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追风

33、第 16 章

　　刘丹霞疯了，除了一个劲的叫齐哥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家还有好多好多银子，我都给你外，什么也不知道了。白爷爷仔细诊断后，无力的摇了摇花白的头。也许她就这样疯了还是件好事，但对刘丹凤而言却是无法接受的存在和事实，她愤怒了，而一旦人出离了愤怒，都会很恐怖的，自制力不够强的很容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来。或者说终于愿意做些打算了很久的事来。
　　自从白爷爷确定丹霞疯了后，丹凤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掌柜的，二当家只能死死的守在她的门前，一步也不敢离开，三当家被烧得不轻，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但三当家显然也不是个什么听话的主，自从清醒过来后，一个劲的闹，也要去守在丹凤门前，被心情很反常的白爷爷一怒之下下了迷药，据说会睡上三天三夜，这次换得了一片安宁。
　　“白姑娘，你一向和我家大当家关系不错，她也很尊重你的意见，您帮我们去劝劝好吗？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她会受不了的。”好不容易将一碗药灌进三当家嘴里，还来不及喘口气，二当家就愁眉苦脸的出现在面前。
　　“您先下去休息吧，现在让她一个人冷静下，时候到了我会去的，您别担心。”我好脾气的劝到。
　　二当家虽然连连点头答是，但以我对他不多的了解可以知道他绝对不会去休息的，应该又回到丹凤的房前站岗去了。我叹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来到白爷爷的门前。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风景如画的人间天堂怎么大家就不能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呢？非要搞得一个个无精打采，精疲力尽的，似乎这样才是这个美丽的城市该有的颜色，难道是上天在嫉妒生在这里的人们？哪怕你只是无意中的路过？
　　“白爷爷，是我，我可以进来吗？”白爷爷最近显得很浮躁，一个不如意就抱头狂吼，大家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回避三舍，就怕受到池鱼之殃。我怀疑过是不是还是因为商都给他下药的原因，但隐约又觉得应该有其他方面的关系，至于是什么，目前看来只有他一个知道了。
　　门内没有声音。我再敲敲门，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不正常啊！我纳闷不已，然后抬起脚砰的一声踹开门。
　　白爷爷双目涣散的呆坐在床上，手上紧紧抓着一块褪色了的粗布手帕，脸上的神情怪怪的，似悲似喜，似哀似叹，似忧似愁。
　　“白爷爷，你到底怎么了？”手在他面前晃晃的说道。
　　这时白爷爷才如梦初醒般的反应过来，神色慌乱但又强作镇定的将手帕揣回到怀里，小心翼翼的。“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说了出来。“白爷爷，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我也不会逼着你说，但白爷爷我只想告诉你，我在乎你，就像在乎我自己的爷爷，我希望你快乐，就像以前一样，希望看到你整天红光满面，笑脸常开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副死气沉沉，无精打采，眉头紧锁，就像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结似的。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告诉我，看我可不可以帮你 ，两个人看问题总比一个人要全面，也更容易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是吗？好了，你可以认真想想我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毫不停留的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丫头，”我一喜，马上停了下来，要用很强的意志才能控制自己不要高高兴兴的转过身去，“再……再给爷爷一点时间，好吗？”有些失望，但也明白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好的，爷爷，我等你。”

　　回到房间，从包袱里拿出商都走的时候留下来的，据说治疗外伤特别有效而且不会留下什么伤痕的药膏，思索再三，转身走了出去。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出来过？”我挨到二当家身边低声的问道。
　　二当家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掌柜的插话道：“不仅没有出来过，就连放在门前的食物也从来没有碰过，这都已经三天了，白公子，你说这如何是好啊？”
　　“别担心，我来试试，不过已经三天了，我倒是比较担心三当家醒过来后会不会又不规规矩矩养伤。”
　　“这个你别担心，老三那边我去，大当家这里就拜托你了，白公子。”二当家赶忙接过话题说道。很细心的将白姑娘换成了白公子。
　　这次我没有像刚才在白爷爷门前那么有耐心，意思性的敲了两下门后，直接推门进去了，但马上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你还打算这样下去多久？”开门见山的劈头盖脑的问道。刘丹凤的嘴唇抖了抖。我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门，将刚才忘了拿进来的饭菜和水端了起来，重新回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默默的递了过去。“先喝口水吧！放心我不会向你收费的。”看见她直盯着我，不肯伸手，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她接过去，很豪爽的一口喝尽，然后继续望着我。不理会她眼神让我出去，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含义，再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等她喝完后，缓缓开口道：“这一切你都可以怪我，你也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任何的事，但请你不要继续折磨那些一直忠心耿耿的追随你的兄弟，更不要辜负一直将你当自己儿女般爱护的二当家和掌柜，他们年纪都大了，经不起太大的折磨了。还有丹霞，她现在只有你了，如果你也要放弃她，那么她就只能这样一辈子了，白爷爷告诉我，丹霞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时承受不起才这样的，只要细心照料总有一天会好的，这就看你了。我知道现在我说再多，你也很难听进去，你可以慢慢考虑，但先吃饭好吗？”说完，将桌上的托盘朝她面前推了推。
　　刘丹凤认真的看着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活气，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你说的是真的吗？丹霞真的可以治好？”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丹霞弄到今天这个样子，我也有部分责任。”我叹息的说道，也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刘丹凤的眼神垂了下去，摊开白皙的但不满淡淡黄茧的手。“白简，我不会怪你，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有什么好怪的呢？若不是你，说不定倒时候受伤的就不仅仅是丹霞而已了，我应该很庆幸你能够参与进来，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甩手不管的，至少这样就不用我一个人来承担这种痛苦，也不会是我一个人来报复了，而且我也没有把握单凭自己一个人可以报复得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报复？你要报复谁？”我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苦笑了笑。“白简，不是我想报复，单纯的只为丹霞出一口气，而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望江楼’。二当家和掌柜已经很仔细的检查过被火烧毁的前院了，那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认为的。和丹霞在火堆中拉扯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丹霞发疯似的喊着‘你们不要放火，这是我爹娘和我姐姐的心血，我已经帮你们得到银两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放火’。白简正像丹霞所说的‘望江楼’是我爹娘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的让人毁了它而不闻不问，所以我一定要讨回个公道，我希望你帮我。”
　　“可是丹凤，你不觉得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建‘望江楼’比花时间去报复要来得更重要些吗？”我平静的问。其实心里早就清楚，如果她执意想报复，我不会袖手旁观，这是我欠她的，不是吗？
　　刘丹凤收起脸上恍惚的神情，认真的看着我，好半天才神色不定的开口。“白简，我不会逼迫你也像我这样背上报复的沉重包袱，但我真的一个人应付不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就成了。”
　　“你说我会拒绝吗？而且我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但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当然了如果你想报复的人只有齐为安一个人，倒是不需要什么准备，但若是他所归属的组织，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我苦笑着说道。但俗话说得好：自己遭的孽自己受。不管这件事和我的关系大不大，不管有没有我它都会发生，但起码我让它提前发生了，或者说是我倒霉的一头撞了上去，要想若无其事的撇开关系似乎不太可能。

　　从刘丹凤的房间里出来，迎面就遇上三张焦急的脸。
　　“怎么样，大当家肯吃饭了吗？”二当家一把拉住我急冲冲的问道。
　　“大当家还好吗？”三当家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斜靠在门前的柱子上紧张的问道。
　　“白公子，大小姐……”掌柜的紧跟上来。
　　“好了，你们都不要缠着白简了，我没事，二当家，你扶三当家回去休息，掌柜，麻烦你吩咐下去熬点清淡的粥，我等下拿过去看看丹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