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旅祸和大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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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翼与责担相悖之时，正确答案便是选择永不后悔的那方。/
瀞灵廷的中心有座白色的高塔，高耸入云，站在那之上能看清整个尸魂界的模样。不过那座塔并不是用来鸟瞰尸魂界的，白色的高塔上开出的窗口狭长且窄小，它们都在墙的同一个方向——面对着荒芜的双極之丘，以及那树立着的巨型刀刃——最残忍的处刑工具。
雪子在巡逻的时候不自主的将目光放在那同体雪白的塔上，一连好几次，她没办法忽视那座塔的存在，因为家人的气息在塔内萦绕。即便是他们给露琪亚带上了封锁灵力的枷锁，雪子也能感知到露琪亚的存在，毕竟那是家人。
雪子清楚转入忏悔塔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等待他们的无疑是死刑。来自中央四十六室的新命令，严惩这个贵族的罪人，于是，他们将她送去了忏悔塔——满是阴冷绝望的白色的高塔。
没有任何人能帮助雪子，或是帮助她亲爱的姑姑，父亲大人将这个命令看得无比重要，他告诉雪子不许再将这件事挂在心上，不许再打听与露琪亚有关的信息。
但是雪子总能得到那些信息，哪怕她并不想听见。仿佛又回到了无助的孩提时代，她抱着的雪花样纹的毡球换作了刀刃，但她依然只能握紧手中的东西站在原处不知所措。所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能力所及，她依旧只能听着看着，然后在心底一次次嘶喊着：“不是那样的！”
没有人能听得见，她只能在心底听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哭喊。这几天来，雪子整个人都没精打采，就连练习的时候包裹住灰猫的冰晶都向四周伸展着，如同炸了毛的刺猬，宣告着自己的不满。
由于巡逻任务的加重，松本只能提前结束同她的练习。雪子的巡逻区域有所更改，队长说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要加强戒备，就连棱川十三席也被队长从文书工作中逮了出来，加入巡逻队伍。
天空中满是乌云，沉甸甸的昭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已经笼罩了起来。
“知道吗，这一次巡逻任务的加重不仅是因为蓝染队长被刺身亡，看到那天天上出现的裂纹了吗？那是因为保护瀞灵廷的结界被人打破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藤原依然表情激动的讲述着，“那意味着牢不可破的瀞灵廷被入侵了！我们巡逻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防止有可疑人物出现么，现在是时候了哟，只要能抓住入侵的旅祸，一定能平步青云吧。”
雪子站在屋顶，踩着琉璃瓦堆砌的一排深色，向下俯瞰着。她喜欢站在高的地方，自从露琪亚教会她爬树之后她就喜欢往高处凑。高地的景色总是和平地不一样，哪怕是相同的地点，也会因为站得高而变得广阔。将一切收在眼底会让人觉得安心，雪子平静的注视着她的辖区，将从各处流传出的言论拼凑在一起。
一队旅祸，人数不明，但已经知晓并非一人，带头的是一个橘色头发的青年，正在向内庭靠近。他们的目的——刺杀蓝染，亦或是为了露琪亚从现世而来。
会是后者么？雪子不清楚，她希望如是。
这段时间混乱得让人心焦，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让日番谷越发头疼。他自愿抗下了五番队的队务，蓝染暴毙，他的青梅竹马，五番队的副官雏森桃因为队长的离世而伤心不已，情绪无法稳定，更没法处理队务。雏森信得过他，于是拜托日番谷在她情绪稳定之前代她管理。
“我不希望别的什么人来取代蓝染队长的位置，于我来说，五番队的队长就只有蓝染队长一个，我不会让加害蓝染队长的人就这样溜走的，所以小白，别让其他人抢走了本该属于蓝染队长的东西。”
雏森被关禁闭之前几乎是哭着对他说完这句话的，那些字句的份量压在他心底，连他的脚步也变得沉重无比，像是有人在他脚下灌了千斤铁水。
当他迈着这般沉重的步伐走在十番队的走廊里时，他的余光扫过了趁着换班的时间坐在屋顶上盯着忏悔塔看得出神的朽木雪子。
在报告记录里，这些时日朽木队员的出勤状况远远不如平常要好，她总是会晚归一点。并且松本也恼气的告诉他，雪子整个人都被乌云堆满了，一点活力都没有。
家人，日番谷想着，朽木家的人总是因为家人苦恼不已。好在雪子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流过眼泪，就像她说的，她不会哭，就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也不会掉出来。
就像是忍耐着哭泣的雏森一样，一想到雏森日番谷沉重的身心便将他拽得离地面更近分。
“队长？”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灵压的雪子突然转过头，果不其然，她看见自己的队长就站在廊道里，她显得很惊讶，或许一开始她以为日番谷只是路过这里，但没想到他会驻足。
朽木雪子的洞察力总让日番谷感到惊讶，即便是他早就收好了灵压，她还是能在很远的地方察觉到。一扇门换一扇窗，这个交易在雪子身上显得很值。
“巡逻完了？”他问。
雪子扭着身子，好让自己能够看见后下方的日番谷，她点点头作为回应。她现在应该是在训练场的，但是那里看不见白塔。
有时候雪子会期望能讲白塔的墙皮看穿，她想知道自己的姑姑是否安好，在那种监狱一样的地方。毕竟露琪亚在到达朽木家之后，给予她的关心甚至超过了她的父亲。
不是说雪子就在埋怨父亲，或许她为父亲一点也不通情达理的作为感到懊恼，但她从不会质疑父亲的决定。父亲是一家之主，是她一直仰望的人，对于白哉来说，家人只是他肩上所挑担子里的其中一点。雪子埋怨过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无能为力的自己。
“队长，雏森姐她……”雪子突然开口道，日番谷为雪子的话愣了愣，她得到消息的速度有些快的惊人，他这才从雏森处回来，但雪子已经知晓了什么，“我是说，她还好吗？听说她晕倒之后醒来情绪就不稳定了，所以不得不……”
“目前还好。”日番谷皱了皱眉，瀞灵庭的民间情报机构似乎建立的有些太好了，但日番谷并不喜欢这样。
“那可真是太好了。”雪子终于露出了这些天的第一个笑脸，她感到心中的某一块石头掉在了地上，即便最大的那块依然堵着心口，但她已经轻松很多了。
雏森桃是个十分温柔的人，有着与松本完全不同的热情，雪子说雏森的笑容让人感到舒心，只要看一眼坏心情就都会没有了。
雪子她还能笑的出来，日番谷盯着她，眨了眨眼，他以为她会一直沉闷，直到所有事情结束，但是她却笑了出来，在听到一个朋友还算安稳的消息之后。
你知道被关进忏悔塔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日番谷差一点就对雪子说出这句话，因为她在本该悲伤的时候笑了出来。但日番谷不会那么直白的刺伤一个心中还存有希望的人。
朽木雪子的眼睛从来都不会瞒着任何人，即便她要说谎，那双眼睛也会出卖她。她的眼里有希望，她还没有放弃，一如既往的坚持着。
露琪亚凶多吉少，除非闯入的旅祸真有扳倒中央四十六室的力量，否则，让露琪亚重获自由是不可能的事。那么雪子又为什么会充满希望？她应该了解她在这件事情上束手无策。
“啊，一不小心忘记时间了。”雪子突然从屋顶站了起来，踩着一块不平的砖瓦，差点摔了个跟斗，不过她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身体，“队长，我得去第二次巡逻了。”
语毕她微微的弯了下腰，然后直起身，用瞬步赶去巡逻地点。她的速度很快，越来越向着她的父亲靠拢，毕竟这是她为数不多擅长的东西，若是在加上她那过人的感知力，日番谷觉得她一定会是个很出色的队员。
但是她依然过于的天真，只要那份天真还在，死神的职责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负担。
雪子右手环过腰间，放在刀柄上。不属于尸魂界的陌生灵压越靠越进，没有收敛的胡乱释放，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入侵者的身份。她庆幸着自己的好运气，能在自己的巡区碰上旅祸，同样她也在担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过他们。
她只是个普通队员，雪子皱起眉，将刀柄握得更紧，她站在高处看见顶着一头橘发的青年时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她跃上更高的高空，拔出冰霜从天而降。
地面被一股寒冷的灵压撕开一条浅薄的缝隙，逼得前进中的黑崎一护向后退了一步，他抬起头，看清了袭击者——穿着剪裁的短小的死霸装的小姑娘。
“孩子？”他不自禁的发出这样的询问声，但是这个孩子却将眉头皱的更深，然后提着刀用非常快的速度向他逼近，一连逼他退了好几步，他可不想和一个孩子打。
“你的名字，是黑崎一护吗！？”女孩稚嫩的声音这样问着，细长的刀刃打在巨大的斩月上，晕开一层薄薄的寒冰。
黑崎一护对自己的名号传得如此之快感到一丝惊讶，他回答是。然后那个小姑娘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后。
“你侵入尸魂界有什么目的？”一护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轻视瀞灵廷的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斩月上的冰层迟迟没有褪去。
“目的？当然是救出被你们强行带走的同伴啊。”一护躲开了女孩的刀刃，他举起刀正准备反击，然后他发现那个女孩停了下来，“喂，你是有什么毛病。”
“你的同伴……是姓朽木吗？”她问，眼睛里透露出一种请求，“是朽木露琪亚吗？”
那还用问吗？被强行从现世带走然后冠上罪名的人，目前就只有露琪亚一个人而已。他一路上已经被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死神搞的有些烦躁了，然后又出来一个莫名奇妙的小姑娘，看上去一副应该是被保护着的柔弱的模样。
“无论如何，请一定要达成目的，拜托了。”她说，然后收回刀刃，“请一定救出她。”
“搞什么啊……按照规矩，你们要不然就要拦住我，要不然就要把我上报给高层，但是现在你想放我走？”黑崎一护把刀抗在肩上，一脸疑惑的问着。
她回答：“按照规定我是要这样做，可是我有求于人，所以……”脸上露出一副犹豫和担忧的表情，“所以，我不能按规矩办事，我想。”
一护看着她整个人的气场慢慢变得灰暗下去，他知道如果要放走他，那么这个小女孩大概会受到一些惩罚也不一定？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让我救出露琪亚？”
“诶？”她脸上露出了一副迷惑的表情，就像是没料到会被反问一样，然后她显得有些慌张，说话开始有些迟钝，“因……因为是家人啊，而且……而且……我不赞同上面的决议。”
——我对他们给予姑姑的处罚持有疑问。
所以她决定越矩，在思考了数天无果之后，在听到有旅祸闯入之后，她知道或许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救出露琪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入侵者身上。要闯瀞灵廷需要的不只是勇气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如果是黑崎一护的话，说不定可以做到。
她的举动会给家族抹上污点也说不一定，如果被父亲知道她放走旅祸没有上报的话，父亲会对她很失望才是，因为朽木白哉是那么一个严格按照规矩办事的人。
“你是朽木雪子对吧？”一护问着，这才发现面前的小姑娘的模样和露琪亚有几分相仿，在她提及“家人”的时候，黑崎一护想到了露琪亚曾经跟他说过，她有一个很想护在怀里不放手的小侄女，叫朽木雪子。
然后雪子脸上被一片疑惑覆盖，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然后她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回答了一句：“是，我是朽木雪子，十番队的巡逻员警备队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旅祸和大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