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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apitolo Octo 狱寺视角 ...

  •   回到家的时候,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刚才看到老姐的恶心还没有平息。简直是糗大了!而且还是在十代目面前。我的确是带着报复心理才洗碗的,但想不到砸碎了两个东西,还和里包恩先生一起吃了鲔鱼寿司,老姐进来时又不得不落荒而逃……不仅是十代目,还有山本那个笨蛋也在场,我这个左右手实在是太失职了!我揉了揉肚子,叹了口气,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躺在沙发上自责了好久后,天边的晚霞已染红了云彩时,敲门声响起了。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我还是起身去开了门。
      “哟,狱寺。”山本摆了下手。我没有说话,让他进了屋。
      “要我赔钱么?别为难十代目。”我目视着他坐下来,在他面前站定,直接切入主题。
      “不用啦。”他摇头道,“我会帮阿纲忙的。”说着他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老爸有点生气呢。”
      你老爸关我什么事,我自己的老爸都不关我什么事,我有些恼火地想道。
      山本好像看出了我的不悦,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每次他来我家,谈话都会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继续,简直是烦死了。
      “不是要我赔钱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我率先打破了僵局。
      “这个嘛……我是来教你做饭的。”山本拎起一个袋子,透过发白的塑料可以看到各种食材,“狱寺你不能总是吃方便面。”
      “我会做饭。”我嘟囔着,看着他擅自进了厨房,“喂你干什么进去啊?”
      “那你说你会做什么?”他探出头来笑道。
      “……意大利面。”考虑了一会儿我回答。其实这是谎言,意大利面我总是煮不熟,酱也会调得太稀,总之就是没法吃。所以我早就放弃了自己做饭的念头,专心转向泡面这种日本伟大的发明——虽然吃多了会觉得恶心,比如说我现在。
      “先从味增汤开始吧。”山本没有理会我的反驳,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我听,但我感觉是装成前者的后者,“狱寺你别在客厅呆着了。”
      我不情愿地走了过去,看见他正熟练地切着豆腐,这混蛋竟然连锅、刀和砧板也带来了。
      “首先把水烧开。”他掀开了在他切菜时烧开的锅,“然后把菜倒进去,过一会儿再加适当的盐和调料,等水再次煮沸后大概就可以关小火了。”说着他拿出了自带的调味品。
      我本不想感兴趣的,可是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不由得被吸引了。“趁着煮汤的时候就可以备菜了。”山本继续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这次做咖喱米饭吧。”我瞥了一眼正用来煮汤的锅,又看了一眼他的袋子,发现就这一口锅。山本好像也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发笑道:“哈哈,忘记狱寺你家没有锅了。”
      没错,我家没有锅,所以你快点给我回去,我吃泡面也好得很!
      “算了,狱寺你来试着切肉吧。”什么都没意识到的山本拿出一块肉放到砧板上,把刀递给我。我看了看肉,又看了看刀,再看了看肉,终于决定勉强一试。
      果然没两下就切到了手,虽然切得不深但还是留了点血,染上了本来就红红的肉。山本随身带了创可贴,我也就没再理会是他的直接用了。想不到那混蛋的创可贴上也画了棒球!这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创可贴好不好?我贴上去才发现,结果已经晚了,想要撕掉却遭到山本的强烈制止,只好作罢。
      见我切得完全不行,山本接手了切肉的任务,三下两下就切好了一堆肉丁,让我更尴尬了。味增汤此时煮好了,山本把它盛出来,把锅冲了一下后开始煮咖喱。很快咖喱的味道就弥漫了厨房那小小的空间,我肚子很不负责任地饿了。
      山本速度很快,六点就做好了饭,一人一盘咖喱、一碗汤。好久没有吃到过这种像样的饭了,我自然很兴奋,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埋头吃。
      应该是因为饿了的缘故,咖喱的味道异常香,来日本之后第一次吃咖喱,觉得真的和传闻符合。不对,我这么想肯定只是因为饿了。
      “好吃吗?”山本满怀期待地问道。
      “不好吃。”我头也不抬。
      “不好吃吗?”山本语调里满是失落的感觉,但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吃饭。
      我思索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要一味地泼他冷水比较好,但却一直说不出什么赞扬的话。喝汤的时候我才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还……算不错吧,笨蛋。”
      山本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刻笑了起来:“谢谢啦。”他看我把汤都喝光了,便问道:“要帮你再盛一碗吗?”
      “不用了。”我站起来,“你可以走了。”果然刚才称赞他不是什么好主意,我拿起碗筷往厨房走去。
      “你别洗了。”山本按下我的手,接过了餐具,“你手不是受伤了么,还有今天……”我不由得又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只好让他接走了碗筷,自己到沙发上坐着,点上一根烟。一边洗碗,山本的声音又响起了:“我说,狱寺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日本啊?”
      “不关你的事。”我弹了弹烟灰,厨房里山本的背影正忙碌着。
      “那你的父母呢?”他继续问道,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哦,抱歉。”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我猛吸了一口烟,心里有些忐忑,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反正答案也不难猜:“我离家出走了。”
      一阵沉默。山本这样的人肯定永远不会明白其中的原因,他的生活简直是太幸福了,幸福得令人嫉妒。
      “哦。”一阵碗筷的喀啷声,山本把盘子和碗放到了边上控水,淡淡地应了一声,“这样啊。”
      又是沉默。和他在一起时的沉默令我更为不安,他接下去会说的话总觉得很好猜,却同时看不透。
      “一星期前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吧?”山本走了出来,在运动衣上擦了擦手上的水。
      我愣了一下,回想着。
      见我在犹豫,山本也没再追究,也只是笑了笑:“抱歉哈,当时触景生情而已,就当我没有问吧。”他拎起自己的袋子,走到门边,“那我先走了,明天见啊。”说着他一闪就没影了,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格外的响。
      我掐灭了烟头。那个问题突然跳入了我的脑海。
      “呐,狱寺,你觉得孤独么?”
      我捂住额头从沙发上坐起来,耳畔仍回响着这句话。我当时做了什么?噢对,没有理会。我在逃避,因为他说的是对的,我害怕他知道。他这样的棒球笨蛋,怎么可能懂!
      盯着手指上的创可贴,我又滑了下去。
      难道开始害怕孤独了?开什么玩笑。
      ———
      “明天是我的生日,都来阿纲家庆祝吧,记得要准备节目。里包恩。”回家时发现门上贴了一张纸条。
      里包恩先生的生日?还要准备节目?这可是在十代目面前展现自己的好机会,我撕下纸条,开门进了屋。不过准备什么节目好呢,我一边拉开窗帘一边思索着。
      第二天去学校的路上,很不巧地遇上了山本。气氛有些尴尬,还是他先开口道:“狱寺你也收到了小鬼的信了吧?你打算表演什么节目?”
      “魔术。”我脱口而出。
      “哦,那加油哦。”山本笑道,“我还不知道要表演什么呢。”
      “那……一起怎么样?”又走了几步我问道,“节目是往箱子里插刀子。”
      “我是插刀子的还是挨刀子的?”山本有些不安地回问,“那个箱子有机关么?”
      切,问这么多干嘛,胆小鬼一样。我不禁觉得有些生气:“当然是我插刀子。还有箱子没有机关!”
      “那就不行了。抱歉狱寺,可我真的没那个水平……”“躲个刀子而已,你这混蛋果然是弱不禁风!”我上前扯起他的领子,“我当初就是应该炸了你!”
      “狱寺,真的不行,这个会有生命危险的……”山本勉强地笑着,摆了摆手,“我劝你还是换个魔术吧。”
      “我就是想演魔术不行啊,找你还是抬举你了呢!”我继续吼,却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要演这个魔术,或者是为什么偏要找他演这个魔术。
      “狱寺,我已经明确地告诉你了,我不会演这个魔术,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了可以吗?”山本的脸色严肃起来,把我微微吓到了一下,我从来不知道这家伙除了傻笑还有其他表情。这时十代目也碰巧走了过来,我赶紧松开他的领子大步离开。
      混蛋山本!棒球笨蛋!果然我最讨厌的人除了我老爸老姐就是他了!
      如每次一样没有道别。到家。上楼。开门。瘫倒在沙发上。
      抬起手,我看着墙上的影子,秋天的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发出微弱的光芒。转眼已经十月中旬了啊,我来到日本已经有四个月了,时间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果然跑得飞快。伸展着手指,握拳,展开,眼睛聚焦近处,窗外的天空模糊起来,太阳和云离我好像越来越近了,能抓住一般。
      生日会上我在山本的演出捣乱,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从他看我的目光里我看到了失望。不知为什么,竟开始有些在意了。
      不对,这样更好,反正我从没想和他有什么交集,我讨厌他、他讨厌我,事情最好办。互不关心的话,我就可以不用分心地专注于致力于十代目的家族了,像他这样的笨蛋离得越远越好!
      我站起身,决定不再想这些无用的东西,走进了厨房。垃圾堆了好久还没有倒,毕竟里面没什么东西,也就一些塑料纸而已。透过一层层的塑料,那天山本给我的棒球创可贴被捏成一团扔在里面。我皱了皱眉头,把垃圾袋扎起来打开门走下楼去丢掉。

      当我手上拿着一盒速热咖喱上楼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离山本“教”我做饭也过了将近一个星期了,咖喱具体是怎么做的我也忘了,再说我也没有锅可以尝试,只好拉了一下那个盒子的把儿,坐到沙发上边等边抽烟。
      咖喱的味道明显没有山本做得好吃,吃第一口我就发觉了。我不是说山本做的有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比这种速热咖喱要好那么一丁点。虽然都是咖喱,但是却没了第一次吃时那种令人回味的感觉,感觉干干的,没有味道般只不过是米饭和酱料的混合体。好吧,山本做的真的是比这个好很多……至少他是用心做的。
      用心做的?怎么可能。我捋了捋因低头而阻挡视线的发丝,迅速扒拉完了最后几口饭,把盒子扔到了空空如也的垃圾桶里。
      ———
      再次去找山本已经是十一月了。当然我们不止一次地一起去过十代目家,但那从来都是山本以“狱寺是不是也没事干要不我们去找阿纲吧”为由敲开我家的门我们才一起去的。我没有再去过竹寿司,当然,不像他,我也没有去过他家。所以我开始有点烦了,毕竟那家伙对我的公寓了如指掌,而我却连他的房间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明显就不公平。
      于是一个周五,山本过来问我愿不愿意去他家补习时,我立刻答应了。从学校到山本家比到我自己的公寓要远大概两三分钟的路程,也就是大概要十六七分钟。不过山本一般会掐着点到校,我会知道的原因是因为有一次我破例没有迟到,山本却踩着铃进了教室,老师白了他一眼道:“山本同学你怎么又差点迟到……”我问他了一句时他也没有否认,告诉我是因为他每天晨跑回来要冲澡换衣服、吃早餐、帮老爸准备东西,所以一般会搞得比较晚。
      到了山本家我们跟他那个在忙的老爸打了招呼后就直接上了房间,山本把门关上,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的笔记本,盘腿坐了下来。说是补习,其实是一起写作业,我也坐了下来,把书包放在了一边。
      山本的房间很有特色,又很普通的感觉。整体格局是日式的房间里有点乱,很明显这混蛋就是没怎么收拾,书啊枕头啊摇控器什么的散了一地,靠着窗户的地方有两个小小的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杂志和练习册。窗台上排着三个棒球,他的球棒立在角落,从开着的窗户往外看就是热闹的商业街。房间的墙上有各种棒球的海报,窗边的墙上挂这一个粘贴板,上面钉着很多他小时候打棒球的照片。果然棒球笨蛋永远是棒球笨蛋,连房间都这么棒球笨蛋!
      “说起来狱寺没来过我的房间吧。”山本把笔放在桌上,察觉到我正盯着他的那些照片看,“那是参加少年棒球联盟的时候呢。”
      “棒球笨蛋。”我白了他一眼,拿起笔开始写作业,山本笑了笑,也摊开本子。
      结果不到五分钟……“呐,狱寺,第五题你知道怎么解吗?”“喂,第八和第九题我看不大懂耶……”“第十题你也帮帮我……”
      “够了!你个混蛋就不能自己动下脑子啊?!”我忍耐到了极限,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骂了一句。
      山本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做是都做出来了,但是想看一下狱寺你有没有更简单的解题方法……”“你做出来了不就行了吗?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正在气头上,完全不理他的解释,继续大声道,“再烦我我炸了你!”
      山本好像也觉得被炸飞不是什么好事,立刻就闭了嘴,埋头做作业。
      总算安静了。我抓了抓头发,继续写题。但过了一会儿,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太安静了。
      山本甚至连呼吸都压着,落笔都是轻轻的,不发出一点声响。完全安静的环境多少让人觉都有些尴尬,我于是小心地开口问道:“你做完了吗?”“嗯?”山本抬起头来,“还没有,你呢?”“我还有一题……”我迅速算出了最后的几个数值,“我做完了。”
      “那你可以拿本杂志看看。”山本用下巴指了指后面的书柜,“我还有几题就好。”
      我想了想,接受了他的建议,但当我发现柜子里只有棒球杂志的时候,就有些恼火地又坐回了桌边。
      已经五点多了,山本做完后问我要不要就留在他们家吃饭,反正也有现成的。
      “不用了。”我站起来抖了抖发麻的腿,“我回家吃。”
      山本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你家里有东西?”我意识到家里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山本见我在犹豫,立刻就笑了:“我就知道。我去问老爸拿点寿司,你也一起下去吧。”
      我看着他出了房间下楼,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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