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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非你莫属(2) ...

  •   红色的血,混合着白色的黏浊顺着展昭的腿蜿蜒地流到了地毯上,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因为痛感已经从心脏深处那里开始麻木了。
      我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步?我爱他,他爱我,但是我们却在互相伤害!
      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
      展昭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轻飘飘的在空气中荡着,看着白玉堂从后面抱着他颓软的身体,带着滚烫泪水的脸贴着他后背开裂的伤口,然后膜拜一样的吻着,嘴里念叨着,
      “猫儿,对不起,对不起!”
      一股心酸立刻传到了心脏处,也将他的灵魂狠狠拽回了身体,他真地很想学会恨,恨这个折磨他身体,践踏他尊严,侮辱他人格的混蛋,但是面对白玉堂的伤心,白玉堂的眼泪,白玉堂的深情,白玉堂的无措,他,恨不起来!
      展昭任白玉堂将他抱起来,来到浴室,他知道白玉堂在帮他清洗,擦干他的身体,再把他抱进温暖的被窝里,然后是那温热的体温围绕着他,很熟悉很舒服,很快他终于睡着了。
      睡梦中,仍然,情两难!
      果不出白玉堂所料,第二天,展昭发起了高烧,白玉堂根据以往的经验,开始用医用酒精给他擦身子,然后扶着他喝水,又找人去医馆里拿了些退热的药,一切都做好了,他就将展昭抱在怀里,战战兢兢地跟他的猫儿说话,
      “猫儿,对不起,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我昨天是疯了!”
      展昭出了很多汗,人却渐渐清醒过来,他看着白玉堂一脸的憔悴,胡子拉碴,真正不比自己脸色好到哪里去。
      他轻咳了一下,白玉堂欣喜地问道,
      “猫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去给你拿吃的。”
      白玉堂说着,让展昭躺好,然后自己赶紧推门去取饭菜。等回到屋里的时候,就看见展昭正挣扎着要下地,白玉堂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扶住他,
      “猫儿,你要干嘛?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
      展昭停下了动作,看着白玉堂,然后安静地说道,
      “我要回家!”
      “不行,你现在不能回去!”白玉堂立刻把手里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一把将展昭又抱回了床上,
      “你哪儿都不能去!你在生病!吃饭,然后好吃药。”
      坐在床上的展昭脸色苍白,看着这样执着的白玉堂,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玉堂,咱们别闹了。如今,你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仗着你养家糊口呢,而我呢,家里还有月华和两个才出百日不久的孩子。玉堂,如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样闹来闹去的,没有意思。”
      白玉堂哼了一声,
      “我不想听你家里的事,我就知道你生病了,我得看着你吃饭吃药。”
      “那然后你就放我回去了吗?”展昭问。
      “不会。”白玉堂回答的也干脆。
      “那我就不吃饭,也不吃药。”展昭的倔脾气上来,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那我也不吃饭,我陪着你!”
      白玉堂又回到昨天胡闹过后还是一片狼藉的沙发上坐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他又掏出了一瓶酒,打开盖子就开始喝。
      展昭看着他一副要跟自己耗下去的样子,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落山了,屋子里又被黑暗包围着,他们谁都不曾动过。
      “嗯”
      已经快要进入半昏迷状态的展昭突然听见一声隐忍的呻吟声,这间屋里没有别人,不是他自己,那这个声音肯定是白玉堂发出的。
      他怎么了?展昭惊醒了过来。
      “呃”
      又是低低的一声。
      展昭开始有些担心,他强撑着坐起来,摸索着想要开灯,就听见白玉堂喘气的声音越来越粗重,呻吟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啊……嗯……”
      “玉堂?玉堂,你怎么了?”
      展昭找不到台灯在哪里,心里又着急白玉堂的情况,不禁叫出了声。
      “没……事……”白玉堂慢慢说着,中间喘了好几口气,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展昭着急地汗都出来了,
      “玉堂,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白玉堂那边却没有了回答。
      因为不吃药,展昭还在发着烧,一天没有吃东西,他浑身都软的不行,好不容易站到了地上,他却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凭着印象,他往前挪动了几步,在床头柜子上摸了几下,“啪”的一声,灯亮了。
      顺着灯光,他赶紧向沙发处瞧过去,只见脸上苍白到透明的白玉堂,正蜷着身体,浑身抖着,好像正在克制着什么。
      “玉堂?怎么了你?”
      终于,展昭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他手脚并用向白玉堂的方向爬过去,才包扎好的手腕又流出了血,顾不得这些,他只是看着那个孤单发抖的身体,他的心拧着一般地疼。一番挣扎后,终于到了沙发边上,扶着已经接近昏迷的白玉堂,摇了摇他,
      “玉堂?玉堂,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白玉堂听见了爱人的声音,悠悠转醒,看着展昭惨然地笑了一下,
      “猫儿?……好久没……见……你……呃…..你……笑……了……。”
      展昭看着白玉堂那显得沧桑了很多的脸,一下子绷不住了,什么恨?什么责任?一切的一切都不如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珍贵的人重要。这个臭脾气的人不仅折磨着他展昭,也没有放过他自己。展昭的眼眶都是酸涩的,眼泪忍了又忍,还是有几滴落了下来,
      “玉堂,怎么了你?别吓唬我,白玉堂。”
      白玉堂看见了展昭的眼泪,忙用右手捂着自己的胃,用左手搂过展昭,安慰他,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就是……胃有点儿疼。你不吃饭,我也不想吃,但是我这二十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了,今天可能空腹喝的酒太多了,所以,有点儿胃疼。一会儿就好,你不用担心。”
      短短的一段话,白玉堂分了三次才全部说完,展昭发现他的嘴唇抖得厉害,想来是疼的不轻。
      “玉堂,我去叫人请大夫过来吧,你需要看大夫。”
      白玉堂又笑了,这次是真的高兴,
      “猫儿,你又关心我了?真好!可是,你不吃饭,不吃药,我自己一个人活得健健康康的可有什么意思呢?”
      展昭看着他,看着这个爱惨了他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玉堂,你也许是对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月华的孩子确实不是我的,他们是季英慈的遗腹子。”
      “遗腹子?”过大的惊讶让白玉堂都顾不得自己的胃痛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娶丁月华?季英慈出了什么事?”
      展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思绪飞奔到那个令人痛不欲生的夜晚,四处火光冲天,枪声,喊叫声此起彼伏,他仿佛看到自己满手鲜血地捂着腹部的伤口,焦躁不安地在向日本使馆楼的三层狂跑,血滴了一路,也带走了大量的热量,周围越来越冷。有人在后面喊他的名字,好像叫他撤离,但是他不能走,他要找到季英慈,他必须找到他。如果有一个人必须要留在这个炼狱一样可以吞噬人的地方,那也应该是他展昭,而不是月华深爱的丈夫,未出世孩子的父亲。来之前,月华特意去找他,求他把季英慈带回家,他不能辜负妹妹的信任,从小,月华就最喜欢他,他也最疼这个妹妹,绝不能让她伤心。
      终于,展昭见到了季英慈,鲜红的血液从他胸口的一个血洞里缓缓地流出,他的脸上一片惨白,呼吸急促,见到展昭,他费力地笑了,
      “你......还是......来了。”季英慈的笑容里有欣慰,有不甘,也有苦涩,到了现在那笑容还可以鲜活地出现在眼前。
      “英慈,”展昭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是来带你回去的,我妹妹还在家等你回去了,你坚持住,欧阳他们也在外面,你一定坚持住。”
      展昭想用手去捂住那个不断冒血的伤口,却又不敢冒然出手。
      “展昭,你也会自欺欺人了?”季英慈像是突然间被打了强心针,眼睛里的混浊和死气不见了,他在展昭的怀抱里,快速地说,
      “展昭,兄弟,月华和孩子就托付你了,让她活下去,我知道很难,照顾好她自己和孩子,继续我们没完成的事业。兄弟,中国的未来看你们的了!”
      他说的很快,终于说不下去了,他开始大口地喘气,生命也在这一呼一吸间流失着。
      展昭回忆不下去了,他死忍着眼泪,却在白玉堂将他拥入怀中的一瞬间崩溃了。
      他拽着白玉堂的衣服,痛哭失声,
      “玉堂,英慈不该死,他还有月华和孩子们,如果我不娶月华,她该怎么办?季家还不知道英慈的死讯,他们不会接受月华,回到国内,她还要受尽别人的白眼,玉堂,她是我妹妹,是英慈的爱人,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明白了,猫儿,我懂了,是我不好,是我混蛋,错怪你,不信任你,伤了你的心。”白玉堂把展昭紧紧搂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吻着他的唇,一遍遍地说着。渐渐地,展昭安静下来,他悠悠地说道,
      “玉堂,我恨日本人,恨他们!”
      白玉堂亲着他的额头,轻柔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记得的,日本人!”
      “玉堂,我不能放着月华不管,对不起,玉堂。”展昭说完,挣扎从白玉堂怀里坐了起来,看着他,
      “白玉堂,对不起!我食言了,不能一直陪着你。我不能违心的告诉你,我不再爱你了,是,我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你,我爱你,今生都只爱你!但是,生命中不光有爱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牺牲自己的感情,甚至用生命去换取,让后来的人可以得到新生!玉堂,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最后一次说,我爱你!放手吧,玉堂,从新开始。”
      他说着慢慢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白玉堂这才回过神,冲着展昭吼道,
      “你站住,展昭,我可以理解你娶月华,可以支持你任何的决定,但是,让我忘了你,不爱你,我做不到!!从新开始?没有你,我从哪里开始?!怎么开始?!”
      展昭用手扶着门框,转过身,冲着白玉堂淡淡地一笑,
      “玉堂,你可以做到的!我们就这样说好了,放手吧!”
      话说完,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倒在了痛苦的黑暗里。
      当天夜里
      “老五,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替躺在床上昏睡的展昭盖好被子,指了指隔壁,
      “大嫂,你要是想骂我,咱们去隔壁房间吧,让他好好睡会儿。”
      “你这会儿知道疼人了?早干嘛来的!你看看你干的还是人事吗?”
      “大嫂,听老五的,咱们那屋说话去,”站在闵秀秀身边说话的是一脸凝重之色的蒋平,他劝说着大嫂,同时瞥了一眼白玉堂,挥了挥手里的扇子,说道,
      “老五,走吧,咱们那屋聊聊。”
      此时的白玉堂脸色煞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的,但是他的心里又有着无比的喜悦和轻松,凝视着展昭的眼睛里带着无限的爱意和温柔。果然,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的猫儿对他的爱都是那么的深切,只是现在,这份两情相悦的爱情担负了太多的国恨家仇,责任和血泪,让他和展昭的前路变得扑朔迷离。
      看着倒下后又再次发起高烧的展昭,白玉堂前思后想,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还在公司里忙碌着的四哥蒋平的电话,让他找个借口将大嫂闵秀秀接到自己这里,并开诚布公地向二人坦陈了自己和展昭这段不同寻常的恋情以及自己由于妒火中烧而做出的“混账”事。蒋平和闵秀秀听完白玉堂的话都大吃一惊,在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展昭后更是难以置信一向高傲的白玉堂竟然会对那么温文尔雅的展昭用强。
      由于男女授受不亲,闵秀秀指导蒋平和白玉堂给展昭的伤口处清洗上药,这个时候,展昭浑身的青淤和血痕,特别是撕裂伤严重的□□,简直是触目惊心,这让连平日对白玉堂十分宠溺的蒋平都极为气愤,抖着手指着白玉堂的鼻子大骂,
      “白老五,让你去读书,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这么对他?!”
      白玉堂放开一直握着的展昭的手,站起来,走到闵秀秀跟前,跪下来,低着头说道,
      “大嫂,我知道是我混蛋,我干的不是人干的事,但是我是真的爱他。”
      闵秀秀听了这话不置可否,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蒋平没答话,也跟着出去了,白玉堂转头看了看展昭,自言自语道,
      “猫儿,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我不后悔,我爱你,也永远也不会放开你的。猫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你等着我,一定等着我。”
      到了隔壁房间,闵秀秀已经坐在了正当中的沙发上,兀自生着闷气,蒋平则站在灰色的壁炉旁,嘴里叼着一只雪茄,闷声不语地抽着烟。白玉堂走进来,又跪了下来,哑着嗓子叫了声,
      “大嫂。”
      “你别叫我,我没有这样的弟弟,”闵秀秀说着狠话,声音一下子哽咽住了,两行眼泪流了下来,看见脸色特别不好,一脸病容的白玉堂,心里又很疼。
      “五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说你做的......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蒋平也将嘴里的烟拿了下来,问道,
      “老五,四哥问你,你和展昭......我是说展昭的心思......”
      蒋平的话说的支支吾吾的,也是,这种事本虽不是什么新鲜事,从古至今这喜好男风的人比比皆是,但是真发生自己人身上还是让人一时有些接受不来。
      白玉堂欣然点头,
      “他对我也是一心一意的。”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会是......不会是小时候......,五弟,我记得你们没出国那年的春节,你突然发高烧生病,说胡话的时候都惦记着跟展昭去美国的事,你不会那时候就......就......”闵秀秀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当时不明所以,现在都是蛛丝马迹。
      白玉堂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第一次在苗家集见到他的时候,跟他一起打架救人,见他受伤,我心里就疼的厉害,那份心疼,那种对他的惦记就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和他在一起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几百年,而分开后,终于找到了他。大嫂,你能明白那种融在血脉里的离不开的感觉吗?”
      白玉堂回想着当时的心情,越说越动情,越说越急切地想让大嫂和四哥理解自己,明白自己,
      “后来到了美国,我就跟他坦白了。一开始,猫儿并没同意,他也不是不同意,他说他自己也不确定,我也没勉强他,他要是不能接受,我就一辈子守着他,看着他,也挺好。只是我们住在一起,朝夕相处,后来我们大学毕业那年,他终于点头同意了。大嫂,从始至终,我从没有强求过猫儿回应我,我尊重他,疼惜他,我愿意等到他接受我的那天。”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那一身伤是你弄的?你软禁了他?还有,我不管你们在美国的时候干了什么荒唐事,现在他已经结了婚,连孩子都生了,你还这么做算怎么回事?!”闵秀秀说的有些气苦,她不知道那么让人骄傲的白玉堂怎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白玉堂又摇了摇头,
      “他后背的伤是他父亲家法打的,为了他和丁月华私自结婚的事,肚子上的伤看着像是做大手术时候留下的,好像是在法国时候的事情,具体的细节我还没来得及问。但是,我昨天是疯了心,才会那么对他,我明知道他爱我,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肯定比我还难受还痛苦,我竟然还......”白玉堂说着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想起那天展昭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的绝望和凄苦,他又抽了自己一巴掌,嘴角立刻有血丝流下来,
      “我那天是疯了,我那么对他......我真的不是人。”
      “老五,你等等,”蒋平看着两颊都肿起来的白玉堂,赶紧走上前拦住了他的手,急切问道,
      “照你这么说,展昭对你也是那个心思,那他为什么会娶了丁月华呢?这件事也一样让人不可思议啊!那从小时候看,展昭可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怎么越大越做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呢?老五,你站起来,别在地上跪着了,你说说,展昭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苦笑了一下,
      “就是因为他太懂事,太善良,所以他宁可自己一个人被所有人冤枉,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被羞辱。”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痛痛快快地说,真是急死人!”闵秀秀走过来把白玉堂搀起来,急切地问。
      “是啊,老五,到底为了什么展昭要娶自己妹妹?”蒋平觉得这其中必定会有隐情。
      “季英慈。”
      “季公子?他又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在法国吗?”
      “他死了,死在了法国,月华的孩子应该是他的。”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于是,白玉堂把他从展昭那里听来的事情告诉了大嫂和四哥,并拜托二人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两个人听后都沉默不语。半响,闵秀秀才缓过神来,慢慢说道,
      “五弟,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们暂时不会跟当家的说,无论是和展昭的事,还是季公子的事。”
      “大嫂,我们......”白玉堂不知道大嫂的态度,急着想问。
      闵秀秀摆摆手,
      “你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需要时间想想。五弟,我虽是个女流之辈,又常年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也知道这种事古已有之,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只是,五弟啊,你若不是生在白家,展昭也不是在那种家庭,哎,你和展昭既然两情相悦,其实随了你们的意也未尝不可,但是,五弟啊,你想想你白家,想想他丁家,人言可畏啊!”
      她说着站了起来,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白玉堂立刻扶住了要摔倒的她,难过地叫她,
      “大嫂。”
      她虚弱地摇摇头,
      “前路艰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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