《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273、抢着解释来龙去脉

　　“或许安和我的存在确实会导致世界产生本不该存在的变动，比方某些‘人’的死亡、又比方某些力量的更替，而这个责任是该由您来承担的，但您是觉得究竟应该由您承担下来过去的自己那个小小的失误更合适呢，还是为了掩盖自己曾经的失误而犯下更严重的错误更合适呢？”
　　——都不合适！如果有心情发言的话，命运之神的回答肯定会是这样的。但奇怪的事情就在此刻发生了，明明从旁人眼里看来刚才罗赫的发言也就是一种无关痛痒的狡辩，似乎根本没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然而那个高高在上的尤兰达偏偏就流露出了一种被戳到痛处的样子来，这就让大家不得不开始深究哈梅林神使刚才到底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
　　其他人尚未抓到头绪，对罗赫最熟悉的安妮雅却已经想到了什么似颇为惊讶地仰头看看尤兰达、又侧头看看身边的男友，眼神里尽是大写的不可思议：“罗赫你难道……？但是你是怎么能知道的？”
　　“未雨绸缪是我一贯的优良品质，过去、或者将来都是这样。”神使以含蓄的态度得意着：“所以尤兰达大人，二十年前您没有杀死安的过去已经不可改变，那么世界的命运在那一刻就已经与您之前了解的截然不同了。我们此时所做的该是维护这个新的命运才对，至于过去的命运？——如此无聊的世界消失了也好，也正是您的失误才带来了这个新世界啊！”
　　过去的失误，带来将来某些“人”的死亡和力量的更替……线索慢慢拼凑，罗赫刻意的重音则带给了她们最大的启发。尤兰达会突然表露出这么担心出于何种理由？若她在二十年前没有对安妮雅动手是因为觉得安妮雅未必会给四位面带来多大的影响，那么倒过来推想，此时此刻她此举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发觉她错了。
　　如果罗赫所言属实、其他人对他意思的揣摩也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不得不说她们之前对尤兰达的猜测就有所偏颇了，这么看来还是能感觉到尤莉与她的相似的，尤其是这莫名其妙的胆小简直就雷同的有点让人出戏。
　　——为什么说莫名其妙，实际上虽然有说法命运之神的神职是维护命运不被外力打破，但是如果她自己不自爆，那除了她本人以外谁还知道哪个人算是所谓的“外力”啊，本来这东西就没有人来界定过全是她自己立的规矩好伐，除非你一定要说什么存在冥冥中的不可抗力之类。
　　再退一万步，哪怕是真的发生了命运被外力打破产生严重后果的这种情况，难道你还以为有人会跑去尤兰达那边问责不成？就算是克里斯哪天做梦梦到自己成神了，以他缺心眼的程度都不可能去做这种傻事啊！只要不威胁到神灵们的自身利益，主位面的一点小小损伤怎么会被她们放在眼里，没看见哈梅林还乐见得智慧生物们多消耗掉一点嘛。
　　就在尤兰达纠结，其余人等忐忑的时候，诺拉荻的一声惊呼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不好，你们快看库库丽和温菲尔德！”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下子就没人能淡定的起来再考虑什么尤莉和尤兰达像不像的问题了。只见前方在与尤金·陶莱特纳的对战中，主要战力库库丽已经全身都布满了烧伤的痕迹，部分衣物破损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发黑焦糊的皮肤，那一头被她引以为傲的金色长发也有大半变成了灰烬；而辅助地位的温菲尔德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肩膀处不知什么时候被刮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后背看上去真是无比触目惊心。
　　而更加关键的是，不光是受伤严重或者状态不好的问题，哪怕是安妮雅这样等阶被强行提上去但实际上没什么实战经验的魔药师都已经能看出来，现在的库库丽这方完全就是在被尤金·陶莱特纳玩弄了。果然，虽不知道库库丽是用什么方法离开克兰雅的，但这对她的情况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哪怕加上温菲尔德这个助力，此刻的她们也不是暗龙尤金的对手。
　　“他们停下来了！”塞西莉娅忍不住喊到。
　　大概是厌倦了无止境愚弄自己的长辈，暗龙终于停下了自己并不致命的攻击。但其他人心知肚明，这对她们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如果他已经无法从观赏她们惨境的方式得到快感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步，等待着她们的就该是死亡了。
　　“不行！我们要去帮校长和温菲！”可怜的烈火公主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不顾诺拉荻的阻拦就要往结界外面冲。
　　如此混乱的场面之下，原本大家和尤兰达对峙的阵型也被一点点拆散，克里斯正打算一起去拦住冲动的塞西莉娅，却无意间让他用余光看到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他突然愣住不动了：“尤金·陶莱特纳在笑……他在得意什么……？”
　　——得意他终于杀死了所有最初的古龙。
　　所有人的心里同时蹦出了这个答案，这个充满着血腥与绝望、让人仿佛如坠冰窖的答案。
　　阿塔尔、斯摩奇、格林、艾维斯、雷佐、恩斐雷亚、还有库库丽，从混沌而生的元素之神，也就是古龙一共七位，除了最先死亡的红龙阿塔尔之外，其余已死古龙全部丧生于尤金·陶莱特纳的阴谋之下，难道如今最后仅剩下的库库丽也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吗？面对这个说不上有多“敬”但一定是被大家所“爱”着克兰雅校长的千钧一发之际，就没有什么是这里的她们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导师好像发现了什么，你们等等。”就在所有人都即将陷入崩溃情绪中时，与库库丽相处时间最长、平日里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双方其实非常亲近的她的学生叶·克拉克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她应该是在对尤金·陶莱特纳解释，尤金·陶莱特纳……看上去不对劲！”
　　她突然提高的声音让大家心中一颤，果然，刚才那种得意又张狂的表情正从他的脸上消失，尤金的神色似乎慢慢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或者说，是从最初的嘲讽、变成了狐疑，最终才到了现在这样的半信半疑。
　　众人见状是面面相觑，总觉得心中极度不安。不光是库库丽和温菲尔德面临生命危险的问题，而是至今她们都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妮雅也忍不住低声喃喃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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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想知道这个？这太简单了！”
　　虽然不比彻底压制了库库丽和温菲尔德的尤金·陶莱特纳拥有无可置疑的强大，但在独自面对如此年轻毫无高阶法师对战经验的艾尔时，时间神帕里派利卡也显露出了他富有战力的一面，在一番打斗过后可以说牢牢占据了优势地位。若非艾尔不顾自己受伤拼死也要护着洛安和空间神的法术维持，怕此刻主位面的未来是已经要被颠覆了。
　　自己即将获得阶段性成功，远望过去那边尤金·陶莱特纳则好像是要开始下杀手了更加妥妥的拿到了合同只待盖章，似乎认为已经稳操胜券的帕里派利卡终于露出了些仅属于反派的恶毒笑意来。
　　也不知道是神灵们的习惯，还是说实际上所有当坏人的都喜欢干这事毕竟可以收获不小的成就感，总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之神突然开始向艾尔炫耀了起来：“我觉得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没错，万年前捡到尤金的就是我帕里派利卡，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同为时间之力的掌控者，他天生就该是为我存在的。”
　　——你滚蛋，没空回话的艾尔心说。哪怕尤金没干过什么好事也不影响人家是个独立的个体好伐，凭什么属性一样就合该是为他存在的了，那随便哪个智慧生物都能说所有长两只眼睛的都该归自己管呢，真当他是至高神（宗教信仰中的神灵主宰、也就是神王）了不成。
　　没注意、也可能是根本就不在乎艾尔怎么想，帕里派利卡倒越讲越起劲：“不过话又说回来，捡到一条刚出生就拥有两种混沌原力的古龙？这确实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之一。我把他带在了身边，为他取名尤金，教会他如何走路与飞翔、如何说话与行动、如何辨认万事万物、如何控制并使用自己的力量，很快他就变得非常信任我了，那么我的计划也终于开始踏上了日程。”
　　“对了，先问一句，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神灵一直不屑与你们古龙打交道吗？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全是因为你们实在是太愚蠢了！什么情谊啊羁绊之类的，通通不如实力来的实在。你看，不就因为我是唯一的时间力拥有者是神灵当中最强的存在，其他神灵才会对我另眼相待的嘛，所以我才能够做成我想做的所有时间！打个比方，如果黑龙失去了空间力的话，四位面还有多少人会像现在这么尊敬他？”
　　——这个比方还真说不清楚，本来洛安从来就没有以自己的等阶夸耀过什么、更加不要说武力压制之类的了，好像其他人真的确实不是因此产生敬佩的。然而要反驳帕里派利卡你总得拿出点真凭实据来吧，可现在在这里的除了主位面的人以外，就只有帕尤两位外加个不知道干嘛来的命运之神了完全找不到证人，如此一来就叫人有点胸闷了。
　　“可笑的是，虽然不在古龙群当中长大，但尤金却完完全全就是个古龙性子。唉……哈哈、看你的表情这是你以为我会失望？不！我实在是太感动太欣慰了！多亏了这样我才能这么轻易的煽动他，让他对你们古龙一族产生了如此强大的恨意，也意外让我终于看到了能从次位面分一杯羹的希望，这全是靠了尤金那种愚蠢的信任啊。”
　　面对趾高气扬的帕里派利卡，被强大压力施加几乎喘不过气、外加不间断使用法术已经耗掉了大量体力精神力的白龙艾尔吃力地吐出了一句话：“你是说……冰封战役。你究竟是怎么欺骗尤金·陶莱特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