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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Vol.13 ...


  •   Vol.13

      一顿饭在格外甜腻的气氛中结束。
      雷古勒斯不太想回到那节级长车厢,那里坐着莉莉·伊万斯——格兰芬多的女级长,这导致詹姆·波特不断地在车厢外徘徊——不可避免地带着西里斯——那个对他视若无睹的兄长。
      他可没兴趣听他们之间的绯闻轶事与兄弟情深——当然他决不承认有自己心中隐含的嫉妒作祟。
      在他发呆时,奥莉薇娅已经从手提箱里变出了一套舒适的寝具,铺在车厢的座位上。他这时才突然发现,这个假期后,自己的女友开始精通起了家务咒语和一些让人舒适的变形咒语。
      这并不坏。

      他靠在她变出的柔软鹅毛枕上,望着头顶上的行李架发呆。
      她总是体贴和善解人意的,这让他越发打定主意不告诉她任何事情,他总会处理好的。
      所有事,处理好所有涉及她的麻烦——这是这场交易里他对她的回报。
      奥莉薇娅望着神思恍惚的雷古勒斯,虚伪的关心他道,“或许你需要休息会儿。”
      他的确看起来一直缺乏休息。
      他默许了,靠在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奥莉薇娅为他的服从感到讶异,她低头凝视着自己腿上的头颅,散落的黑色长发间是一张英俊的脸庞,即使憔悴的脸色也无损他的美貌,反而增添了一丝让人想亵玩的脆弱意味。
      她轻轻抚过他瘦削突出的脸颊,慢慢思索着他的一举一动,手却被闭着眼的人一把握住,那双浅灰色的眼睛没有睁开,只是不咸不淡地说,“别动,我睡一会儿。”
      她柔顺的应了,把自己的手掌轻轻放在他眼前,遮去她点起的阅读灯的浅黄色光晕。
      手掌上涂了同生死水效力相似的药剂,带着她身上鸢尾花的芬芳味道共同缠绵在他的鼻尖,不一会儿魔药的效用就发挥——让他沉沉地睡去。

      魔药作用下的睡眠少了丝真实,一点烦恼喧嚣的噩梦都没有,也正是这丝虚幻让他在沉迷中没多久便醒来。
      睫毛的眨动让她的掌心发痒,她很快就意识到腿上的人醒了,移开了手,带着一丝探寻的陈述事实,“你的抗魔药能力提高了。”
      这通常由两个原因导致——体质天生,或滥用魔药。
      他显然是后者。
      他从她的大腿上坐起,又恢复那个无可挑剔的坐姿,握着她的那只手还没有松开,她便顺势倚入了他怀中,低低地发问道,“雷尔,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她声音虽轻,但此时没有往常的嬉笑随便,严肃又认真地声明,“但是,作为认真上了魔药课的人,你心里该清楚,如果不想变成头脑空空的蠢货——魔药不能——长时、过量——服用。”
      她特意将“长时间”、“过量”几个单词咬的格外清楚,提醒他不要跟着一些人发疯。
      他沉默了半响,回握她的手,承诺道,“我不会。”

      火车即将驶到霍格沃茨,当选级长的雷古勒斯不得不再次履行他的义务,去和女级长珊妮·伯恩斯一起“巡视车厢”。
      但在此之前,他还想在这个温暖而芬芳的包厢里多待一会儿,享受这开学前难得平静惬意的时光。
      奥莉薇娅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语气又恢复了平常的漫不经心,同他说些假期她认为的趣事——例如她又买了多少件足以让她艳惊四座的礼服,亦或者她在某个二手古董店里淘到了稀有昂贵的首饰……一边伸出一只手指,卷起两人的长发,打圈绕在指尖,浅金色的发丝与他纯黑的交缠在一起,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亲密意味。
      他垂眸看着她的发顶,一只手握着她的调皮的手,心不在焉地应着她琐碎而幼稚的只言片语,心里想的是该如何应付今晚开学的第一次“聚会”——那个小团体的第一次聚会。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和假期的情况相似。
      阴暗的房间——此起彼伏的魔咒光芒——男女的尖叫与哭泣求饶声——嚣张充满恶意而神经质的狂笑。
      假期恶心的见闻让他一想起晚上即将发生的事,就忍不住绷直了身体,神经紧张起来。而靠在他怀里的奥莉薇娅明显地感觉到了这一点,回握他的手,担忧地试探,“雷尔……”
      他手心渗出冰凉的汗,湿漉漉地贴在她的手背上,像从窗外雨中攀爬而来的水蛇在丝丝舔信。
      带着一丝不安的躁动,焦虑也传染到了她的身上。
      她用力再回握住他的手,试图唤回他的神智,“雷尔?”
      掌心里的摁压的暖意让他回过神来,他不自然地扭动了下身体,假装若无其事地松开自己的手心,把手背到了腰间的袍子上藏起那湿润的冰凉。
      “女孩儿,抱歉——你在说什么?”他试图露出一个和颜悦色的微笑,让自己能和她的对话接轨起来。
      奥莉薇娅怀疑地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和闪烁的眼神,配合他的角色,“噢,没什么——我想,你可能需要出去一下——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留在这。”

      她该换上校服了,把这身漂亮的银色缎子女巫师袍换成黑色素面校袍。
      但细心的他今天并没有注意,她穿的是他上次在服饰店为她挑的——直到她暗示性的把他偷偷擦干的手抚上她的胸前系带。
      他才触到电鳗般恼羞成怒地挪开自己不合适的手,斥责她,“这不——”
      她狡猾地接过他的话,“这不符合礼仪。”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像他们平常时她常常对他的嘲弄那样,“那你这位修养良好的男士,为什么还坐在这等我脱掉衣服呢?”
      “嗯——?”她缓缓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在胸前袍子的系带上,像是要马上脱掉,给面前紧张地脸色发红,耳根发紫的男孩——来一场麻瓜喜爱的脱衣秀表演节目。
      果然——下一秒,他就慌乱地摁住了她细弱的手指,防止她把那颤颤巍巍的蝴蝶结拽落,露出绅士连目光都不该触碰的皮肤来。

      两人就这样在一个脆弱的缎带蝴蝶结上对峙了半分钟,雷古勒斯终于败下阵来,他这时才第一次认真的注意到女友身上剪裁合度的银灰色女巫袍,然后想起了这件衣服是出自他的账单的事实。
      看见自己熟悉的他挫败的表情,奥莉薇娅终于得意得笑起来,她搔了搔他的掌心,再次提示道,“你就没有注意点什么?”
      他叹口气,习惯了她的反复无常与作恶的小把戏,“很美,女孩儿,这身袍子很美。”
      看她高高扬起的眉头,他又思考自己曾经阅读的《社交常用语指南——优雅男巫必备》书里的话,假装出深情的眼神凝视她,学着马尔福赞美堂姐纳西莎那样,补充道,“但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她的脸上终于出现称得上满意的神情,然后在雷古勒斯以为她允许他拿开手的一刹那——纠缠的丝带因为绕在了他的手指上,在他离开的电光火石间,被扯开——化身为空气中一条彻底的、飘扬的银色缎带——随之而来的,是如同花苞盛开般绽放在一摊银灰色流动液体里的雪白少女躯体。
      而这道“万物生长”咒语的伊始便是他尚握在手心的细长缎带。

      巫师不是麻瓜,又或者说,女巫袍出于显露身材的目的,内里是没有任何衣物穿着要求的——奥莉薇娅显然严格遵守了这一点。

      呈现在雷古勒斯面前的,正是这样一个严格按照《纯血巫师服饰穿着规范》中教条打扮的女友——此时的“守规矩”变成了天大的笑话,让他第一次痛恨起她无可挑剔的仪表起来。
      假使她能像聚会里抓来的麻瓜种那样,多在袍子底下穿一两件荒唐可笑的破布——也、也绝不会这样!!
      事情如此的发展,是奥莉薇娅也没有想到的,她显然低估了雷古勒斯面对她调戏时的慌张程度——也高估了自己对羞耻的忍耐度——向来在你来我往的调戏游戏中占据上风的她难得开始手足无措,回过神来慌慌忙忙地就要去抓自己刚刚放在一旁沙发的魔杖。
      脸色同样涨红的雷古勒斯此时此刻却表现得比她镇定许多。他一把掀起坠落在自己腿上的银色袍子就往她身上拢去——难免触碰到她上半身洁白柔腻的肌肤——这让他再次恼羞成怒——他咬牙切齿地把这件柔滑的如同肌肤般的裙子摁在她肩胛骨上,防止它不合时宜的再次滑落——一只手紧紧握着魔杖想对她施放出一个整理衣物的咒语来。
      然而他像被刚刚那幕景象施展了夺魂咒一样,大脑空空,魔杖毫无章法的颤动着杖尖,感受到主人的急迫,往外迸发着熨斗般的丝丝水汽,却施展不出一个合适的咒语应付眼前这样衣冠不整的情况。
      梅林在上——到底是什么咒语,若是家里的巫师镜在,保准会嘲笑自己机灵而体面的主人此时的语塞,他只能从牙齿间嘶嘶地对自己女友低声说话,“你可——”
      “你——假如你——”他平时引以为傲的修辞都在此刻化为乌有,结结巴巴地像个毛头小子般说不出半句话来。

      奥莉薇娅此时被他的手死死摁在他胸前,挡去了刚刚那一片泄露的前胸,但少女发育良好的胴体仍旧大片的暴露在丝丝凉意的空中,在裸~露的臂膀上激起一片战栗的小颗粒。
      激得她在对方施咒无果的情况下,仿佛恢复了点神智,她清了清嗓子——“你至少得让我拿到我的魔杖——”
      他恶狠狠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撕成碎片,但一只手仍旧牢牢地拽着她的丝织衣物,另一只手递给了她自己的魔杖。
      然后这个昏了头的女孩,绞尽脑汁地搜刮脑海中的咒语后,对袍子胡乱混在一起的两人来了个可笑的——“清理一新”。

      哦,梅林的裤子啊!

      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滑稽又可笑的造型,包厢里像是在上演麻瓜百老汇荒唐的□□喜剧。
      奥莉薇娅已经不敢再看男友的脸色了——这足让她此生难忘,她从没想过两人的坦然相见来的如此荒谬——这将是她人生中最深的一次懊悔——为自己昏了头的施咒。
      他压抑着蓬勃的鼻息,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夺过了属于他自己的魔杖,克制住自己对她来一个昏昏到底的冲动,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假设你有大脑——”
      “抱、抱歉——”他能感觉到触碰着他大腿那团铺开的奶油消失了,绅士的教养让他闭紧了眼睛,不去看她光~裸的躯体,却不能屏蔽听觉带来的大脑疯狂运转。

      她在念咒语。
      很好——看来她还知道羞耻——他听见她悉悉索索得念咒把刚刚的寝具又变出来——这让一片柔软的天鹅绒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是她怯怯的声音——梅林啊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她真的有“畏惧”的声音,“好、好了。”
      他睁开眼睛,眼里的怒火要把她吞灭,怒极反笑,“范宁小姐——”

      她扑过来抱住他,不分轻重的开始吻他的脸颊,乖巧的认错,“我错了,是我的错。雷尔,我爱你……我爱你。”
      他狼狈地躲避着她的亲吻,隔着天鹅绒被在她的手臂里挣扎“你——”
      “我爱你……”她甜蜜地说着情话,一下又一下亲着他发红滴血的耳垂。
      你——这个狡猾、恶毒的女人。

      这比他在西里斯面前表演一出踢踏舞更让他怒火中烧,偏偏奥莉薇娅知道他就吃这套,没几句——他就悲哀地发现自己对着她再也咒骂不出别的话语。
      安抚了在绒被里躁动的男朋友,奥莉薇娅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双手合十,“我的心肝,我保证我会找回你的级长勋章的——”
      看他又要发怒,她赶紧吻住他的嘴唇,吻的他说不出话来,才保证道,“我保证——你绝对能顺利地去巡视车厢的。”
      不等他再辱骂她两句,她就果断的喊出家养小精灵,“波波!”

      “噗”的轻响,波波局促地站在车厢的地毯上,网球般大的的绿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自己的小主人和小主人的男友。
      奥莉薇娅从沙发上的跪姿转为一个优雅的坐姿,“波波,我刚刚用了一个清理咒,嗯——咳——所以你能不能把这位先生刚刚丢失的衣服、”她强忍住笑,强调道,“和他伟大的级长徽章找回来。”
      雷古勒斯挑了挑眉,他对奥莉薇娅召唤一个家养小精灵做这样的事感到不置可否。
      波波清澈的绿眼睛里在她说完后便开始累积泪水,奥莉薇娅见状赶紧制止它,“不准惩罚自己——不准哭——”
      它滑稽的吸着鼻子,要把自己刚刚酝酿出的眼泪吸回去似的,发出重重的“叭——”声,然后抽泣着说道,“小主人——呜——波波是没用的波波——波波不会、波波没见过这位少爷的徽章——波波不知道去哪儿找——”
      奥莉薇娅被它的哭声弄的头大,她赶紧挥挥手让它回去,别再哭了。然后讨好地看着雷古勒斯,“我想——大概见过你勋章的——会有办法?”
      雷古勒斯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她又谄媚地笑笑。
      他尝试地唤道,“克利切——”

      这次总算成功了,克利切找回了他的袍子和上面的级长徽章,雷古勒斯终于得以恢复他趾高气扬的级长装扮,出去巡视车厢。他临走前,没好气地摔上了包厢的门,惹得奥莉薇娅假装受惊般的畏缩了下。
      “啧啧——”
      她瘪瘪嘴,把刚刚克利切带来的小甜饼塞进嘴里,心情大好。
      以及……刚刚的身材不错。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Vol.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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