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法）无题》潜渊

5、进兵汉中

　　五、
　　刘备居然说要攻打汉中。曹操刚刚才将汉中这块肥肉抢下，刘备就说要去争夺，不用想，这一定又是那个法正的主意。
　　只不过，这么重要的时刻，法正居然不在，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法正总会站在刘备旁边，力排众议，将众人的狐疑忧虑都压下去，最终说服大家一起团结一致赌一场。
　　但是今天法正不在。众人只听刘备徐徐的说着，曹操才刚占领汉中，就匆忙撤兵，一定是因为后方有内乱，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若不趁这个时候出兵，刘氏的版图也许真的就只有益州和荆州这么小小一块了。听起来好像有理有据，但曹操撤兵是否真的因为内乱——未知；出兵能否打下这军事重镇——未知；就算夺下汉中，曹操会不会来个屠杀或者迁徙，将汉中变成一片空地——未知……这个有理有据的计谋，竟然全部都建筑在未知的基础之上，这种论调，根本就是法正平时的风格。
　　众人议论起来，刘备也不阻止。最终，儒林校尉周群说道：“攻打汉中一事太过仓促，不可孟浪。”
　　周群话音刚落，众人就纷纷附和了起来，刘备也没阻止，面无表情地看着，最终还是周群自己收住了话，众人见他如此，都停了下来，只听周群继续说道：
　　“汉中就算攻打下来，以曹操的为人，也会将汉中的居民悉数迁走，最终我军拼死打下的，不过是一片荒芜的空地。”
　　刘备昨夜根本睡不下去，彻夜地思考着攻打汉中的各种事情，他自然也想到了曹操也许会将民众统统撤走这一点。刘备其实在听闻曹操撤兵的时候，已经有了要去攻打汉中的想法。但现在大家都在反对，刘备自己也有些动摇了，就在这个时候，益州后部司马张裕接上周群的话，说道：
　　“臣善占候之术，汉中一行不利……”
　　刘备一听占候之术，便烦闷起来，一下想起了当时庞统的事情，皱了皱眉，正要回应，却听到后面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
　　“什么？什么占候之术？”法正显然是随意披了衣服就冲了出来，因为着急，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晕，看起来更加虚弱，“汉中就摆在那里，天远而无所至极，先想汉中还是先想天怎么说？”
　　“正就站在这里，天远而无所至极，先听我说还是先问天怎么说？”
　　“正也略懂占候之术，天也的确像你们这么说，但是得了汉中之地不得汉中之民，岂不比盘桓在蜀中不思进取，等着曹操打到家门要强？你们什么时候也学刘璋那一套了？”
　　法正明明看起来就是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此时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而且语气无比坚定，似乎对于这场冒险的战争早就有着必胜的信心。
　　“报——昨夜企图刺杀法……”
　　众人就看着法正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他眯着眼，睥睨着远处报信的兵士，似乎那个就是昨天报复的刺客，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身子不稳，向后一倾，刘备立即去扶，但法正先他一步将自己稳住，笑，走了几步，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罢了，这些小事正不管了，主公好好想汉中吧。”
　　从来就只有法正报复别人，现在法正被这个所谓的刺客伤了，却说不管，实在不似他的为人。刘备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刚刚法正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的红已经退去，他面无表情，连平时总是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笑都不见了。刘备见他越走越快，追了上前。
　　“无碍无碍，正去想想怎么出兵……”
　　“出兵的事情慢慢再说，孝直你先养好……”
　　法正打断他，正色道：“慢慢再说？再慢我都去跟张子乔喝酒了……”
　　“嗯？”刘备皱着眉，“孝直我让你回去养伤。”
　　“养什么养，睡一晚就好了，”法正像以前一样随意地摆摆手，“主公让正去打场仗正马上就……”
　　但是“好”字都还没有说出口，法正就已经安静了下来，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摆着手，示意自己没事。他的伤虽然不算重，但也不能算轻，他这么出来训了一番，又急匆匆走了这么几段路，气力有些接不上来。
　　“没事没事……”
　　“回去。”
　　“正要去汉中……”
　　“回去。”
　　“……好。”
　　法正第二天真的就回来了，神采奕奕，似乎一夜之间就完全痊愈了。法正就像以前一样，站在刘备旁边，不时指挥一下面前那些忙来忙去的将士，还好法正是个懒人，只是在旁边说两句话就算了，没有亲自上场，整整一天，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妥，似乎真的好了。
　　“这些东西就不必多管了，孝直……”
　　法正已经习惯了打断刘备说话，丝毫没管旁边的人表情是怎样的惊讶，“这些东西不管？正可放心不下，主公等会儿又说这样兵士太辛劳，再过会儿又说寒冬时分要将兵士们都冷死，最后干脆不要打了，劳民伤财。”
　　“治人正不及孔明，服人正不及主公，使唤人正还是会的。”
　　法正说完笑了笑，看在旁人眼里那是自信，但刘备知道他只是在装没事，于是丢下两个字：
　　“回去。”

　　可惜决定了打这场不被近半数人看好的战争的他们，在第一场仗就遭遇了失败，而更可惜的是，他们在接连的几场仗中，都根本没有尝到胜利的味道。曹操听闻刘备起兵，派曹洪、曹休、辛毗带兵增援武都，原来的部署被曹休破坏——曹休识破张飞的虚张声势之计，趁张飞吴兰等人没准备好，攻击吴兰，击溃西路军……
　　汉中之战本来就是一场赌博，但刘备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会输，也根本不相信会输。
　　外面又传来了曹军攻来的消息，刘备一点都没有迟疑，便要出战。
　　“主公，等等……”
　　回头一看，一个暗红色的点摇摇晃晃地追了过来，刘备勒住马，回头看着。
　　“主公，把正带上……”
　　“回去，”刘备看清是他，拨转马头，不回头地去了，只留下一句，“很快回来。”

作者有话说

　　【法正在后面边追边喊，“主公！带上正……”
于是刘备一手将法正带上马，惊慌不已的法正看着面前的主公，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叫我带你走吗？”刘备挑了挑眉，说道，那语气竟不像平时丝毫不会开玩笑甚至显得有点死板的他，“孤现在就带你走。”
“喂喂主公战场在那边！”
“不要了。”
“喂喂主公蜀中在那个方向啊！”
“不要了。”
“……主公你什么都不要了吗？”
“孤从来没这么说过，”刘备回答，旋即一笑，“我要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作者又抽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打仗呢能不能严肃点啊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不我停不下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没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