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灵魂图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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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图片
Rain . Yang
年少的时候，他就喜欢上拍照片，开始没有系统的学过如何PS，一味的调光影的分布，大部分的作品色调是暗的，有些像极了鬼片宣传画，不喜欢的人看了总有恐怖的情绪。
李白M是他的网名，空间装扮很潮，每天精心上传照片，有固定的时间段回复评论，定期更新背景，浏览量以万统计，他承认他沉迷于虚幻的这一直上升着的被崇拜感，却永不能满足，因为内心依旧空虚。空间的音乐倒不常换，前后只用过彭佳慧的《喜欢两个人》，蔡健雅的《达尔文》，还有薛凯琪的《半路》。照片是主页里最吸引人的部分，曼谷生活中丰富的事物被分成多个相册：佛塔的寂静，教堂的庄严，雨季倾盆的雨水，天空中绚丽的火烧云，曼谷的炎炎烈日，泰国籍孤儿纯真的笑脸，留学生活的片段……唯独没有他自己的影像。
在Assumption University读书的第一学期，他与她一同上英文，她是个典型的苏州女孩，清瘦安静，心思缜密，在他的学习生涯中不过是个不重要的的过客，不重要到他现在念不出她的姓名，但这女子无意间表达的一句话他还记得：照片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因为在拍下来的那一瞬间，你的灵魂是停留在里面的，如果你随便给了他，即使离开了，他看你照片的时候你也在看着他，你还是要挂念他的。从此他把照片慎重地示人。但也许有一天，他会不再认同她的观点。
大一的时候，与元茵谈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彼此每天都会更新空间日志，隔空呐喊着“我爱你”，这份柏拉图的爱情成为李白的精神支柱，四月她去看桃花回来，发来照片给她。他对着照片说过，这桃花不艳，但很温和，知道吗？我想娶你为妻。他生日前夕，她寄来了CK的挂坠，他欢喜地一夜未眠。他说他会攒钱买机票去北京看她，去之前，她猛然间提分手，他很莫名，单方面从没有松口答应，李白不能理解喜欢成这样的程度为何轻言不要在一起了，他去了北京，当元茵真正见到李白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错了，她是真心喜欢眼前这个固执到痴心的情人，但背叛的时候从没想过他们会真正地面对面在一起，因为她从心底没给过他机会来计划他们的未来，但她还是没能控制住开放出的心花和他在沙发上亲吻了起来，但最终选择了坦白，她已经和杭同居了很久，那个男人有着细长的手指，弹得好功力的钢琴，充满浪漫的情怀。走出传媒大学，李白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感到脑子很空，又很满，心情冲动又沮丧，他想向左走，又想向右走，但最后他回到她的宿舍，提出唯一的要求：我想见杭一面。晚上，这两个男人一起喝啤酒吃烧烤，李白无话，杭也沉默，李白没有揭穿元茵，只是说他喜欢元茵很久却未果，现在见到杭可以很放心地托付，角色一夜之间转换，成全变成他爱的结束方式。最后，他把CK挂坠留给了杭，说：你才配拥有。然后连夜离开北京，走得头也不回。
多日后元茵在网上向他道歉，他已经回到曼谷，之前的种种仿佛恍如隔世，可又让人钻心的疼，他忍痛只回了一句：从来没有怪过你，句子后面的表情是一个阳光的笑脸。
但元茵永远也不会知道，李白夜以继日的纠结，他放弃找人倾诉，因为倾诉往往不可以重复，他沉迷于网络，直至心灵的厌倦，身体的疲惫，他才肯躺下，但又经常睁眼到天明，无法入眠，很少吃泰国菜，营养很稀疏，少量的清水也只有渴的时候才肯喝，体内巨大的火苗无处发泄，用眼卫生稍有不慎，最终造成眼睛内部脓包发炎，无奈去Ramhkamheang医院做了一次眼睛手术，医生把他的眼睛翻开注射麻药的那一刻的剧烈疼痛，他终于体会到永失所爱其实就是这般滋味，他痛苦地叫出来，医生却说不准动，他全身抽搐着，忍到麻醉开始奏效那一刻，脓包被麻利地处理掉，从医院出来，回寝室的路上，他告诉自己，够了，结束了，他对元茵的精神付出到此为止。
那时候他还没发现，人其实借不借故都可以堕落。后来他可以和任何有零星感觉的女孩子在一起，至少不觉得讨厌，暧昧是很甜的游戏，让人有着不想逃脱的安全感。但他知道，再危险的游戏都比不过暧昧，区别在于，暧昧的结局无论输赢，都同样会使人失落。所以当爱他的女生开始认真的时候，他的诚实又促使他抽身而去，从而伤害了真正对他好的人。
他做到了阅人无数，尤其是女人。
时间段不同，生活中重要的人也是不同的，他曾把许小墨的名字写成签名档，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个女生的名声和名字是相对应的，朋友劝他“离她远点，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白的回答让所有旁人止步：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苦去要求她做圣女？面对世俗的轰炸，他跟这个大他三岁的学姐走到了一起，做了男女朋友。即便是年长三岁，可在男友面前，哪个女孩子会不耍小性子呢，一个月后，她在李白的寝室赌气说分手后跑掉，李白没有去追，冷战数日，许小墨想念起他的体贴与可爱，发来短信有意和好，李白却冷酷到底，回说既然性格不合就不要勉强在一起，还有，不要轻易说分手，既然分那就分地彻底。女友自尊受损，没有台阶下，也就再也不会找他了。半年后，在操场上扔篮球，看到许小墨从对面走过来，大家都下意识地看一眼李白，李白居然问出这么一句：她的真名叫什么来着？队友诧异，调侃他：许小墨啊，你忘记谁也不能忘记她啊，她可曾经是你的真爱！李白回说我的记忆只愿在我爱她的时候是鲜活的。
11月里的水灯节是放水灯的日子，身边都是泰国本土男女青年的身影，毕竟泰国人的民俗，很多中国人是不想融入的，只是，李白想许个愿望，虽然还没想好许什么，但是他觉得他需要一个愿望。湄南河太远了，卖水灯的商贩临时占领了校外那条往日里寂静的街，李白选择去学校的湖畔走走，他遇到了静洋，这个女孩思绪正狂乱，她的男友出轨了，她怀揣着气恨和不甘，拿着买好的水灯前来许愿只想求他回心转意。李白耐心地陪她放完水灯，却放弃了自己的愿望，他害怕许愿过后，他还是孤独的。静洋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在骗自己，情爱的大势已去，此时此刻，她是如此依赖眼前这个等同于陌生人的不速之客。李白没回自己家，却在家附近的酒店里开了房间，情欲在这样的夜晚是不好控制的，两个人都脱掉了衣服，李白搂着她说，还是不要了，我给你唱首童谣吧：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跳呀……酒店的冷气房，夜就这样缓缓得过去,两个寂寞的灵魂赤条条地拥抱在纯白色被子里，除了吻的碰撞，再无其他火花。第二日，静洋说谢谢你，我认真想了想我还是爱他的，对不起。他回说：对不起什么？我从未想过跟你开始。那女生怎么能懂呢，在李白眼里，双方的遭遇相同，就可以驱赶寂寞，交换温柔。
如果男人可以做一个一直让人去猜的情人，那么他的魅力是无止境的，有个同校女孩跟他私聊后，半夜自己打车到他的楼下，打电话叫他去接应，这样的投怀送抱是李白始料不及的，但他不会拒绝，他礼貌地允许女生在他的房间里过夜，第二天带她吃楼下的□□早餐，她问他，从今天开始，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他笑而不语，把荷包蛋夹到她盘子里，所答非所问：你多吃点。这顿过后，再无瓜葛。
万别千差的女人，在他的岁月里，毫无重复地归去来。
奥运圣火传递到曼谷站的时候，他没有跟随校内的团队，只身拿着相机沿唐人街一路拍照，在那条拥挤的街上，他看到恩摇着国旗热情的样子，他已经在校内空间里见过这女孩子的照片，只是没想到真人会让他心动，她是个早熟的女孩，身上有股超乎本来年龄的风韵，他端住相机，停放在胸前，很专注地用肉眼注视着这个女孩儿，恩更大方地跟他打招呼：我知道，你是李白，怎么不拍了？李白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拍，你能不能做我的模特？恩反问：那你怎么谢我？李白说：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恩是家境尚好的女生，李白爱的有些委曲求全，为她拍照片建立相册，相册的名字叫“重拾爱情”，这是他又一次真正爱过，所以写的很露骨，没有多余的描述，只注明：多言破坏美感。
当一个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愿意把和她有关的以后一起考虑进去。
一直固执的认为，能够诠释爱情的手饰应该与钻石或者水晶有关。他总是送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给女友,他还买不起钻石.某天翻看杂志,发现上面说施家的水晶并非天然.曾经的爱情理想，只是一场骗局。当他发现恩和自己的哥们荣浩有着暧昧关系的时候，自己一时间回不了神。他太过珍惜，竟然原谅了，但过后还是发现自己做不到彻底的宽容。李白独自搬了家，恩是有他旧房间的钥匙的，只是她又一次打开他的宿舍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此情此景，恩无言以对，李白就用这样的方式做了分手的交代。
他终于不用再费尽心机地攒钱跑遍大半个城市为恩挑选礼物，也不需要再去紧张地面对恩的父母，他终于不再忍受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不满情绪，交往后期见识到这个女人无比自大时，他都怀疑这是不是恩原本的样子，这还是不是他当初想要的样子，还是他的选择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他是感到自己配不上这女子，所以他想努力达到她想要的模样，而现在，那女人的一切在李白眼里已经变的一文不值，也包括了她曾经的要求。最后一次见面，恩发动着福特车在李白的Lumpini公寓等，费尽心思才得到他的新住址，他总算下来，恩说要谈谈，恩絮叨着埋怨李白为什么离开我你还能那么开心，李白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言不发，最后居然睡着了，女孩尖叫着把他摇醒，他回过神来问：说完了？我走了，Bye.
分手时间还不长，恩有了新欢，新男友上传了他们在一起的照片和恩的好多自拍。李白无意中看到这些与自己电脑里重叠的自拍照片，只想到一件事，用来拍这些照片的手机是自己送恩的情人节礼物，如今的成果名正言顺地属于了别人，真的很讽刺。下一个动作，他把有关恩的所有图片都删除了，其中包括他熬了三个夜晚给恩做的照片合辑，既不回头，何不相忘。
难怪最了解他的朋友给他的评价是：李白在收买人心，伤人心，煽情，决绝都做到了近乎完美。
他爱上的女孩均是开始不好驾驭，最后又抓不住的情人。所以李白在爱情里注定被伤害，真的就象香烟爱上火柴，燃尽了只剩下灰。
曼谷某家家居店的宣传画册，里面的家具有的用棺材做成了木床和沙发，照片上的文字这样诉说：这么做，目的是使世人感受到生命的无常。死亡的阴影如果分布在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那我们真正面对的那一刻会不会就没有想象中恐惧了呢？他那一刻真的为这些照片心动，想拥有这样的家具，但他还没有恁大的房子。如果某天有了，他会幻想再搭个棚，给路人照相，做一个认真拍照的摄影师，只要模特肯提供情感。
无聊的晚上在房间里吸完第三支烟，他独自打车去大皇宫，RamaIII路上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路灯不多，光却璀璨，他独自缓慢地走在街上，遇到路上的泰国行人见到国王的照片会双手合十表示尊重之意，他想，里面的灵魂接受敬意会欣慰地露出微笑吧。他不时地停下脚步用普通的卡片机捕捉自己喜欢的每一个角度，把大皇宫变成了一张张烛光中的影子。
身材很瘦削，男孩子太瘦看起来会有些孱弱，话不多，声音很小很低，却可以在KTV嘶吼一曲泼猴的《虚假》。他把MSN的签名档一直都是“Mendacious的正确读音应为‘妈的傻子’”，相信过往的女友每次看到，就算没有怨怼，怀旧，哀伤，心脏肌也应该会抽紧一下的。
经常上的校内网已更名为人人网了，他也被网上死忠的摄影友们开始称为“老白”，熬夜完毕，下巴上会生出浅硬的胡渣。
男人自己意识到成长的时候，心真的会苍老，回顾过去的荒唐，怕会就这么荒唐一辈子。关于爱情的终极信仰，温柔陷阱，艰涩付出，都带着始终无法如意的结局，唯一不悔的只是他曾经在某一刻真的碰触过永恒。
只是曼谷这个城市，对他来说，他从没下定决心就此再也不走了，毕竟哪里都没有值得留恋的价值，但这里是个可以发芽的地方，像一朵黑色的花朵，开在漆黑的夜里，远离了曾经熟悉的一切，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知道自己的将来必会开个影楼，即使他知道镁光灯中的笑容自然力度永远不够，情感的部分会被大大地忽略，人们往往注重服饰与妆容的衬托，可还是要以生计为目的，满足都市人的要求。可以文艺一辈子，却不能青年一辈子。
按常规回国看望父母，他是无比正常的独子，他每次都附和母亲对他未来家庭的憧憬，从不把千疮百孔的内心示人，他只是幻想着：也许，某天，我也会疲倦，然后不排斥被安排。当然，我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拒绝上天馈赠的可以延续下去的真爱，只是没有人知道哪一天会来。
第三屆PGAC年終展选择了李白的照片，电子杂志上自己的名字与图片一齐出现，他有了短暂的欣慰，但稍纵即逝，速度堪比流星，他继续延长着拍片的落寞，他拍了很多，一条路走到天黑，再走到天明，无论是默默无闻还是欢声雷动，他依旧觉得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与此同时坚信，绝大部分人并不能了解他作品的述说，内心的缺憾逐渐积累，致使他最终从这微小的成就里穿越出来，他删除了所有的片子。网络空间霎时间一片空白。日新月盛了太久，这样李白洒脱地驱除了自己的厌倦。
但这份邮件使他找到了一点意义，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图片还能得到机会帮助完成一份善业。
Dear Mr. Li:
你好！
感谢你对这次我们社举办GLORY年终展的支持，你的作品很受观展人的喜爱。
现在有件事想征求你的同意，就是我们5月4号会举办展览作品义卖活动，即将在展冲洗出来的作品照片进行义卖，不会卖作者的照片版权。所得的利润全部都捐去玉树地震灾区，我们希望通过这个义卖活动多少能帮玉树灾区的难民做些什么，所以非常期盼你的同意。
如果收到这份邮件请尽快回复，我们会马上开展活动的。
谢谢你的支持了！！
Best wishes,
UIC摄影与平面艺术社（PGAC）
他以最快的速度做了简短且真诚的回复：
我的所有图片都代表了我的灵魂，他的肤浅与深度，他的华丽与粗糙，他的自私与宽容，他的自由与束缚，谢谢这次的义卖能帮助我的灵魂接近完整，因为它给予了我另外的元素：仁心仁闻。
珠海一家名叫“柒月一号”的咖啡馆索要了一些李白拍摄的图片，男老板与李白素昧平生，看过他的展出后，认为他的图片可以与整个馆的气息相辅相成。李白看过了咖啡馆的图片介绍，他极其喜欢馆内那把古老的吉他，透过图片他感到青春的旋律也可以被悬挂在安静的墙上，李白无条件用□□传送了过去，双方都得到一份有型的欣赏，无关利益。对方真诚地邀请他来到这座百岛之市，李白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急着回到曼谷，留学过程中他已经搬了六次家，这次回去要面临第七次，之前租住过的每个房间里面都充斥过某个女人的名字，呼吸和气味，是谁已经不再重要，现在，他只想回到自己目前不是赖以生存，却赖以生活的城市，他愿意继续游走在这座城市，继续寻找着什么，也许会是吸引他的模特，风景，女人，甚至是属于自己的那份孤单。
很多网友是欣赏他的照片风格的，崇拜句在留言簿里越来越长，他从不回复，他已经从最初的沾沾自喜过渡到现在的成熟心术，距离感是给观众最好的反应。但如果有人约片儿，他还是尊重的。曼谷大学的安茹，要求做他的模特，他很守时地出来见面，约在Lumpini公园，不收一文钱，坚持做一个爱拍照的少年。给安茹拍照的那天，真的和往常一样没有分别，是阳光充足的午后，其实女孩有点睁不开眼，所以坐在树上的感觉都是慵懒的。这时间李白碰到了Momo，一个德国男人，典型的背包客， 40向上的年纪，沧桑的容颜，他就在安茹拍照片的树下休息，席地而坐，没铺报纸，很识相地起身，要离开，李白叫住了他，完全地处于职业病，问：你介意我为你拍照吗？对方是很大方的，他辉应着李白的要求摆动作。结束后，李白递给他一支烟，这一支烟的功夫，闲聊出：Momo，德国人，自幼离家，离双亲甚远，无家室，从十几岁开始，一直漂泊，走到哪里睡哪里，足迹已印过了万水千山，最想去西藏，签证失败，但一直没停下脚步，身边不留任何纪念品，没有钱了就教语言，打工赚到的数额如果得以满足下一个旅行，将继续前行，自己选择的生活，自己热爱。烟燃烧地疾快，李白拥抱着与他诀别，他知道，两人只是海中浪花，碰撞后分开而已。Momo离开，李白蹲在地上，在安茹面前，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哭了，安茹完全不解这个男人的眼泪，晚上她在聊天中发表了对李白的看法：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其实安茹哪里了解，李白看极其感动的片子都很难掉泪的。只有李白知道，那感觉仿佛是遇到了自己的God来点化他，他羡慕Momo，即使这个认识了半小时的男人背景经历使人伤感。他自己也是一直在路上，走在不被人理解的路上，却有着太多的牵绊，这就是常说的“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只是Momo做到了“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晚上在日光灯下细品照片上Momo的笑容，李白心里是无限的感慨：他是名终极战士，而且那么纯粹。
人生若是一场电影，李白是纸上电影的导演，他选定自己喜欢的主人公。有时候心动，喜欢，留恋，都是那么的轻易的事。很寂寞的时候，他会和认识了很短暂的模特发生关系，前提是对方的容颜或者气息是能够吸引他的，但过后如果对方用任何方式回味那一夜的温存而想再索取更多的时候，李白会跟这个人彻底不再联系，情欲与情感在他眼里是近义词，全部归于覆水难收的类别。他的爱限量发行，他不承诺，所以也不会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灵魂图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