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转机》不知所为

14、Vol.11

　　第十一章

　　他们最后面色红润地从丽痕书店出来了，除了湿润发红的嘴唇，两人表情镇定极了，奥莉薇亚在心里暗自唾弃斯莱特林装模作样的功夫——但又在暗自得意。
　　他们还有五年级的魔药材料没有购买，于是又去魔药商店购买材料，加上之前的袍子和书本，他们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雷古勒斯不得不把克利切召出来，把东西都给了它。
　　克利切比奥莉薇亚家的波波可是老多了，它听着雷古勒斯吩咐时，透过长长的鼻子用它的大眼珠子打量着奥莉薇亚——像是在甄别她的身份似得，最后它深深地朝两人鞠了一躬，带着东西“啪”的一声幻影移形回了老宅。
　　东西已经买齐了，两人站在魔药商店外，奥莉薇亚知道，这是要分别了，她知道雷古勒斯要去找他的堂姐，但她又不想出言询问为什么不带上她呢——于是她便假装十分感兴趣地细看橱窗边摆着的那桶乌黑，亮闪闪的甲虫——活像是那不是她最讨厌的东西一样。
　　雷古勒斯站了半响，见奥莉薇亚拉着他的手，没有告别的意思，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下意识地不希望贝拉特里克斯见着奥莉薇亚——或者说，他并不想奥莉薇亚见着他在堂姐面前的样子——那让他自己都唾弃。
　　这位堂姐如今在妈妈面前都趾高气昂，他实在没有勇气听她再对自己的女友品头论足一番了。
　　他叹了口气，握紧她的手，让她的脸正对他，他能看清她脸上可怜而狡猾的表情，无辜极了。
　　他扯出一个微笑——天知道是多么纵容无奈的笑，他说，“快回去吧。”
　　她知道适当撒娇会让男孩觉得可爱——过度就会招人嫌了，所以她眨了眨眼睛，点头应道，“恩。“她放开了拉着他的手，脚步却没有挪动一步。
　　他苦恼地笑了，微微鞠躬，伸出一只手示意，“Lady first。“
　　她被少年难得露出的稚气逗笑了，噗嗤笑出声来，“那霍格沃兹特快上见。“
　　他微微点头，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破釜酒吧的入口处，才转身大跨步走向了翻倒巷，贝拉特里克斯在博金博克店里等他。

　　**

　　奥莉薇亚在拥挤的过道里穿行着。她高挑的身材和动人的美貌使她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不时引得周围人侧目，并且产生一种与她搭讪的冲动，可惜，她脸上摆着一副惯常的，高傲而冷漠的表情，让人望而却步。
　　她不耐烦地收紧自己的斗篷，避免从她周围挤过的人扯着她的袍子。前几节都没有空位了，她不得不再往后走，这种喧闹和嘈杂是她很不喜欢的，这使得她美丽的脸庞显得更阴沉了。当有个男生笨手笨脚地正在拖着箱子往包厢里拉，挡住她路时，她站了一会就失去了耐心。
　　“你能用用你的魔杖吗？“她冷冰冰地拖长腔说，皱着眉盯着蹲在地上的胖乎乎男孩儿。
　　那个男孩儿慌张地抬起头，他脸圆圆的，满是亮晶晶的汗，因为她的语调，困窘的要哭了，“不……抱歉……箱子卡住了……你先走……“他结结巴巴地说，准备站起来，却被自己的箱子绊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周围的学生都看向了这边，活像是她欺负了这个笨拙的小猪仔一样——她翻了个白眼，准备用魔杖帮他把箱子扔进包厢里。后颈却突然被吹了口凉气，一个又湿又滑的嗓音轻柔地凑到她耳边说，“让我们瞧瞧，可怜的隆巴顿，惹我们的大美人生气了？“
　　一道闪光，隆巴顿被一个锁腿咒击中了，他更加滑稽地在过道里扭动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泪花，充满恳求地看着奥莉薇亚。这使得奥莉薇亚厌烦地皱了皱眉。
　　“我要是你，卡罗，我就不多管闲事。“她冷冰冰地说，扯过自己的袍子，绕过隆巴顿大步走了。
　　“滚开！“他气冲冲地跺了隆巴顿一脚，看也没看这个地上蠕动着的男孩，走进了附近的包厢。
　　里面坐着一群斯莱特林学生，看着他进来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卡罗，范宁不卖你的帐啊——“
　　“美人哪有那么好招惹的——小心布莱克像对付埃弗里那样对付你哦！“
　　阿米库斯·卡罗露出一个狞笑，他轻蔑地看了眼埃弗里，“他总不能一直在那个小娼妇身边吧。还有，我看见，他跟着贝拉特里克斯最近参加了几次聚会……“
　　包厢里的人似乎都蠢蠢欲动起来，他们显然都知道聚会的真正含义。
　　“这么说，布莱克家要把这个小儿子献给黑魔王了……？“他的妹妹阿莱克托·卡罗兴奋地探起身，舔了舔嘴巴渴望地说。
　　“别这幅样子——“加格森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的口水要流出来了。“他厌恶地推开阿莱克托的头。
　　西弗勒斯·斯内普沉默的坐在窗边，听着他们的谈话。
　　“看来是差不多，那个装腔作势的家伙——布莱克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我猜他看到黑魔王就要吓得晕过去了——他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他的堂姐。”穆尔塞伯懒洋洋地说，他已经七年级了，参加了假期食死徒的聚会，并在胳膊上烙上了标记——这个包厢的人都隐隐以他为首。
　　“那个女人——”威尔克斯厌恶地打了个哆嗦，他们都知道贝拉特里克斯的大名——深受黑魔王宠幸的一个疯子。
　　“他就像条小哈巴狗一样跟在他堂姐的屁股后面——“穆尔塞伯矫揉造作地尖着嗓子喊叫道，“哦，姐姐，我好害怕——天哪，”他做出一副发抖的模样，“哦妈妈我要回家——”
　　包厢里的人又大声的笑了，穆尔塞伯怪里怪气地说，“这个小少爷还以为他妈妈投的那些法案真能生效似的——沃尔布加这么干，可不招黑魔王喜欢。”
　　“说起来——西弗勒斯……？“他嘲讽地扫了默不作声的斯内普一眼，讥笑道，”你们两可都挺受斯拉格霍恩那个老头子喜欢的。你觉得他怎么样？“
　　包厢里的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斯内普，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他脸色阴沉，干巴巴地说，“总比他哥哥那头蠢狗好。”
　　包厢里的人都笑得发抖，他们兴致勃勃地说起西里斯·布莱克从家族中除名的事情来，揣测起未来布莱克家的悲惨处境，直到雷古勒斯·布莱克拉开车厢门。
　　“哟呵——我们的新级长。”穆尔塞伯看着他胸前的级长徽章讥笑道。
　　雷古勒斯没搭理他，冷冰冰地扫了眼包厢——他在和级长们履行检查车厢的责任，检查完他就“嘭”地把门关上了。
　　他站在走道里，等着珊妮·博恩斯——今年斯莱特林的女级长，也是奥莉薇亚的室友。他想起刚刚包厢里的人，心里就一阵厌烦，贝拉特里克斯隐隐透露出让他回学校和这些人一起行动的意思——“那可都是未来黑魔王忠实的朋友。”她这样说道。
　　他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所以才不想听堂姐的话，他从来不觉得在教授眼皮子底下暗暗欺辱混血和麻瓜种同学是件好差事，也不觉得拖着那些没有背景又个性软弱的女生上床有趣——可是堂姐的话又浮上脑海，“雷尔，强大而富有智慧的黑魔王才能带我们布莱克家走向辉煌——难道你要跟着邓布利多那个老傻瓜吗？”
　　不，我都不想，可是……他握紧了拳头，眼里闪过挣扎，厌恶，退缩，最后变成了一片默然。
　　他沉默地和珊妮·博恩斯回到级长车厢里，只觉得布莱克家未来的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避开疯子一样的卡罗之后，奥莉薇娅终于在火车的尽头找到了一节车厢——有空位且没有惹人反感的角色。
　　她在玻璃窗外短暂的停留了一下，扫过车厢里的人——两个赫奇帕奇。
　　很不错，她拉开门跨了进去。
　　而车厢里的人没想到她这样一个高年级生居然会进来这节车厢，都不由得在座位上瑟缩了一下，像两只受惊的小动物。
　　因为无论是她身上做工考究的长袍，还是打理的闪闪发光柔顺的金发，抑或者是手里昂贵精致的稀有龙皮手提箱，都昭示出这是位出身于财力雄厚家族的纯血巫师。而她脸上高傲而刻薄的表情，更印证了她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学校里越来越多的群体斗殴事件，最近预言家日报上甚嚣尘上的纯血清洗言论，纵使不经世事的小孩也了解了之间的一些干系。

　　奥莉薇娅看她们两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得再次对卡罗那帮人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这当然是他们捣的鬼，大肆地在校内欺凌非纯种巫师出身的麻瓜种，弄得斯莱特林本就不好的名声，如今更是备受其他三个院的反感与敌视。
　　而现在，只是找了一节普通车厢坐进去，也被低年级同学打上“恶棍”标签的奥莉薇娅内心感到非常无辜，但——这并不代表她脸色会因此好看些，她保持着自己惯有的表情，掀了掀嘴皮，“我想，这个位置应该没有人吧——”
　　两只小老鼠一样的低年级生在她话音落下后，又往沙发里深深地缩了一下，像是要依靠取暖似的，然后一个长满雀斑，脸色通红的女孩支支吾吾地回答她，“没——没有了——我想是，是应该——没有了。”
　　为了不再度加深自己“欺负人”的形象，奥莉薇娅强忍住内心的冲动，没有对着她们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在进入一所明显对应着麻瓜的中学体制的寄宿学校时——居然，还不能够流畅清晰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英语？
　　想到刚刚那个明显已经是高年级的隆巴顿，甚至还施展不出一个简单的行李搬运咒，她更是皱起了眉头。
　　梅林在上，放眼各地的巫师界，也只有邓布利多这样的老傻瓜笑呵呵地愿意接受这些蠢蛋了。

　　她挥舞魔杖，把手里的箱子飘到行李架上，然后干脆利落地对着车厢门一个锁门咒语——像狂风掠过，门刷的合上并加上了锁。
　　这下，再也没有无关紧要的人进来打扰了。
　　她满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施咒成果，才意识到车厢里还有另外两个乘客。
　　而这两个小动物，在刚刚那一刹那，好像是被施了弹跳咒一样，在门合上的一瞬间就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如今畏惧地挤在一起，惶恐地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对她们施展一个恶咒。
　　拜托了，小姐们，我才没有卡罗那么无聊且愚蠢。
　　她暗自又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尽量放平语气询问道，“哦？——你们还要出去吗？”
　　她审视的目光莫名地让两个女生想起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胆子稍大的那个结结巴巴地回话，“不——没有、不我们不需要。”
　　“那很好，我想，不会再有别的人打扰我们了。”她陈述道，把指尖夹着的魔杖放回自己的袍子里。
　　这个动作总算让两只小獾放了心，至少她们眼光不再随着她手里的魔杖转动了。

　　奥莉薇娅暗自哂笑，把目光投向窗边。

　　开学前的信里，雷古勒斯告诉了她自己当选级长的消息，以往都会嘲讽她没有当选级长的人，这次却意外地没有对她的缺席发表意见。
　　反而是安抚了她因为不能一起度过霍格沃茨特快旅程的焦躁。
　　这都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了。
　　她看着窗外划过的一道道树影，沉思着最近一段时间雷古勒斯的行为。
　　最明显能和他反常举动联系起来的——正是那则预言家日报上的告示——赤裸裸的宣称西里斯·布莱克是一名家族叛徒的告示。
　　那么从暑假开始他就是注定的家族继承人了——假如沃尔布加没有第三个儿子的话。
　　她不无嘲讽的想，假使布莱克家族能少点偏见——哦，不，是所有的自诩高贵的纯血“贵族”能少点偏见，学学韦斯莱家族，他们就不至于像范宁家这样族人殆尽，死的只剩下她这样一个孤女。
　　还是个近亲结婚——不知道身体有什么暗疾的孤女。
　　想到这点，她又不无快意地揣测，她曾经高高在上的祖父，曾祖父，是否能想到这天呢——人烟凋零至此，世代相传的家产被变卖为古灵阁俗气不堪的金加隆。
　　还有她的妖精工艺的首饰，她的丝绸衣物，她的精美皮包——她的挥霍享乐。
　　她盘算着自己签下一摞摞变卖合同后的家产，足让一个韦斯莱家族几十口人挥霍三代也花不完。也正是如此，那些令人作呕的斯莱特林男生，奢侈又愚蠢，懒惰又洋洋自大的男生，才那么试图和她来点什么——仿佛，她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蠢货，在他们轻浮的几句调笑与小恩小惠后，就乖乖奉上她的古灵阁钥匙，做他们家中软弱的禁～脔。
　　她冷笑起来，随即又想到自己的男友，目光变得柔软。
　　她的雷尔，是看不上她这点钱的，他那么骄傲又聪明，看穿她的小把戏是轻而易举，不戳穿她是斯莱特林里格格不入的温存，对她手里引得别人觊觎的大笔财富是不屑于占有。
　　他很好，非常好，如果他能少点纯血的偏见会更好——不过那也不是她的雷尔了。

　　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