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微凉》松墨初香

24、拜访

　　李森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开门，走进，关门。动作随意便可一气呵成，做来却又是异常地艰难。即使对自己千万次的警示告诫，却依旧紧张。
　　“您好”李森有些歉然地报以一笑，“季董事长，冒昧叨扰了。我是C大一名在校学生，叫李森”
　　李森平静地说着，有些局促地紧了紧手中的提包。
　　“没事”季董事长抬头，和蔼地朝李森笑了笑，示意无需紧张。
　　而后，亲切地道：“你就是那要‘调查’我的小朋友吧。尽管问吧。有什么想要了解的？”轻松地语气，有些聊倘的意味。
　　李森看着放下手头的工作，往自己瞧来的季董事长。听闻这话，真有些错愕：这是个很好的BOSS级别的人物呢，挺幽默的。不过，这只能代表现在吧。
　　其实，这季董事长也算是半个‘老人家’了吧，四十七岁了呢。跟李森的老爸差不多年纪。不过事业上顺心的，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意气风发的。
　　这样年纪，做出的事业。在人眼里，怕是还很年轻呢。
　　虽说是股份有限公司，但DVL公司实质上，是姓季的。毕竟DVL公司是眼前这人，一手撑起来的。
　　“呵呵”季董事长见李森那局促不安的模样，声音洪亮地笑了：“在我面前，你们这些小家伙，不就是小朋友吗？”
　　“嘿嘿”李森也跟着真的放松起来。这就是亲和力吧。那就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不仅要有威严气魄，更少不了的。
　　“先坐下吧”季董事长指了指其右手边的沙发，指意李森先坐下来。
　　“嗯”李森也不再忸怩，自然坐下，进入正题。
　　如果个你一个机会：去向一位平日里只能在报纸、电视里见到的人，问一些问题。如何，才能提出有建设性的问题呢？如何把握，才不算浪费呢？李森真的很纠结！提问真是一门学问：问题深了，则显得有些过分；浅了，又白白浪费了机会。那个度啊！唉~~~难以把握。
　　李森事前一定是做了很多准备的。可那是一些明面上的资料，依着这些，也只能提些专业性的——没含量问题。
　　季董事长的过往和是怎样发迹的，都了解了个大概。像很多的励志故事和奋斗史的主人公一样，季董事长是进过磨砺的成长。虽说是城市人，但十四岁便被迫停学。原因竟是家里的成分不好。响应号召，不得已跟着一帮成分同样‘不好’人下放到农村。那时，挺艰难的。一下放，便是六年。本也是大学教授的儿子，自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可是六年的磨砺，小伙子长得越来越壮实，也不再像当初刚来时那样抱怨了。父母自然也对着这独子百般心疼，也周旋找关系，终于有些眉目了。可惜，这样浩浩荡荡的十年劫难更是愈演愈烈。于是，回城又变得遥遥无期。那样的十年，过得一样艰辛。他的父母，也就是在那时期走的，都来不及见最后一面。十年，时时受排挤、被打击，也不会绝望。可是，父母……
　　本以为再也无缘回城，1978年，来了。这是转机。他终于有了出去这大山的机会。虽然不舍得，但更想离开这伤心之地。南下，成了唯一的目的地。家，城里的家，早已不在了。南下前去见了一次，早已面目前非……
　　这些故事，都是以后听季董事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