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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日记本君初露锋芒 ...

  •   星期六的早晨,张秋被小乖啄醒,青鸟把一只小巧的、荷包大小的花口袋扔到她枕边,张秋打开空间袋闻了闻,是中药特有的苦香。
      “什么……东西啊?”瑰儿翻身面朝她,睡眼惺忪,舒展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中药。”张秋简短地说,把口袋束紧,开始穿衣服。
      “唉……我还以为吃的呢。”瑰儿失望地坐起身。
      “等我熬好了匀一杯给你。”张秋叠好被子,提着口袋爬下床铺,转去盥洗室洗漱。
      等她打扮清爽,瑰儿已经换上了颜色素淡的中衣襦裙。
      瑰儿见张秋依旧是霍格沃茨的制服,道:“星期六不穿校服不打紧吧,我这么穿会不会奇怪?”
      “不会,民族服装而已。”张秋果断地说,又加上一句,“在霍格沃茨不会跑出莫名其妙的爱国青年误认作和服逼你脱下来的。”
      “什么?”瑰儿没听清。
      “没什么,快去,我等你吃早饭。”
      虽说修真者身体洁净,但许多人还是如凡人一般保留了洗漱洗澡的习惯。
      趁瑰儿在盥洗室磨蹭的功夫,张秋从柜子里搬出那口沉重的四足方鼎,墩到书桌上。近二十几大包药码在书桌上,每样用小天平过了秤倒入方鼎,用“清水如泉”召唤来水,张秋用去年对付过斯内普教授那种可保存的火漂浮在方鼎底部与桌面之间。为防止药的气味逸得满房间都是,张秋在周围的桌面用朱砂写写画画,布下小型结界。
      “你动作真快。”瑰儿从盥洗室出来,头顶俩包子头,宫铃在右侧的发辫上泠泠清响。
      瑰儿喜欢把宫铃绑在头上作发饰,冬冬为保险挂在脖子上(虽然像小狗),张秋觉得挂在腰际最好看,小小一枚宫铃,其实也是历届碧游学生展示个性的舞台呢。
      “不需要看着它吗?”瑰儿指着方鼎。
      “要一整天呢。”张秋不安地说。
      “化个式神看着。”瑰儿建议,“另外,要哈利几年喝这苦不拉几的玩意儿,他不肯怎么办?”
      张秋冷冷地说:“他敢。”
      “我建议你炼成药丸子,不论携带还是吞服都方便许多。”
      “好主意。”
      既然要炼成丹药,普通的人间火自然不好使,张秋在掌心聚起一簇似有似无的透明火焰,仅这小小一团火苗就使偌大间寝室温度急剧升高,仿如置身蒸笼。
      透明火焰如有生命窜到方鼎底下,有结界护持,寝室的温度才降下来。
      人体内有三种火:一曰目光之火;二曰意念之火;三曰气动之火。古人称为三昧真火。这三种火合在一起,意念加重,注视不离,叫做武火;意念轻松,似有似无,叫做文火。这三种火每个人体内都有,会随命数和体质时强时弱,通常聚在人的双肩和头顶,普通人有了这三把火可以驱邪避阴,修行者可以提炼出三昧真火作炼丹和武器用。
      张秋剪了个小纸人,吹一口生气,化出个替她看守炼药的小小秋,只有方鼎的高度,家养小精灵来收拾屋子时方便躲藏。
      总算把一切麻烦事拾掇完毕,二人来到礼堂,四张长桌前人寥寥无几,还有几分钟早餐就要撤了。张秋匆忙捡了几块热狗,涂上越桔酱番茄酱各种酱,拿小面包裹好。瑰儿抄过杯牛奶一饮而尽,接着像是要把整个格兰芬多长桌上的食物带在身边一般,张着空间袋拼命往里头灌食物,此举已经引起其他学院桌边的同学侧目。
      张秋觉得丢人:“你饿死鬼投胎啊!”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面对大堆好吃的就觉得特别开心。”瑰儿满足地提着口袋,摇晃了下,里头发出让人踏实的闷响,“现在午饭之前我都可以不停地吃了。”
      从前在玄界时大家都过得简朴,跑断狗腿也找不到一家饭店,随便摘几枚水果就能对付一餐,如今来到家养小精灵厨艺惊人的霍格沃茨,瑰儿吃货本性暴露,张秋暗自恶意想到,亏她吃不胖,长得又好看,否则不知该多讨嫌。
      有千年历史的霍格沃茨年年白供几百号学生的饭食,居然没被吃穷,娘的,到底是发达国家!
      “你的许仙在哪儿呀?”瑰儿美滋滋地啃着表面涂了层厚厚巧克力的圆形蛋糕。
      张秋举起热狗警告:“再胡说八道我把番茄酱涂你脸上!”
      瑰儿站在地势高处眺望环绕城堡的群山和天际徜徉的浮云:“你说,西方魔法世界会不会有《魔戒》里的生物,迈雅、精灵、矮人、霍比特人、树人?”
      张秋笑嘻嘻道:“邓布利多是白袍甘道夫,精灵嘛,家养小精灵也算吧,虽然没有莱戈拉斯王子好看。也许魔戒里的生灵曾经在西方存在过,但现在……”张秋抚抚刘海,满怀憧憬,“假如下辈子我可以选择,我想去魔戒的世界,投胎为霍比特人,住在美丽的夏尔,每天享受劳动和食物的喜悦,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当然啦,假如矮人和巫师约我去冒险我也不会拒绝的。”张秋美滋滋地脑补。
      “为什么不是精灵?”瑰儿建议,“精灵可以泡莱戈拉斯。”
      张秋瞪她一眼:“你脑子成天想些什么?”
      二人走近小屋,海格脚边的大黑狗汪汪叫唤数声,混血巨人放下正在吹奏的风笛,甲虫般的黑眼睛几乎躲在浓密的眉毛和胡子里,他将黑塔般的身体移将过来,目光在张秋金红相间的领带上驻留片刻,看清她们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后,他的声音称得上温柔:“什么事啊?”
      “哈利不在这吗?”张秋仰起脑袋,整个人淹没在海格的阴影里。
      听到哈利的名字,海格顿时眉开眼笑:“是哈利的小朋友吧,他呀,说好今天过来,再等等吧,要不进来喝杯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海格冲她俩暧昧地眨眨眼睛。
      “好呀!”瑰儿答应得极为爽快。
      坐在壁炉边的小桌旁,海格给她们每人倒了桶大的一杯茶,张秋几乎可以把整个脑袋埋进去,还有满满一大盘乳脂软糖,味道非常甜美,只是有点黏牙。
      瑰儿从空间袋里掏出许多好吃的摆在桌上,热情地招呼海格和牙牙:“吃吃吃,不用客气。”
      海格扔了块热狗给牙牙,对空间袋大感兴趣:“我知道,施了空间魔法,携带东西挺方便,可惜难找,你们哪弄的?”
      瑰儿告诉他这玩意儿中国魔法界到处有得卖,海格看起来大受打击,张秋想起自己寝室有几个闲置的袋子,想可以送一个给海格,但她未来得及开口,猎场小屋来了个不速之客,一身淡紫袍子的吉德罗洛哈特亮着大板牙站在门口,闪瞎了屋里四个的钛合金狗眼。
      “你好,海格,鲁伯海格,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洛哈特把他的脑袋探进来,看到满脸惊恐的张秋和瑰儿,他闪牙大笑,自说自话地进屋,“哦亲爱的姑娘们,你们从哪儿得知今日洛哈特教授将造访此地,早早就来候着了?”
      海格大吼一声:“她们是来找哈利的!”
      二人点头如啄米,自恋如洛哈特,但凡一个雌性盯着他超过半秒,他就会觉得人家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这个家伙能红,可见西方的某些巫师并未因他们有动感光波而比麻瓜聪明多少。
      洛哈特却并未感到尴尬,他冲她们眨眨眼:“原来是哈利的粉丝,让姑娘们着迷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洛哈特又一次自说自话地坐在张秋的旁边,海格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哈,我记得你,草药上,和哈利走在一起,告诉我,你是因为名气才疯狂追求他的吗?”洛哈特亲切地望着面容呆滞的张秋。
      为什么洛哈特可以从“草药课上走在一起”联想到“她疯狂追求哈利”?
      本想保持沉默的张秋怒不可遏:“我没有……”
      洛哈特打断她:“年轻的姑娘很容易盲目,尤其在爱情上。”
      “我没有……”
      年轻英俊的金发教授一脸悲天悯人:“亲爱的姑娘,在你懵懂悸动的心里也许还未搞清爱情为何物,这个时候,你应该追寻一个更值得崇拜的偶像。”洛哈特暗指自己,张秋紧紧闭着嘴,瑰儿脑袋拗到一边使劲憋笑。
      “哈利,他还太年轻了,很容易迷失在名气带给他的美妙感觉中,不,他已经迷失了,以我之见,他这个时候派发签名照片为时尚早,我已向他提出忠告,希望那男孩能听取……”洛哈特惆怅地抬头45度。
      “叫兽,您,您说得太对了。”张秋只得顺着他,“听叫兽一席话,胜过在霍格沃茨读十年书。”
      洛哈特大悦,大力拍着她的肩膀:“好姑娘,不过在洛哈特教授面前不要奉承过度啊哈哈哈……”
      洛哈特终于放过了她,看了瑰儿几眼后,大概是跟她不熟,只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女孩子家家不要吃太多了长胖了对男孩子没有吸引力”后,转过身去骚扰海格了。
      “等我有机会了,我一定要找个麻袋套上揍他一顿!”瑰儿瞪着洛哈特长袍飘逸的背影,杀气腾腾。
      张秋建议:“回去扎个小人,让他倒霉一个月先。”
      洛哈特教海格如何防止水妖钻进水井,张秋对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什么洛哈特可以在对方把厌烦的神情极度明显地挂在脸上时依旧面不改色地喋喋不休?海格蹲在壁炉前气势汹汹地拔着一只死公鸡的毛,用鼻孔里的气流回应洛哈特。
      洛哈特开始吹嘘他怎么驱除万伦女鬼,还招呼她们两个来听。
      张秋忍不住建议:“叫兽,要说女鬼还是日本的厉害,叫兽可以去日本看看。”
      “啊,谢谢你的建议,那么,今年暑假我就去日本看看。”洛哈特高高兴兴地说,张秋偷偷翻个白眼。
      “如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找我,海格。”洛哈特在门口高声道,“你知道我在哪儿,我给你一本我写的书——我很惊讶你居然还没有一本,我今晚就签上名字送过来,好,再见!”
      张秋蹲在被拔了一半毛的死公鸡前,看到它脖间被掐出的淤紫。金妮韦斯莱开始在日记的操控下杀鸡了,看来公鸡叫可以杀死蛇怪是真的。
      “一直在念叨你们什么时候来看我,进来,进来,这里还有两个小姑娘呢。”海格笑眯眯地把格兰芬多三人组让进小屋,“罗恩这是怎么了?”
      “啊,你们也在。”哈利身上还穿着魁地奇球队的队服。
      看到不停地吐出鼻涕虫的罗恩,张秋顿时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秋,抱歉,我一大早被伍德拉去了魁地奇球场……”
      赫敏接着哈利的话说下去,“遇到了斯莱特林的队伍,他们把球场包下了,我们起了争执,马尔福骂我‘泥巴种’,罗恩想咒他来着,结果,你们知道的,他那根破魔杖……”
      海格把脸盆重重地顿在罗恩下巴底下:“他真的这么说了?”
      赫敏一脸茫然:“没错,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我也猜得着那不是什么好话。”
      罗恩在吐鼻涕虫的当儿抬起脑袋,嘶哑地开口:“非常恶毒,是马尔福能想到最能侮辱人的话。泥巴种是对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第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污蔑性称呼,有些巫师,比如马尔福一家,也就是所谓的纯种,总觉得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就是所谓的纯种。”他打了个小嗝一条鼻涕虫落入手心,他把它丢入脸盆,继续道,“其实,我们其他人都知道这根本没有关系,你看纳威隆巴顿,一个纯种,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
      瑰儿突然道:“我觉得纳威挺好的,他就是缺乏自信,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除了哈利,就爱欺负纳威,换了谁都会放不准坩埚的。”
      大家惊讶地望着她,瑰儿莫名其妙:“干嘛,就是这样。”
      张秋道:“其实吧,种族歧视哪里都存在,不仅在巫师界,麻瓜界也是,西方不是有‘白人优越论’么,还有印度把人分成婆罗门、刹帝利、首陀罗、吠舍、贱民五等,说到‘泥巴种’这个称呼,我倒想起一种歧视黑人的说法,称他们为泥土里生出的怪物,大概是这个意思。因为皮肤的颜色而歧视,说起来比什么纯不纯种更没道理。”
      赫敏红着脸说:“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也许吧。”张秋耸耸肩,世上从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平等,“不必为什么纯不纯种纠结,他们爱歧视,就让他们歧视去,赫敏只需在每次考试上遥遥领先,就足给那些自恃甚高的纯种们难看了。”
      “太爽了。”哈利说,好像每次考试考第一名的是他似的。
      吐得头昏眼花的罗恩开口:“中国——嗝,有歧视吗?”
      “有啊,当然有。”张秋道,“民族歧视倒没有,56个民族太多歧视不过来,中国喜欢地域歧视,比方说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
      罗恩吼道:“这更没道理啊!”
      “对啊,歧视本来就没道理嘛。”
      大家愉快地在“歧视论”上发表了各自的见解,海格扯出个叫“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女人,据说此人大半生都在为反非人或半人事业孜孜不倦地奋斗,海格对她很不爽,张秋和瑰儿非常理解,瑰儿打算套麻袋揍上一顿的人员名单又多了一个。私下瑰儿与张秋咬耳朵,虽然西方麻瓜界比中国先进,但巫师界的思想却比玄界落后一大截。
      今天张秋想的事情太多,早把教哈利昏迷咒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哈利也没再提起,他似乎庆幸秋忘了这档子事。
      告别了海格,五人回去吃午饭,麦格教授堵住了哈利与罗恩——因为飞天汽车的事,一个要去给费尔奇擦奖品陈列室的银器,另一个被洛哈特点名去给他的崇拜者回信,两人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不幸。
      在餐桌上冬冬终于出现,他一整个上午都泡在图书馆里,看样子,他整个周末都打算交代在那儿了。
      张秋与瑰儿用下午的时间完成了作业,同时她的记忆也回笼了,晚饭时她打算和哈利商讨下练习昏迷咒的事宜,或者还可以让他提前把守护神咒学起来,但见哈利想着八点去洛哈特处报道的蔫样,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难得的一个周末呢,让他休息下吧,张秋讪讪地想。
      吃完晚饭回寝室,张秋泡在浴缸中,想着哈利将在洛哈特那里遭受的待遇,突然忆起,就是这次,哈利第一次听见密室蛇怪的声音。
      时间尚早,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一如以往的热闹,张秋没看到金妮,装作不经意地去搭讪卢娜:“卢娜,最近过得好吗?”
      卢娜耳朵上挂着独特的小胡萝卜形果实坠饰,她迷迷糊糊地望着秋:“我挺好的。”
      张秋尴尬一笑:“韦斯莱家的小姑娘呢,你们没在一起?”
      “金妮说她累了,早早上床睡觉了,说实话,我看她最近精神头一直不怎么好。”卢娜睁着微凸的大眼睛。
      “你们相处得好吗?”想起原著卢娜在拉文克劳遭受的冷遇,张秋忍不住关心这个问题。
      “挺好的。”
      张秋不知道从哪里切入那个她想知道的问题:“那,金妮精神不好,让她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看吧。”
      卢娜嘀咕:“我当然这么建议了,她叫我别管,整天搂着本日记没完,说实话,有时她的态度真不怎么好。”
      “人难免有不顺心的时候。”张秋听到日记心下一喜,随口道,她灵光一闪,手藏入宽大的袖口,聚起一簇灵力,幻出张羊皮纸,她把羊皮纸揉成一团握在手心,“卢娜,帮我把这个字条带给金妮好吗,里头写着我想和她说的话,不要问,这是我和她的小秘密。”
      “好吧。”尽管疑惑,卢娜还是爽快地同意了。
      卢娜回到寝室,金妮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发呆,卢娜把字条转交给她,并把张秋的话复述了一遍,金妮又是疑惑,同时又涌起一股怨恨,这股怨恨强烈得她自己都觉得害怕。
      她打开纸条,只一眼如遭雷击。
      永远不要相信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
      张秋躺在床上,注视着深色的帐幔,黑暗中只有方鼎那里传来药物作用的细微声响。
      那是韦斯莱先生在密室事件结束后对女儿说的话,也是张秋至今印象深刻的一句。此时,她正不安,又有点后悔,这么做太突兀了,或许她该顺其剧情自然发展,但当时她被自己竭力想发挥点用处的冲动所控制。
      送出去的纸条没法收回,现在,她唯有等待,倘若金妮还保有一丝理智,她就该来找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日记本君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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