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古石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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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了微红，尽染云霞，织出一片风光旖旎。
金乌东升，大地阡陌间浸沐了明绰晖光，在升腾而起的喧嚣中，鲜活了万物，纷繁了世间。而那轮红日，金灿灿得便作了前一日的消弭，这一日的始起。
这日，已是七月一至的论武大会，凝风谷三年一次的盛事。
一翩湖蓝掠过林花深处，少年身姿轻盈几似鸿雁，竟有了几许意气风发。
几个起落后他停住。曲曲折折的小径那头，一侧躺了块满覆尘埃的石。凑近了些才看清那本是通体乌黑的玄武岩，只是于时光流转间黯淡了光泽，圆润了棱角。
那玄武岩上满是刀剑劈砍的痕迹。这小径本是清幽，却为岩上那份弥留依旧的肃杀之气所染，沉淀了岁月的深重。
少年抬手拂去了石上厚厚的一层灰，方才看清在那刀剑劈砍的痕迹之中，深深地凹刻了龙飞凤舞的狂草，气韵流畅无意间注入其中——古石原！
向着石后望去，是满目的枯枝乱石，杂草丛生的破败景象，仿佛已弃置了多年。只是在远处辽阔的地方，伫立有三座巨大的古旧石台。苍天宽广，浮云浩渺，这地方也就当真配得上“古石原”三字了。而细看下，那石台却是极不规则，似乎本是方形的，但却因打斗而损伤，落得如今的残破。
寅时三刻，此时还是甚早。但天边的霞辉已亮了许多，碎落在满地杂草间摇曳无声，斑驳了光影。
少年进去时已是人声鼎沸，待他将令符交与主事的长老后，便寻了一处枯树阴影躺下。这时候日光明澈，清清浅浅淌过少年的身子，漫溯。然而，光阴渐隐处——
叮！
那一声很急促，没入喧嚣，一枚飞刺无力地跌落，映出少年手中冷光凌厉的剑。
逆光走来的人拊掌轻笑：“不愧是谷主大人亲选的，倒是真有几分能耐。”
“风意阁阁主？”少年撑起身子，回望过去。
来人着了黑衣劲装，冲他微微颔首：“师弟，自暗阁一别也有一年了吧，倒真是许久不见了。”
少年点点头，算是应了。
“哈哈。”随之打破尴尬的，似乎是那男子爽朗的笑声，然而，笑意未及心底：“现在啊，看你这个样子，却不知怎地总想起‘少年英才’几个字。今趟师弟来会，想必是势在必得吧。”
少年抬首看他，还待说什么。
突然地，耳边传来一阵惊呼。他回身望去，却见原本拥挤的人群已经散开。向着石台走去的，便是那个女子。
逆光，暗影起伏，清绝独世。
明含蕊。
她缓步而来，那比雪还清上几许的云缎过处，洗尽了尘世铅华。瞳光清澈得一如往昔，却又遥远得恍似峰峦起伏尽处的一星灯火。寥远而无可循迹。
少年忽地就有了刹时的失神，一股子不可名状的情愫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师弟，你认得她么？”身旁的男子轻轻一语，将少年拉回了神。他转头望去，男子抱臂而立，望她。
“她叫明含蕊，先代谷主的女儿。”男子停了一停，思量片刻，又道：“破苞的花太鲜，盛放的花太艳，群芳太繁，支香太慵。唯有那花蕊，清雅馥郁，气度天成……那女人，真是厉害的。”
少年默默望去，寻那一抹白影，然而——
“咚！”一记鼓声震天。
霎时间彩绸飞舞，鼓乐齐鸣。
依峭壁而筑的观台上人影突现，为首的男子身姿欣长，月白衣衫。
全场的人一齐望去，翘首以待。
谷主立于观台之上俯视片刻，淡淡颔首。身侧的侍从便踏前一步，扬声大呼——论武开始！
那一刻盛景之外，天风将起未起，浮云似动非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古石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