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统一战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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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苏秀馨白天插科打诨，晚上便去竹林找苏君谋学武。每天不管多晚，苏秀馨雷打不动上藏书阁报道。
要知道，她从前在家可是连书都不会摸的人，如今半个藏书阁被她走马观花地鼓捣了一遍。有时候晏清写字，苏秀馨便抱着本书安安静静窝在一旁。等到晏清忙完，苏秀馨手里的书也刚好看完。有时候晏清都不清楚放哪的书，苏秀馨立马能找到。
苏秀馨暗暗观察了晏清的阅读喜好，发现他读的史书、策论最多，兵法谋略其次，偶尔也会看看山川地理、民俗怪志之类的话本。
她无意忆起以前跟苏君谋上轩辕离家玩，在他的屋里翻出一大摞艳情话本。虽然没来得及仔细研究，但好歹也算长了见识。其实并不是她不想看，而是她刚要看到重点，这些书便被苏君谋强硬地收走。拜轩辕离所赐，苏秀馨对帝京流行的情色作品，就认知上而言，上升到新的高度。
对于轩辕离这种脸皮比城还墙厚的人来说，被发现屋子里有春宫图没什么大不了的。轩辕离说过一句话：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再正经的男人都有欲望，除非是和尚。
苏秀馨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太子，总觉得这人博学归博学，但实在是严肃得紧。要知道，像轩辕离这种人有黑料她不会意外，但如果是清心寡欲的太子……
苏秀馨眼睛微微眯起，内心已经蠢蠢欲动。可是该从哪里下手呢？
她眼珠子一转，晃晃悠悠到桌案前。
晏清最见不得她这副吊儿郎当的鬼样子，忍不住出声：“好好走路！”
“好的殿下！”苏秀馨立马站直身子站好。
晏清一愣，忽然被逗乐，噗嗤笑出声。
苏秀馨望着晏清的笑容有些发呆。她情不自禁说了句：“殿下，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就应该多笑笑。”
晏清一怔，冲苏秀馨微笑：“我平时难道不常笑吗？”
苏秀馨轻轻摇头：“殿下现在的笑就跟平时一样，虽然也挺好看的，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不如刚才的笑看起来开心。”
晏清不自觉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忽然一顿，抬到一半的手又垂了下来。他轻轻摇头，而后换了个话题。
“十日后的月考，你又打算混过去？”
“哈哈，这个嘛……”苏秀馨默默别过头。
晏清心知苏秀馨的小算盘，淡淡地说：“你若考不过，往后这藏书阁你便不必来了。”
苏秀馨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殿下，你这是刁难！”
晏清挑眉：“我只知道，不能对有些人过于放纵。”
苏秀馨瞪着晏清，干脆耍起赖皮：“我脑袋空空胸无点墨，别说是武斗智斗，就连文斗都是排末名的，殿下这是强人所难。”
“究竟是强人所难还是循循善诱，本太子心里有数。”晏清淡淡看着苏秀馨：“不过几日你便将这里的书记了个大概，除此外夜夜在竹林苦练浮踪心法。你若真的用心，何至于排在末名？”
苏秀馨愕然：“殿下都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这里可是无名坊。”晏清淡漠道：“苏秀，你是否一定需要别人戳一下，才舍得动？”
苏秀馨扁扁嘴。自己苦心装了那么久的米虫，竟然早就被太子看出了原形。她哀叹一声：“殿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何必耍着我玩？十日后我好好考就是了！但是我想先跟殿下玩个游戏，不知殿下敢不敢？”
晏清挑眉：“游戏？”
“听说殿下才学了得，我曾听几位京中名仕吟过几首诗词，可惜我只记得上半阙。”苏秀馨双手负在身后，学着聂老的样子走了几步，故作高深地转身：“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填出下半阙？”
“哦？就这么简单？”
苏秀馨点头，继续给晏清下套：“就这么简单。”
晏清点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秀馨狡谑一笑，脑子里快速搜罗那些春本上的淫诗艳词，特意挑了首最隐晦、亦是最香艳的。她轻咳了一声，缓缓念道：“春生玉软醉相思，雨夜淋漓弄琴丝。深林有径灵泉涌，潭漪涟起觅潮珠。”
这首词表面上看似讲述雨夜山林泉中藏宝，个中隐喻不可言说。当时苏秀馨也是被轩辕离普及了好久才领悟，一知道个中内涵，自己可是脸红了好久。若是太子能说出下半阙，那便证明他也不是那么洁白如白莲花嘛！若是他对不出来……苏秀馨默默为即将行冠礼的太子同情一把。要知道，轩辕离可是十四岁便把青楼当成自家后花园的人。
苏秀馨望着一本正经的太子，心中恶趣味顿生。一想到自己老被他牵着鼻子走，忍不住生出作弄的心理：“请殿下说出下半阙。”
晏清沉默不语，挑眉望着苏秀馨。
苏秀馨得意一笑：“殿下若是不知道，也不打紧的。”
谁知晏清冷笑一声，立马说出了下半阙：“淫雨霏霏声声欲，顾影成双纵缠绵。骤雨初歇星辰落，幕尽天明幽谷白。”
苏秀馨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而后她脸一红，忽然意识到如果太子能答出下半阙，那他肯定看过某本不可描述的书，他既然看过这书……那不就知道她也看过了？
妈呀！
苏秀馨恨不得原地消失。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晏清将苏秀馨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似故意欺负般凉凉讽刺，双眼危险地眯起：“看来你对此道研究颇深啊！”
苏秀馨自然没忘记当初在栖燕楼，自己是在何种情形下被太子提溜出去。她以为那次已是自己丢脸的顶峰，没想到这次更加丢脸……要知道，在青楼被心仪的人逮到并不可怕，只要没抓到现行，都有一百种方法可辩。可怕的是自己看小艳本被逮到，不仅如此对方完全清楚里面有多黄暴！
苏秀馨尴尬讪笑：“殿下果然……博学多才啊！”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宫闱之中最谙此道！”晏清的表情不以为然。他冲苏秀馨邪恶一笑，完全不似平时清雅的模样，暗沉的声音多了些不明的意味：“你若好奇，改日本太子便成全你——亲自带你领教领教。”
苏秀馨大惊，慌忙摇头：“不用不用！”
“既然你如此有精力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想必多花些时间准备月考也是游刃有余的。若是你月考不过，那本太子便当你净花心思研究这些东西去了。你对这种事如此有兴趣，本太子自当帮你达成心愿。至于怎么达成——”晏清沉着脸微笑，并不继续往下说，眼神颇带着威胁的意味。
苏秀馨深刻体会到太子的阴险，哭丧着脸求饶：“殿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晏清冷笑，似欣赏般看着苏秀馨颓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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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
楼下传来一道甜腻腻的声音。
这声音……是谢缨无疑。
苏秀馨顿时感觉得救了。还来不及松口气，又多了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不要乱闯，这里有机关……”
“你走开！”
“当心！”
紧接着一阵嗖嗖嗖的声音传来，应是触动了墙壁中的机关。
“啊啊啊！”
“不是让你别乱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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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馨纳闷了：轩辕离怎么跟谢缨在一起？
谢缨煞白着一张小脸出现在门口，那模样就连苏秀馨见了都心生怜意。
“太子哥哥~楼下的机关好可怕呜呜呜……”谢缨一看到晏清提着裙子飞奔而来。她一把扑进晏清怀里，娇嗲的声音让苏秀馨膈应了半天。
靠！恶不恶心呀！
苏秀馨郁闷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嫉妒。
门外轩辕离出现。他阴沉着脸死死盯着谢缨，袖子上还破了几个洞，明显是被暗器所伤。相比较下，窝在晏清怀里的谢缨除了样子凄惨了些，基本上没什么损伤。
“喂，男女有别你懂不懂？”轩辕离三两步上前，一把将谢缨从太子怀里拽下来：“挂在男人身上像什么样子！”
谢缨横了他一眼：“要你管！太子哥哥都没说话，你算哪根葱？”
“谢缨。”晏清将谢缨从身上扒下来，神情有些无可奈何：“藏书阁机关众多，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误闯容易受伤。”
谢缨睁大了水润润的眼睛，一脸感动望着晏清：“太子哥哥是关心我吗？”
轩辕离冷笑，泼了盆凉水：“你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这是嫌你碍事！”
谢缨回头瞪了轩辕离一眼，狠狠踩了轩辕离一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哟！”轩辕离捂着脚直蹦，没好气地冲谢缨大吼：“野蛮人！”
谢缨冷哼一声，不理轩辕离。她转过身子，这才注意到苏秀馨。谢缨将苏秀馨从头到尾打量了番，眯着眼睛问：“你是谁？”
苏秀馨刚要回答，晏清率先开了口：“他来帮我整理书籍。”
“太子哥哥，你一连几天都不在太子殿，就是窝在这么？”谢缨瞥了眼苏秀馨，委委屈屈望着晏清：“我也要来帮忙！”
“你，帮忙？”轩辕离不屑地冷笑。
“轩辕离，你不说话会死啊？”
晏清看着唇枪舌战的两人，叹了口气：“你若是想来，便跟我说一声。”
“真的？”谢缨冲晏清露出大大的笑脸：“我就知道太子哥哥最好了！”
轩辕离一脸郁闷望着有说有笑的两人，盯着谢缨的眼睛恨不得能喷出火来。
苏秀馨亦有些不是滋味。她拍了拍轩辕离的肩膀。
轩辕离不耐烦回头：“干嘛？”
苏秀馨指了指书架边上的小道：“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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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离跟着苏秀馨，两人装作整理书籍的样子躲在书架后面。
苏秀馨直勾勾盯着轩辕离，直接挑明：“你喜欢谢缨？”
轩辕离似听了笑话般讽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她？”
苏秀馨白了他一眼：“我又不瞎！”
轩辕离一脸郁闷：“喂，你别误会，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好好好，那就当你一时心血来潮。”苏秀馨一脸高深地摸着下巴：“我觉得，你追姑娘的方式有问题。”
“我？有问题？啧啧！”轩辕离冷笑，阴恻恻地说：“你个连嘴都没亲过的小丫头片子，竟敢质疑起本大爷？”
苏秀馨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谁说我没有？再说了女人多不代表就是真爱。”她耸耸肩膀：“真爱，你有么？”
“你刚刚说什么？”轩辕离大惊，他完全没有听到后面那句话。因为过于激动撞到了书架，引来了晏清跟谢缨的侧目。他慌忙把书架扶稳，一手指着苏秀馨颤抖地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亲……天啊，我要告诉你哥！”
苏秀馨一脸鄙夷：“你都亲过那么多人了，我才一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轩辕离大叫：“那怎么能一样！”
苏秀馨威胁道：“你要是敢跟我家里人说，我就把你去栖燕楼鬼混的事告诉你爹！”
轩辕离激动地大喊：“哇~你好卑鄙！”
苏秀馨傲气地把头一扬：“哼！彼此彼此！”
“你们在干什么？”晏清听到叫声，视线落在神秘兮兮的两个人身上。
苏秀馨跟轩辕离齐齐一笑：“没事。”
晏清挑眉，显然是不信。
苏秀馨勾住轩辕离的肩膀，小声说：“呐，我跟你做个交易。”她指了指黏在太子身边的谢缨：“你喜欢谢缨对不对？我的目标刚好是太子。不如你我联手，我帮你搞定谢缨，你帮我追太子，互相成全岂不美妙？”
“你你你……”轩辕离半晌没说话，他一脸震惊盯着苏秀馨，忽然蹦出句：“莫非……亲你的是太子？”
苏秀馨沉下脸：“这个你不用管！你就说答应不答应。”
轩辕离一咬牙：“成交！”
一狼一狈相视一笑，交易就此达成。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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