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赌场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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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运道真差。”我无力地捶了下面前的老虎机。显示屏的画面还停留在最后出现的三个迥异的图标上，右下角提示投币继续的文字已经开始不停闪烁。我很是不爽（同时也是依依不舍）地起身，决定再去取点现金换成硬币再战。
“小姑娘今儿手气不好啊。”隔壁机子前的大叔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投了我一眼，一边重新续了根烟衔在嘴边，“第一次来？”
“……嗯。”我垂头丧气地回答，“刚才换的钱都输光了呢。大叔，你说这机子是不是有问题？嗯？”我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梅朵城的赌场肯定有水分！不然赌场主怎么盈利呢！更何况是黄金赌场这种声名在外的地方啦！
这抱怨来得没理没据的，果不其然得到对方一声嗤笑：“小姑娘来什么赌场啊。”说罢用夹着烟的双指向下点点脚边的小桶，眼神不离面前正在滚动的显示屏，头也不回道，“今天大叔运气不错，这桶里的钱就都送你了。”
“诶？……”我呆住了，隔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要拒绝，“不、不用这样的！大叔，我还可以再去取钱啦……”
“给了你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大叔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来都来了，拿这些钱去大户室玩一把呗。小姑娘，来梅朵就只玩个老虎机？出了这儿的门可别说你坐在我旁边。”
我心想大叔你不也是一直坐在老虎机前吗，玩的时间明明比我更久……但接收到他的瞪视后，不得不提起盛满硬币的小桶，在他的逼视下一步步走向大户区。
刚走到电梯口，就有身着低胸制服的漂亮姐姐拦下了我：“小姑娘是要上楼吗？楼上不对21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开放噢。”
“呃，是的……”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已经21岁了。还有……”提了提手上的小桶，“能麻烦帮我把这些硬币兑换成筹码吗？”
漂亮姐姐回了我一个善意的笑容，我被电得迷迷糊糊的立在原地。只见她接过我手上的桶走进服务区，两分钟后返回交给我一枚蓝色的小圆牌：“这里是您的筹码，10万戒尼。”
………………
我满脸黑线地看了看手上孤零零的筹码牌，心里默默猜测大叔根本就没有进过大户室……吧……
才出了电梯没几步，我就被不远处的热闹所吸引了。尤其是有一桌玩的德科索斯扑克的，观战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我远远都能听到他们不住抽气或者激动赞叹的声音。
“满堂红！三只A，一对7。”被重重围住的赌桌前传来一个清亮的年轻男声，“利普顿先生胜出！”
语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一部分围观群众大约是站错了队，叹着气走了出来。我趁势靠近了牌桌，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台下围观起来。
看样子这局牌已经进行了三四个小时吧。我草草扫了一眼牌桌，注意到牌手们个个气色不佳，难掩疲惫，只有桌旁的年轻荷官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让人禁不住多看上两眼。
这位荷官倒是真年轻。他长了一张非常典型的娃娃脸，一双绿珀色的眼睛盈盈带笑，柔顺的金毛搭在脑袋上，看上去人畜无害。我心里愤愤地想，这位荷官看起来明明比我小多了，楼下的漂亮姐姐怎么不拦他？好吧，可能他确实被拦下来过……
不过也是奇怪，照理来说，这样年轻的面孔在赌场当荷官并不是最吃香的那一型，养眼则养眼矣，却缺乏公信力，难免被年长的客人刁难。但看这位，显然是混得如鱼得水的模样，客人们都被收服妥帖不说，还受到了广大无所事事只看热闹不砸钱的围观群众的热烈欢迎。
“利普顿先生为100万大盲注，50万小盲注属于宾西女士。”那边荷官左手按着牌面在桌上滑出一个漂亮的扇形，然后熟练地洗切了一会儿，开始发牌。给牌手势也是精确至极，堪堪落在玩家面前的十公分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叩叩两声，“过。”
“加注，100万。”
“跟进，100万。”
“……盖牌。”
……
方才还热火朝天的围观群众随着牌局的开展纷纷安静了下来，想说几句话都改成了交头接耳。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只有玩家的喊牌声和荷官的主持交接错落。
“全押！”
“茉莉小姐加注，1200万。”
“全押。”
“利普顿先生跟注，1250万。”
比赛进行到河牌圈已经进入了“一对一”模式。我踮脚张望了一下，看到现在台面上的公共牌由小到大分别为：红桃8，草花8，黑桃10，草花10和方块A。充满可能性的一副牌。喊注结束，我明显感受到周围人群都放缓了呼吸，目光如炬地聚焦在牌桌上，等待着两人最终的摊牌。
“喔——”随着茉莉小姐的率先亮牌，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叹。
“茉莉小姐，方块8和黑桃A。”那位荷官挂着笑容接过茉莉小姐手中亮出的牌，剔去无关牌面后，将剩下五张牌排成一字，“满堂红，3个8和一对A。”
名为茉莉的金发女郎施施然将叠在一起的长腿换了个方向，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反观上一轮的赢家利普顿先生，则紧缩眉头，神色不悦地盯着面前的牌，然后不得已般翻开了自己的牌，却将两张牌叠在一起，似乎对第二张牌很是不高兴。
“利普顿先生，一张红桃10，以及……”荷官将利普顿先生放在上面的牌稍稍挪开，露出被藏在下面的牌面来，“一张方块10！四条，4个10和一张A，最后的赢家是——利普顿先生！”
人群中又发出了齐齐的吸气声（真是整齐划一的围观群众），大约是被这精彩的逆转好戏震慑住了，隔了几秒才响起参差不齐的掌声。利普顿先生亦是对茉莉小姐挑衅一笑，方才的紧张仿佛不过是为了增添观赏性的一点小佐料。
不知为何，这样热闹的场面却让我心底隐隐生出了违和感。我皱了皱眉，靠在矮柱上又看了好几局，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这一桌之所以吸引了这么多人观战喝彩，是因为几乎每一局结局都出人意料。有诈骗致胜的，有使诈时露出马脚被对手识出病设下陷阱最后输净筹码出局的，有靠起脚牌以微弱优势胜出的，有拿到同花、满堂红、四条的，甚至有打出同花顺的——要知道这可仅有1：64973的发生概率。而虽然每个人都有输有赢，但从全局来看，利普顿先生一直是最大的赢家。那么，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也很清楚了——
这一桌牌，实在精彩得让人起疑！
我很快将视线锁定在了那个一直笑吟吟的年轻荷官身上——是你吧，操作系的念能力者。
那个荷官也很快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侧头看过来对我咧嘴笑了笑，还冲我挤了挤眼睛，然后对我做了个什么口型。
看上去应该是——“来找我。”
——真是，莫名让人有点火大。
“比赛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让我们进入一小时的休息时间。”他随即扭过头对在座的客人们宣布了牌局的暂停，“下一局将于一小时后在这里再开，届时将由我的同事继续负责荷官一职，请各位一定要记得回来哦。”说罢附赠笑脸一枚。
更可笑的是周围人似乎很吃这一套，都很高兴地鼓起掌来。还有人拢起双手放在嘴边，高喊道：“喲！Nice performance, Shal！”
“谢谢各位支持！”这个被称作夏尔的娃娃脸荷官很受用地挥了挥手，还转了一圈鞠躬致谢起来，
……这都什么鬼，赌场界的super idol吗？
我很是无言地目送夏尔完美退场，皱了皱眉，还是决定跟上去。
在穿过大半个红色区，又绕了半圈绿色区之后，他看了看周围，然后转身走了一间工作人员休息室。
我想他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的跟踪，但我自信没有暴露方位。又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有出来，决定跟了过去。
走近虚掩着的门，我扣了扣指，扬声问道：“请问夏尔先生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
“我进来了噢？”
停顿了两秒，我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一眼望去，几排储物柜前空无一人。从屋子的西边传来连续的水声，因为被柜子挡住所以看不见布局，大概是隔着玻璃，声音听得并不太分明。
在洗澡？
脑海间才掠过这个念头，就听到水声突然停了。几秒后只听“唰”地一声，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男子袒/露着上身，围了一条浴巾，拿毛巾擦着头发就走了出来。正是夏尔。
他一出门就看到了我，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漂亮的绿眼睛因为水汽充足而看起来湿漉漉的：“咦？你是谁？”
“……不是你让我过来找你的吗。”我抽了抽嘴角。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马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对！”然后耸耸肩，指了指唯一的沙发，“要坐吗？”
“不了，”我飞快地拒绝，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双手抱胸警惕地望着不远处的他，“刚才在牌桌那儿，找我什么事？”
他看了我一眼，并不回答，只是突然俯身凑近我的脸，右手则不偏不倚卡在我的左肩上方，形成一个包夹的姿势。
尽管姿态很亲切，但他绿珀色的眼底却毫无笑意：
“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赌场风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