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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Act IX ...
前一天發生的事,總算是完美落幕。
晴天提著手提書包走在回學校的路上,那一個掛在書包上小巧可愛的粉紅色御守隨著她的步伐一晃一晃,她今天雖然走得比平日要慢多了,但心情顯然很不錯,還偶爾停下腳步,抬起頭來,蔚藍的晴空倒映在她帶著笑意的眼中,她精緻的臉龐上有一抹淺淺的舒心溫柔。
微風拂過,輕輕地吻上了她在長髮之下編織而成的幾條辮子,彷彿帶著那個男人指尖上的溫柔和暖意。
阿斯普洛斯今早以異次元來到她的房中,不但為她送上早餐,還心情很好地把玩她的長髮,最後還一時興起替她編了幾條辮子,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小別勝新婚,才令他如此的珍惜她,不過說真的,他們之間可算不上是小別,兩個世紀多的時間對於人類而言可謂極其漫長,縱然他絕非常人,但也只不過是一個人類而已,他對於她付出的時間和感情,也許……應該就足以彌補過去的不快。
即使她忘掉了過去,而前天想起的也是如此的痛苦,但她也相信他。
因此當時她把那一對御守拿出來,再把那一個粉藍色的御守送出時,阿斯普洛斯哭笑不得的表情可是難得一見,但畢竟他是明白她的用意的,無奈地把那個御守繫在鑰匙上,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她當時靠在他的身上小口小口地喝著草莓牛奶,又咬了一口蜜瓜包,鼓起勇氣建議不如改天一起吃一頓飯——和她的家人一起吃。
畢竟,既然她的父母也不是普通人,她和阿斯普洛斯繼續有往來的事,他們想必也是知道的,那麼就不如雙方開心見誠地把一切說清楚。
他們都是她愛的人,如果因為她失憶了而鬧出那麽多的不快,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幸好阿斯普洛斯答應了,也許是出於對她的重視,他答應了。
這個男人再次以行動證明他是的而且確珍惜她的,既然如此,就沒有甚麽好擔心了。
她打開鞋櫃換掉了鞋子,走回課室的時候,在走廊迎面就碰上了那個提早回到了學校的男人,他的雙手插在大衣的衣袋,客套又疏離地跟她班上的年輕國語老師說話,應該是在談論他們班的期中考成績,要不就是討論接下來國際週的安排,但是對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那一個女老師的神色不但有些不自然,那一雙美麗的眼眸不時悄悄地打量阿斯普洛斯。
那個男人的談吐舉止優雅,又學識淵博,各方面也出類拔萃,而且也的確長得很好看,高大健美,深藍色的眼眸彷彿蘊藏了愛琴海的魅力和光輝,溫和的微笑經常浮現在這一張俊美的臉龐上,那想必是太陽神傾倒了Clytie的笑容,才令那個寧芙心甘情願地化作向日葵時刻追隨那一道耀眼的光。
阿斯普洛斯單是一個微笑就如此迷人,有時候晴天也不禁暗暗在想,如果他像德弗特洛斯那樣,看來兇狠一點,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受歡迎?但這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德弗特洛斯也很受歡迎,何況事實上,相比之下,德弗特洛斯比阿斯普洛斯要良善多了。
她在不知不覺之間,又暗暗胡思亂想了很久,等到她回過神來之際,那兩位老師已經快要來到她的面前,於是她朝他們微一點頭,以平日稍稍帶著嬌羞的微笑,有禮貌地向他們問好,只是那望向阿斯普洛斯的眼神,卻隱隱有些複雜,那個深藍色長髮的男人像是看穿了她內心的小糾結,平光眼鏡之後的一雙眸子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唯獨國語老師沒看出他們之間的奇怪氣氛。
「神塬同學,今天看到你如此精神地上學,我就放心了,身體沒大礙了嗎?」
「謝謝老師關心,我已經沒事的了。」
話雖如此,只是晴天的笑容卻有幾分的牽強,再加上她本來就蒼白的膚色,在國語老師看來,只覺得她還有幾分病懨懨的,再思及也差不多時候上課的了,於是乾脆請阿斯普洛斯和她結伴回課室,而且也可以順道讓他這一位班主任向昨天缺席的學生講解一下昨天的情況,但是晴天的反應卻很是奇怪。
「……那就真的太麻煩老師您了。」
栗棕色長髮的少女低下頭來輕聲回答,阿斯普洛斯瞥她一眼,一眼就看出她此刻好像是有些彆扭,也只是笑笑就沒有說話,平靜地和晴天走在路上,她也不知為何就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跟著他走,直到來到了轉角處的一個暗角時,眼見四下無人,他這才在此時漫不經心地開口,笑意漸深。
「怎麼就突然生悶氣了?晴天,你吃醋了?」
「我才沒有那麼容易吃醋,阿斯普洛斯。」
她想也沒有多想就馬上回答,低著頭專注地盯住自己的鞋頭。雖然她所說的應該是實話,但明明這個男人的手上已經戴上了婚戒,怎麼還有那麽多人不時偷偷看他,而她……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的身邊,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想到這裡,晴天有點驚訝地微微一怔,這才猛地察覺到,原來早在不知甚麼時候,她就已經認定了阿斯普洛斯。
……都怪阿斯普洛斯的魅力太大。
她的臉頰泛起了一抹嬌豔的紅暈,頭重腳輕的感覺奇怪又甜蜜,在乎一個人就是如此了吧,他的一舉一動也總是如此輕易地牽引她的情感。只是……如果現在被他知道她在想甚麼的話,總覺得有點丟臉,而更重要的是,有一件事,她突然為此而感到後悔,絕對不想讓他發現,再加上,如果他真的知道了的話……後果應該很嚴重……
之前他曾經不經意地提過……在從前,她的裙子之下總是沒有再多穿其他東西,而今早他提前離開她的房後,也許是腦筋一熱,她就只穿了校服回來,為免被人看出來,也只是在外穿上了羊毛外套……如今她可後悔了,萬一被人看出來了,這又多羞恥……
「晴天?」
嬌小的少女一直走神,阿斯普洛斯不禁出聲輕喚她,無奈她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他不得不抬手直接捧起了她的臉頰,卻見她驚慌又羞赧,他見狀也有些意外。明明上一刻還有點彆扭,現在卻如此羞怯,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思及此,深藍色長髮的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拉起她的手問她到底怎麼了,怎料她的答案十分令人意外。
「我才不會告訴你我裙裡甚麼也沒穿!」
她明顯是嚇得一時不清醒才不打自招,脫口而出的。
話音剛落,晴天也是愣怔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小心說了甚麼,只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微微別開頭去,輕輕地咬了一下下唇,突然轉過身去就要馬上離開。現在的情況……也太丟臉了!甚至連阿斯普洛斯也一臉驚訝地愣在原地看著她,相顧無言,不過正常人也是想不到應該給甚麼反應才好吧!
——但她明顯忘了這個男人可不是普通人。
「……我沒想到你一直記得我的說話,晴天。」
阿斯普洛斯俯身就把下巴擱在她的頭上,但是懷中的少女卻小小地掙扎起來,不知是因為害怕被人撞見,還是因為他帶著濃濃笑意的調侃。縱然如此,她掙扎了一下還是任由他繼續抱住,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他的氣息莫名令她有點的面紅耳赤,只得緊緊地抱住手提書包集中精神,就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而已。
「既然如此,晴天,也許我是要好好地獎勵你一下?」
……獎勵……
她的身體果然微微一僵,有點慌亂地抬起頭來就要推開他,無奈他抱得她太緊,阿斯普洛斯把手牢牢地扣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即漫不經心地捧起了她的臉頰,但這有點昏暗的環境之中,晴天有點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是感到他溫熱的氣息輕輕地拂過她的臉上,低低的笑聲夾帶著一種別有意味的魅惑。
單單是這樣子就已經令她不知所措,果然還是單純好騙。
他一直也很了解她的個性,亦深知她有多容易心軟,只是沒有想過,她這一次會心軟得因他從前的戲言而真的……雖然這樣子絕對令人感到愉悅,而且心底有一種小小的、微妙的異樣情愫好像再度被勾了起來,但是現在可不是最合適的時候,她表面看來雖則是好像放下了前一天所想記起的事,但事實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忘掉?他可不願意再度嚇倒她。
如今他們的關係,他不得不小心而謹慎地維持。
當然更重要的是——
阿斯普洛斯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把力量輸入她的體內,起碼足以令她的身體保持溫暖。晴天起初有點搞不懂他在幹甚麼,這突如其來的暖意著實令她微微一怔,有點困惑地看著他,卻沒有看出他眼中淡淡的擔憂,只是感到有一縷冰涼的髮絲微微滑落到她的身上,接著他就開口了,聽他的聲音,卻好像在隱忍甚麼似的。
「……我可不想你冷壞,晴天。」
換作是平常,他應該是會把握機會揶揄調侃她一番,但現在卻只是為了她的身體而擔心,她聞言愣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踮腳,抬起雙手環抱他的頸項,他微微偏頭吻了吻她的栗棕色長髮,聞到那一種淡淡的花果香甜氣息,還有來自她身上的牛奶蜂蜜沐浴乳的香氣,突然不自覺地用力抱緊了她,溫和的語調聽上去只是在竭力地掩飾自己異樣的情愫。
「好了,差不多時候上課了,你再繼續抱下去,我可能會把你馬上帶回家和你好好獨處。」
好好獨處。
任誰也聽出他的說話的曖昧,晴天的臉頰微微一紅,放開了他,先是細心地整理一下他的衣襟和深藍色長髮,接著又低下頭來,從衣袋拿出梳子飛快地梳理一下自己的長髮,末了小心翼翼地整理自己的衣裙,確定應該不會有人看出她裙下的奇怪情況,才先行回到課室,阿斯普洛斯則是已經懶得再走樓梯或坐電梯,直接打開異次元回辦公室拿課本。
只是她沒想到,就因為她今天難得地穿得……比較清涼,那個男人卻在這一天在她身上接二連三地找到那麼多的樂趣。
第一、二節就是那個男人任教的物理,只是為了國際週的事,他特地讓出了第一節的時間,讓他們班上的學生先處理班務,他自己則走到課室的一角,慵懶地站在窗邊,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熱鬧地討論各式各樣的事情,表面看來是讓學生自由地發揮,但事實上,他根本一點也不在乎和關心。
不過阿斯普洛斯漠不關心,並不代表晴天全然沒有興趣,她托住下巴一眨也不眨地望向講台的方向,班長正在興奮地說著甚麼,她也不禁微笑起來,然後從抽屜拿出記事簿,翻了開來,拿起筆,微微一頓,才微微低頭認真而專注地寫著些甚麼。這下子反而勾起了那個男人的好奇心,不著痕跡地瞥她一眼,卻見她專心得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只得又有些惡劣地打斷她的思緒。
『晴天,別告訴我,你真的在認真地記下那個班長所說的重要事項,我就不明白有甚麼好交代,不過就是開放校園讓其他人進來學校參觀而已,再加上晚上的舞會,其實那一個星期也沒有甚麼特別而已——』
栗棕色長髮的少女突然有些生氣地放下筆,好像瞪了一眼阿斯普洛斯,但那個俊美的男人偏卻在此時又移開了視線,只是晴天很清楚地確定自己是見到他的笑容的,即使他已經把頭轉過去了,剛才他也是在笑她了,而且她可以肯定,他今天一定是心情太好,所以才來逗她玩的。想到這裡,她拿出了放在抽屜的手機,飛快地輸入了甚麼。
〔阿斯普洛斯!(╬゚д゚)這可是學校的重要活動!你就不能投入一點嗎!?〕
而且……到時候的舞會……她可是很想和他去的……
但晴天最後還是刪去了這一句話的邀請。
訊息發送後不久,阿斯普洛斯從衣袋拿出了手機,明顯是看到了訊息,卻依然神色自若,只是嘴角的弧度好像擴大了,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接著就抬起頭來,眼神似是落在課室後方的壁報,好像是陷入了思緒,這般認真的神情看來像是在深思甚麼重要的事,無奈事實上,他正忙著在找樂子。
『晴天,但我現在回來學校唯一想參與的重要活動,就只是看著你而已,難道你不想多見我幾面?』
怎麼可能不想多見他幾面?雖然阿斯普洛斯在學校裡或多或少也隱藏了其中一部分的真實一面,但是他在外的時候,那種處事方式,那種風度氣質,依然是如此的令人著迷,之前有好幾次,上課時也情不自禁地失了神盯著他看,連他說了甚麼也沒有太留意——他現在突如其來地戳穿了她小小的心思,她一下子明顯就有些慌亂了。
〔才沒有!!!!!!!!!別胡說!!!〕
這一連串的感嘆號,怎樣看也是她底氣不足的證明。
阿斯普洛斯拿著手機看了很久很久,就不知道在想甚麼,然後卻見他的嘴角微微一揚,浮現在臉上的笑容極其溫和,眼底的促狹和戲謔卻再明顯不過。他微微一頓,突然把手機放回衣袋裡面,不著痕跡地來到她的身邊,莫名其妙地朝她伸出了一隻手,壓低了聲音,以只有他們彼此之間才聽到的音量低語。
「……神塬同學,在這種時候如此專注地用手機可不是好習慣,你的電話還是放學才拿好了。」
他現在擺出來的完全是平日的老師形象,但一想到剛才和他沒頭沒腦的對話,晴天只覺得一陣氣結,但也不能做些甚麼,不悅地噘了噘嘴,又瞪了他一眼,才不得不願地把手機交到他的手中。阿斯普洛斯眼中的笑意好像更深,平靜地把她的手機放入衣袋,隨即轉身走回剛才站立的位置,整個過程也沒有其他學生留意到。
即使這個男人現在戴上了平光眼鏡,看上去一副優雅知性的樣子,但相處久了,就會發現這一切根本是表面而已。
晴天有些忿忿不平地趴在桌上,瞪著他那一頭微微飛揚的深藍色長髮,莫名地,幾乎就想伸手拉一拉,只是現在始終是在外面——他們之間的關係和過去如今還只能繼續隱藏起來……難以形容的失落好像在她的心底腐蝕出一個洞,胸口好像有點空蕩蕩的感覺,她搖了搖頭,晃去了這種莫名的悵然,怎料此時他又來了這樣的一句。
『晴天……記得坐好,動作別那麼大,要不然,我可能真的現在把你帶回家。』
阿斯普洛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敏銳地察覺到她莫名有所變化的情緒,總之這一句話令到她的臉色微微一紅,心情也有些微妙,但至少沒有剛才的惆悵,她不由得坐直了身體,手下意識地抓緊自己的羊毛外套衣襟,微微閉上了眼睛,清晰地來自他的小宇宙的溫暖,就像是他一直溫柔的懷抱。
放學的時候……就乾脆……鼓起勇氣跟他好好地談一談……順道也約他去舞會吧……
可是,往往事與願違。
晴天一向也自認低調,她從來沒有幹出任何驚世駭俗的事,在學校一直也循規蹈矩,成績算是勉勉強強過得去(除了那些理科成績是大災難之外),校園生活也算得上是溫馨又輕鬆,沒有甚麼太大的麻煩,卻沒想到放學的時候會遇到些小麻煩——當她準備收拾好抽屜的東西時,卻見抽屜裡面竟然放著一封純白的信。
她疑惑地拿著它和手提書包走出課室,恰好就看到了站在角落對著她腼腆地微笑的陌生少年,對方好像是想找她,她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走向他,少年見狀,眼睛好像有甚麼東西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也隨即踏前了一步,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地令自己看來沒那麼的緊張和急切,只是聲音依然微微的顫抖。
「神塬同學,你……請問你現在有沒有空?」
咦?這難道是……
夕陽一樣的美麗眸子茫然地眨了一眨,一時有點搞不清對方的意圖。這個人好像不是她那一班的,好像是隔壁那班的,但是他怎麼會認識她的……不過既然是有事想說的話,反正她現在有空,阿斯普洛斯下課後應該也沒那麼快回到辦公室,而且他應該又有些事要處理,那就先看看對方有為甚麼要找她好了。
但願……不是她想的那一回事……
栗棕色長髮的少女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跟著陌生的少年走到了天台。放學後的天台空無一人,和下方的喧鬧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晴天在鐵絲網旁邊的長椅坐下來,看了看遠方,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卻見他依然堅持不坐下,又好像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她暗暗想了一下時間後,只得先開口。
「請問你有甚麼事嗎?」
她精緻的臉龐上流露出一抹溫婉的微笑,卻又有些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筆直柔順的栗棕色長髮在陽光之中彷彿散發著淡淡的柔和光澤,嬌小的少女現在坐在他面前看著他,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白瓷娃娃那樣可愛,溫暖如同秋日夕陽的眼眸帶有幾人微醺的感覺,至於她的嗓音,就像是她的性子一樣軟軟糯糯的。
難得鼓起勇氣前來表白的少年幾乎要迷失了,也許她是不記得他的,但是他經常會站在班房的門口前等待著她經過、就只為見她一面,而且也不時注意和觀察她的事,漸漸也對她也有了些了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會變成這樣子,只是自從一天在樓梯口的偶爾之後,他好像不小心地變得越來越留意她……
他真的是很喜歡這個女孩子,而且昨天她請病假沒上學的事,好像因而令到不少人也按捺不住。雖然昨天他也趕得及給她送上一張親手製的慰問卡,但就不知道她有沒有看,不過沒關係的,今天再給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好了,這女孩雖是長得挺可愛的,但是聽說她好像是沒有男朋友的,說不定他現在就有機會了。
「我聽說神塬同學昨天生病沒有上學,有點擔心而已,想問一下你怎樣,而且……聽說你昨天收了很多信,那麼……信……你都全看了?」
這下子,晴天終於徹底地反應過來,心裡也頓時有幾分為難和不安。
昨天晚上吃過晚飯後,她拿著紙袋就坐在客廳之中把東西一件一件地翻出來看,一開始是加隆好奇地湊過來,然後發現原來是給她的情書,壞笑著打了開來就要唸出來,撒加見狀急忙過來阻止,她有點尷尬地笑著說不要緊,畢竟她當時為了不讓阿斯普洛斯看輕,還在專注研究她那一份不合格的物理試卷,最後是撤加好心地給她解答了,加隆好像投來了一個「你怎麼可以那麼蠢」的眼神……
其實她和那一對雙子相處得不錯的,不,她其實挺不想回憶撒加把整份試卷也給她解說了的情景,加隆還在旁邊一邊吐槽她的錯處,一邊津津有味地讀著她的情書,這種智商和情商,真的是這一個年紀的孩子應該有的嗎,那麼他們長大了還得了……不對!現在都甚麼時候了,怎麼又在走神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看來是不太習慣那少年灼熱的視線,一時不知怎樣回應。對方看到她這樣子當下一喜,心想那麼即使代表她也看到他的卡了,現在她的手上又拿著他給的情書,既然如此,在她讀情書之前,就先告訴她,那麼……她就可以更加明白他對她的心意了……
「其實昨天有一封的慰問卡是我送給你的,至於你現在手上拿的的信也是我、我寫的,雖然……我知道神塬同學你一直也有很多的愛慕者,但是我還是想從你口中要一個答案,你的回覆是甚麼也沒關係的!我也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而已。」
他的緊張和焦慮完全是表露無遺,晴天抬頭怔怔地看著他很久很久,突然站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遲疑了一瞬,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直藏在衣領之內的婚戒,少年見到這戒指的時候,心裡一沉的同時,也很快就猜出了甚麼,只是沒想到她會突如其來地先向他鞠躬,令他這下子反而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你的這一番心意,但其實我……已經有人在我身邊陪伴了,甚至連我失憶了也好,也願意回來我的身邊……所以很抱歉。」
剎那間,她這才猛然意識到感情原來也可以是一件如此沉重的事,這個少年不過也是喜歡她一段時間而已,就可以擁有這般的感情,那麼等待了她二百多年的阿斯普洛斯又是怎樣想的?他如今表現出來的溫柔、耐性和尊重,那怕是偶爾忍不住欺負她一下,弄得她臉紅耳赤也好,他也好像是一直小心而謹慎地、完美又恰到好處地克制了自己的一部分感情,從來不會給她太大的壓力。
他到底在想甚麼呢……這樣子又多辛苦……
眼眶好像微微一熱,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令自己眼前的視線繼續保持清晰,卻見眼前的少年一下子變得慌張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又不知說甚麼安慰的說話才好。晴天也覺得有點丟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抬手擦了擦眼角,然後只聽到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她這樣子的一個問題。
「那麼……你幸福嗎?」
幸福嗎?怎麼可能會……不幸福呢……阿斯普洛斯已經很好很好的了……
她含淚點了點頭,這一次露出了釋然的微笑。晴天的這一副表情是前所未見的,至少對於他而言,他是不曾見過的,這一種羞澀又不無甜蜜的幸福表情,是只有想到自己心裡的那個人時,才有的表現吧,而且,看來就只有那個人,才可以令她如此的幸福,甚至連她一向沒有甚麼血色的臉頰上,也彷彿多了幾分光彩。
「這樣才對吧,既然幸福的話,就應該繼續微笑才是,神塬同學。」
不過……雖然已經得到了答案,還是稍稍有些不甘心呢,就當是給她的最後小祝福好了……他有些狡黠地想了一下,趁她還愣住仍未回過神來之際,微微俯身就出奇不意地輕吻了她的臉頰,然後就飛快地轉身打算離開,留下晴天怔怔地撫上自己的臉頰,呆呆地僵立在原地,有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但眼見那個少年是心情不錯地離開的,她也覺得……
就這樣好了……這樣子也不錯……
當他走到樓梯口之際,卻突然猛地停下了本來輕快的腳步。
「……老師!」
晴天聞言驚愕地抬起頭來。
不遠處。
深藍色長髮的男人斜倚在門邊,溫和完美的微笑在那一張俊美的臉龐上浮現,輕輕地托了一下平光眼鏡,那一雙深邃如同大海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接著就壓低了聲音平靜地跟少年說了甚麼,目送學生遠去的背影很久很久,然後才回頭看著那個還站在原地的少女,嘴角一勾,踏前了一步的同時,晴天卻好像心虛地後退了一步。
阿斯普洛斯的微笑依舊,慢條斯理地走到她的面前,晴天才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在怕甚麼,只是這一個男人不知站在這裡多久了,說不定也看到了整個過程,雖然她和那個前來表白的少年之間沒有發生甚麼事,但是他現在的微笑……怎麼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不安感覺……是錯覺吧?
「阿斯普洛斯,我——」
「現在甚麼也不用說,晴天,我們忙完再說。」
他近乎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說話,低下頭來,牢牢地扣住了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微微粗糙的指腹溫柔地摩挲她的臉頰——正正就是她剛剛被旁人吻過的地方,然後他才俯身,一下又一下地溫柔輕吻著她的臉頰,彷彿要抹去他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跡,但這種危險而令人顫慄的感覺一直也揮之不去,她又搞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了剛才的事而生氣,只得緊張地閉上眼睛。
不對,他不是要令她又感到如此害怕的,只是因為現在他有點不快而已。
她被人吻了。
他的妻子被其他對她有非分之想的人吻了。
他就是不喜歡其他人隨便亂碰她。
於是他稍稍放輕了力度,小心地吻著她的臉頰,如同溫柔多情的細密春雨,帶著微微濕潤又繾綣纏綿的感覺,懷中的少女才逐漸放鬆下來,纖細的小手輕輕地抓住了他的衣角,直到他意猶未盡地結束了這一個吻,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偷偷地看了一下,只見阿斯普洛斯不知何時已經摘下了用來掩飾的平光眼鏡,毫無阻隔和毫無保留地溫和凝視她。
「……我以為……你生氣了……」
「我像那麼無聊和小氣的人嗎?晴天。」
阿斯普洛斯漫不經心地捧起了她的臉頰,並沒有告訴她,他早已認出了對方是他另外一班的學生,而至於他任教的其中一班在日後有一段時間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功課和測驗,就是日後的事。現在,他只要好好地珍惜和晴天難得相處的時間就好,其他的一切,容後再說——何況她現在乖巧又溫馴地靠在他的懷中,令他不禁想起了她剛才對於那個少年的回應。
她很幸福,這就好了。
這也是他一直所期望的,證明他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這個少女失憶了也好,也可以再次從他身上感受到幸福。莫名的,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溫暖彷彿從心底湧出,那一定是來自她眼中的夕陽的溫暖,唯獨她帶著溫柔愛意的眼神,是他等待了二百多年後,所得到最好的禮物,而最近發生的事,他突然只想在現在好好地疼惜她。
反正……現在已經放學了……就沒有所謂。
「晴天,我們去保健室好嗎?」
這個男人突如其來地壓低了聲音低語,他溫熱的唇輕輕地擦過她的耳畔,酥麻入骨的感覺好像也隨之出現,他的語調過於危險和魅惑,難以形容的曖昧一下子就纏上了她的心,彷彿在誘使她乖乖聽從他的說話。晴天把頭埋在他的懷中,緩慢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應該說甚麼才好,接著就聽到阿斯普洛斯輕笑起來。
他直接打開異次元把她帶去保健室。
躺在床上的少女看上去就像是隨時都可以被他疼愛那樣,栗棕色的長髮披散開來,顯得她的身子更加嬌小,但他絕對清楚那在校服之下的身段玲瓏而美好,何況現在……她的校服之下再沒有其他衣物,因此她按著短得可憐的格子裙小心翼翼地蜷縮起來,裙下的肌膚才沒有就此呈現在他的眼前。
她羞赧而略帶緊張的眼神依然如此可愛。
阿斯普洛斯在床邊坐下來,俯身抽出她手中的礙眼情書丟在一邊,指尖輕輕地撩起她的一縷栗棕色長髮,晴天微微張了張嘴想說些甚麼,他卻在不知何時突然就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腰,深藍色的長髮在瞬間傾瀉而下,滾燙灼熱的唇輕輕地含住她的下唇,細細地吸吮這如同花瓣一樣嬌嫩的唇瓣。她側臥的身體好像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下子更是完全地蜷縮起來,直接避開了他探到她襯衣上摸索的手。
他微微一頓,停了下來,直起身來睜開眼睛。
剛才的深吻依然令她微微張著嘴,只是那一雙恰似夕陽的眼眸在此刻卻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床單不知在想甚麼。阿斯普洛斯遲疑了一下,突然抬手把她扶起來,晴天雖然嚇得哆嗦了一下,但最終也是由著他,末了則順勢地跪坐在他的面前,飛快地瞥他一眼後又想再次低下頭,只是這一次被他及時地捧起了她的臉頰。
「晴天……是因為之前想起的事,令你覺得害怕嗎?」
她嘴上說不要緊也好,但心裡或多或少也會有芥蒂吧。他很清楚當時的自己是怎樣對待她的,不但顛覆了他在她心底的溫柔,踐踏了她的思念和回憶,更粗暴地奪走她最珍貴之物……這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事,他只能為她傾注更多的溫柔和愛戀,才能淡去她心底的傷痕——所以他格外珍惜她。
如果短暫而放縱的親密令她如此害怕又不自在,他寧可以用這一段時間跟她好好聊一聊,釋除她內心的困惑和痛苦。
「……那個……黑頭髮……紅眼睛的你,是不是……不會再回來的了……」
晴天抬起雙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領,如同驚弓之鳥的茫然表情看得他心裡有些苦澀,但這總好過她一直放在心裡逞強,他放下手來,直接拉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臟,深藍色的眼眸凝視著她,起初的波瀾不驚,最後也漸漸好像泛起了細微的漣漪,那一定是無形而溫柔的風帶來的屬於春天的溫暖愛戀,才得以觸動他暫且卸下那驕傲的面具。
「不會回來的了,晴天,那一個我永遠不會再回來的了,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包括我自己,給你帶來任何傷害。」阿斯普洛斯低頭吻了吻少女冰冷柔軟的手,微微一頓,最後還是決定把心裡的所有決定和說話都說出來,只為令她安心。「我當時傷你有多深,我就以那百倍的溫柔更加地珍惜你和守護你,那時候的事,我保證永遠都不會發生。」
他言之鑿鑿地向她許下承諾……其實這個男人的性格,根本是很難說出甚麼溫柔情話的吧……不知道他從前是不是很常對她說這樣的話?雖然不知道從前是怎樣,但是現在的他——晴天眨了一眨眼睛,被他握在手心的手微微一動,他會意地放手,只是沒想到她把手抽回來後,那一雙纖細的小手顫抖著解開了他襯衣上的一顆鈕釦,又紅著臉解開了第二顆。
她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他訓練出來的過人感官,十有八九也聽不到她在說甚麼。這個少女的嗓音依然軟軟糯糯,那一刻他彷彿是感到有些融化了的棉花糖黏黏綿綿地沾在指尖上,像是帶著孩子氣的甜蜜,教人的心也快將融化似的。
「國際週的舞會……我想和你一起去,阿斯普洛斯。」
她的手指一直也沒有停下。
她的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
阿斯普洛斯向來是個聰明人,也自問並不是那麼不解風情,何況晴天此刻的回答早已超出他的預料之外,他暫時還有甚麼好要求?深藍色長髮的男人低低地笑起來,指尖輕輕地摩挲她那泛起嬌豔紅暈的臉頰,她好像窘迫地瞥了他一眼,勇氣在此時終於用盡了,怯怯地把手收回來——不過這已經沒關係了,反正他自己也可以動手脫衣服。
「晴天,邀請應該由我來做主動才對……」
這個男人總是喜歡掌控一切。
【……】
【……】被刪去部分你懂我懂大家懂,如果需要看的話,請讓我知道,【……】部分的戳圖在另一個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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