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跑路的波特男孩》山魔王

13、丢失的女孩

　　小姑娘克洛伊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他能感到有人在靠近她，一个高大身影的身影跪了下来。他是黑暗，如同将黑色颜料滴入了画纸，慢慢渗透，那个阴影吸走了所有的光，阴影落在她的身上，她渐渐下沉，被朦胧而妖异的混浊给吞没，她想转动眼球，想看看他是谁，却动不了。

　　“看着我。”那个男人的语调低沉，如同小提琴的拨弦，声音像触碰一样抚摸着她。

　　她试着这么做，她努力，男人的脸一瞬间仿佛模糊出了黑暗，但如烟火般瞬间融入黑暗。

　　“帮帮……”她乞求道，声音被可怜兮兮的咳嗽所代替，“可怕……”

　　一阵沉默。冰冷的手指碰上了她的肌肤，她瑟缩了，触摸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始轻柔地描绘着她肿起来的下颚，手指上移，阴影靠近了些，好像在观察她的瞳孔。

　　衣服婆娑的声音，那个阴影说道：“快快复苏。”

　　克洛伊眨了眨眼睛，首先引入眼帘的是灰暗的天花板，她盯着看了一会，转动眼珠，蓝色的瞳孔和一双黑色的瞳孔四目相对。

　　她移开视线，大脑里懵懵懂懂的恢复不到平时的状态，但还是有点惊讶，

　　“克洛伊？诺德？”

　　小姑娘颤抖了一下，迟钝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很高大，面无表情，冰冷如同霜冻，她看着他，快要哭了。

　　斯内普绝对不想面对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她暗暗诅咒自己恶狠狠的语气，但却发现很难改掉，他试图和颜悦色一些的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克洛伊神色憔悴，看起来受了些折磨，她乖乖的点了点头，但斯内普懂她的眼神，那双矢车菊般的蓝眼睛，那眼神在说：不是大人，我是小孩，所以你要告诉我你想要什么。那双明亮的眼睛说的最明白的台词是：先生，我什么都不懂，我会乖乖听话，但我才不会相信你呢——一个字也不会。

　　斯内普在倒不是很意外。他以一种专业的目光看向那个小女孩，她的膝盖破了，她的下颚也肿了起来，她看着他，眼眶发红，混乱的金发挂在她微微湿润的蓝眼睛前，那眼睛很明亮。

　　他的内心，伤感的那部分自己，觉得这个可怜的女孩使人怜悯，她有一股旺盛的生命力，这生命力让她坚持下来，这点令人敬佩。

　　“闭上眼睛。”他说。

　　她马上照做了，好像慢一点就会被揍一顿一样。她闭的很紧，两只小小的眼睛蹙成一团，几乎都皱在一起了，她被他吓坏了。

　　轻微的碰触，她的手里多了一个东西，她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脏兮兮的小鞋子，牛仔材质，非常小，小姑娘胖嘟嘟的手刚好能握住它，鞋子上画了个黄色的傻兮兮的笑脸，笑脸上沾了一滴粘稠的血液。

　　小姑娘攥紧了它，全身开始发抖。

　　她哭了起来。

　　她哭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无声的哭泣是多年惨淡的家庭生活磨练的结果。混乱的金发被那双蓝眼睛留下的眼泪沾湿了，眼泪中满是小女孩不应经历的痛苦。她垂下肩膀时，胡乱的用圆墩墩的小手抹着脸颊，却止不住眼泪。

　　斯内普冰冷、死气沉沉的心中的某处震撼了。愤怒涌了出来，这让他板起了脸，目光更加深沉。

　　没有一个小孩子该经受这个。

　　“我叫它‘笑匠①’。”她哽咽着说，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蛋，不想让他看见，没有下文了，但他懂了她的意思。

　　“你也应该笑着。”他严肃的说，“哭泣解决不了任何事。”

　　她抬眼看他，她的眼睛发红，已经不再流泪。

　　“听着……”

　　斯内普倏然转过身，闪电般的抽出魔杖，正好和门口那个金发的青年四目相对。

　　“呃……我想说，我还是跟着来了。”格兰尴尬的举起双手，视线刻意躲避着指着自己的木棍，“抱歉，我只是想帮忙……报个信什么的……”他停了一下，“最好快点走，有人来了。”

　　格兰看见了克洛伊。

　　“上帝呀！”格兰喃喃说道。“他们对你干了什么？”

　　格兰蹲了下来，对着女孩摆出了自己最亲切的笑容，小姑娘害羞地向后退，躲避他的示好。她不高兴的扭着脸对他翻白眼。

　　脚步声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斯内普粗鲁的推开格兰，金发青年顺势灵巧的跳进了屋子里。黑暗的走廊里，布莱斯？扎比尼正神采奕奕的往他们这里走来，他手里握着一把双面镜，他正在和镜子对面的人说话。

　　“哦，她当然跑不了，你得替我设身处地想一想啊，呆在一堆麻瓜里令我精神衰弱……”他摘下自己戴在头上黑色礼帽，捏在手里，“有两个麻瓜……他们中了混淆咒……”

　　屋子里边，斯内普的魔杖依旧指着格兰，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将被原来的学生发现，而是下定决心让格兰不舒服。

　　格兰举起双手，后退，冷静的说，“我想帮忙，相信我，请。”

　　他挑起了眉毛，说道：“我很清楚不能相信任何人，这是门难学的课，不过我学的不错。”

　　格兰抱住了头，神色有点可怜兮兮：“我们得离开这里，我打听过了，这个房间有个后门。”

　　斯内普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恐怕这些都和你无关。”

　　女孩动了起来，她慢吞吞的将自己隐藏在眼前高大的巫师身后。斯内普感到一只非常小的手握着他的手，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那双手在颤抖。他没有甩开她。

　　门外，布莱斯对正在进行的对峙毫无觉察，他越走越近，把玩着手里的礼帽，让它呼呼的转着圈。“回来了？我当然回来了。潘西？她怎么了？”他皱起来眉头，没有再玩帽子：“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谁要来？”此时他已经走到了门口，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个身影，他扭过脸。

　　“你好啊，帅哥！”格兰——用他所能做到的最灿烂的笑容——足有三百瓦——语调热情洋溢，“这么久才回来？你这个狠心的家伙！天啊！我想死你了！”

　　一个人听到十分友好的声音熟络的称呼自己帅哥，他会自然而然的以笑脸相迎，布莱斯的脑子一直转的没那么快，因此也是这样做的，他张大了嘴，从双面镜上抬起头，笑着转过了脸，看向是谁在跟他打招呼。这是个帅气的微笑，曾经温暖了多少芳心，搞定了多少靓妞都数不清了。

　　格兰用他的胳膊所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气，甩出了一个完美的右勾拳，那拳头狠狠的招呼在布莱斯的那张帅脸上。

　　布莱斯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他手中的黑色礼帽连同双面镜一齐掉到了地上，镜子打了个滚，停在了布莱斯的脸庞，联络断了。双面镜恢复成了普通的镜子，照出了布莱斯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微笑上。

　　布莱斯身体紧绷，挣扎着想站起来，“你……”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就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前教授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语调平稳，静静的问道：“扎比尼先生，原来你们已经堕落至此，搞起了绑架麻瓜女孩的勾当？你们想把她怎么样？像是黑暗公爵曾经对麻瓜做过的那样？”

　　“不是我干的！”扎比尼尖叫，“我没想伤害她！”

　　“别对我撒谎！”斯内普的语调骤然拔高，握着他的小手颤抖了下，“‘塞壬的眼泪’！你们从哪里搞到的那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布莱斯大声说道，对他的前院长瞪眼。

　　斯内普观察着他的脸，然后点点头，“看来我猜的不错，扎比尼先生，你们是在搞破坏。你们喜欢玩火，却不担心引火上身。我已经没有义务忍受你们这群小鬼了，你们喜欢怎么玩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他抖了抖魔杖，那根棍子平滑的转向了地上的布莱斯，“我只有一个问题，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见过他们。”

　　斯内普盯着他，“哦，坏消息。”

　　格兰有点不自然的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这是实话。”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撒谎。”

　　“我就是知道。”斯内普不耐烦的说，不想再搭理他，他没有再说话，带头走向了大门，克洛伊看着斯内普远去的身影，她跺脚，她害怕对方丢下她，这让她惶恐了起来，但对方显然不想等待她，她抬起头，正好和“小活泼”格兰的双眼四目相对。

　　格兰蹲了下来，笨拙的对她拍了拍手，就像是在召唤一只小动物。“来吧，蜜糖。”他嘟哝，这蠢死了，克洛伊小猫一样的眼睛和格兰大眼瞪小眼，好像这是某种瞪人比赛。

　　格兰放弃了，他走了过去，视图把这小女孩抱起来，他的手臂穿过她屁股下，这让他有种罪恶感，他觉得自己抱着她的姿势像是一个恋童癖，而克洛伊一点都不满意被人抱着，她开始拼命挣扎。

　　“Woooooo~悠着点！蜜糖。”

　　然后他就被揍了，克洛伊的拳头招呼在了他的脸上，认识到拳头解决不掉他，那女孩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这挺痛的，他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格兰还是没有松手，他可不想把她摔下去。

　　“放开我！”她尖叫。

　　一阵短暂的疼痛，格兰惊叫出声，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胳膊仿佛被人拆了，克洛伊灵巧的跌在了地上，打了个滚，小跑着追上了斯内普。

　　他的肩膀脱臼了。

　　斯内普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挑眉，就对他失去了兴趣，坐在角落里的布莱斯观摩了全过程，他响亮的吹了个口哨。

　　“干得好啊，超级奶爸。”

　　这简直是他最需要坚强的时刻。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消失在黑黑的走廊里，格兰抬脚追了上去。

　　***

　　①笑匠是DC美漫守望者里边的角色，logo就是一个沾着血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