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Vol.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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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7
圣诞节前一天，奥莉薇娅顺利地履行了自己前一天晚上的计划，她在对角巷换了英镑，去到了伦敦市中心。
她的打扮古怪极了，穿着长长的袍子与披风，但她那股高傲与坦然劲儿，却让路上的普通人没法把她当成疯子，而是纷纷猜想她是哪个剧院里的忘了换掉戏服的年轻演员。
她不屑地冷笑，走进了市中心的奢侈百货店，不用她开口，那些麻瓜店员们就为她搭配好了合体的、高雅的麻瓜女士服饰，纷纷赞美她不久后就会是剧院的新星——说实话，她不懂为什么这些人会把她当成变戏法的——麻瓜可能就在这点上，比较无知吧。
她买的实在太多了，店员们恭敬地说可以帮她送到家里——可他们如果照着地址去送货的话，只能找到一个废弃垃圾堆，她想了想，还是自己把这些口袋拎到了厕所里，让波波幻影移形带回去。
她在奢侈品服装店里，认真地打听到了她梦寐以求的游戏机的消息，果然英国麻瓜也是有游戏机的，她去了家电百货大楼，在那她看到了许许多多神奇的用“电”的东西，买完所有的游戏机之后，她顺便买了几台电视机——因为搞不清它们彼此之间有什么不同。但显然，她不能在一堆麻瓜面前，搬着巨大的电视机箱子进厕所，她只好填了巴塞伯村庄这个地址，吩咐他们放在那，她的仆人晚上就会去取的。
下午她坐在顶层的餐厅上，享受了一顿麻瓜顶级的下午茶，滋味好极了，最后她心满意足地回了家——一点事儿也没有！
晚上波波用魔法秘密接入了BBC的天线，让她能在家里用电视看节目、打游戏，她玩起了游戏机，终于知道为什么李约瑟不让她碰这个玩意了！
麻瓜的这个发明实在是太好玩了！
超越无聊的巫师棋和噼里啪啦牌！
她兴奋地玩了四个小时，早把李约瑟的话忘到了脑后，看着麻瓜们的音乐节目吃完饭，她突然发现——她开始头晕目眩，想呕吐——尤其是当她摸到游戏机的时候。
“……”
吐了十分钟后，她终于想起了李约瑟以前那个恶毒的微笑，“你绝对不能成年之前碰游戏机——”
他居然是认真的！
她坐在马桶边，把晚上吃的美味佳肴全都吐了出来，波波眨着眼睛，泛着泪光看着她，“小主人不能玩这个的——先生说了……”
她愤怒地拍了马桶盖一下，“所以他真的给我下了诅咒——”
“呕——”她忍不住又吐了。
擦了擦嘴角，她继续气愤地说，“——就为了不让我碰游戏机！？”
波波的眼泪把地毯都打湿了，“小主人——小主人、波波不知道怎么解这个诅咒——小主人……年龄太小了……”
“呕……”
她转过去又开始呕吐，她想世界上绝对不会有李约瑟这么幼稚、恶毒的亲人了——竟然能对自己的亲侄女下这样的诅咒！
她玩了多久，就吐了多久，以至于四个小时后，她浑身发软地趴在马桶边，整个人都虚脱了。
这真是个永生难忘的圣诞节前夜！
她喝完波波为她熬的魔药，被那股来自地狱的味道再次恶心到了，可她已经没有什么能吐的东西了——最后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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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无声地跟在贝拉特里克斯的身后，他的脚步声非常非常轻，像一只敏捷的在追捕猎物的猫科动物，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是平安夜，本该是所有的布莱克家人在火炉前，齐聚欢庆圣诞节的日子，可贝拉特里克斯一出现，所有本该有的仪式都取消了。
她幻影移形到了门厅，走进来冷酷地朝沃尔布加宣称，今晚有食死徒的聚会——他们要和黑魔王一起度过这个夜晚——并且要举行一些不得了的欢庆活动——宣扬他们纯血的尊严。
她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她早就不满沃尔布加和奥赖恩闪闪躲躲的投机行为——那根本不能赢得黑魔王的信任——她向沃尔布加强调了很多遍，今年这个强硬的女人终于在那个离经叛道的大儿子离家出走后松口了。
雷古勒斯在沃尔布加期冀的眼神里披上斗篷，他嗓子发紧，因为畏惧，手神经质地握着魔杖颤抖，但他掩饰得好极了，他镇定地拥抱了对自己二儿子怀有过高期待的母亲，安慰她道，“妈妈，结束后我就会回来的。”
奥赖恩站在沃尔布加身边，他的面色更加惨白了，他紧紧握着楼梯扶手，看着儿子，眼神仿佛在无声的哀求他不要去，雷古勒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拥抱住了他，他轻声而坚定地说，“爸爸，别担心。”
拥抱的瞬间，他掩盖在袍子下颤抖的手被另外一个手掌握住了，一个极其精巧的指环被奥赖恩牢牢地塞进了他濡湿的掌心，他听见这个向来在家里最不打眼的父亲低低地在他耳边密语，“你会用它。”
他眉头抽动了一下，捏紧了那个指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离开了这个怀抱，朝自己的双亲行了个礼，跟上贝拉特里克斯走了。
贝拉特里克斯带他幻影移形到了一个村庄，那里非常荒芜，他们在夜色的掩盖下行走着，只能听见袍子沙沙掠过草丛的声音。
她高傲地走在前头，轻狂地夸耀着她那强大的、迷人的主人，他只能用自己从报纸上看来的一桩桩耸人听闻的案件来附和她，这使得她愉快而残暴地笑了，“很有趣——是吗？”
她抽动了下那她耷拉着的眼皮，厚厚的嘴唇拉开一个笑容，活像是一头蛇咧开了它的嘴准备进食，“那些泥巴种——低贱的生物，根本没有趣味——我们已经笼络了摄魂怪——就一只——就能消灭整个村庄——再也不用我们动手了——”
她说这句话时，仿佛有湿答答的粘液从嘴角滴落，她满足又憎恶于雷古勒斯的畏惧，尖声逼问他，“你不觉得很棒吗——嗯？”
他指尖深深地扣进了掌心，咽了咽口水，“棒……棒极了。”
她冷冷地笑着，“泥巴种就要挨个挨个排队去死了——你等着瞧——会越来越多的好消息的，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今天大家都会来，主人在召集我们了……”
他瞳孔紧缩了一下，唯唯诺诺地“嗯”了一声。
她不理会他，转而咒骂邓布利多的讨人厌——“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成功了——总有一天，我要为主人解决掉这个愚蠢的老头——让他和他那可笑的亲泥巴种的走狗——都去死——”
这样的想象让她兴奋起来，她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讲话的口气，拽着雷古勒斯的手狠狠的掐进了他的胳膊里——让他整条胳膊都痛麻了，“我们会成功的——所有的、比纯血巫师低贱的生物——一切……魔法生物都归我们统治——”
汗液从他的后颈滑落，寒风拂过让他整个背部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贝拉特里克斯终于止住了脚步，她高傲的转头朝他微笑，她带着无比的优越与自信，仿佛早已笃定：“雷尔，你今晚就会知道——黑魔王多么值得——多么会让你心甘情愿臣服——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纯血巫师——”
她掀开了自己胳膊，那里有一个黑魔标记——吐着信的丑陋大蛇，随着它渐渐发出的绿色光芒，一道无形的屏障从天际蜕了下来——雷古勒斯已经见过这个魔法很多次了——非常强、非常精妙的隐藏咒语——没有任何书本记载过。
只有黑魔标记的感应可以撕下这道屏障。
他们走到了一个华丽的门厅里——这里甚至比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还要豪华，富丽堂皇——陈列着各种各样华贵的、他只在书本上见过的奇珍异宝，贝拉特里克斯看见他眼睛发直，柔声细语，“这些都是主人的——主人热爱收集战利品……”
他扫过那些明显有着徽章印记的宝物……他看到了马尔福的家徽……莱斯特兰奇世传的宝物……
然后，走廊的角落漫不经心地躺着一把盾。
他的脚步迟缓了，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是布莱克家谱上的盾——被整个家族视为珍宝的东西，在这里被弃之如履。
贝拉特里克斯注意到他的眼神，高兴地说，“看见了？”
她不屑地补充，“沃尔布加终于明白了，但是已经晚了——黑魔王从来不缺珍宝……”
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他想掐住她的脖子，可是他不敢，他只能攥紧自己拳头，僵硬地露出表示赞同的笑。
“他需要的是我们的忠心——”
她挑剔地打量着他，活像是他已经是他们的仆人了，“雷尔，你最好放聪明点——你知道的吧，学着我——别说傻话……”
“别说对我的那些傻话——法案早就没用了——只有咒语才能让他们知道厉害！”
他们终于走过了这个无比豪华的门厅，贝拉把手掌放在了纯金蛇形的把手上，轻声说道，“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主人的忠实奴仆回来了。”
她扫了雷古勒斯一眼，柔声补充，“带着布莱克家的继承人——献给黑魔王……”
那条蛇的双眼闪烁了一下，嘶嘶了几声，门打开了。
现在，这个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纯血巫师”——就在他们眼前了。
这个奢华的厅堂，布置和构造都像极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但没有了任何和温暖相干系的东西，完全就是一个冰冷的、潮湿的蛇的洞窟。
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他的个子很高，身形消瘦，穿着黑色的袍子，正抚摸着一头巨大的蛇，同它嘶嘶的密语着。
他头也没回，雷古勒斯只能听见一个高亢、清晰的声音，带着令人生畏的气息，“贝拉，坐到这来。”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似乎对她很满意，“带着你的——”
贝拉特里克斯推了雷古勒斯一把，她急切地补充着，“雷古勒斯·布莱克——沃尔布加唯一的儿子——”
“哦——”他的声音上扬了一下，“是吗？”
“到这儿来。”
“让我看看你带来的小朋友——”
他的语言内容是和蔼的，但口气却是冷酷的，让雷古勒斯情不自禁地就发抖起来——那是一种人的本能——遇见强大的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贝拉再次拽住了他，把他拖向厅堂中央，他踉跄地跟上她的步伐，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彻底地脱离了他自己的身体。
她跪了下来，用魔杖狠狠地抽击了他的关节，强迫着他也一起跪下，然后她匍匐上前，亲吻这个男人脚下的黑袍，颤抖着，崇敬地说道，“主人……就是这个孩子……”
他紧紧盯着那华贵的绣着斯莱特林图案的地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水像瀑布一样从额头上流下来，理智在向他疯狂的叫嚣示警，让他赶紧逃跑，不顾一切的离开这儿，离开眼前这个人……
一个冰凉、细长的东西抵在他的下巴上，托着他仰起脸，他见到了平生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一张脸孔。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脸上的五官都模糊了，像是被烧过的蜡一样扭曲着，眼眸中永久地充着血——肤色异样的雪白——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的人类的肤色——让人觉得可怖可惧。
他平静地打量雷古勒斯，就像是在看一件东西——普普通通的一棵树、又或是一棵草——那种高高在上却让人觉得理所应当——因为他实在是太强了——他的魔力明显地能让在场所有的人畏惧与臣服。
雷古勒斯终于明白了贝拉特里克斯的意思——这种强大——才是真正得让有头脑的纯血也忍不住追随的地方——他甚至不需要说一句话，你便知道他能轻易地主宰你的生死——他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却都不需要任何证明。
他颤抖着，说出他打好腹稿的话，因为他的结结巴巴和颤音显得十分真实：“伟大的黑魔王——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布莱克……为——为、为您——效忠——”
伏地魔笑了，他放下了那根魔杖，转向了贝拉特里克斯，带着点惋惜的满意口吻说道，“贝拉，这可真不像是你的堂弟——”
贝拉特里克斯立马憎恶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说：“是的，他胆子太小了——被沃尔布加宠坏了——”
伏地魔轻轻地发出一声讥笑，“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唯一的儿子？不……不……你的那位堂弟，比这个有趣多了——”
贝拉仿佛噎住了，她好像没理解自己主人的意思，直到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想跟上他的话，“主人——如果您想……我——我可以带那个来——但他、他已经不是布莱克家的儿子了——”
“他……他是个肮脏的、下贱的、和渣滓为伍的……”
一道魔咒的闪光划过，雷古勒斯甚至没有听见他念出咒语，贝拉特里克斯的脸颊就被撕裂出了一道伤口——让她下一句话就吞在了嘴里，她却半点怨毒都没有，完全心甘情愿而渴望地继续望着他。
他圆滑地说，“得了吧，得了吧……”
“你那了不起的堂弟，非常有趣——”他用打趣的口吻说着，“格兰芬多的布莱克，你肯定骄傲的很吧——”
旁边那些带着兜帽蒙着脸的人都讥笑起来，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难看极了，她在闹哄哄的欢笑声里大声喊叫，“他不是我的堂弟——他跟我们布莱克家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我会杀了他的——清除掉这样的败类——”
伏地魔轻声就盖过了她的话，“对啦，我们就是要清除掉这样的败类——企图混淆我们血统的败类，小布莱克先生，你说对吗？”
他跪在地上，滩成了一团泥，那条巨大的蛇打量了他一会儿，也觉得毫无兴味，便从他袍子边滑走了，他的口很干，一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却强迫着自己从嗓子眼里往外艰难地说，“是——”
伏地魔“啧——”了一声，之后，他再也不搭理他了，带着兜帽的人进来的越来越多，他接受着挨个挨个的跪拜，雷古勒斯慢慢地就被挤出了核心。
这让他轻松多了。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抖，听着房屋中央的人们猖狂地讨论着他们圣诞节的计划——他听见了穆尔塞伯的声音——还有一个比他更老的声音——他们是一对父子，讲出残暴的设想总能得到所有的人赞同与喝彩。
他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比以前的聚会讲得信息多多了——他知道他们已经笼络了巨人、摄魂怪、阴/尸……种种雷古勒斯平生所知道的最邪恶的生物——他们将在圣诞前夜把它们组编成一支军队——向一个巫师麻瓜混居村庄进攻。
伏地魔在中央喟叹道，“很好的计划——要让大家都看看纯血巫师的尊严——我们被忽视的太久了——那些和下贱的生物混居的败类——是该被修剪……”
他说完这句有辱骂性质单词的话就不再说了，他并不像穆尔塞伯、贝拉那样把这些污言秽语挂在嘴边——甚至，雷古勒斯荒唐地觉得他陈述的口气极其文雅而彬彬有礼——就像那些高贵的、有教养的绅士。
他把这个可怕的联想放进了自己的脑海深处，他不敢泄露出自己一丝一毫的思绪——他甚至觉得这个强大的男人，可以凭空阅读到他们所有人的思想。
关于未来的计划结束了，有人开始为他献上珍宝，雷古勒斯能听见他在房间中央，用他那细瘦犹如白蛛般的五指挑拣的声音。
他轻声感慨着，每一样东西他都能清楚的说明来历和用途，甚至是背后的魔法原理——他信口一说，就能让在场所有的人感知到他那广袤的知识量——他仿佛没有任何关于魔法领域的盲区。
食死徒们毕恭毕敬地恭维着他，朝他上贡。
“长生药——？”
他在恍惚中听见他戏谑的声音，仿佛这个无比珍贵的东西像是个笑话。
他随手就把这个给了穆尔塞伯——作为他最近屠杀麻瓜的嘉奖，然后带着傲慢、自负与笃定的口吻对所有人说，“我做了些小实验——成果会让知道的人都疯狂，是无与伦比的研究——”
他嗤笑了一声，“邓布利多，那个老傻瓜，他根本不知道我能把魔法带到什么样的境地里去——”
那些食死徒们纷纷附和他，他们学到了太多他教导的东西——知道他比任何一位已知的魔法大师都强……
他口吻终于在这一刻变得狂热了，“世界上没有什么拦得住我，包括死亡。”
他悠远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际，像是在念动人的诗歌，“我——在长生的路上，比谁走得都远……”
这句话重重地敲打在雷古勒斯的脑海里，他永恒地记住了这一刻，黑魔王说的每个字。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Vol.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