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虐妖》丹青弄墨

3、第03章【重生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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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越是个好地方，这块地多山又多水，灵气充沛仙兽繁多，这才得了个六界里的好名声。

　　此地的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是，因此地曾有高人治理且用灵脉供养，荒地变作仙境，引无数瑞兽聚居，得到灵脉滋养的瑞兽更是纷纷化作人形，以那高人为尊听由遣唤，其规模形似凡间宫宇帝制。

　　天帝瞅着眼红，大量派兵不知是夺人还是夺地，与那高人大战三天三夜，高人终因滋养此地耗损过大，抵不住天帝的强取豪夺而坠入山崖不知所踪。

　　东越一时之间没了领头人，乱成一锅粥，六界早有无数人觊觎此地，鉴于那高人坐镇而不敢亵渎强占，此刻倒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波接一波的大举迁徙而来，堂而皇之的将东越划分成几大板块，占山为王。

　　最早化为人形居住在此的那帮仙兽也不是吃素的，一怒之下推选了个首领，带着众仙兽一把夺了稳居东越中心的那块地皮为据点，再次将东越统一。

　　首领曾多得那位高人指点，夺下东越后设帝都建帝制，任命诸侯管理分割的版块，与凡间做派极为相似，史称明帝。

　　自此，东越乱局得以控制，六界混居相安无事至今，诸侯藩国再没起过动乱。

　　而今，诸侯国之一的大周，偏远小县的一座酒楼里一角，聚了好些听故事的人。

　　“……明帝治下手腕真叫个绝……现如今呐，也就数北方的白山居与南方的燕独门势力最大，咱要是谁家的儿子投到这两门下，那可是发大了！可惜咱大周咋就没这样名声的帮派呢！”

　　“那是~燕独门上头有诸侯王罩着，下有楚家雄厚的财力支撑，就是个扫地看门的下半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嫁进去多有面子和保障呐~再说了，据说里面就连老头都帅得可以！”

　　“哼~燕独门半路起家罢了，靠的不过是那里诸侯皇亲们的关系，哪里比得过白山居年代悠久？臭婆娘，人家白山居俊男美女也是扎堆的，怎么不见你说？不过是带着白面纱穿白衣像个仙人似地，瞧人家多低调！”

　　“老爷子，这燕独门还好说，白山居可是个杀手营生，平白无故去那儿做事惹了麻烦，以后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提心吊胆跟着活受罪么？”

　　“哎哟~说得好像燕独门就干净似地，半斤八两啦~如今这世道什么都乱套了，玩白道的喜欢穿黑衣，搞□□的成天穿成个仙人模样~落魄书生都能白手起家，玩出楚家庄这样的生意规模，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单凭燕独门的毒术和易容术，白山居就凭白矮了一头！”

　　“胡说！我听阿娘说易容术就数白山居的千面雪鬼最厉害，搞不好还是那白十二教的呢~”

　　一听到白十二这三个字，在场的人都面色古怪的噤了声，唯有那一语激起千层浪的小丫头抱着自己的娘亲，无辜的眨了眨，看看众人。

　　妇人尴尬，一时红了脸也不知怎么回应，就见那老大爷眼珠一转，大手往膝盖一拍：

　　“呔！那什么……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小二，上壶酒来！”

　　小二应了一声，也忍不住暗自抹了把汗，佩服这大爷转开话题很是及时自然。

　　“爷爷，白十二是怎样一个人？娘总是不给我讲，爷爷既然懂得这么多，给我说说吧~”

　　众人古怪的看了看锲而不舍的小丫头，看向老大爷的眼神多了抹同情和无奈。

　　老大爷沉默，倒是一旁的小伙子忍不住，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隐晦道：

　　“白山居居主人家都喊雪鬼，不就是使得一手好易容术而素有千面雪鬼之称么，手上不知道都染了多少血，穿得再白有啥用，叫血鬼还差不多……喏~多年前曾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的杀手白十二，就是出自白山居雪鬼座下……”

　　“你们可不晓得~听说这个白十二厉害得紧~一个好好的女人嫁个男人，安安分分过下半辈子不就好了么，非要去当什么杀手，惹得一身命债不说，还跟燕独门门主夜魈纠缠不清~”

　　“啪！”

　　“哎哟！婆娘你打我头做什么？”

　　“你知道个屁！我听说是那个白十二不知廉耻爬了自己主子的床，转眼又去勾引夜魈！罩了个面纱就是怕被认出来乱棍打死~”

　　“噫？我怎么听说，是雪鬼和夜魈为了白十二这些年都消停了纷争？你瞎了眼啊，百年前的白山燕独争得那种惨样，你是没见过！如今世人都说自白十二死后，这江湖就像水洗过似的，小打小闹是有，大的血案倒没怎么见了，都是两派因着白十二的死消沉着呢……”

　　“可是……可是……我就是不服气那白十二，一个女人而已，居然能扯上这么两个人物……不甘心啊！要我是那白十二……”

　　“臭婆娘！想红杏出墙，一女侍二夫是不是？反了你！”

　　“你们吵什么？也不想我们都是托了此地的福，逃命的有了尽头，无家可归的有了栖息之地，甚至成家立业……”

　　“再说了，我们这些个凡人本来寿命有限，自打住进这东越来，百八十年的还一副刚进东越时候的年轻模样，六界混居这么多年，他们指不定还不是我们这样下面上来的凡人呢~你去管那些人闲事干啥？怕自己命不够长么？他们做的可都是杀手营生！”

　　“阿娘，看嘛~我就说白十二是大人物~你偏不信！”

　　“花花不吵~这里是茶楼，少说多听！”

　　小女孩忽然被楼外的喧闹给吸引过去，只见对面的府门一阵吹吹打打，喜庆的红铺满了整条大街，而高头大马上，一身喜服的新郎官握拳对着沿街围观的贺喜的百姓们一一笑应，场面好不气派。

　　“娘，他们在做什么？”小女孩扯了扯妇人的衣袖，妇人扭头朝楼外看道，“噢~张府的那个童养媳要出嫁了？”

　　旁边立即有人应和：

　　“人家楚家庄财大势大，当年就是因为想找什么人，借着他那块地诸侯的关系，路过我们这小地方暂住在张府罢了，阿静这丫头是有几分姿色，可惜被人贩子卖进了张府~”

　　“啧啧啧~本来说给张府那个傻少爷做个童养媳，一辈子也就那么过去了，打骂忍忍就好，可惜啊，唉~”

　　外地路过的客人不知晓内情，赶紧抓了条凳凑过来坐，“可惜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一脸幸灾乐祸：

　　“可惜那阿静麻雀想当凤凰，一个低等的粗使丫鬟看上了人家楚大公子，平日里极能忍的，居然为了与楚庄的人一起走，同张府闹了起来，人家楚大公子说了是来找媳妇的，却未必明说是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楚大公子是她能消想的么？也不照照镜子！”

　　嘴碎的大叔喝了口茶，啧啧咂嘴：

　　“你们不懂~男人那点兴趣，看中的就是女人的长相和身子，玩完也就过了，所以说女人呐~不成气候~”

　　“这不，阿静这些年死活不愿跟张家傻少爷成亲，就等着楚大公子抬轿子来娶呢~这些年没少往死里打，张家成日盼祖宗似地等楚家来娶自家小姐，哪会容得她出头？巴不得打死了她，又怕楚家真来要人闹出人命不好交代，索性就拖到现在。”

　　外地人半了悟的点点头，看了那高头大马上的俊俏公子一眼，欣慰道：

　　“楚家大公子果然一表人才，难怪那个阿静宁愿挨打也要嫁，算是盼到好日子了~”

　　哪承想那人咂嘴摇着食指怪笑，看了眼张府侧门处立着的娇小人影。

　　用胭脂怎么也盖不掉脸上淤青，身上缠了一块不知哪里扯来的褪了色的碎花窗帘充作嫁衣，静静的立在冷清的道上，与那气派的迎亲队伍形成鲜明对比。

　　“若真是好日子倒也罢了~女人就是事多！”

　　“怎么？”

　　“什么怎么？楚家的大公子急红了眼，以为阿静是要找的人才亲近的，后来估摸是在别处找到了那个女人，立马心急火燎的带着人跑去结亲了~”

　　“听我那在张府做下人的亲戚说，最后任那阿静如何挽留都没眨一下眼，这些年许是找着了咱们大周的郡主，面子上又怕阿静翻脸来闹，这才着了二公子来娶的人。”

　　“什么？！那马上迎亲的是楚二公子？楚家庄二把手的楚夜？”

　　“哟~你这新来的倒是知道这楚二爷，不错不错~”

　　“阿静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呔！一个被人卖进府里的童养媳，如果不是楚家这茬，一辈子就交代给张府那个喜欢虐人的傻少爷了，就她这身份这模样，出了张府除了去窑子卖还能有什么出路？”

　　“就是~楚家随便一个仆从娶了她都是她的福气，更何况如今来娶的是楚二公子！谁不艳羡这机会？她倒好，拿捏做派冷着脸，就认定了那楚大公子，不知好歹！”

　　一旁看不过眼的胖大婶哼了一声，朝着那女子站的方向闷闷的吐了一口瓜子壳。

　　迎亲队伍到了那清冷的府门前，府门哗啦啦这才打开，迎出张府一大群花花绿绿盛装打扮的人，团团围住那高马上的新郎官前后簇拥其进府，完全把女子晾在一边擦身而过。

　　摆明了欺负新郎官不认得新娘子，好来个偷梁换柱，将那换上了嫁衣的张家小姐顺势替了她。

　　“阿娘~”茶楼里的小女孩看到这一幕，难过的再次扯了扯妇人的袖子，“那个姐姐是新娘子？我看她好像不大开心……”

　　妇人见了这等场面，虽心有不忍，也只得硬生生扯下小女孩的手，“你管她开不开心做什么？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

　　张府她可惹不起。

　　“娘！那个姐姐怎么站到了湖边？那个新郎官追出大门了！新郎官认得她！”小女孩突然站了起来，指着紧挨着张府墙边的一处湖岸大喊。

　　众人一惊，赶紧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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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

　　“你这是何必？闹僵了对你名声也不好。大哥说了是来寻他妻子的，错认了你，让你误会确实是我们楚家有错在先……莫非我楚家二公子的身份，还不够面子替了我大哥来娶你？”

　　楚夜皱眉，盯着眼前的女子，语气不自觉焦急起来。

　　女子一把将头上的抹额扯掉，抹了几把脸上浓重的劣质胭脂和粉霜，露出那掩盖在厚粉与人皮面具下的俊俏容颜，额际一点朱砂痣晦涩无光，笑得风轻云淡：

　　“看来命运就是命运，我注定不是他的良人罢了，你人长得不错，我没嫌弃你的意思~不过……我还阳回来，为的可不是他。”

　　“大哥他……”

　　绝世的容颜他不是没见过，唯独额上那独特的朱砂痣引起楚夜了的注意，要说出口的话忽地打结，联系她方才清浅的话语，望着她的眼神不敢置信的染上一抹惊骇。

　　女子抬眸，声音平静，“错了就错了，你替我将这个错误圆下去也好，毕竟人家是郡主，我也希望他能找个好女人居家过日子。白十二……始终误了他这些年，能忘最好。”

　　“你？！”楚夜大惊，衬着红艳喜庆的喜服，脸色苍白的退了几步，“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