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追风

38、第21 章

　　快乐是别人给的，痛苦是自己找的。
　　已经不记得这句话是在哪里看到过的了，依稀记得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优打电话，想问问她对这话有什么感觉。优沉吟了好久，久到我都怀疑对方是不是还在线上的时候，优感伤的声音才轻轻响起。“简，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其实都是自己自找的，因为如果不在意还有什么是悲什么是喜呢？不过这种境界不是我们凡人可以办到的，这是那些高坐于莲花台上的佛陀们修行的境界，所以简，我们都是俗人，我们的生活就是悲喜交加，但我和你又是自私的，我们追寻的永远只有快乐，因此简，当有人伤害了我们，我们都不会学着刺猬，远远的躲到一边哭泣，我们都会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将对方扎得遍体鳞伤。”
　　不知道是我听从了优的话，还是正如优所说的，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所以对算计我的人，我不会一笑泯恩仇，我办不到，抑或是我潜意识里不想这么做。
　　刚准备随女子一起离开的时候，一道惊喜的大嗓门响了起来。“雨……雨儿，你是雨儿？”接着一道人影挡在了我面前，满脸的激动，“不错你就是雨儿，就是我们的雨儿，你真的没有死……”
　　“这位大叔，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姓白，单名简。我不记得我父母给我取过其他什么名字。”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但苍老了不少的脸，我强压住心底的激动，含笑着，淡淡的说道。然后在他张开双臂准备抱过来的时候迅速朝后退开一步。
　　“雨儿，是我啊，我是贾叔叔啊，还记得我们以前在京城开的‘欢喜楼’吗？我就是那个和你一起开酒楼的贾叔叔啊，你再仔细看看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注意到当贾叔叔提到“欢喜楼”的时候，玉含烟和二长老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但很快又恢复常色，脸上出现惊喜的光芒，好像在不经意的一回眸中找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似的。
　　我心一惊，含笑但不失疏远的说道：“这位大叔，我真的不是您口中的什么雨儿，我是刚从苗疆出来的一个普通女子，我也很纳闷为什么大家在看到我的时候都喜欢叫我雨儿。”
　　贾叔叔认真的打量着我，似乎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实性，激动的，喜悦的眼神静静暗了下去，换上一层浓浓的，沉郁的失望。“你，真的不是雨儿？真的是我认错人了？”
　　坚定的点点头。“是的，我真的不是您所说的雨儿，让您失望了。”
　　跟着神色有些变化的玉含烟和二当家走出厨房的院子，身后被风送来一阵阵低低的嗓音：“她果然不是雨儿，雨儿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出现呢？雨儿五年前就死了，我真是老了，糊涂了……”
　　贾叔叔，您没有老，也没有糊涂，您看到的都是真的，可是我却不能认您，您知道吗？现在我身处这里，如何安全脱身已经不易，如果再让他们发现我就是曾经名不经传，但又赫赫有名的那个昔日小宫女，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啊，所以我不能认您，只能让您失望了。
　　可对于有心人来说，既是是别人随口说说的话，到了他们那里都要再三思量几番，然后评估下这种新的情况对自己的用处到底有多少。玉含烟和二当家显然就是这样的有心人，所以虽然我已经矢口否认我就是以前“欢喜楼”的雨儿，但他们看我的眼神多了些算计的评估的味道在里头。
　　我不动生色的跟着他们回到房间，不等他们发话，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好了，我现在困了，要休息会，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喂，雨儿，你以为我们闲闲没事干，请你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吗？……”
　　“二当家，你们是不是请什么雨儿来过这样的生活，我不知道，我当然清楚你们绑我过来，不会这么善待我，我也没说不合作，只是要养足了精神才好配合，不是？”说完，径直走到床边，鞋也顾不得脱就倒了下去。“对了，麻烦你们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你真的不是那个雨儿？”玉含烟淡淡的，带着几分怀疑的嗓音在床边幽幽响起。
　　对着她打量的眼神，很没心计的扯唇一笑。“我很清楚我自己是谁，玉姑娘还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等我休息够了再问，再说，好吗？”说完，翻个身，对他们不应也不理。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都会去调查的，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你真的不是那个雨儿，事情就简单很多了，如果是，我们会重新考虑计划的。”然后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随之而来的关门声。
　　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你真的不是那个雨儿，事情就简单多了，如果是，我们会重新考虑计划。玉含烟出去了，但她刚才的话却在我耳边不断的重复着，好像不管我是不是，现在都不是我说了算的时候了。不过，玉含烟，我刚才没有回你的是，不管我是曾经的那个雨儿，还是如今的白简，在我面前，你一样吃不到好果子，而且如今的白简为了她的家，她会不择手段的排除所有危险到她的人。
　　人躺在床上，不一定要睡觉，可以睁着或闭着眼睛想很多问题。我默默的在心里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慢慢的等着即将到来的好戏，脸上涌上两朵高兴的红花。
　　嘎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我警觉的转过身，双眼里满上涌起阵阵兴奋的光泽。哼，早就等你了，没想到你拖了这么久才来。
　　“你终于来了。”看见他偷偷摸摸，一副做贼的样子，我好笑的出口说道。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我还醒着，脚步一个踉跄，撞翻了桌边的矮凳子。“我说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说老实话，还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小偷，人家再差劲的小偷也知道要选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作案，你看看你，太阳正挂在空中呢，你就开始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你这不是纯粹找抽吗？”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不知道，但我知道六长老你不会看我这么好吃好睡倒是真的。”含笑的盘腿坐起来，双眼兴味的看着他。“我就很纳闷你干嘛要看我不顺眼，我好像没有招惹到你，而且即使看我不顺眼，也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前来，对此我还真有点好奇耶！”
　　“哼，怪只怪你和白仲天走得太近了，所以你该死！”
　　“就因为我和他走得太近了就该死，那身上流着他的血的你又当如何呢？”
　　“哼，谁说我是他儿子？他儿子早就被我们杀了，我们怎么可能让他那样的人有后留在人间呢？”他残忍而轻蔑的说道，好像连提到对方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似的。
　　我淡淡的笑了笑，眼里满是冰冷。“按你的意思就是你们杀了白爷爷的儿子，抢了他的玉佩，模仿他的样子在肩上烙了块红胎记？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哼，跟他一起那么久了，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听过易容术。”
　　“哦，原来是易容的结果啊！算是长了见识，谢谢！我还要点想请教的，就是白爷爷儿子的尸体哪里去了？”
　　“你觉得我们会保存他的尸体？他的尸体早就被我们扔到野外喂野狗去了。”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真实样子吗？或者说在没得到玉含烟的允许前，你根本就没有胆量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又或者说，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其实你就是白爷爷的儿子，只是你自己不原意承认罢了。”我盯着他的眼晴，不放松的说道。
　　“我没有骗你，他儿子的确死了，而且尸骨无存。”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有点喘，好像在极力的和某种事实对抗着。
　　“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的否认？事实的真相应该就是你就是他的儿子，我猜得没错吧？就连白爷爷都是现在看见你的长相，你身上的胎记和玉佩才知道你就是他儿子的，外人怎么会知道？江湖上年长者都知道‘毒王’根本就没有成亲，哪来的子嗣？如果一切正如我所想的那样，你们母子曾经的日子应该过得很苦，所以你才记恨你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父亲。可你知道白爷爷找了你娘整整二十年，最后才会选择放弃，而那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娘怀了你。不管你相不相信，白爷爷都是个有担当的人，如果你是你娘刻意躲着他，瞒着他，他不会因为不知道而对你们母子不闻不问。真正说起来，这一切都是你娘的责任，是你们母子的自私才是。”我冷冷的说道，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残忍。
　　“你住嘴！不许你这样说我娘，我娘才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呢！她到死都没有怪过那个抛弃她的男人，还要我发誓不要怪罪他，可我办不到，所以……”
　　“所以你就设计他，在围攻他的时候毫不留情，剑剑直刺他的心窝，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留？这就是你真正在你临终的母亲面前所发的誓言？可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到死都没有怪白爷爷，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和白爷爷相处，如何在两人相爱的时候做到毫无愧疚。至于原因，你不用问我，我没有资格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只有白爷爷才有权利选择告诉你还是隐瞒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冷眼的望着他痛苦而矛盾的自我挣扎着，心里涌起了淡淡的希望。“你该回去了，被玉含烟发现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淡淡的提醒道。
　　“我会去找他问个明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还好，若是假的，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说完，如丧家之犬似的狼狈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