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化雪成冰》糯米雪饼

4、心之所向［修］

　　/冠上充满死亡的名号吧，你的职责如荆棘缠绕身躯，至死方休。/

　　地面升起的寒冰刺破虚坚硬的皮肤，形成一堵高墙，将年幼的朽木小姐与那可怖的灵魂隔绝开来，四周都寒气使得树木的表皮覆满薄冰。虚撕声尖叫着，妄图掰断刺破皮肤的冰刃。

　　它的食物紧闭双眼，怀着抱着一把差点长过她的刀刃，那是寒气的来源。她明明害怕得浑身颤抖，却不愿意再后退一步。

　　冰刃长了倒刺般勾住虚的利爪，阻止他朝着那面保护着主人的冰墙更进一步。

　　刀刃被冰晶覆盖的双眼中显现出了杀意，她环着手臂，将主人护在怀中，对着虚露出厌恶的神色。她用身体形成高墙，用双手形成冰刃死死掐住虚的利爪，似乎要同它一比高下。

　　虚甩着头，将出现的奇异的幻觉甩出脑海，眼前还是它的食物，他伸手想要掰断那些碍人的寒冰，却发现双手早就被固定死，根本没法移动分毫。于是它又开始喊叫，希望吓退它的食物。

　　“破道之四，白雷”吟唱声打断了虚的吼叫。雷电贯穿它的身体，折断了冰刃，最终在冰墙上打出了小小的裂口，消散殆尽。

　　那是一团能将人压得透不过气的灵压，现在虚的恐惧越过了食欲，它颤抖的想要逃走，身体却被雷电麻痹。它侧过眼想要看清是谁对它下的手，却看见另一道雷电向它袭来。强劲的攻击摧毁了他的身躯，它碎成灵子逃离了这个地方。

　　“雪子。”来者叫着厚重冰墙之后的女孩，坚不可摧的掩体应声瓦解，他走过去轻柔的抚摸着女孩的头发，将其护入怀中，低声说，“没事了。”

　　被抱在怀中的女孩正努力忍住泪水，她明明那么害怕。

　　“父亲……父亲，赫良她……”她破碎的喉咙哽咽着出声，熟悉的灵压让她稍稍感受到了心安。面对死亡从来都不是她的强项，偏偏她又总是看见。

　　母亲的离去也好，赫良的离去也好，都在她心中埋下一层阴影。她那时还不明白死亡是什么，她只是知道母亲再也睁不开眼睛，再也不会温柔的看着她，然后她想哭，泪水止不住的流出眼眶。然后父亲告诉她不能哭，要坚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

　　现在她知道死亡的意义，她又再一次目睹了死亡，就那么轻易，一个生命就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害怕，因为带走赫良的是那样的怪物；她自责，因为如果不是她执意要从瀞灵廷里出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她不甘，因为她显得那么无力。

　　“没事了，雪子。”低沉的声音敲击着她的耳膜，打断了想要哭泣的愿望，“赫良她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可是……”她想要再说些什么，手中握着的刀刃显得不是那么真实。

　　是她害死的。这样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疯狂生长着，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的错。明明在最后拿到了刀刃，却还是害怕得不敢上前，明明感受到了力量在手中跳动，却还是心存芥蒂。

　　在听见流言蜚语时的无力感再一次包裹着她。

　　“回去了。”朽木白哉把她轻轻抱起，就像是抱起一团棉花一样。她不重，比起同龄的孩子都要轻上许多。她的那把忽然出现的长刀依然被她死死的抓在手上，刀身散发出的寒冷的灵压让她喜欢。

　　“父亲，”她将头搭在白哉宽厚的肩膀上，“我可以，像姑姑那样，成为死神吗？”

　　说完，她感到父亲的身体顿了一顿，大概是她又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但是她不甘心就这样，不甘心一直被像个断了翅膀的鸟儿那样保护着。她从来，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无能为力。

　　要是足够强的话就好了。

　　白哉没有回答她，她估计着真是说了不好的话，于是她闭上了嘴，一个人默默的消化发生的一切，她的胃有一丝沉重的下坠感。

　　不是不同意，只是从没想过，他的孩子会拥有灵力，他也从没期望过雪子能得到什么成就，他只是希望她能安全一点，能平淡一点。但是他忘了雪子也姓朽木，她是家主的孩子，骨子里本来就有着一样的骄傲，他却一再打压。

　　如果他能早点放开，也就可以早点察觉到雪子身上稀薄的灵力。不是没有，只是太少。他竟然还禁止所有人对她提及相关的话题，但她还是知道了。

　　雪子她不需要人担心，她一直很安分，乖得有点过头了，所以白哉对她的关注也少了那么几分，他应该早点察觉才是。

　　雪子手中的刀一直在吸取身边的散碎的灵子，将它们转化，再传进雪子的体内，好补足她消耗的灵力。这把刀的外观过于普通，它就只是一把没有刀节的长刀而已。

　　刀的秉性与主人密不可分，要么相同，要么互补。这把刀化出的冰墙连他的鬼道都只能打下一小块冰渣，那样的坚韧，就和它的主人一样。

　　“你说，你想成为死神吗？”白哉不用想就能知道雪子所有的关于死神的知识都是来源于露琪亚，那个和他挚爱拥有着相同容颜的妹妹，“休息几天，我会帮你安排老师的。”

　　家人，总是这两个字眼揪住白哉不放。他希望保护的东西，总是不受他控制。他能够控制的东西，却又落寞地看着天空，想要飞翔。

　　或许，他不应该死死的栓住雪子，她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就唤出了自己的斩魄刀，一把能够和她相互影响相互补足的刀，一把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刀。他又怎么会再拦住她前进的步伐？

　　朽木雪子或许比其他人更加的优秀，因为她已经得到了斩魄刀的认可。

　　“谢谢……”她把脸埋进父亲的羽织里，发出一阵黏糊的嘟囔，不难听出里面的兴奋与放松。

　　这才是她想要的。

　　/汝可知死神一职，致死方休？汝固往之？/
　　/死神的职责不是保护他人吗？这是我希望的，拥有，那样的能力。/
　　/如此，那便呼唤吾，无论何时。/

　　刀刃沉吟着，恢复了平静，它满意自己选中的人，哪怕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