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卓]一江春水》闲阶拾花

2、【二】

　　为了整顿治安环境，这种事而让卓东来这个大黑手加入警方，看起来似乎有点得不偿失，然而治安环境这个东西，说的小了只是小偷小摸，说的大了却能上升到影响C市未来经济发展的高度，而且卓家已经几年没有动静，道上的风声皆是卓家已散，所以卓东来如今究竟还有多黑谁也说不好，市长听着司马的分析，一言不发，“何况就算卓家势力还在，让他们转百浮出水面，也许好过他们蛰伏起来。”
　　听到这里，市长才点点头，他现在正在浏览着内部网站，搜索着有关卓家的案底，却发现似乎许多东西已经被撤销掉了，比他记忆中少了很多很多，所有直接的资料几乎都已经消失，市长心头一跳，看来有更上层的人物已经参与其中，现在他同意与否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于是市长关掉电脑，对着司马超群笑了笑，“那他就交给你了，人是你推荐进来的，如果出了什么不该出现的情况，你必须负全责，明白吗？”说到这里，市长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司马超群也神色一肃，应道，“是，我明白。”
　　出了市政府办公楼，司马超群还有点恍惚，市长居然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答应了，他一直都知道卓东来一向有很多手段，只可惜他是一点都想不出来。当司马超群再次回到卓东来的房子里时，卓东来已经在试穿警服。卓东来的身材极好，高挑匀称，没有一丝赘肉，身体各部分比例堪称完美，他在试穿的，正是冬常服，因为那笔挺的剪裁风格，也被警队里惯称为西服。一个普通人穿上这样一身衣服都会变得英姿飒爽，何况是卓东来这样风采卓越的人物，司马超群看见他穿警服的样子，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简直要怀疑眼前的人并不是卓东来，而是另外一个什么人。卓东来俊美的脸第一次没有配上紫色，而是沉静的深蓝色，司马超群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那样的颜色让他看上去仿佛真的是一个正义的执法者，就连卓东来自己看着镜子里的人都有这种想法，于是他还算满意的笑了笑，美中不足是这警服不是紫色。他已经注意到了司马的到来，于是他转过头对司马微微一笑，“你来了？”
　　这个笑容分明温文儒雅，甚至带着几分柔情，可司马却偏偏觉得有一丝寒冷，让他知道，方才的感觉只是一种错觉，这个人还是更加适合妖异的紫色，哪怕穿着警服，他也是个正义大旗下的妖物。
　　司马超群点点头，“这么快就有人给你送了衣服？”
　　“是啊，我也想不到警方会这么有效率。”卓东来一边说一边又开始脱衣服，他还是更加喜爱紫色，刚刚脱下帽子的司马超群看见卓东来脱下外套，正在解衬衫扣子，便又将帽子戴回了头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结果，那我就走了，明天我在总局等你。”
　　卓东来微微一愣，“这么急啊，不喝一杯酒吗？”
　　司马超群已经走出了门，远远回了他一句，“不了，我今天开了车。”
　　卓东来扫了一眼几个小时前司马超群才用过的酒杯，回了一句，“那开车小心点。”他的声音不大，也不知已经走远了的司马有没有听见。
　　第二天一早，司马超群踏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紫衣的人，尽管那人背对着他，且只从宽阔的椅背边缘露出一点紫色的裘皮，司马超群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必定是卓东来。
　　“东来。”他叫了一声。
　　卓东来转过椅子，微微一笑，“你来了。”这语气，仿佛这里不是司马超群的办公室，而是他卓东来的地盘一样。司马超群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很意外的，卓东来并没有穿昨天送去的那身警服，而依然是他喜爱的紫色，从里到外都是。
　　不过这种微不足道的事司马超群当然不会提出来，尽管今天是卓东来在警局同事们面前第一次亮相，两人闲话家常，直到早上八点半，各个组的人都已经陆续来齐，司马超群才站了起来，“东来，我带你去和同事们见个面。”司马超群的语气里有些劝慰的味道，卓东来一笑，他明白司马在担心什么，于是他点点头，“好。”语气也极尽柔和，司马超群放心不少。
　　司马超群带着卓东来一出现在办公大厅里，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大厅里霎时安静，“这位是根据中央对我市提出的整改要求调来的局副，卓东来，大家欢迎一下。”司马超群带头鼓掌，下面的警员们虽然对这个忽然空降的副局长十分错愕，但既然来了，就说明人家后台够硬，现在也只有跟着鼓掌表示欢迎。
　　“东来，你说几句吧。”司马超群转头轻声对卓东来说。
　　卓东来对司马超群含笑微微点头，“很高兴能被调到这里来，”卓东来的语速略有些慢，但声音却十分悦耳，他的眼睛含着笑意扫过办公大厅里的所有人，“虽然今天是初次见面，但我相信与在座各位的合作一定会十分愉快，今年之内就能让所有人都看到本市的整改成效。”卓东来一向十分自信，而他带着这种自信笑起来的时候也从来都会让人觉得心情舒畅，他说话的语态总是温和有礼，也很难让人厌恶，司马超群放松的舒了口气，他怎么忘了，卓东来如此一副俊美的面容，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任何人都如沐春风。而现在他想，大概所有的女性警员和警长，不论年龄一定都是从心底里欢迎卓东来的。
　　简单的几句话迎来了热烈的掌声，女同事们尤其热情，然而卓东来只是优雅的微微欠身，便跟随司马超群回了办公室。从始至终没有人注意到，卓东来这个新任的副局长为什么不穿警服，一身真丝紫衫的卓东来站在一群蓝色警服中间，分明是格格不入的，却偏偏没有人质疑，似乎这人就合该是这个颜色。
　　副局长的位置已经空置了两年，许多人都在为此而努力，突然出现一个卓东来，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快，只是他们都没有在系统内部听过卓东来的名号，实在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什么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