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虐妖》丹青弄墨

11、第11章【借寿之恩】

　　★当年奈何桥相遇借寿于我，竟是白凌找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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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睁的眼珠疲惫的转了转，发现这里是自己暂居的那间屋子，身后抱着她的是个白衣的家伙，嗅了嗅那气息，不用回头也晓得是白凌无疑——抱着她那么紧做什么？她又不欠他什么债！还怕她跑么？

　　“呀！你醒了！”

　　少女特有的清脆嗓音在屋内突兀的响了起来。

　　她顺着声音望去，桌前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那个曾经扬言要拿她活祭还是火祭的黑面神，见了他端坐的那个正经样，忍不住腹徘了句道貌岸然，冷哼一声并不打算理会。

　　而那女的……看着面生，想了好久也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张脸，倒是那嗓音……她愣了愣，试探的喊了句，“风……小小？”

　　少女倒是喜滋滋的一把站起，三两步冲到床前坐在小凳上握着她的手，“你还记得我？”

　　竟还真让白凌给找着了？她有些唏嘘的叹道，“怎会不记得……咳……”借寿那段她不晓得白凌知道了多少，也不打算在这时候提，有心带过。

　　坐在床前的风小小精明得很，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看了眼她身后抱着人的白凌，她自然会意，对着白凌淡淡道，“我肚子有些饿了，帮我找点吃的来。”

　　身后抱着她的男人气息微紧，但也没说什么，依言起身，将床前放置的脸盆连带着染血的毛巾端了出去，临走前看了黑面神一眼。

　　黑面神看了看风小小，也跟着起身出去了。

　　直到屋中只有她们俩的气息，风小小才笑嘻嘻的坐上床沿道，“这次算我风小小对不住你，夫君性格莽撞惯了，打小又是家中捧出来的，做事也没个收敛，看在我们俩的‘情分’上，咱们扯平怎么样？”

　　她撇撇嘴，“还能怎么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说话，哪有不从的份？”

　　“还说恩人呢~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你叫什么我还不晓得呢~”风小小端过一杯温茶给她，“我怎么喊你比较好？”

　　她愣了愣，垂眸顶着接过的茶杯，忍不住咳了咳，面色发凉，淡淡道，“我姓白……白静棠。”

　　“白静棠？”风小小念着一番回味，笑道，“跟你很像嘛~静棠静棠……恬静的海棠……小静？”

　　动作刹那间滞凝了一下，眨眼间恢复如初，她无声的扯了抹不痛不痒的笑。

　　小静？

　　罢了……

　　“别看我长这样子，待得你相处久了，就会发现我实实在在对不起白静棠这样温雅的名字来~”她饮下一口茶，再次望向风小小，“快给我说说，你同那黑面神城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解释不清楚，我便一日不同你消停~”

　　看着她那番清浅的笑放出这样的狠话，风小小抖了抖，只得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脸：

　　“你也晓得，借寿之后还阳，这身子改变得如何也是因人而异的，方才你醒来也认不出我吧？”

　　她点点头，这个她是晓得的，还阳后她这张脸遮了那眉心朱砂后，就连楚云都没人出来。

　　“我给自己打了个赌，如果柏哥哥认不出我，我就将错就错跟着那玄狼走了……其实，那玄狼不过是我的一个哥们，我跟他没什么的，可我没想到的是，柏哥哥居然认出了我。”

　　“一个巴掌拍不响，风小小，如果不是你放在黑面神身上的心思不够，就是跟你那些兄弟走得太近，甚至于让他觉着你对他还不如你那帮子兄弟哥们感情要好。”

　　“我也知道……”风小小忽地就红了脸，“他那性子……唉，那会儿我还小，天天想着和那帮子兄弟出去玩，忽然被家里指婚给不认识的男人，哪里肯就范？百般阻挠不成后，我还是嫁进了韩家……头狼的原配可不是轻易做得上去的，加上这桩婚事相当于政治联姻。”

　　“那你对那黑面神……”

　　没承想她脸更红了，扭着衣角，“我一开始不怎么待见他，他那寡言又古板的性子哪里能跟那帮子爱说爱笑的兄弟比？自是天天变着法翻墙出去继续厮混度日……有一次出了意外，他正好路过救了我……然后……”

　　“然后？”

　　“哎呀！你知道的！英雄救美嘛~是个女人都会心动啊，他长得又不丑，武功还挺高！我就很少出来玩了，再然后……”

　　她说到这，神色微暗：

　　“那头玄狼小弟要跟着娘家投奔亲戚去了，临走前邀我去酒楼小聚，正好那酒楼出了命案，黑白无常不知怎的竟错勾了我的魂，赶到那酒楼处理命案的他看到玄狼遗留在血泊里的小包袱，以为我不惜假死也要跟玄狼私奔，死活不相信我就这么没了。”

　　“那个玄狼没解释？”

　　“事发的时候他吓得不行，早就跑没影了……我那时刚生完一对男娃，身子虚得很，根本没力气同黑白无常挣扎解释，就这样错过了。”风小小说着说着，眼眶有些红。

　　“等等！你说你那时生的一对……难道是？”

　　风小小抽抽红红的鼻子，“就是白公子身边伺候的那对孩子，叫……”

　　“柏青，柏苍？”她愣愣的接口，见风小小肯定的点点头，这才唏嘘感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数？我救了你那对儿子，百年后你又借寿有恩与我……”

　　“可不是……”风小小擦了擦眼角的泪，“往后你有什么打算？那个黑影古怪得很，你同他交易实在是不妥，借寿的术法我也会的，只不过那时候来不及跟你说。”

　　她叹了口气，“白静棠这名字上一世没几个人知道，往后用用也无妨，或许这趟还阳我为的并非一句话……一些人一些事，能多看上一眼，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风小小犹豫半天，“其实，我在奈何桥下能遇到你，是因为那个白公子托我……”

　　她猛地一愣，“什么？白凌能去鬼界的冥府？他去做什么？找你？！”

　　“你……唉！我是憋不住才跟你说的，你可别乱说出去……那个白公子对你不错啊，他不知从哪里知道我想还阳的事，也晓得我略懂一些借寿的法术，便找到我让我在奈何桥那里等一个长相衣着跟你很相似的女子，主动借寿于你，他便有法让我还阳。”

　　“……”她脸色一白，捏着茶杯的手指止不住都在颤抖……他……他一直在控制着这一切么？！一杯毒酒还不够，就连她的生死，他也不放过？！

　　“虽然这之间出了点小意外，施法的不是我而是跟着你的那团黑影，但事情解决了还是不错的~你也别一副别人欠了你多少钱的怨妇样啦~我倒是没想到白公子和柏哥哥居然是朋友，他人真是不错，对你又上心得很……”

　　叽叽喳喳……风小小的话像闷雷一样炸在她的耳畔，炸得她又惊又僵。

　　“听说他在冥府找人找了好多年呢，身子差点都搞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冥府阴川那些地方，对生魂侵蚀得厉害了去~他一待又那么多年~亏得他一身好根基才没交代在鬼界~”

　　“他……”

　　他居然追到冥府去？为什么？要她盗药的是他，要她试药的也是他，她死了他居然还不放心她不入轮回？怕她找回来纠缠？这说不过去啊……到底是为什么？又为何让风小小这个懂得借寿之法的人守在奈何桥下？

　　好累……她不想再猜下去了。

　　见她一脸疲惫，风小小也不好再逗留，嘱咐了她注意身子之类的话，就起身了，推开门之前，风小小步子顿了顿，犹豫一番，终是对她说道：

　　“我觉着，白公子真是着紧你的，他同柏哥哥的交易我觉着多半为的是你。”

　　“什么？”她迷茫的抬头。

　　“助柏哥哥让我还阳回到他身边，柏哥哥就交出族内珍藏的一味秘药和药方，听说那药方和药对续命回阳有些关系，又是针对女子的……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身子受了不小的寒伤吧？走近了都是一股子寒气。”

　　直到风小小掩门而去，她都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里。

　　好乱……风小小与她借寿，他不仅知道，甚至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到底还有什么……是掌控不了的？被人这样一窥到底的感觉，实在很不舒服……他的身子会怎样？到现在都没能恢复么？

　　真的好乱。

　　慢慢合上眼，顺势滑倒在柔软的被子上。

　　她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行。

　　白凌……

　　情劫痛的是心，不是身子，她就算想管，那也是他爱上别的女人的坎坷经历，她能如何？她还能如何？说白了她只是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个路人吧？

　　而她这样一个路人，居然会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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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相隔的院落，站着一黑一白两方人影。

　　“东西呢？”白凌淡淡道。

　　韩柏自怀里翻出一个锦盒，郑重的放在面前的石桌上，没什么表情的脸微微动容，“小小的事……还要多谢你。”

　　“不必谢我。”白凌掩嘴咳了声，压下发白的面色，“当年那钞英雄救美’助你抱得美人归，而后我差黑白无常错勾风小小魂魄，大闹鬼界，柏青柏苍为她所救……甚至于引风小小借寿与她，再到今日的局面，你我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再谈谢字不矫情么？”

　　韩柏顿了顿，“小小去了鬼界却迟迟不肯施法回来，我怕她真是躲着我这才有些急了，才会动白静棠的心思……你……不会真的对她……”

　　“韩柏。”

　　他一怔，抿唇颔首，“属下在。”

　　“你说这世上，真有天机老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