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闪恩·永劫回归》渊已

11、11

　　……虽然在上一章清晰表明过伊南娜女神的哀怨，不过很可惜，她大概真的得吐出一脸血了。

　　在现在晋升为王宫内唯一一位被王宠幸的女人，地位该怎么说呢，挺微妙的。
　　至少卡西就觉得很微妙。
　　她也算是宫内见惯风浪的了，但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平心而论，特莉的长相在乌鲁克，非常的符合审美。长长的乌黑的卷发，褐色的皮肤和深轮廓，眼睛顾盼生辉，眼波流转之时带着媚意，货真价实的美人。
　　嗯，还是个与长相完全不符的贫乳。
　　卡西不由的吐槽，没想到王居然喜欢贫乳简直不科学！（注1）
　　然后她又想起恩奇都，默默地把不科学吞回肚子里了。

　　话说回来，特莉被王宠幸过一次之后，依然待在侍女的位置上，却开始趾高气扬对别人颐指气使，简直……出生的时候智商和胎盘一起被扔掉了吧？
　　这难道不就是意味着王只是玩玩而已吗？
　　虽然她在到贴上来的女人里算是质量比较高的，但全宫殿女性的智商都被她拉低了啊。
　　王到底在想什么？
　　……不不不，不能质疑王的决定，仔细想想，特莉长得不错，性格又蠢，有什么事确实很好解决。

　　卡西觉得她好像找到真相了。

　　……

　　事实上，吉尔伽美什已经很收敛了。
　　想想之前的乌鲁克之王吧，在恩奇都到来之前，“从不给母亲留下她们的女儿”。

　　结果没想到在事情发生第二天，恩奇都就明确的表示嫌弃。
　　“您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请允许我暂时离开吧。”
　　“……”
　　吉尔伽美什很想指出他没有立场说这句话，然后发现现在的恩奇都确实能在这一方面指责他……

　　“啧。”
　　烦死了。
　　吉尔伽美什皱着眉头，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扔两个女人给恩奇都，现在也不用担心神妓的威胁了。
　　但是……不想这么做。
　　那种情形想想就觉得恶心。
　　吉尔伽美什把这归结于自己的谨慎（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性格中谨慎的所占比不足百分之五），恩奇都恢复理智时间还不长（五年），要是出了意外（参考神妓沙姆特），难不成要再忍受另外一个女人在他面前碍眼一辈子？

　　给自己找到理由的吉尔伽美什心满意足了，转头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反正要不了多久恩奇都也会过来找他。

　　·

　　“恩奇都。”
　　寝宫门口探出一张小小的脸颊。
　　沙姆特红着脸蛋，眼睛闪亮亮的盯着他，“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恩奇都微笑，看着女孩走进。

　　比之前更高一些的身材，虽然脸颊上的婴儿肥没有一点要消下去的迹象。

　　有时候，沙姆特会在吉尔伽美什不在的时候，跑到恩奇都这里说说话。
　　她孤单了很久，王宫内她没有玩伴，也没有朋友，只有恩奇都。

　　“呐呐，恩奇都，你知道吗，我在北边靠墙的角落里，找到一棵树，上面有刚出生的小鸟哦。”女孩仰望着他，黑色的眼睛干净稚嫩，闪耀着光芒。
　　恩奇都只笑笑，安静地听她说话。

　　“然后啊，被卡西发现了，她把我从书上抱下来，说这样很危险，让我下次不要这样做了……可是，我想看它们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哦哦还有！我今天看到了有一个侍女……嗯，有些高傲的样子，用下巴看人一样，我不太喜欢她……”
　　“前些天看见了恩，恩好像比之前更强壮了一点，手臂上的肌肉非常好看……恩奇都，你说我也能有那样的手臂吗？”说完还拍了拍自己松松软软的胳膊。

　　恩奇都一个没忍住笑出来，“沙姆特，你还是不要有肌肉比较好看。”

　　“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沙姆特睁着眼睛，“我以为你更喜欢恩那样的。”

　　恩奇都愣了一下，笑着摇头，“不……不管你什么样子，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同样的，不管恩是什么样子，我都很喜欢。”

　　沙姆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把话翻来覆去念了几遍，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好把心里的违和感压下去。
　　“那如果我一直这样，恩奇都就会喜欢我吧？”

　　恩奇都只拍着她的头，笑而不语。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笼罩着淡淡的光辉。

　　这时候的恩奇都，印在沙姆特眼中，有着温和的笑脸和说不清的其他什么。

　　孩童独特的直觉突然让她明白了。

　　“你要离开了吗，恩奇都？”她问。

　　恩奇都的眼睛睁大了一瞬，紧接着竖起食指抵在嘴旁，眼睛弯起来，笑容平静。
　　“要保密哦，沙姆特。”

　　·

　　特莉最近非常的春风得意。

　　不仅是因为王，听说恩奇都也因为自己而和王疏远了。

　　这下子最强劲的情敌（咦）也消失了，将来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以贵族之女的身份成为王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甚至开始打别的主意。
　　如今王的暴政让人民哀声四起，假如她请求王减少暴行，即使不成功，也能让自己的地位树立起来。
　　……从某个消息渠道得知她的意图的卡西只能默默为她点蜡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果然，没有过多久，特莉就大着胆子，伏在王的脚边恳求他。
　　她细细的用颤抖的惹人怜爱的声音陈述她的意愿，诉说人民是多么的凄苦惨痛，希望王能为他的子民减少赋税，缓轻暴行。

　　那时候恩奇都也在，或者特莉正是抱着想让恩奇都看看，自己做到了他也做不到的事，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结果恩奇都听完她的话，只是用挺复杂（大概混合着钦佩）的目光注视她。
　　特莉还没从洋洋得意中回神，转眼就被吉尔伽美什甩在地上，扑倒在恩奇都脚边。

　　特莉一下子不可置信的愣住了。
　　恩奇都了然的叹了一口气。
　　“您太粗暴了。”他这样说着，弯下腰准备扶特莉起来。

　　恩奇都在和王冷战——

　　特莉一下子白了脸，下意识甩开他的手，随即反应过来，仓皇不安的抬头。
　　吉尔伽美什的脸却先一步沉下来，鲜红的眼眸冰冷如刀。
　　恩奇都一看就知道他现在情绪不太对，立刻命令侍卫们立刻将特莉反剪了双手往殿外拖去。
　　特莉慌乱的不知所措，想要开口却只能发出呜咽，明白了接下去的命运，眼泪流了满脸。

　　她还那么年轻，美貌无匹，不可能再有人比她更能揣摩王的心意了，不可能再有人比她做得更好了——

　　她在慌乱间抬头，想要恳求饶命，却看见恩奇都的笑容。
　　像她无论何时看到的一样，冷漠温柔的微笑，注视着她，如同一件微不足道的器皿。

　　她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这个“神造之人”，欠缺了某种东西——

　　这就是她在世上的最后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