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华昊

30、不敢相信的事实

　　好在几天之后，倩倩的状态逐渐的恢复了，虽然有些时候还是独自发愣，但只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天我刚从外面办完事回到厂里，一进办公室正看见她在打电话，甚至连我进来都没有看见。由于她拿电话的手正好挡住了脸，所以我没有看清她的表情，也没有注意听她在说些什么，就急匆匆的去了车间。
　　当我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本想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的，可是进来之后才发现屋里没人。
　　我倒了一杯水坐在了电脑前，一边等她一边把近期的业务记录都统计一下，大概过了将近10分钟，她还没有回来！一开始我就是以为她有可能去了库房或是出去买点小零食什么的，因为车停在院里没有动，所以她不会走远！
　　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有点坐不住了，先去库房转了一圈又去车间看了看，厂里该去的地方我都去了，我又回到了办公室想看看她回来没有，我的脑门上开始出汗了，我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她的手机，但始终是占线的声音，拨了5遍之后依然如此。
　　我拿着手机走出了工厂大门，一溜小跑就到了门口的小卖部，都是多年的老熟人了，所以跟这家店主都非常熟悉，我直接就拉开了小玻璃窗。
　　“刘大爷！刘大爷！”我一边喊一边用力敲着这个小玻璃门，不一会老头从里屋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催催催！就你小子着急！给我敲碎了你再给我装个好的！要什么快说！”刘大爷跟我也不见外。
　　“我不买东西，我媳妇刚才来过吗？”我低着头冲着里面问。
　　“没有啊！”
　　“哦！行！谢谢您啊！”我失望的替老头关上了那个小玻璃门。
　　“没事！放心，你媳妇丢不了！”老头冲着我坏笑了一下。
　　我顾不上这些了，回身就往厂里走去。没走两步，忽然想起来我那辆箱货的起动机已经放在不远的修理部维修好几天了，一直没时间去拿，正好趁现在有时间去看看吧！
　　这个修理部是一家三口开的，都是外地人，每天脸上、脖子上就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都是油泥和尘土。由于修理技术好服务也周到，所以每天的生意都特别好。
　　我刚到这就看见了这家老板的儿子正爬在地上给一辆面包车换机油，我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干什么？小伙子还挺卖力气的！”
　　这哥们从车底下歪着身子看了我一眼，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话说：“咦！你咋来了？”
　　“废话！我怎么就不能来啊？”
　　这小子在车底下使劲的拧了几下，一轱辘身从车下就钻了出来，笑嘻嘻的跟我说：“您是老板啊！咋还来我们这儿了？”
　　“费什么话？我那个起动机修好了吗？”
　　“咦！早就修好了！你要是不来，我就给你送过去了！”说着他转身就往屋里去给我拿东西了。
　　“少来这套吧！赶紧拿出来！”我照着他屁股就踢了一下。
　　我的脚刚落地由于惯性的原因，身子不免往后歪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我的眼神落到了这条小马路的斜对面，我正看见倩倩在一棵树的后面打着电话，如果不是她不经意间往外探了一下身子，即使我往那边看了，也不会看到她。
　　我正在看着，小伙计把起动机给我拿了出来，“都修好了！拿走吧！大哥……大哥！”
　　“啊？啊！哦！”我的注意力全都在马路对面倩倩的身上了，小伙计喊了几声我都没有听见，“那个！多少钱？”
　　“先拿走吧！月底一块再结吧！”他一边说一边用干净的报纸把起动机给裹了起来递给了我。
　　“那行！月底再说！”
　　接过来起动机，我迟疑了，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走过去当面问问她，问问她到底在跟谁通电话？为什么还躲着我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是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回去，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拿着起动机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但是我一直不敢去直视马路对面的那个我曾经认为我特别熟悉、特别知心的妻子。
　　“大哥……大哥！还有事吗？”可能是那个小伙计看我站在这里没走，过来问了我两声我才听见。
　　“啊！没事！哎！对了！你有火吗？”我是想借抽烟的茬口来遮掩一下此时的尴尬。
　　小伙计满脸诧异的问我：“你手里不是拿着了吗？”
　　我天啊！真是糗大了！我低头一看，原来手里真的拿着一个打火机和一包烟，我忙笑了着说：“哎呦！我这什么脑子啊？”说着我点上了一根烟，还给了这个小伙计一根，小伙计高兴地接过来，别在了耳朵上。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点上的烟一直到我进了办公室才发现不但一口都没有抽，而且已经被风燃尽我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时针一秒一秒的过去，这时候我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是“心似油煎”，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或是该做些什么？难道我的婚姻是错误的？难道她背着我还有其他的男人？难道她以前的男朋友又回来找她了？难道……我的内心防线立即被我重重的怀疑和猜想所摧毁，我甚至想到，会不会她一会回来之后，会郑重其事的告诉我，要跟我离婚！
　　重重的猜想让我更加坐立不安，但是每种猜想在我脑海里闪现之后，又立即被我否定，因为我确定我还是了解她的，我知道她对我的爱是真挚的，是没有任何杂质的！
　　继而我又在想，她一会回来之后，会用什么样的谎言向我解释，我又该如何回应！正在我想的时候，门一响，她进来了。
　　“还开着空调呢？外面刮风了，可能要下雨了！关了吧！”她语气平静的让我更加无所适从，本来一肚子的气，瞬时间不知该如何发作了。
　　她很镇定的关了空调，又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
　　“你干什么去了？”我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以一种平常的语气问她。
　　“打电话去了！”她一边喝着水一边非常从容地说，看来之前我想到的各种假象的理由统统都作废了。这真的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给谁打电话？”这时我的语气里已经有一些异样的味道了。
　　“我姐！”
　　“你姐？”我被她这句不加修饰的谎言弄得哭笑不得，“给你姐打电话还用跑这么老远去打吗？给你姐打电话还用得着背着我去打吗？”
　　“你先别问了行吗？我够烦的了！”说完她把杯子重重的摔倒了桌子上，溅起的水花，把桌子上刚打印好的文件给弄湿了，但是她居然无动于衷。
　　这一下触碰到了我的导火索，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不问？我凭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问啊？我是你丈夫！从法律上来讲，我有权利知道你到底在给谁打电话！”
　　“我有自己的隐私权不行吗？”她冰冷的眼神，让我顿时间感到有些害怕，因为她此时已经不再是我所熟知爱人，已经不再是我所为之爱恋的妻子，已经不再是我最初认识的欧倩了！
　　“你跟我谈隐私权？你是我老婆，你知道吗？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我需要了解你的一切，是因为我要保护你！我要关心你！我要爱你！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什么伤害！我不想让你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更不想让你再回到像你从前那样，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苦水都要往自己肚子里咽！你跟我谈隐私权？你在说这句话之前，你是否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的情绪此时已经完全迸发出来，所说出来的话也是之前没有一点准备的！
　　“这么多天我一直看着你不太对劲，我一直都在等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在等！但是你始终没说，一直都在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从去你爸那的那天早晨你就开始不对劲，吵完一架之后我就没敢再问什么，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你跟我诉说！因为我一直还自认为我还算是你最值得信任最值得依赖的人！但是我等来的是什么呢？是谎言！是欺骗！是一种毫无修饰、毫无掩饰的欺骗！”说完我把身子背了过去，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了出来，一直流到了嘴角，一直流到了我的心脏！
　　好久我都没有转过身去，因为此时此刻我不再像面对她，不再想面对一个对我如此不信任的人，不再像面对一个可能已经变了心的人……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等待着她跟我说，她有了别的男人，她要跟我离婚！
　　窗外已经是黄沙漫天，滚滚的乌云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煞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会不会这真的就预示着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爱情就要在这个风雨的黄昏结束呢？
　　“老公！”当我再次听到这个熟悉而又感觉即将远离的声音时，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这是我好久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了！我用手抹了一下被泪水浸湿的脸颊回过身去，我看到她也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静静地看着她，静静的等待着她即将给我的最终宣判。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骗你！我爸……”还没说完她又哭了，哭得是那么让人心酸、那么让人心碎！
　　我的心软了，本来已经僵化的心一下子就被她的泪水所融化，心中的怒火也已经被她的泪水所熄灭，我走了过去，紧紧的抓住了她那柔弱的肩膀，“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断断续续的，伴随着叹息与泪水向我讲述了这个一直挡在我们俩之间的，似乎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一样的故事。
　　事情其实发生了很长时间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会促使我们如此之快的就结婚，但事中人的我当时并不知情，直至到了某一天我才明白这里的一些玄机，但我并不后悔，这亦是我的选择！
　　由于倩倩在她继母那里经常受气，她父亲虽然知道但不好明说，所以就给她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办公的地方，就算是她父亲这里的分部，同时也可以多揽一些业务，我们俩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分部刚刚设立好之后，他们就应聘了一些员工，其中有一个女孩叫林琳，以前学过商务B2平台操作，也在港口的物流公司做过，所以很顺利的就被招进他们的分部。
　　林琳我们也算是很熟了，因为最初和倩倩认识的时候，还是她围前围后的给我们互相传话呢！她虽然人长得不是很出众，但是与身居来的那种气质却令我印象深刻，她有着模特般的身材，黝黑的皮肤衬着紧致且轮廓分明的脸颊，更加让人感觉她有一种神秘的色彩，她似乎能在招手弄姿之间很轻易地让一个男人为之着迷甚至疯狂，如果不是有倩倩的话，我想当年少不更事的我也不会有多大的定力会不去招惹她。
　　自从我跟倩倩登了记之后，倩倩就很少再回分部了，几乎每天都是跟我黏在一起，结了婚之后就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林琳来做！
　　也就是那段时间，也只有她父亲经常往那边跑，去处理一些事务，就是这样的机遇，让他们之间产生了火花，不用说现在的我，即使当年的我也很清楚和明白，这肯定不是什么所谓“爱情”的火花，只是一种建立在金钱之上的一种□□与灵魂的交换。
　　林琳怀孕了，正巧那天倩倩自己回去那以前还放在那里的衣服时，他们的谈话被倩倩无意当中给听到了，这也就是这么多天来她异样的原因，她真的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会跟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有了这种关系，当她听到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法相信这是一个事实的存在！
　　但事实毕竟是事实，林琳不但怀了孕，还对她父亲进行要挟，只有两个条件，第一就是让她父亲离婚然后马上娶她，给她正式的名分，第二就是要钱以及把这个分部都划为她的股份，换句话说就是把她老爹十几年攒下来的家底分给人家一半！其实这才是这个女人真实的目的！
　　倩倩没有推开门进去，她那天也没有拿衣服回来，但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没有拿衣服。她告诉我，当时她只想想马上离开那里，马上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她不愿意听到他们之间那些令人作呕的言语，但是由于当时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心情过于激动，她的腿居然迈不动了，只有扶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在那喘气，想尽量恢复均匀的气息之后马上离开那里。
　　但她的喘息声最终还是被他父亲和林琳给发现了。
　　门开了，开门的就是那个曾经和倩倩耳鬓厮磨亲密的像是亲姐妹一样的林琳，她先是一愣但很宽就恢复了平静，“呦！倩倩来了！”门被完全打开了，随着门被推到了门吸上清脆的一响，倩倩看见了她的父亲。
　　她父亲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坐在那里，手里还夹着一只很久没有抽过一口的香烟。林琳此时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主动招呼倩倩坐下，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给倩倩倒了一杯水，面带微笑的对她说：“就自己来的？小伟呢？”
　　“上班！”倩倩坐下之后没有看她，如果再多看她一眼的话，真的就会吐出来。
　　林琳并没有因为倩倩的冷言冷语而尴尬，反而却显得更加亲密，把水放下后就坐到了倩倩旁边，手刚要搭上倩倩的肩膀，倩倩就跟触了电似得一下子躲开了，但她依然没有介意，很平静的说：“是不是回来拿以前的衣服啊？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在你原来的卧室呢！”
　　“谢谢！”倩倩说完之后冷冷的看着她。
　　她还是还以春天般的笑容说道：“看你！跟我还客气啥啊？”
　　倩倩这是真的有点不知所措，本想用自己能杀死人的眼神先给她来个下马威，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家压根就没理她这茬！
　　“以后没啥事就往这来，咱俩说说话，别老一个人在家当太太把姐都忘了！”说完她又咯咯笑了起来。
　　她的笑慢慢激起了倩倩压抑了很久的怒火，她转过头去直勾勾的看着她，因为倩倩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白痴一样，跟这个女人一起耳鬓厮磨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看出来她竟然是这样的人。
　　“干啥啊？老妹儿！咋还这么看着我呢？不认识了？”
　　“我不是不认识你了！我是恨我自己瞎了眼，居然没有看出来你这么卑鄙！”
　　林琳听完她这话，先是一愣后来居然放声大笑起来，她开始在屋里踱来踱去，脚下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最后她走到板台前坐了下来，手里拿起一只笔把玩了一会儿，然后立刻改变了之前对倩倩暖昧的态度，摆出一副狰狞而又不知廉耻的姿态。
　　“我卑鄙？对！我承认，这件事上我是玩弄了一些女人应该有的本能手段，但这种事都是两厢情愿的，对吗？老李？”
　　说完她又以一种挑逗的姿态看了看倩倩的父亲。
　　“你少说两句不行啊？”这时倩倩进门之后她父亲说的第一句话。
　　“我凭啥少说啊？你自己舒服完了是不？这会儿不让我说啊？你不是不让我说吗？今天我还就当着你姑娘的面把你当初给我的承诺都说出来！”她彻底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哎呀！你非得把我逼死你就没了是不？”说完她父亲双手把头抱住抽泣了起来。
　　倩倩惊呆了，本想对父亲发怒的决心彻底被摧毁了，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父亲像今天这样，在她心里无论怎样，父亲的形象永远都是高大的，都是不可战胜的！在我没有出现之前，父亲就是她的一棵大树，能为她遮风蔽雨、能为她撑起一片蓝蓝的天空。
　　但是今天……倩倩彻底崩溃了，本想拔腿就走的，但是她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别说走了，连站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林琳并没有被他父亲的痛苦而嘴下留德，继续着尖酸刻薄的言语，“呦！哭了？别哭啊！哭啥啊？多不爷们啊！”她离开板台走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他父亲的肩上，“其实这事有啥难解决的？你又不是没钱？你姑娘结婚你都镚子没出，也不能说你镚子没出，转天摆席你头一天才问你姑娘还需不需要啥对不？老李啊！到我这你怎么也得出点血吧？我可不是你姑娘，任你怎么捏！”琳琳说完恶狠狠地推了她父亲一下，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高跟鞋的声音，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话说得，让倩倩真的感觉有万把钢针扎到心尖上一样，确确实实我们俩在忙乎装修房子、买家具以及置办一切生活用品的时候，她父亲没有来过我们这一次，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直至后来我们有了孩子，她父亲这才不得不来看上一眼的时候，我们俩才意识到她父亲根本就不认识我们家在哪！
　　林琳这些话真是话糙理不糙啊！尽管不应该从她嘴里说出来，但是事实却就是这样！
　　她父亲慢慢地抬起了头，又点上了一只已经被刚刚蜷起身子时压得皱皱巴巴的香烟，猛吸了几口之后，情绪才略微稳定了一些，随着烟雾慢慢弥散到了整个房间的角落之后，她父亲才开口说话。
　　“你刚才说的那个数，我确实没办法办到，你也知道钱都在她妈那，我啥也没有啊？”
　　林琳听后一下子把手里的笔摔了个粉碎，“你办不到是吧？我给你办！”说着她拿起电话就要打。
　　她父亲一个箭步窜过去，连手带电话一起按了下去。
　　“你干啥啊？松开！你弄疼我了！”林琳连着大喊了几次她父亲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林琳自己揉了揉被弄红的手背，然后又冲着她父亲冷笑了两声，“害怕了？你不至于啊？怕啥啊？现在你姑娘也都知道了，也不在乎再多告诉一个人，关键是你老婆能出钱给你解决问题对不？”
　　“咱别闹了行吗？”
　　“唉呀妈呀！我跟你闹啊？你就说咋办吧！一老爷们干啥磨磨唧唧的啊？要不当初就别动那念头，既然事儿都办了，你不承担谁承担啊？”
　　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林琳数落的体无完肤，倩倩的心更是百转千回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父女的血缘关系在隐隐告诉她，这个时候只有她能帮到自己的父亲，否则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倩倩打定了主意，她决定了要替她父亲来扛这件事，虽然她考虑到我的因素，考虑到我是否会同意她的这个决定，但当时那种情况下，她没有了选择！
　　“我担！”倩倩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两个掷地有声的字符，她父亲和林琳一下子都愣住了，倩倩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只是轻轻地往后捋了一下自己耳根的头发，站起来轻轻地走出了这个让她充满了噩梦的房间。
　　当倩倩跟我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闪电不停地划过漆黑的夜空，彷佛是一把利剑在不断地挥舞着，要斩断这世间一切的妖魔鬼怪。我的头快要裂开了，总有瞬间的刹那，我会分不清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梦幻中。
　　“老公！老公！”倩倩推了我两次我才清醒过来，“你咋了？是不舒服了吗？”
　　我使劲搓了搓已经有些神情呆滞的脸，“啊？没事！没事！就是感觉这事怎么有点不可思议呢？跟他妈看的台湾小说似得！”说完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倩倩躲开了我的目光，自语道：“是不是挺瞧不起我有这样一个父亲的？”
　　“那倒没有！我就是感觉有点乱！”其实这并不是我的心里话，我相信倩倩也是能听得出来的，她只是歪着头看着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鱼在发愣，“你也先别着急，我觉得这事不是着急的事，你再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对不对？”
　　听完我的话，倩倩把头回了过来对我说：“能不着急吗？真要是哪天林琳挺着大肚子跑我爸那去闹，那可就一切都不可收拾了！”说完她闭上了眼，泪水慢慢地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我走了过去，蹲在了她的座位前，替她把眼泪擦了擦，然后扶着她的双臂对她说：“别哭啊！乖！这样啊！你看外面这天，一会的雨不定下多大呢！咱俩先回家，老公给你做饭吃，吃完饭咱俩坐下来再好好理一下思路，咱得把思路都想明白了弄清楚了咱才能解决问题啊！要不然咱自己先乱了阵脚，那不就剩下听人家摆布了吗？”
　　说完我把她从座位上扶了起来，站起来后，倩倩一下子就抱紧了我，颤动着瘦弱的身躯，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