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华昊

31、两颗愈行愈近的心

　　回到家后，我给她煮了面，还煎了两个荷包蛋，简简单单的吃了几口，其实我们谁都没有胃口，但是彼此心里都明白，我们都是为了对方着想才应个景吃两口罢了。
　　天气依然闷热的厉害，刚刚回来的路上还是狂风肆虐、闪电雷鸣，但这会儿功夫又开始闷热起来！
　　这样的天气更让倩倩显得烦躁不安，没吃几口，她就放下了筷子，呆呆的坐在那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怎么不吃了？”
　　“你吃吧！我再给你去盛点汤？”她冲我浅浅的一笑，随后又恢复到了那种忧郁的表情。那个时候她的笑于我来说，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是那么的甜蜜，以至于每次当她对我笑的时候，一种幸福感都会油然而生，让自己告诉自己，一定一定要好好地爱她一生一世，那个时候我不会觉得多年后我们如此深厚的感情也会慢慢的蜕变，虽然我一直否认这是个事实，但是我却没有能力改变它……
　　“不盛了，我这点够了！怎么了？又开始瞎琢磨了？”
　　“没有啊！你快吃吧！吃完我去刷碗了。”
　　“今天不用你刷，今天朕伺候伺候你啊！”本以为她会稍微的笑一笑的，稍微能缓解一下她的这种情绪，但结果并不是如我所愿，她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看了看她，发现本不爱出汗的她，脸上也有点潮乎乎了，“热了？咱开空调吧！”
　　“不用了，看这天儿一会就得下雨了，你先吃着，我去洗个澡就凉快了！”
　　说着她回到卧室拿了浴巾和睡衣就进了卫生间，我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背影，直到卫生间的门关上，也许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吧！就在她转身关门的时候，我们俩的眼神又碰到了一起，彼此没有任何用语言、任何肢体动作的交流，我们只是会心的一笑，只是这一笑，我们似乎就像是有了某种约定一样！互相都在轻轻地告诉对方，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与你同在！
　　她进去洗澡后，我也就不想再吃了，很快地把碗都刷了，厨房也收拾干净了。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暴风雨来临之前死一般的沉寂。
　　没过多大一会儿，风起来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划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轰轰的闷雷声，紧跟着豆粒大的雨点已经不断地砸在玻璃窗上，急风骤雨的景象让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赶紧把屋里所有窗户都关上了，把空调也打开了，就在这时倩倩从里面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
　　“是下雨了吗？”她边擦着头发边往外走。
　　“是啊！可大了！你擦干了再出来啊！”
　　“我在里面听见打雷声害怕，就赶紧出来了！”
　　这时候我发现，倩倩的情绪随着窗外的狂风暴雨渐渐的好转了许多，她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看着窗外。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并且闪电的频率也越来越高，雷声已经从闷闷的声音变成了似乎可以震彻山谷的轰鸣。
　　我赶紧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伏在她的耳边轻轻问她：“害怕吗？”
　　“不怕了！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她的手此时也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风雨之夜的闪电和咆哮的雷声，似乎已经把我们融为了一体。
　　我们静静的躺在床上，倩倩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趴在我胸前仔细的聆听着我的心跳声。曾经我问过她，为什么总是爱听我的心跳声，她告诉我听着我的心跳声就会有一种归属感，就像是上辈子曾经听过但又始终没有听够一样。
　　“雨好像小点了！”我朝窗外看了看对她说。
　　“嗯！”她闭着眼睛答应着。
　　“困了？”我低头看了看她。
　　“没有！”
　　“那干嘛还闭着眼啊？”
　　“我是在享受这种踏实的感觉！”
　　“傻丫头！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感觉踏实吗？”我一边抚摸着她的长发一边说。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啊！”
　　“还有一个原因！”
　　“是啥啊？”
　　“是啥？那是因为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再也用不着一个人去背这么沉的包袱了！”我哼了一声接着说，“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也不是我埋怨你，当然如果换到你的角度来说，我也能完全理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事，但你别忘了我原来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咱们现在是两口子了，不管什么事，咱们都一起扛！对不对？”
　　倩倩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感觉她把我抱得越来越紧了，我知道她已经慢慢地快走出这个阴影了。
　　“现在我感觉你跟你爸都已经乱了阵脚了！你们到底清楚不清楚林琳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倩倩坐了起来，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这个应该不会是假的吧！她不可能有这么大胆编这么个谎话！”
　　“即使她真怀孕了，究竟是不是你爸的？还有就是，一切暂时都不谈，就说如果她也怀孕了，也是你爸的，那她打算要多少钱？这些你们知道吗？”
　　“哎呀！那天光顾着生气着急了，还真的这些关键问题都没弄清楚！”
　　“所以啊！你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搞清楚，乱什么啊？烦什么啊？不过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也没有亲耳听她对你们说的那些话，但是，如果按照我的分析和想法，这里边肯定是有问题！”
　　“为啥啊？”倩倩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咱们先从头分析啊！你觉得这件事你爸最怕让谁知道？”
　　“当然是我妈了？”
　　“为什么？这你想过吗？”
　　“这还用想啊？男人做了这种事当然最怕让老婆知道了！换了你，你不也是怕我知道？”说着她调皮的捅了我一下。
　　“去！讨厌！”说着我从床头柜上的小包里掏出来一包烟，刚要点上就被倩倩一把给夺了过去。
　　“在床上不许抽烟！”
　　“我这不是得动脑子想这些事吗？”
　　“那也不行！从今以后在家里不许再抽烟！去了公司也得少抽，给你一个月时间全部戒掉！”
　　“行行行！不抽就不抽！我还告诉你，我呀！说戒还就能戒掉！不信咱就走着瞧。”说完之后我把烟放了回去，“唉！刚才咱说到哪了？”
　　倩倩也立起身来，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睛，“啊？说哪了？”
　　“你看你非得管我抽烟干什么？本来刚理出来的思路，一下子断了！哎呦……说哪了啊？”我抱着腿使劲的回想刚才都怎么说的，都说了什么。
　　“哦！你说到男人做了这种事最怕让谁知道！”
　　“对啊！男人做了这事也是分两种情况的，有一种人不怕，有一种人怕。什么人不怕知道吗？”
　　倩倩眼珠不错的盯着我然后摇了摇头，我接着说，“不怕的那种人就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了，就是人家有能力或是有勇气摆脱原来糟糠之妻的束缚，勇敢得去迎接属于他新的生活，其实这种人还是属于那种敢爱敢恨的，虽然在道德上会违背了人们的常理，但是毕竟还算是勇于承担一切的那种性情中人！”说完我顺手从地上拿起来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不经意的一回头才发现倩倩几乎傻在那了，“哎呦，怎么了这是？傻了？”
　　“啊？没有！你接着说啊！后面还有呢！”
　　“你等我润润嗓子啊！还有就是你爸这种人，既占了便宜又不想负责任，他也是有原因的，首先他不可能放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可能跟你妈提出离婚，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苦挣来的一份家业都得拱手相送，而且你爸也不傻！他心里也明白，一旦跟你妈离了婚，那就会鸡飞蛋打！”
　　“什么鸡飞蛋打啊？”
　　“你傻啊？你想啊！你爸真离了婚，他一分钱也得不到，到那时候林琳还能跟他吗？”说完我冲着倩倩哼了一声。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说，林琳只不过拿我妈来要挟我爸，她那天要打电话给我妈，也是在吓唬我爸？”
　　“她绝对不敢也不可能让你妈知道这事！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钱，只要给了钱就一切万事大吉！”
　　我说完这些话之后，倩倩又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话，“其实我也知道她只是为了钱，但我爸自己手里根本没有钱，钱都在我妈那……”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了，其实我早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凑过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看了看她，“傻丫头！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行了！别骗我了！是不是在想钱的问题？我都已经跟你说了，咱们是两口子，不管遇到什么事，咱们都一起扛对吗？”
　　倩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直依偎在我的怀里，似乎在用一种无声的语对我说，老公谢谢你！
　　“咱们刚才说了这么多，其实最关键的就是两个问题，第一就是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第二就是她到底想要多少钱？”
　　倩倩思索了一会儿，“那我明天就去找她，那我怎么开口说呢？”
　　“很简单啊！开门见山，什么圈子都不用绕！是他们做了亏心事又不是你，怕什么了？”
　　“嗯！行！那我明天就不跟你去公司了。幸亏我没听我姐的！”
　　“你姐说什么了？”
　　“我姐也是嫌丢人，不让我跟你说这事！”
　　“那她有什么主意吗？”
　　“有啥啊？还不是跟我一样，听完这事也是脑子一片空白，啥主意都没了！”
　　“还是老公好吧？那怎么奖励我一下啊？”
　　“你还想要什么奖励啊？讨厌！哎！对了，刚才你把你们这些臭男人的心理分析的这么准确，是不是你也在外面有相好的了？要是有了赶紧告诉我啊？我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哎呦！还真让你猜着了，有了，真有了！”我表情严肃的对她说。
　　“她长得啥样？有我好看吗？”
　　“这怎么说呢？你有你的长处，她有她的优点，她长得一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清澈妩媚的眼睛，漂亮啊！太漂亮了！”
　　“那你还不赶紧把人家带回来，省得天天这么朝思暮想的！”
　　“嗨！还用带啊？不带着还天天缠着我呢！成天跟我在一块腻腻腻的！”说完我们俩就在床上扭打在了一起，我的倩倩终于摆脱了已经束缚她多日的愁云了，这一宿我们睡得都特别的踏实。
　　第二天由于我还要去滨海新区办事，很早我就走了，临走前我又再一次告诉倩倩一定要稳住了跟她谈，一定要把那两件事弄清楚，可能是有了我这个靠山，倩倩非常自信的答应了我。
　　当我走出客户公司大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6点多了，核对了一天的图纸，谈了一整天的合同细节，搞得我真是有点晕头转向了，要不是客户的老爸刚从老家过来的话，晚上肯定还要继续饭局。
　　行驶在黄昏的高速公路上，暮色的郊外总是显得是那么让人充满着回家的眷恋，好想让自己的车一下子变成美国鹞式战机，瞬时间拔地而起飞奔回家，先跟我的倩倩结结实实的拥抱一会儿，然后在共度我们的晚餐，如果再有点烛光的话那就更好了。
　　车速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到了120公里每小时，戴上耳机决定给倩倩打个电话先问候一下，也不知道她今天的事办得如何，说实在的这件事也着实让我揪了一天的心。
　　电话通了，但是响了好多声就是没人接，我连续重播了好多次还是没人接，怎么回事？难道手机忘在家里没带着？那也不可能都这点了还没回家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会不会跟林琳打起来了？还是林琳真的去她妈那里闹了？我开始胡思乱想了！
　　内心的焦急促使我脚下的油门不断地在加大，我没有顾得上去看仪表的显示，只是觉得车里的声音已经不是正常的动静了。
　　就在我心如火烧急速奔驰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由于车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去看是谁来的电话就直接用耳机接听了。
　　“喂？喂？”此时发动机的轰鸣已经掩盖了电话的声音，马上松开油门让车开始自由滑行，这时我才能听见电话那边轻微的喘息声。
　　“喂，是倩倩吗？”我大声地喊道。
　　“老公！啥时候到家啊？”倩倩的声音听起来倒还是挺平静，暂时让我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了一些。
　　“我这刚才太吵了，什么都听不清，我这就快下高速了，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呢？”
　　“我刚才在厨房做饭没听见！”
　　“吓我一大跳，怎么样？今天的事都办成了吗？”我顿感非常欣慰，毕竟没出什么事。
　　“你回来再说吧！”她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但也听不出来这事能有什么好的转机。
　　“你别急我了行吗？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我焦急的问着她。
　　“没有啊！电话里跟你说不清楚，你慢点开，回来再跟你说吧！”
　　挂了电话之后，我的车速也恢复到了正常，但是一路上我还是在不断想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从倩倩的语气里还是能听出来，肯定这事又出现了什么插曲，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她的喜怒哀乐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上楼之后我刚打开门，倩倩就从厨房里一边擦着手一边探头看了一眼，紧跟着又回到厨房提高了声音跟我说：“你先歇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我答应了她一声就回到了卧室换上了相对舒服一点的衣服，再次出来才发现，倩倩已经做好了两个菜了，还都是我爱吃的东北菜，一个地三鲜还有一个酸菜肉丝。
　　其实对东北菜的喜爱也是因为跟她结婚后才有的习惯和嗜好，至今我依然记得她给我第一次做饭时得味道，以至于多年之后无论我在哪里吃饭，我都在有意的回避她曾经给我做过的几道菜品，因为如果那样的菜端上来的话，无论味道多好，我想我都是难以下咽的！
　　我走进厨房，悄悄的靠近倩倩，然后一下子从后面抱紧了她。
　　“早就知道你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啊？”我趴在她耳边赖声赖气的说。
　　“哎呀，肉麻死了！你先松开，就差这一个老黄瓜汤了，记得咱们上次回我们家时你挺喝的，今天我回来正好看到市场里有卖这种黄瓜的！”
　　我亲吻她一下然后问：“还有什么需要拿进去的吗？”
　　“你把米饭盛出来就行了！”
　　我回屋刚坐下她就端着一大碗汤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我赶紧把桌子上的菜挪了一下然后接过了汤放在桌子上。
　　“好，吃饭！”我刚要坐下开吃，倩倩又往厨房走了过去，“你干嘛去啊？”
　　不一会儿倩倩拿着两瓶啤酒回来了。
　　“怎么着？想跟我喝酒？今儿这是怎么了？”我奇怪地看着倩倩。
　　“没怎么啊？喝点酒还不行啊？”
　　“行行行！你想喝我就陪你喝！”我坐着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又是开瓶子又是去拿杯子，我在想象一会儿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有点拿不准自己的感觉了，不知她今天的事到底处理的如何，不知是喜还是悲，或许是喜忧参半……总之我总是觉得不太对劲。
　　“愣什么神呢？”倩倩什么回来坐下的我硬是没看见。
　　“啊？没有！就是有点累了！”说着我把酒都倒上了。
　　“今天的事谈的怎么样？”
　　“基本差不多了，看了一整天的图纸，接着又谈合同的细节，都快把我烦死了，连想给你打电话都没时间！”
　　“那基本就定下来了？”
　　“差不多了吧！这要是定下来的话，咱们还得赶紧进设备，公司账上的钱可能不够，因为他们的预付款也只够咱们前期进货的。”
　　“得进啥设备啊？”
　　“检测仪器和数控机床！今天跟人家谈的时候，人家于总非常坦诚的跟我说，之所以能找咱谈这个合同，主要是看中的是我这个人的办事能力，但相应的检测和加工设备咱也不能一点都没有吧？虽然人家没有说什么，但是咱们必须得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尽管不能做到百分之百，但做到百分之八十总是需要的吧！而且咱们也确实是需要这些设备！否则的话，跟咱们同级别的工厂比起来，咱们可就一点竞争力都没有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进这些设备得多少钱啊？”
　　“我估计，差不多得20万吧！”我说完之后喝了一口酒，不经意的发现倩倩的眼神游离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你就看着办吧！”
　　“我这不得跟您商量吗？您是咱家的财政部长啊！”说完我笑着端起杯碰了倩倩的杯一下。
　　“商量啥啊？你看着行就办呗！”
　　我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才转入我想说的话题，“今天你的事办得怎么样？咱昨天说的那几个问题，你都搞清楚了吗？”
　　倩倩听我说完之后，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还可以”，然后就自顾自的盛汤喝了。
　　我放下筷子看了看她，然后问她：“什么叫还可以啊？你们到底怎么谈的？”
　　“哎呀！反正就是谈的还行！还是接着说厂里设备的事吧！”虽然她依旧在笑，依旧还在喝着冒着热气的汤，但我可以肯定的说，她今天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出口。
　　放下的筷子我没有再拿起来，只是就这样坐着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着汤。
　　“看我干嘛？快吃啊！一会儿都凉了。”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想跟我说？还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
　　“没有啊！”她刚说完这几个字，就长叹一声把碗放在了桌子上，一只手伸过来搭在了我的手上，“只是今天一天让我感悟到了很多东西，很多我连想都没想过的东西，所以一时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我把手反过来又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傻丫头，你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呢？来！”说着我举起了杯子，“咱俩先干了这杯！”
　　放下杯子后，我笑着对她说：“跟老公说说吧！”
　　“说啥啊？”她似乎一脸迷茫的看着我问。
　　“说啥？说说你这一天的经过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感觉你有点恍惚呢？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才受刺激了呢！”说完她轻轻打了我手背一下，这时她才露出了一丝不会被轻易察觉的笑容。
　　“那可不是吗！不受刺激能这样吗？”
　　倩倩长叹了一声，一口气喝下了一杯啤酒，喝完之后捂着嘴好半天才咽了下去。
　　“啤酒有什么好喝的啊？难喝死了！”说完之后赶紧自己吃了一口菜，再次抬起头来时，我才发现倩倩的眼圈已经有点发红了。
　　“不能喝就别喝这么猛！看咱那眼睛都快成兔爷了！”
　　“你讨厌！唉……”还没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看来倩倩刚才喝的是真够猛的了，连叹出来的一口气里面酒味都非常大，“今天……今天早晨我一到那，正好在门口看见了林琳！”
　　“她看见你了吗？”
　　“看见了，我们俩几乎同时看见对方的！”
　　“后来呢？”
　　“后来她走过来跟我打了招呼，就带我进了办公室。”
　　就这样我一边问她一边说，才断断续续的把整件事都说清楚，虽然结果和我们提前预想的没什么区别，但这其中好多的细节依然让我也感到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