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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昱日。
      即墨然早起整理了草屋,本身所带的东西也不多,整理了一小包也就够了。
      回头看着这自己一手规建的房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迈出了步伐,刚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从包袱重掏出几张像是写过的宣纸放在房梁上。
      “就当结个因果,了一段善缘。”即墨然想到,此外他有一种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随后便向着镇子方向疾行。
      “嘞———高桩儿的嘞———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萝卜赛梨哎———辣来换!”
      “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芦嘞!”
      “这不是大姑娘扎的,也不是二姑娘绣的,这是三姑娘逛花园一脚踩下一个扁盖儿桃!”……
      到了镇上各式叫卖吆喝层出不穷,一时分外热闹。
      即墨然看着这人流翻涌,推推嚷嚷,一时有些意外“此处并非繁华之所,为何今日人流涌动。”
      突然听见前面有些喧嚣,人流分翻,腾开一条道路,可以看见来了三人。
      很明显的是三人都是修仙者,领头的男人看似岁数最大,即墨然也不敢肯定,因为诸国游记里有写,修仙者手段诸多,改头换貌已是小事。后面的两个是少年,看起来像是初次见城镇看起来满满的好奇心,躲在领头男人的背后左看右看。
      为什么肯定他们是修仙者呢?因为感觉只要靠近他们附近的一切都清净了许多,即墨然虽然也在诸国游记里看过这样描述,“然,修仙者,乃是吸纳天地灵气,褪去身躯之污浊,故而得清净也。”但是只有真正面对时才感觉这种奇妙。但是他想了想昨日救的那个男人,没有这般感觉。
      ‘难道是血色迷了我?’即墨然暗自非议着。
      即墨然多看了几眼,随即转身向着外街的药铺走去。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回神的刹那,一位少年看了他那个方面一眼。
      走向药铺却发现有一中年男人早就等在那,看着那男人估摸是个精打细算的。两撇八字胡,一副襕衫,背稍微有点弯,在药铺前左右来回的走。
      即墨然上前,那男人看见即墨然眼睛就亮了。
      “哦,可是来这即墨然公子?”他焦急的问道。
      “公子称不上,不过是一药铺幼儿罢了。”即墨然是怎么样都装不出幼儿之语,只能这般了,幸好诸国游记有载“则凡世也有早慧者,天资聪颖。”他看到这里时大概也明白为何长到这么大祁夫祁母也未曾过问他之奇异,祁韵烽也很确定他一定记得初生的事情。
      “无妨,无妨,你就是我们徐家的大公子了,我听这药铺老板说了你是被他弟弟捡回去的,有信物。”他的语调急促,分明是紧急有迫。
      ‘可是又有谁会去逼迫他呢?或者说去逼迫他做什么事情?’即墨然不动声色,暗下深思。
      那男人自称徐家管家,见即墨然不语,以为是默认了,拉起即墨然就慌忙走起来了。即墨然跟着他走,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你知道这药铺的人去哪了吗?”即墨然突然想到了自己一个忽略点,那祁韵烽到底是何意?祁简溪又去哪里了呢?
      “呃,那药铺老板啊!打发了点钱就走了,听说是去陪他侄子去了。”那管家的样子像是想起什么,用一种鄙夷的语气说道。
      “不是我说,少爷,等你回去以后可不能和这种人再有来往了,我们徐家可是大家,是和仙人有关的,可不能和那种人来往低了档次………”这管家续而开始了说教,即墨然只是听着不回话。
      他也大概明白了这‘回家’的意思。
      这镇子事实上并不小,它依山脉而建造,主要分成三部分,他一直最长带的就是最靠近山脉的那段,祁韵烽的药铺也在此处。
      这管家在驿站选了一匹马车便快马加鞭的向着前面赶去,即墨然坐在马车上,勉强稳住身形
      ,从窗户外看着这景色,越发现以前自己有点片面了,前面的镇子明显更过繁华,到了第一段,就是山脚平原时,即墨然被震惊了。
      ‘这已经不是镇子了吧!而是一座城了吧。’即墨然看到从以前镇子到现在这个,完全感觉不一样,这里繁华万千,红灯绿酒,看人的衣饰,房屋材质,都可感觉此处的不一,有若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之景。也有诗为证:
      丝脉三截不相连,此处繁锦天上间。
      露水胭脂青烟燃,何处人家往来安。
      “吁————”一长声停住了马驹,那管家见即墨看这风景入迷,也不禁扯了一丝笑容。
      ‘终究也只是个孩子。’
      即墨然也立马回了神。下了车,看着面前朱红的大门,果真是高门望族。
      即墨然跟着管家走了进去,进门可见影壁,描绘着一副山水图,有题字,东海仙游图。
      越过垂花门便见正房前厅少许坐着些人,那管家向前几步,奔到主事人就是他此身的父亲耳旁低语着,旁边是他此身的母亲,对面的则是在那个镇子上见过的修仙者,一共三人。
      “唉,孩子,过来让我看看。”此身的父亲叫徐辋,看起来年岁也就三十左右,现在一身绫罗绸缎织造成的袍子,镶饰金银珠宝,看起来有种暴发户的感觉,给人一种俗不可耐的印象。
      即墨然上前,才可仔细看清,左边的妇人就是他此身之母,单一尤。虽然看似年轻,面貌秀丽,但经过诸多操劳已有了些许银发。看见即墨然可能是有话要说吧,虽红了眼睛想站起来,但还是矜持的坐在原地。
      也见旁边的一个少年好奇的打量着他,另外一个则和领头的人一般眼观鼻鼻观心之态。
      “是。”即墨然顺从的回到。他既然做了决定也就不会后悔。
      “唉,我可怜的儿啊!真是你啊!”徐辋一把拉过即墨然抽到胸前,即墨然五官更像是母亲的清秀,并非这徐辋这般威猛。
      即墨然拿出包袱中的包裹布和信递给徐辋,见他们分外激动,即墨然也就些许明白了。
      “这的确是我的孩子,这些年孩子你受苦,管家,先带少爷下去。”
      “是,少爷请这边走。”这管家一直肃立一旁,接着便指引他走向内院。
      即墨然走后,隐隐可听见“道长…………这…………是我…………你看…………”
      那管家把即墨引向一间厢房,见房屋装饰铺列就知此处为客居。
      不过一会儿便来了侍女带来浴桶,衣饰些许。
      “无需你们了,我自己来,一会儿带走就是了。”总侍女闻言便逐一退下。
      即墨然解开诸身携带的事物,轻解衣带缓然落水。
      他今年已是束发年节,身量发育多有不足。原因有很多,其一是自幼自我欺骗也就没心情改善
      生活了,其二也是多居山林营养跟不上。
      这些原因加上使即墨然现在看上身材矮小,多让人生怜爱。即墨从水中伸出手来,看着他薄嫩的皮肤下流动的血液,奔流涌至从胳膊,手腕,手指。都看上去分外细薄。但也许只有他个人知道,这薄嫩下蕴含的内劲。
      没错,内劲,在大唐习武者多半有四个阶段,外劲、内劲、刚劲、柔劲。就是真气在人体运行的变化。
      入外劲就是普通武学的练皮锻骨,使人身抗打击,此时寻常刀剑已无法伤害。入内劲则周身内环绕真气,真气流动护体,可以做到一定的寒暑不侵。入刚劲,周身真气可以紧贴皮肤外放,可以阻挡他人真气入体。入柔劲则已是宗师境界,真气如身体的延长,也可将其覆盖于他物之上,收缩自如,更可如摘花飞叶般强悍。
      在大唐最强的人也只是到了柔劲,即墨然也不知更高的是什么。但根据诸国游记记载,“修仙者皆有神识,也有一说为神念,此是人之精神具象化。”即墨然猜想更高级就是可以将人的精神释放,具体化?
      但最让即墨然惊奇的是他修行内功心法不过数月却比大唐十几年寒暑苦修的人快,也不禁想起丝山里各式珍奇草药,甚至一些自己都不认识。
      洗漱完后,即墨然更换衣服,衣服是一件鹅白襦衫,配以繁锦腰带。他叫来仆役抬走了浴桶,独自歇息了片刻,虽然只是小息可天色已经逐渐暗下。
      “扣扣,扣扣,少爷,老爷有请去前厅用膳。”门口传来管家的
      “好,请管家稍后。”即墨然起身紧跟管家去了前厅,
      离进前厅远远便听见传来徐辋高昂的声调“道长说的好!真不愧是百炼宗的高人!!!”
      可见一梨木八仙桌,厚重的桌子各坐着之前的五人。
      尤母慈爱的看着趴在她膝盖上的稚子,这稚子正是先前偷看他的那个,一身交领右衽大袖长袍,领子常镶白色护领,收袖口,衣身两侧开叉,左右外襟纳入后襟至中脊处;青绿绢衣,长才过膝,用丝绦系腰。单看他行为举止,穿上这衣服毫无仙风道骨反而更像凡尘中不懂世故的幼子。
      另外一旁的长者正和徐辋交流着什么,后面耸立着另外一个稚子,他们三人服饰相似,但长者的衣饰更加复杂,可在左下摆看见一块绣着诸多色彩的外襟。
      即墨然猜想这多半也是这“百炼宗”的门派标记。
      “然儿啊,白天那时我们都有点慌乱了,忘记介绍,这是你的弟弟,徐可。自幼跟随窦道长修行。”
      “徐可,快过来,这是你兄长。”徐辋向着尤氏膝下的徐可说道。
      徐可年龄虽小,可身量却与他齐高,睁着眼睛看着他,反而什么话也不说。
      经过一番介绍即墨然认识另外那么幼童叫白铬。但见其气场怕是不同。
      即墨然看向徐可想起了祁简溪,‘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徐可看起来却是内向的,看了他几次就躲在尤氏身后。
      “窦道长,看我这孩子的灵根可入百炼宗。”徐辋见我们相处不错就急不可耐的向着一旁笑眯眯看着的窦道长。
      “呵呵,无碍,你且上前一步。”窦道长轻抚站立,伸出左手。
      看从指间至手掌以明眼可见的白雾缓缓流动着。手掌覆盖到即墨然天灵盖上,不消一会儿就放下了。
      即墨然感受颇多,由于他修行内功已有小成,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这白雾的流动,似无形而却有实形,游走经脉却无法阻碍,一时即墨然随着白雾游走周身经骨皮血,对于其理解更上一步。
      “此子是三灵根,虽并非天资之材,但修仙一脉谁能说清,一切看造化罢了。准备好,后日我便携他们回宗门。”窦道长,虽然还在笑但很明显感觉出他此刻的不耐。
      “是是是,我这就吩咐下去。”徐辋怕是也感觉到了,慌忙道。
      接下来自是一顿饱食,可见窦道长分毫未动,即墨然估测这怕是已经到了筑基。诸国游记作者本身修为就是筑基,所以对于筑基的种种表现描写十分充分。
      “筑基虽在凡人眼里乃是有所成,但依吾辈看来这才是修仙路上的第一个瓶颈。筑基说白了便是真气变成液态,无数修仙者都是被卡死在这一关卡,不得晋升,郁郁终老。”
      到了筑基期,最显著的一点就是‘辟谷’远离凡尘的污秽,免受侵蚀。
      “小儿,来这。”饭后窦道长便引他来后院。
      “看你年少,怕也不懂这世事变幻,总之入我宗门切不可贪恋凡俗,怕是会遭心魔入体。你飘泊至今怕是也有习过内功,但凡尘的功夫多半也只是些糟粕,你且把这本书拿下,细细观读,此外可能以后我并非你之师,但终究是我把你领上这路的,可有什么想要的?”
      这窦道长看似到是个多经风雨的,提醒他切莫做了棋子。即墨然可不是真的幼童,自己何其聪慧,早就想明白了。徐辋怕是发现自己的儿子是天生的上好灵根,于是就将他‘卖’于这百炼宗了吧,但是光有一个不够,于是想起他这离弃的骨肉吧!
      ‘三分利四分钱二分名;还有几份情呢?罢了罢了,就当断了这份因果,了却此身之恩。’
      即墨然看那书不过薄薄数页,树皮却是青色的,轻摸感觉不到是什么材质,只可感受到无比细滑;上述《本木》,怕是一本功法吧。
      即墨然想了想当即出声:“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习之,有幸得功法已是大德,不敢奢求,只是我至今未知此世的诸事,敢枉道长赐教。”
      “哈哈,这又有何难,你且把这收下,这是我早年的一些经历以及各种游记。”说罢,窦道长可能也感觉他要的效果达到了,便退走了。
      即墨然看这这块玉简,上面只是简单刻有一‘窦’字,材质却不明,摸着带暖意,却也显出平凡十足。
      这玉简便是修仙者最常用的记载工具,诸国游记有载“修仙者一生诸多琐事,虽可一一铭记,但功法、秘籍、丹方等也有流传后世,寻常纸张难以保留。不知何时便有人以神念刻入玉中。”
      即墨然此刻还只是凡人,连神念的边还未接触到,也就不多于想什么了,也就回去了。
      紧接着几天,即墨都呆在房间里观看《本木》一书,这书是为了练气期弟子准备的,即墨然细观却也可以发现出点玄妙。
      何为练气?
      诸国游记有言“一般来说,真气是各种彪悍之气的集合提炼再升华,例如人食五谷杂粮,便从食物中攫取了谷物稻米之气,暂时储存在体内,不过这不叫真气。真气的产生,往往需要正确的功法运行,可能几个时辰,可能几天,可能几个月,不过一旦几年时间都未能产生真气,说明怕是未有仙缘。这炼气期是起步也是开始。丹田之处生出真气,如果变成一缕真气,便是二层,如果再深厚些,便是三层。以此类推,如果真气源源不断,不绝于缕,而且能够成功地在体内循环一周的话,说明已经达到了练气期的顶层了,十二层了,下一步就是无数人都感兴趣的筑基了。而且只要不筑基不能成功,那么不管体内的真气再深厚,也只能一圈又一圈的在体内循环,改善体质而已,可能身体素质比凡人稍微好一点罢了。”
      根据书中所写,也有很多丹药可起到推进作用,而且灵根越单一就越容易产生真气,因为吸纳天地灵气也就越单一。他是三灵根,水木土的三灵根,除外修行的万花心法外,练体内的气息都感应不到。
      即墨然一时也有点迷惘,这般怕是不明白以后的路是对还是错?
      忽然想起往日老师的话语“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药圣141岁时还敢推翻他一生的精华著作,翻新书写了万花医典,他常说的便是不可跟从教条。
      他这般犹豫怕是小巫见大巫,自寻苦恼了。细细想过便也明了,前人之述未必是对的,若是他日此路不对,大不了再走便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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