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伤》十月当归

29、Chapter11-1

　　那最痛的距离，是你不在身边，却在我的心里。

　　***

　　接近年底，天气也越来越冷。程曦出门的时候裹了一件厚重的羽绒服，又用围巾将整个人围住只剩下眼睛鼻子。饶是这样，一到室外仍旧觉得冷的不行。

　　李哲楠和她约好在附近的商场见面，正是傅斯远公司几年前开发的。李哲楠问程曦想不想逛商场，程曦没什么兴趣的摇摇头，这里随便一个牌子都不是她能承担的价格，况且她本来也不喜欢逛商场。

　　后来两人便去了电影院，李哲楠显然对正在上映的一部美国大片十分感兴趣，可最近时间的几场票都已经卖光了，他有些失望，只能和程曦选择了一部国产电影。

　　李哲楠贴心的买了饮料和爆米花，时间一到，两人就检票进了放映厅。

　　程曦一开始还兴致缺缺的吃着爆米花，没想到电影却出人意料的好看，是一个让人觉得十分温暖的奇幻故事。

　　“我也好想谈这样一场恋爱。”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年龄差距很大，程曦不无羡慕的说道，这也是她在看电影时唯一说的一句话。

　　李哲楠心思却全然不在电影上，他时不时的就侧首看看程曦，离得越近越觉得她五官精致耐看，皮肤也出奇的白皙细嫩，竟让他很有冲动想伸手摸一把。她的唇红艳艳的，因为吃爆米花几乎一直在动，他更觉得诱人。

　　看完电影后，时间到下午五点过。李哲楠知道程曦是西南某省的人，那几个省都是吃辣出名的，于是他提议去吃小火锅。

　　程曦本来觉得有点晚了，更多的是并不想与李哲楠过多相处。她下意识的摸出包里的手机，并没有她以为的未接来电，又想起那晚上傅斯远的话，犹疑了阵还是答应了李哲楠。

　　这个商场平时人就多，周末更是人满为患。两人到了负一层的美食城，排了半个多小时的号才吃到小火锅。

　　李哲楠很是热情，多留意了程曦一阵，发现她喜欢吃的几样菜后，便把自己锅里煮好的这些菜也朝她碗里夹。

　　程曦自然是不愿意，可抵不过对方热情，只能算了。

　　吃完小火锅，天也完全黑了下来。李哲楠知道程曦几乎不住学校，便提出送她回家。

　　程曦一开始的打算是回学生宿舍的，她昨晚在电话里故意告诉了傅斯远，她今天会和李哲楠约会，当时他并无什么反应，可一想到他将她往外推，心中就难过得不行，反倒想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还是当真是一点不在乎自己。这样一想，便临时改变了主意。

　　“班长，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这座商场和傅斯远的公寓本来就是一起开发出来的，修建的时候傅斯远便为自己留了一套房。

　　“那怎么可以，我约你出来玩，肯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家才能放心。”李哲楠笑着坚持道。

　　程曦又说了几句，李哲楠仍旧是固执己见。程曦隐约觉得今天李哲楠有些奇怪，平时感觉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虽然今天仍旧温和，但在一些事上却表现的很强势。最后，程曦还是没有劝服对方。

　　到了小区门口，程曦准备与李哲楠告别，对方又说要将她送到楼下。她已经懒得和他在这事上争辩，也就由他去了。

　　到了公寓楼下，程曦与他挥手告别，李哲楠却忽然抓住她一只手。

　　程曦吃惊的瞪大眼睛看他，一边想甩开他的手一边骂道：“李哲楠，你干什么？”

　　李哲楠脸上有些暗红，却更大力的抓住她的手，还用另一只手将她抱住。

　　“李哲楠，你放开，你给我放开。”程曦疯狂的挣扎，上次差点被人□□的记忆再次出现在眼前，她接近崩溃。

　　李哲楠将她压到墙上，一手握住她两手，用身体将她制住，另一手缓缓抚上她的脸，果然如想象般光滑。这一刻，李哲楠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他轻声呢喃道：“程曦，我早就猜到你和周智睿没什么，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没这么喜欢一个人。而且你能答应我的约会，肯定也不是全然对我没有好感的。”说着就低下头要吻住程曦。

　　程曦疯了一般的尖叫，整个人不停的乱动想要摆脱掉他，可就是甩不掉。因为程曦的不配合，李哲楠的亲吻并没有落到实处。

　　可男女之间力气的差异天生太大，程曦没坚持多久就觉得全身都软了下来，绝望感席卷全身。

　　“你在干什么？给我放开她。”熟悉的男声骤然出现，带着毁天灭地的愤怒。

　　李哲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被人一把扯开，接着就是拳头接连砸了下来，他一时被打懵了，很快满脸是血。

　　还是程曦拉住了傅斯远，“叔叔，够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傅斯远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沸腾了一般，身体上的动作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他的呼吸粗重，全身都在发抖。

　　“叔叔。”程曦握住他一只手，又焦急的叫了一声。

　　傅斯远微微侧开头，慢慢平复着呼吸以及怒气。

　　李哲楠也趁着这时候跑了。

　　“我简直是混账。”傅斯远后怕的骂了自己一句，“我怎么会听别人随便说几句，就会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我差点让你……”后面的话自然已经说不下去。

　　程曦忙大力的摇头，“叔叔，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你不要自责。”即使反感傅斯远的做法，但她更不想看到眼前这样的他。

　　傅斯远闭上眼将程曦抱进怀里，“小丫头，对不起，是叔叔错了。”

　　程曦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你别这样自责，叔叔，根本不管你的事。”

　　空气瞬间都变得美好静谧，傅斯远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放开了程曦，让她猝不及防。

　　程曦有些失望，再想起刚才傅斯远的失控，不禁不甘心的问道：“叔叔，你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我？”

　　“我一直看着你长大，当然紧张你。”傅斯远微微侧开眼，似乎不敢对上她此刻认真的眼神。

　　“你真的觉得你那是叔叔紧张侄女吗？”程曦索性破罐子破摔，她也被他最近做的事狠狠伤了心，“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其他的感情吗？”

　　“程曦，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傅斯远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程曦伤痛不已，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你要我承认什么？”傅斯远却越发觉得她不可理喻，“我从你八岁就看着你长大，那时你就这么小。”还用手比了一个高度，“你让我怎么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产生感情？”

　　“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已经二十岁了。”程曦突然吼了出来。

　　“程曦，我一直以为你很懂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傅斯远显得对程曦十分失望。

　　程曦终究还是没忍住，默默留下了泪来，她无声的抬手抹了两把，转身走进了楼道里。

　　***

　　再回到学校，程曦没空理会李哲楠看着她内疚悔恨的眼神，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她觉得这个冬天太冷了，她从未经历过如此寒冷的冬天，就连坐在满是暖气的房间里，也浑身冷的彻骨。她渐渐像一个行尸走肉，眼神空洞，身形愈发消瘦了下来，就连时不时耳鸣的症状也再次出现。

　　罗珊简直看不下去她这样自残一般的生活，劝了她不知道多少次。

　　可程曦每次的回答都是：“罗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身边只要稍微嘈杂一点，我就会觉得耳鸣。我害怕我变成原来的样子，我也不想的，可我没办法啊。”

　　她不断的强调着她也不想，次数多了后，罗珊也放弃了，只更用心的陪着她。

　　周智睿仍旧偶尔会来找程曦，有时还会对她正在做的关于一座行政楼的设计提出中肯的意见。

　　程曦心中再难过，这学期最重要的课程设计还是不能马虎的，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努力做好课程设计。

　　周智睿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渐渐习惯了安静的陪着她多坐一阵。

　　有一次，周智睿见她面色苍白，身形消瘦，就连身上的羽绒服看着也像是是空荡荡的，实在忍不住心痛的问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折磨自己。”

　　程曦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周智睿摸了摸她的头，心疼道：“小傻瓜。”

　　这个动作让程曦愣了愣神，她喃喃自语一般问道：“他明明不是对我完全没感情的，我能感觉到，但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周智睿看着她，认真道：“程曦，虽然我也不了解他真正的想法，但我相信他所做的是真正为你好。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他和董娉婷以前的事吗？你和那时的董娉婷一样，爱情大过天，所考虑的并不周全。”

　　程曦勉强的笑了笑，“你不用帮他解释，我想差不多就这样了吧，总之一直都是他在做决定，我怎么想的一点也不重要。”

　　***

　　程曦的课程设计经历了前后两个多月，终于通过了指导老师的审核，她大三上期的学习也正式宣告结束，她甚至和傅斯远连告别都没有，就一个人只身回了家乡。

　　这一年的除夕分外冷清，整个家里就只有程曦和程母两个人一起度过，傅斯远未曾出现，住在同一小区的程曦姑婆也因为上次介绍对象的事，和她们母女俩的关系不如以往，没有请她们过去一起吃年夜饭。

　　“小曦，新年快乐。”程母一如既往送出祝福，然后给了她压岁钱。

　　程曦开心的接过，也回了一句：“妈妈，新年快乐。”

　　“小曦，下学期一结束就要找工作了，你想好在哪里工作了吗？”程母关切的问道。

　　“妈妈，我想好了，我准备大四就回来考当地的公务员。”程曦挣扎难受了这么久，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只要是你的决定，妈妈都支持，但是你大学学的是建筑系，考公务员的话，不会觉得可惜吗？”程母知道自家女儿的，其他的不说，脑子是够聪明的，她不希望她大材小用。

　　程曦摇摇头，“我只想陪在妈妈身边，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我倒没什么想法。”

　　程母点点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行。”

　　半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程曦独自走到了阳台上，远处不断有烟火升空，将夜空照耀的五彩缤纷。她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过去的几个除夕，那时傅斯远都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烟火升空。

　　转眼间，一切像是只会在梦中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