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微凉》松墨初香

25、问询

　　现在的李森对于季董事长的了解是薄浅的，只知道发生在自己眼前这个人身上的故事，不过又是一个励志故罢了事。官方报道：十四岁下放到山区，而立之年离开困着自己的半个老家，结婚、离婚，事业起伏，再到现在这般，平遥直上……
　　“季董事长，商业是您最初的梦想吗？”从小就要立志的故事听多了的李森有些惶惶——自己现在都是没有梦的人啊！虽然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好答的，但李森依旧期待季董事长不一样的回答。应该不是吧，李森在心里暗暗估计：毕竟那个年代，走资本主义……
　　“呃”季董事长有片刻沉吟：这样的问题不是没人向他问过，他却很少回答，只是说不是。可是……
　　面前的女孩，应该是希望在自己这里得到鼓励的吧。毕竟，还是个正在追求着梦想的年轻人！自己那样回答，会不会……
　　“不是”季董事长低头叹了口气，“曾经，也喜欢过徐志摩，读过鲁迅。也在十六七岁时，居然想成为一名作家”
　　说完，季董事长自嘲的笑了。
　　李森有些愕然，果真这样吗？！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啊。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这两个极端的人，竟都喜欢吗？！
　　当季董事长有些担忧地抬起头时，却发现李森正在笑。轻轻上扬的弧度，很是诚恳。
　　有些疑惑的季董事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觉得跟个小丫头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顿住了。
　　李森双眼直视季董事长。她心里明白，这一笑可能已经触怒了对方——那笑本是善意，可在别人眼里，该是很不礼貌的。
　　“真好”李森本来是想要说抱歉之类的话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这么……
　　不由有些慌神。
　　季董事长或许也是被唬住了。愣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作答。
　　“我也有这样的梦想，可是如今却越来越不确定了”李森的表情多变，先是欣喜状，而后转为哀戚。
　　季董事长似乎了解李森还有话要说，也没出言。
　　“以前和很多人一样，有过很多想法——关于梦想”停了一下，抬头见到唯一观众正认真听了，就继续道：“直到今天，才发现，一切很现实”。
　　“嗯，那你成有过什么想法呢？”季董事长似乎很有耐心，愿意继续倾听。
　　“呵呵”倒是李森不好意思——这些鸡毛蒜皮，怎么好意思说。
　　喜欢过音乐，想要成为一名歌手；喜欢过绘画，妄想成为画家；热衷过写作，成为一名自由作家足以……
　　如今看来，都成了妄想。有些幼稚而繁复的梦想啊，果然是少年。
　　虽然不好意思，李森依旧继续：“我是不是很不坚持，混乱得很？”有些征求的口吻。
　　“嗯，总会有个过程的，挺好”季董事长目光晦涩不明，“你是哪所大学？”
　　“在一个三流大学，学市场营销”李森觉得嘴里苦涩，难以开口：“一个看似不错前景，但在我校没出路的专业”
　　“你是这样想的吗？”季董事长眼神有些严厉，“这样没自信，那么当初为什么要选？！”
　　不得不选！当然，李森没有说出口，只是腹诽而已。
　　“我……”李森有些迟疑，还是开口道：“我是想做好的，从一个小小的企业，做一名行政文员。虽然还没多少计划，当然也是希望能做好”
　　“嗯”季董事长点了点头，脸上有了些悦色。
　　“为什么自艾自抑？今后的路长着呢。趁现在，有学习的机会和时间，就应该抓紧”
　　“是的，这些……
　　李森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放松下来便没顾及了。就像一般长辈与晚辈的交流。一时间，两人还聊得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