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折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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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洪水的第260天，诺亚放出了一只乌鸦，但是乌鸦没有找到落脚点又回来了。
过了7天，他又放出了一只鸽子，鸽子叼回了一根橄榄枝。
再后来……
……那都是古老的典籍上的故事了。
至少现在没有乌鸦，没有鸽子，只有一只被按在仅剩的木板上扑腾的凤尾鹰。
距离风暴莫名其妙的消失，并没有过去多久。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大风暴招呼也不打的突然衰弱，就和被剪了芯子的油烛一样，消失的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比如萧纳，风暴的突然衰弱直接打断了他和脑珊瑚的运算，骤然剧变的各项数据直接让打了半天酱油的辅助系统”duang”“duang”警报着强行让他脱离同调。然后就是还卡在前面的胡同里转不过弯的脑珊瑚放任船体坠落，意识刚回归没多久萧纳就觉着一阵天旋地转滚着滚着就摔出船外了。
……摔……出……船……外……了……
救、救命QAQ咕噜咕噜咕噜……
所幸安全囊里的渔猫及时爬出来把他捞了回去，不然让萧纳一直咕噜着估计就捞不回来了。
被叼着领口回船上的萧纳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把那什么破系统给换了虽然预计把他卖了他也没那个钱。
不过风暴好歹还是结束了，平稳的气流，明亮的视野，就算是云海环流区终年不散的积云也阻止不了萧纳的好心情。
……地上扑腾的那只好烦。
据说那些大半辈子用生命在飞行的鸟儿，似乎都有见船就冲的习性，也不知道它们是哪根筋抽了。当然现在萧纳也不知道，他只是很中肯的确定这只鸟估计哪根筋真的抽了。
凤尾鹰：放开我我要找我的律师你不能这么诽谤我愚蠢的人类ki
凤尾鹰：不不不不对还有更重要的事你快让这些愚蠢的四足动物放开我愚蠢的人类ki
真的听不懂鸟语的罗布大爷眼睛眯了眯。
木板上的凤尾鹰还在活力十足的扑腾，只是被牢牢地按住始终挣脱不开，就连被猫崽子扒弄羽毛玩都只能含泪忍辱。
凤尾鹰：嘤嘤嘤本大爷最美丽的羽毛啊嘤嘤嘤你们会遭天谴的本大爷迟早剥了你们的皮ki
罗布默默地弹出了猫掌里的爪子，不动声色地加大了力度。
凤尾鹰一秒躺死。
被翅膀声扰得不耐烦的萧纳一下来就看到了那只愚蠢的凤尾鹰，现在那只几分钟前还光洁漂亮大有落难贵族之风一看就知道是在哪里理过羽毛的凤尾鹰，身上的羽毛已经被下爪不知轻重的猫崽子弄得左一蓬右一蓬，正可怜兮兮地屈服于渔猫罗布的爪下，一脸的生无可恋。
当然请不要问是怎么从一团乱毛的鸟脸上看出”生无可恋”几个大字的。
一窝渔猫正围在那只凤尾鹰旁边，似乎在其乐融融地讨论晚饭的分配问题，中间穿插猫崽子玩腻了鸟体转去拨弄尾巴结果脚下一绊滚进水里被罗伊老妈钩回来的小意外，总体和谐美好温暖X心。
凤尾鹰：（不敢叫）才怪啦QAQ……ki
萧纳靠过来的时候，大大小小五双眼睛全部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包括地上那只无颜偷生的凤尾鹰和被凤尾鹰的尾巴缠成毛球的罗伊多动症作死能手小，其中凤尾鹰的眼睛更是光芒四射恨不得立马扑上来抱大腿。
凤尾鹰：人类救我QAQ只要小的活过今天就认你当女主人当然男主人也行啊哈哈哈哈……ki
哈哈哈哈这鸟是不是很烦啊哈哈哈哈。
也亏得萧纳听不懂鸟语才不跟他计较不然晚饭加餐就有着落了。
“只有鸟类能通行云海环流区。”萧纳冷不丁冒出一句。
云海环流区是个很诡异的地方，终年积云海流复杂，里面生物又十分稀少，简直集大林恩海姆的恶意于一身，叫天天不应叫海海不灵，不操船任漂都能原地打转，比漩涡还邪门，又分辨不了方向，基本就那些叨着”海之眷顾常伴你左右”结果还真的被临幸的家伙才能误打误撞逃离，其他人要么直接飞出去，要么从海水里面传过去，要么开足马力不要犹豫直接干，要么就只能等哪边飞了鸟过来跟着开总没错。
不然就老老实实等死吧。
顺便，就算碰运气一般也是指挂起帆的情况，等足够压制海流的强风把船带出去，连帆都坏了真的只能去祈求深海之母保佑。
嗯，有一点，增幅装置已经罢工了。
所以说，萧纳他们想要平安离开，不想碰运气就需要一只鸟，比如，眼前这家伙。
显然是明白了萧纳的意思，虽然为”暂时”吃不到大餐稍微遗憾了一把，倒也从善如流，会意地放松了爪上的力道。
凤尾鹰立刻扑腾着翅膀从躺着的姿势换到了站立，只是却没有就这样逃走，而是又扑腾几下调整了站姿以后，一歪鸟头，深红的浑圆眼珠定定地盯着萧纳看，萧纳往左边挪了挪，凤尾鹰也把头往左偏，萧纳往右边移一步，凤尾鹰也跟着把头转过去了。
“……”往后面看了看，确信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背后灵什么的吸引注意力，萧纳想了想，提脚准备过去。
他刚提脚，那只看上去安静下来的凤尾鹰突然就动了，带着一长串尾音刷的张开翅膀就扑上来……抱大腿。凤尾鹰苍色的厚喙扯着萧纳的裤脚不松嘴，翅膀也刷拉刷拉地扇动着，只是小心地控制着力道，既没扯坏萧纳硕果仅存的衣服。没让萧纳觉得疼。
“……”萧纳默默把脚放下，稍微往后退了退。
结果凤尾鹰一下子就急了，翅膀也扇得更快，原本还是贴在木板上的身体竟是悬空了。白底黑斑的鸟儿嘴里发出细碎的悲鸣，却还是扯着萧纳的裤腿想把他往那个方向带。
萧纳没有再继续动作，想了想，蹲了下来，仔细地打量这只送上门的鸟。
只看卖相的话，这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飞禽，云白色为底的羽毛，点缀着纯黑色的斑点，看上去不仅不显得脏乱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即使凤尾鹰这种拥有凤凰般美丽尾羽的飞禽已经越来越沦落为观赏性的宠物，这只凤尾鹰鼓挺的胸脯，刚硬的翎羽，看上去就非常有力仿佛能够直接扯断自己手臂的利爪，像是嵌着血玛瑙一样的红眼炯炯有神，无不昭示着这是猛禽血统的事实。
“你要我跟你走？”
凤尾鹰忙不迭点头。
“跟你去哪儿呢？”萧纳随口问道，随后又摇摇头，”看我问的，你就算告诉我我也听不懂啊。”听他话里倒是毫不对凤尾鹰听不听得懂人话抱有疑问的意思。
闻言，那只凤尾鹰直接飞了起来，绕着残破的勿忘我号飞了一圈，盘旋在瞭望塔上空，不时往一个方向飞一段又飞回来，深红色的圆眼睛盯着萧纳，满满的都是期待和……哀求。
“……”萧纳缓缓把手抽出来，向他招了招。
天上的飞鸟立刻狗腿地飞下来，很上道地站上了萧纳的胳膊，抖抖羽毛一副我很乖巧的样子。
……痛。
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萧纳抚上了凤尾鹰虽然还是很乱但是多少恢复光洁的白羽，好看的眉眼弯出一道明媚的弧度。
“那我们打个商量行不？”
“Ki？”
“我们尽力帮你，”扫了眼渔猫一家，看他们虽有失落却也不是很纠结的样子，心下松了口气，暗暗保证安全了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他们吃顿好的，只快速扫一眼便快速收回，“作为报酬，你带我们离开这里，怎么样？”
凤尾鹰头点得跟鸡抢米似的。
“那好。”满足地眯起眼，萧纳顺手理了理凤尾鹰的乱毛，之前对他的不耐烦也一扫而空，现在满满的都是即将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喜悦。
……嗯，要是被萧纳知道其实只要老老实实碰运气就能平安离开也不会遇到那么多麻烦的话，他会不会马上就把那鸟给烤了o.0？
船体的话要运行已经可以了，勿忘我号已经承受不住下一次风暴了，早点离开对谁都好。
把凤尾鹰送上天后，萧纳回到驾驶室，渔猫们也各自跳上了安全的地方，就连小罗伊都知道不能乱动，只有一只打理好羽毛的凤尾鹰舒展着双翼，绕着这艘残破的小船飞翔。
脑珊瑚似乎还沉浸在那场风暴里不能自拔，萧纳也没有打扰它，平常地打了声招呼只得打开了辅助系统，设置追踪模式，感慨了一下技术的便捷，然后钻出驾驶室，拆开封堵物爬上瞭望台。
在辅助系统地操作下，勿忘我号不紧不慢地跟着飞到前头的凤尾鹰航行，排开的水流翻出洁白的浪花，滚动着，延伸到不会相交的远方去了。
注目着逐渐远去的波浪，萧纳下意识地抚上挂在胸前的一个小瓶子，里面的东西太过微小以致什么都看不清晰，不知名材质制作的瓶身折射出奇异的光色。
“愿海之眷顾常伴你我左右。”
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上涌，萧纳闭上眼，握紧了那个小瓶子，嘴里轻声念着出海的远行人常挂在嘴边的祈祷语，把这一切归结于快要离开的兴奋。
想到这儿，萧纳抬起头，看向那个就算一个方向也要上下翻飞的身影。
殊不知现在那只凤尾鹰内心正在极度纠结都到这份上了反而胡思乱想起来。
凤尾鹰：怎么办怎么办我该不该把那个人带过去啊ki
凤尾鹰：嘤嘤嘤要是那个人是坏人怎么办ki
凤尾鹰：我是不是应该装作正好发现罗修主人的样子路过呢ki
凤尾鹰：不行不行不行要是被那个人漏掉没看见怎么办ki
凤尾鹰：罗修主人你要撑住啊kikiki
萧纳：“……”那边那只鸟到底在搞什么鬼！
跟得了鸟癫疯一样空中打滚还不停地”kikiki”“kikiki”，一度差点让萧纳担心那只凤尾鹰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会不会突然一头栽下来什么的。
然后他就看见了答案。
凤尾鹰原本一路上还在纠结是不是该后悔直接找上海上的唯一一艘船，在锐利的鹰眼捕捉到海面上漂浮的东西的那一刻，就把一切的瞎想都抛诸脑后。
萧纳就看到天上忽然拔高的凤尾鹰瞬间加速，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视野里，就算是开阔的洋面上也一时寻不到那羽白影。
此刻天上的云已经疏了很多了，其实现在直接离开也不是不可以，没人会责怪他的。
萧纳静静地撑在瞭望塔仅剩的栏杆上，思考了一会儿准备追上去看看。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凤尾鹰和他正驻足的存在就闯进了萧纳的视野。
顿了顿，萧纳放弃了动作，就这么放任慢吞吞的辅助系统慢吞吞地靠近，他则扶着栏杆，顺着缩短的距离看清了凤尾鹰眷恋着的东西是什么。
一瞬间，萧纳的手下意识地抠住了栏杆，僵硬片刻才打消了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念头，随后才想起这里是瞭望塔没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那个曾经能够堵住别人看他的视线的人也不在了。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习惯，重复着的念叨几乎让他在睁开眼的同时就说了出来：“要习惯。”
稍微平复了一下排斥，萧纳认真地看了一眼那个半身还泡在水里昏迷不醒的人，转身就下了瞭望塔。
走进驾驶室的时候，萧纳就已经能听到隔着晶石罩还能传来的哀鸣，那只凤尾鹰，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长叹一声，萧纳手比刚才平稳了很多，静静地搭上操作台，关闭了前进指令，转身出舱。
来，我们介绍一下勿忘我号现在的样子吧。
除了那个大船舱基本就没剩下什么东西，仅剩的几块木板凄惨地拖在后面——当然有一些已经被拆了下来堆在了船舱上面，那个在外面的架子也当然没有了。还有一些围在船舱旁边的木根，没有完全被风暴摧毁的半截木块勉强能让一个人踩在上面。船舱上部正式晋升为甲板，上面堆积着拆下来的木板，还临时搭了一个新的架子供渔猫吹风晒太阳。
萧纳踩着外面那圈长短不一犬牙交错的木根，一手扶着半裸的船舱，挪到了侧边凤尾鹰在的地方。
靠过去的时候，凤尾鹰正趴在那个大概是他主人的青年身上，一声又一声的哀鸣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索性直接把头抵了上去，蹭了蹭那个人的脸颊。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你太沉了。”最终，萧纳还是叹了口气，委婉地对凤尾鹰开口。
“Ki？”
“你太沉了，”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再趴的话，他的心脏可能真的会被你压停。”
“……”萧纳可以确信他又在这只鸟脸上看到了生无可恋。
很快，那只凤尾鹰就乖乖地飞了起来，恋恋不舍地绕了那个人一圈，老实飞上瞭望塔的栏杆站定，眼珠子锁定在这边，有些期待的目光在萧纳和那个人之间移动。
萧纳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伸手拽了拽背后的一块木板，发现挺牢以后，身体前倾一些，努力靠近，靠近，再靠近，直到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出去才心有余悸地拽紧那块木板靠在船舱上喘气。
摇摇头，萧纳换了个位置，第一次正眼看这个让凤尾鹰这么上心的家伙。
年纪不大。
他的第一印象是那个并不比他大多少的人长得很好看，勉强可以和年轻时的老爹比一比，嗯，肯定没老爹好看。
原谅萧纳只能想到“好看”这个词语吧，虽然以他的脸库大概所谓的好看就是照片里的老爹那种程度，反正他在这方面也不是很懂到底是个什么评价法，总之看着很舒服就是了。
那个人半身还泡在海水里，碎裂的面具松松地搭在脸边，金色的头发被海水浸湿了透彻，但也可以想象出那原本一定是被阳光烫得灿金的美丽色彩。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从身上看得见的可怖伤口可以猜出昏迷之前一定不好受，但是神色却看不出非常痛苦的模样，反而是非常安详，仿佛是有什么可以让他放心信任一样，又好像死亡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他正在期待死去。
为这个奇怪的猜想感到一丝不悦，萧纳鬼使神差地回头瞟了一眼瞭望塔上的凤尾鹰，收获那鸟疑惑地目光一份，又转了回来，轻轻摇摇头。
果然他还是不明白这些人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虽然他也不想去明白。
要说除了样貌以外，这个人最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他背上的半截空晶石之翼吧，顺着空晶石之翼，其他相关的部件也随着萧纳的视线在这个人身上被发现，如果完整的话，那就是一个单人装备式飞行装置。
或者说，羽族的玩具。
得，还是个贵族呢。穷屌丝萧纳撇撇嘴，试图扯扯看着就觉得土豪的空晶石之翼，但因距离问题作罢，只得愤愤地又收回来。
所以说把这么贵的东西轰坏成这样，开炮的家伙是有多浪费啊。
内心诅咒了一把某个不知名的家伙，怨气撒够了的萧纳把注意力又集中回那个人身上。
老爹以前给他看过这种装置的图册，不同对数的翅膀都有，但是绝对都是成双成对的，不管是为了美观原因还是其他。但是现在这个人的背后，只有半截，一半翅膀的一半。
另外一边的翅膀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羽根出又几块单薄的空晶石证明这里曾经有翅膀存在过，至于剩下的半边，边缘处有明显的焦黑痕迹，看形状毁掉的那一半不会小多少，估计有剩下这半截的两倍还多。
要知道，空晶石尤其是加工后还激活过的空晶石，稳定性都是排得上号的。
犹豫了一瞬，萧纳又回头扫了一眼盯着那个人看的凤尾鹰，一只手拽在后面，小心地跪下来，尽力把手探出去，试图够到那边那家伙一点。
该死你要不要过来。
已经感觉到了身形有些不稳，可是已经很近了就这么放弃又有些不甘心，萧纳就这么赌气地嘟囔着，再度用力一伸手，不知怎地就拽住了那边衣领，在失去平衡摔进海里之前就扯到了那个人的衣领重重地靠上了船。
“等等……”拉起那个人的一只手，正准备拖上来的动作忽然停住了，萧纳皱着眉头，俯下去嗅了嗅，本来就因为对某种淡淡气息的反感更加染上了一丝不安，偏过头盯着那家伙的脸看了一会儿，一咬牙，按着他肩膀就往水里浸，碎成几截的半边面具直接滑落到海水深处。
反正他也不会知道的……吧。
并没有按水里多长时间，在凤尾鹰冲下来之前萧纳就把那个人拉起来，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你飞高点四处看看有没有人跟过来”就拖着人爬上船舱顶，和那堆木板搁一块，接着爬进瞭望塔就下去了。
下去之前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那半截翅膀。
如果不是那半截还在激活状态，那个人估计早就沉海底死透了。
瞪着死鱼眼，萧纳对船舱里的渔猫一家挥挥手，闪身进了驾驶室，把速度调到最大，竟是直接掉头回云海环流区去了。
虽然很淡，但是那个老爹特意拿过来给他闻的味道萧纳是不会忘的。
萧纳突然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现在还活着了，被那个味道沾上的话，应该会很快被那些让他沾上味道的人发现才对，并且那些人多半会想要他的命。
现在估计是他们的命了。
萧纳一下子就消沉了起来，连外面起雾了都没注意到，只是尽可能快地冲进云海环流区。
真是可笑，明明之前还是拼死拼活要出来的，结果现在还一头扎了进去。
可是，目前这附近，大概没有比云海环流区更安全的地方了。
现在，萧纳勉强让那个味道再度冲淡了一些，只要不再出现在海水中，那个味道应该会很快就挥发掉，并且挥发在空气中的话就不会被那些家伙追踪到了。
“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上的？”随口问了一句，料想他就算醒着也回答不了，萧纳无聊又无力地找个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海雾弥漫的地方，一艘黑色的船体缓缓出现在那里。
周围的海面下，似乎有什么生物在活动，不祥的身影在水中若隐若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折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