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华昊

36、不可抗拒的情感

　　终于盼到了周五，本来已经计划好的，不能在倩倩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但还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很早就起来了。
　　尽管我是以非常轻的动作下了地，但由于床垫的颤抖，倩倩还是察觉了，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拿起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看，“怎么起这么早啊？”
　　“睡不着了！”由于事先没有任何准备，所以只好以这种最拙笨的方式回答，虽然担心她会看出来什么，但是话已出口，说什么都没用了。
　　“今儿怎么了？咋还睡不着了？平时叫八回都不待起的！”说完她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一个符合常规逻辑的回答，显然女人本能的警觉，已经在此时显现了出来。
　　“嗨！今天不是得去办反贷的事吗？也不知道能不能办下来？弄得我一宿都没睡好，一看都这点了，我还是赶紧起来，再看看昨天晚上准备的材料还拉下什么没有！”
　　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无招胜有招啊！说完这一席话，还躺在床上的倩倩反而摸了摸我的脸对我说：“老公！真辛苦你了！都是我不好……”
　　“又说废话，赶紧再睡会儿，我洗把脸然后去给老婆买早点啊！”我亲了她额头一下，然后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昏暗的灯光下，我面对着已经照了将近365天的镜子看着自己，忽然之间我感觉镜子里的人是一个我完完全全不熟悉的一个陌生人，因为我在质疑一个问题，一个让我无法自我解脱也无法自拔的问题，我到底是人还是魔鬼？我怎么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讲出那些堂而皇之的言语？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即使有这么一点这样的想法，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失眠一夜！
　　也许情到深处无怨尤,人事沧桑却何求？妈的！我真是太虚伪了，都这个时候，我还在为自己寻找着各种能让自己心里安然一些的理由。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变了？真正变成了自己从小就鄙视的典型的商人？还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唐雨欣？我是否可以用那句话来安慰一下自己，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放屁！简直都是放屁！我是有老婆、有家的！我怎么能……这样纠结的心情到底还要折磨我多长时间啊？我真的快崩溃了！
　　有时候真的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没有良心的人，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会好受很多，因为那样的话什么对我都无所谓了！
　　但是哥们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啊！哥们剩下的这一半到底该何去何从？一个个的未知数就像是一副阿基米德定律图一般摆在了我的面前，把我搞的头晕眼花……
　　到了公司之后，赶紧解决完一些合同和报价的问题之后，我就去了车间，因为这个时候我是不敢多面对倩倩的，担心一时的不注意会露出马脚，到那个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下午还不到一点钟，我就借故顺便去一趟客户那提前从公司出来了，其实从公司到唐雨欣那里即使是堵车也不会超过三十分钟。
　　我先是回了一趟家，精心的打理了一下头发，本来还想换一套比较心仪的衣服，但在镜子面前找了半天，最终还是按照原来的摸样，放回了衣柜。
　　甚至我连最细微的地方都想到了，临出门前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为了就是不能让倩倩看出来我回过家，
　　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的下了楼，朝着目的地径直开去，一路上我似乎忘却了几天来一直困扰我的烦恼，此时的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没良心的家伙。
　　进了唐雨欣的公司后，迎面正好碰到她正在跟同事交代事情，听到我的脚步声之后，立刻扭回头来。
　　冲我淡淡的一笑，“你还真准时，还去那屋等会我啊！我一会儿就过去！”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对我的态度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这不禁让我有一点点的失望。
　　刚进去没多大一会儿，一个女职员就进来递给了我一杯咖啡，还告诉我，唐总15分钟后才能过来，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唐总？升官了？还上学时她的领导才能就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了，如果她不当个领导的话，还真是屈才了。
　　百无聊懒的我，坐在沙发上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这些资料，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放回袋子里，然后拿出手机又在反复的按着她的手机号，似乎每按出一个数字与我来讲都是对她一声爱的呼唤。
　　我正在按的出神的时候，门一响她笑嘻嘻的进来了，进来之后立刻没有了刚才的矜持，往沙发上一靠，“哎呦！累死我了！”说着端起我的咖啡就喝了一口，一边喝还一边说，“你呀！真是！多好喝的咖啡啊？”
　　我静静地看着她，如果是以前的话可能早跟她开起了玩笑，但是今天我却没词了，只是傻傻的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啊？真的挺好喝的！你尝尝！”说着她似乎没有什么顾忌的把手里的被子递给了我。
　　“好喝吗？”我用质疑的眼光看了看杯里黑乎乎的咖啡，然后试探性的尝了一小口。
　　唐雨欣看着我痛苦难当的表情，捂着嘴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不时地看着我。
　　“瞧把你乐的！至于吗？真是喝不惯这玩意！”
　　她稍稍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说，“你总不喝，什么时候都习惯不了！一会走的时候我给你带点，慢慢就习惯了！”说着她还拍了我肩膀一下，“来吧！正事谈完了，咱聊点闲篇吧！”
　　这句话把我给彻底闹懵了，我眨了眨眼问她：“什……什么闲篇？”
　　“哎呦！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把你带来的资料给我看看！”说着她从我面前把资料拿了过去。
　　我静静地从侧面毫无掩饰的看着她，看着这个让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我忽然感觉我们真的都长大了，无论从那一个角度看她，她都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她独有的职场女人的魅力。本以为她会注意到我的目光然后问再羞答答的问我，干嘛这么看着她！
　　但我的期待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等待中渐渐消失了，她丝毫没有对我的目光引起什么注意，只是在一丝不苟的看着我带来的那些资料，难道这次是我自作多情了？不应该啊……
　　“嗯！还行！准备的还挺齐！”说完她扭过头来正好看见我正在直勾勾地看着她，“嘿嘿！”她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啊？”
　　“啊？没有！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困了！”说完我揉了揉眼睛，又使劲的往后面捋了捋头发，故作苏醒状，然后接着说，“都齐了是吧？不差什么了吧？”
　　“嗯！差不多了，我现在去复印，然后咱俩一块去房管局和银行，再然后就得等待审批了！等会我啊！”说完她冲着我嘿嘿一笑，就起身出去了。
　　她的这一笑，一下子又把我和她的距离倒退到了几天前初次相逢时的感觉，好像几天来的思念与盼望都在这一笑中化为乌有。
　　看着她出门时的身影，想着还萦绕在耳旁她刚刚说过的话语，我越来越质疑自己之前的一切幻想，难道她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难道她看不出来我的眼中有着和以往不同的色彩吗？
　　我就像一盆被烧得通红通红的炭火，忽然之间被放进了冰冷彻骨的寒潭之中，除了内心被撕裂一般的响动，甚至连一点冒出热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满头满脸的雾水弄得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的我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傻子！
　　靠在软的像棉花一样的沙发上，仰望着头顶上洁白的天花板，想着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烦心事，我真的想就这样被一些软软的东西紧紧包裹着一直沉睡下去……不再去想尘世间的一切烦恼，不再去追寻尘世间的一切情缘，一切一切我都想放下了，我宁愿一辈子都面对着青灯古佛，吃着粗茶淡饭来了此一生……
　　我闭着双眼，静静的幻想着这些遥不可及的“美好未来”，忽然一阵强烈的摇动给弄醒。
　　“喊了你好几声都不理我，你还真睡着了？”唐雨欣此时已经坐到了我的旁边，一只手还抓着我的胳膊没有放下。
　　“哎呦！我还真睡着了？”说完我使劲的搓了搓脸，然后又转过头来笑着看了看她，“你叫了我几声啊？”
　　“好几声呢！你就这么困啊？”
　　“昨晚失眠了！没事了！现在清醒了！”说完我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了走，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僵硬的身躯，“都复印完了？”
　　“你没事吧？”唐雨欣用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我只是短短的瞄了她一眼，但我还是看到了那个令我兴奋而又不安的眼神。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刚才这困劲上来了！现在好了！咱什么时候走？”我想尽快把话题岔开，尽量不再去想那些惹祸上身的想法。
　　她还在看着我，看的我身上不禁有点发毛。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啊？赶紧走吧！”
　　“你真没事？”
　　“废话！我能有什么事啊？”我笑着对她说。
　　她也自嘲式的笑了笑，然后又以平常的方式对我说：“先在这几页上，把名字签上！”说完她把几页纸摆在了桌子上，并递给我一支笔。
　　下午这个时间段电梯非常清静，从上去到下来，中间没有一次停留，也没有一个人来打破我和她之间这份短暂的宁静。
　　电梯安静的在往下运行着，静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和电梯里通风机的风声，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一段身体之间距离的保持还是让我和她都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我甚至感觉到我和她的身体之间正在相互交换着某种能量一般，总之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真的让我感觉好难受。
　　“咱们先去哪啊？”下了电梯后最终还是我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毕竟我们还是十多年的同学，毕竟我们还没有道破这层薄薄的窗纱，最关键的就是我以为人家对我压根就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干脆一切都痛痛快快的，别弄得一天到晚多愁善感的。
　　但当我说完一遍之后，她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着，我又凑近她问道：“咱们先去哪啊？”
　　“啊？”她被我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一下子站住了，“跟我说话呢？”
　　“废话，这还有谁？不是跟你说话，我还跟小鬼说话啊？”
　　她听完我的话之后，低下头笑了笑，然后又说了句她平时的口头禅：“讨厌！”但这两个字在说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她此时落到我身上的眼神与往常绝对是不一样的。
　　一瞬间的眼神交流后，我们就都立刻互相回避了，她微微的咳嗽了一声，接跟着说：“先去房管局！”
　　我依然静静地跟在她的后面，但内心的激动和肾上腺素的激增，使我真的想立刻从后面把她抱住，但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我没能迈出这不知意味着是勇敢还是自找麻烦的一步，虽然我的表情没有显露出来一点的迹象，可是我的心里早已画出了一个胜利的标志！
　　到了房管局，我跟着她很顺利的找到了办事的窗口。
　　“你先在这排着，我去领个表格！这堆东西……算了还是我拿着吧！一会再让你给弄丢了！”
　　我笑着看了看她的背影，一种幸福感充斥了我全部的血液神经，甚至一瞬间内，我更是把她就想象成了我老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该多好啊！
　　我正在这做着黄粱美梦的时候，轮到我了，但是唐雨欣还没有回来，工作人员机械式的用嘴对着麦克风连头都不抬的问我：“您好，办什么业务？”
　　“我办……我就是办那个……那叫什么来着？”我的前言不搭后语终于让这位年龄20刚出头的，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小伙子抬起了头。
　　“您到底办什么啊？”他有点不耐烦的问。
　　我正要跟人家解释，忽然一阵风从我的左侧袭来，紧跟着就是唐雨欣气喘吁吁地并陪着笑脸的跟人家说：“办抵押！办抵押！不好意思啊！”
　　她顺着窗口把材料递了进去，又把她已经填好的表格给我，让我签了一堆一堆的名字之后，又对着这个四眼小白脸嘻嘻哈哈的陪着笑脸，把表格递了进去。
　　透过厚厚的玻璃窗，我看着这个长了一副讨厌相的小白脸瞪了他一眼之后，小声的对唐雨欣说：“办这玩意，怎么这么麻烦啊？”
　　她看了看里面的这个小白脸，然后靠近我小声说：“现在简单多了，以前办这个得把人给折腾熟了！”
　　“我的妈呀！一堆一堆的手续，然后还得……”我忽然趴到她耳边说，“整天面对这帮孙子！”
　　“你讨厌！”说完她笑着打了我一下。
　　我们俩正在说笑的时候，里面刺耳的麦克风又传出了那个小四眼的声音，“去四号窗口缴费！”说完把材料给递了出来。
　　“你不是说就这一个窗口吗？怎么还……”
　　“你快跟我走吧！”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唐雨欣就连拉带拽的带我走到了4号窗口。
　　看着我一脸的迷茫，她笑着对我说：“这是缴费，你瞎嚷嚷什么啊？”
　　“哦！你不是说就一个窗口就全办了嘛？”
　　“办事是一个窗口，缴费是另外一码事！真娇形！”说完她暗含微笑的瞪了我一眼。
　　“那我这人吧！太实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拐弯！”
　　“呦呦！瞧把自己夸得？那我说的话多了，你还都信啊？”
　　“信啊！只要你说了我就信！”
　　她凝神的看着我，半开玩笑的问我：“你真信？”
　　“信啊！”我依然坚定着自己的语气，期待着她能再犯一次二百五，说出一些语出惊人的东西。
　　但她却笑了，笑的是那么妩媚动人。
　　“讨厌！别逗了！”说完她往前推了我一下。
　　“谁跟你逗了？你说啊！”
　　“哎呀！快到咱了，赶紧准备零钱！”甜蜜的笑容依然挂在她的脸上。
　　尽管只有这样几句半开玩笑式的话语，但却无形中让我和她似乎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在慢慢的超越了同学间的友谊了。
　　之前所担心的一切都不再是困扰了，回家的路上，我只感觉整个人都特别的轻松，有一种说不出来超然的感觉。
　　之后的几天里，我依旧照常我的工作，依然和倩倩过着甜蜜的夫妻生活，但在这份甜蜜中总是感觉着缺少一种东西的存在，尽管我们没有闹过什么不愉快，甚至有些时候都有点相敬如宾。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觉得很难受，幸好社会经验不足的倩倩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人往往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摆在前面的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但还是要亲身尝试一下，才会迷途知返。
　　爱情，我相信爱情！直到现在我依然相信爱情的存在，只不过爱情也是有保鲜期的，一旦过了保鲜期，那就是平庸乏味的锅碗瓢盆似的生活。也许我和倩倩就是这种状况！多少次当我独自驾车出去的时候，每每开到一些能够短暂的令我心旷神怡的一些地方的时候，我都会先思考这样的问题！
　　难道是我错了？是我背叛了跟我共同创业共同奋斗的妻子？但爱情这种东西的产生似乎不是能够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当一段爱情真真正正的摆在你面前的时候，尤其是男人。我想除非两种人可以避开这样的霍乱，独善其身。
　　一种就是有着某种信仰的人，而且必须是造诣已经很高深的那种人，通常也可以理解成为“圣人”；其次就是生理上不健全的人。
　　我不是圣人，生理上也很健全，我也有七情六欲，但我该如何处理这些让我感觉纷繁复杂的关系，是摆在我面前最大的一个难题。
　　我爱我的妻子，我们曾经也有过海誓山盟，我盟共同创造出了我们温馨的小家，我离不开她，她也更需要我。
　　但唐雨欣的出现却一下子打破了这样的局面，为什么她会出现，她帮我解决了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情，也给我带来了一个难解的问题。
　　我们之间已经懂得了对方，懂得，是一种难言的柔情，入心入肺，即使没有更多语言的交流，即使没有见过对方，但彼此的心依然贴的很近很近。一段时间里我们毫无联系，甚至连短信也没有发过，但越是这样，却越加深了我对她的思念。
　　这天我正跟倩倩统计着近期销售额，并商量着下一步准备做一个独立网站的事情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当我边看着统计报表边拿过来手机看的时候，手机上赫然显示的唐雨欣三个字让我不禁感觉像是触了电一样，从头顶一直麻到了脚底。随之而来的就是拿着电话的那只手开始微微的颤抖，如果倩倩不在的话，也许我还会好一些，最多也就是有点小兴奋而已。
　　时间来不及我思索更多，我马上接听了她的电话。
　　“喂！唐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我还是尽量以一种玩笑式的口吻在和她说话。
　　电话那边的唐雨欣先是默不作声的笑了一声，然后就说：“讨厌！我告诉你啊！贷款这两天就会下来了，我通知你一声，随时查询一下你预留银行卡的账户！”
　　“呦！那太好了！大概什么时间？”我急切地问。
　　“这不好说，要看银行的系统，不过最迟不会超过后天。”
　　“太好了！请客！等下来了我必须请你！”爽朗的笑声吸引了倩倩的目光，她慢慢朝我这走了过来。
　　“讨厌！谁用你请！行！先这样吧！我还得马上出去办事，等到帐了你通知我一声，我好在公司电脑上把你这个CASE结掉！”
　　“好嘞！回头我给你打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我看了看已经站在我旁边的倩倩，得意地跟她说，“搞定了！最迟后天钱就能到账！”
　　“太好了！这次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们同学！”
　　“嗨！我们之间没这么多事！”我故作镇定的说。
　　“那哪行啊！你办事可别太扣扣索索了啊！过几天你就约人家吃顿饭，好好谢谢人家！”
　　“行！到时再说吧！你就别管了！”说完我站起来倒了一杯水，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唐雨欣的一颦一笑。
　　“那咱们现在就得赶紧寻找设备厂家了吧？”倩倩的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我。
　　我立刻回过身来说：“没错！不仅要寻找合适的厂家，还得马上去一趟于总那！”说完我就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你着什么急啊？这还没定下来呢！你就着急忙慌的去人家那，万一贷款下不来，咱没那么多钱进设备咋跟人家说啊？”
　　“哎呦！我的傻媳妇！这么跟你说吧！真要是等贷款都下来了，咱们再主动上门跟人家套近乎，黄花菜都凉了！”
　　“那你这……”
　　我把着门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回过头对倩倩说：“这么跟你说吧！于总身边那个小丫头早就跟我混熟了，这么多天一直给我通风报信呢！他们那边和那个公司谈的并不是很顺利！”
　　“为啥啊？”
　　“为啥？那边的公司也知道咱们没有这么大的实力，满足不了于总他们的要求，所以就在合同就要签订的时候，他们把付款条件给改了，预付款从30%提高到50%，现在为这事还僵着呢！明白了吧”
　　“哦……”倩倩似乎还没完全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明白了吧？晚上有可能我就不回来吃了啊！BYE BYE大媳妇！”说完我亲了她一口，拉开门就要走。
　　还没等我整个身子完全出去，就一把被倩倩给拉了回来。
　　“干嘛啊？我衣服，再给我拽坏了！”我整理了一下被她拽的有点变形的衬衣，又看了看她。这时我才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劲了。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什么小丫头？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义上知道了女人吃醋时是个什么样子。
　　“嗨！我就是怕你误会，所以一直也没跟你说过……”还没等我说下去，我就发现倩倩的双眼开始起了血线，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我说你别哭啊！你听我解释行不行？你至于吗？”
　　倩倩并没有理会我的解释，而是回去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继续刚才的工作，我赶紧关上已经敞开了一半的门，凑了过去。
　　“媳妇！好媳妇！你听我解释行不行？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那丫头跟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从她那得到点于总那边的消息。真的没有别的！”我半蹲在她跟前一个劲的讨好她。谁知她这次真的钻了牛角尖了，任凭我说尽好话，她依然是对我不理不睬。
　　为了尽快去于总那边，为了这批合同能顺利地签下来，我还是忍着性子继续的哄她，“好媳妇！好老婆！你就信我这一次行吗？都怪我没提前跟你说一声，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吗？都怪我啊！老公给你赔礼道歉了啊！”
　　“你真拿我当了三岁小孩了？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好哄好骗了？”她满脸泪水的看着我说。
　　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再不赶紧走的话，到了那人家也该下班了，我慢慢站了起来，再一次以最真诚的言语对她说：“我真的没骗你！你还让我怎么跟你解释？”
　　“你不用解释！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走吧！快去见你那个丫头吧！”说完她故意装出来无所谓的样子，站起来走到饮水机那边倒了一杯水。
　　此时此刻的我真的是压不住火气了，直感觉一股热流从心底一直窜到头顶，神经几乎都快错乱了，我气急败坏的对她喊道：“我还不解释了！我解释得着吗？我他妈吃饱了撑了总行了吧？”说完狠狠地把门一摔就走了出去。
　　直到上了高速公路我的头脑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后悔不该对倩倩发这么大的脾气，后悔不早点跟她说这件事。但一切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