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青山不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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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江湖上风云变幻，波澜迭起。
先是悄无声息地，在这乱世之中，竟有一批的商铺、酒楼、客栈乃至镖局悄然兴起，他们这一年间经营妥善，口碑渐树，生意越做越红火，竟也逐渐有了规模，倒是让人羡慕。有传言说这些产业都是属于一个势力，究竟是哪个世家大族有这般人力财力却如何也不得知晓。
再有，西毒欧阳锋遁回白驼山庄，有说他受了重挫，退回西域，命不久矣。也有传言说他是得了九阴真经，在闭关练功。
后来丐帮势力越发壮大，帮众遍及中原各地，然而却有消息传出，丐帮认命了一个十九岁的小子为执法长老，也不知是丐帮人才济济，还是帮内实在无人，竟胡闹到了这个地步。
终南山上，王重阳仙逝之后，他的七个弟子继承了他的衣钵，扶危救难，全真七子的名声一时大燥。倒是他们性子跳脱的师叔周伯通仿若销声匿迹般，没了音讯。
最离奇的传言莫过于，桃花岛主娶了个男人，这还不算，这叫冯衡的男人竟然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任谁将这话传到这里，都要或抚掌或拍腿地大笑三声，道一句，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离谱的谣言了，恁凭谁，别说听者，就是传播散步消息的人也是不信的。
但这些事情却都不是最为引人入胜的，这一年间，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消息，是有传言，说江湖上出现了一件神秘的兵器，那百年不遇的武器就连天下五绝都不是它的对手，收拾这几人也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这谣言越传越神，仿佛如能得了这神秘的兵器，便可力战群雄，号令武林一般，那些心思不正野心勃勃之人都是趋之若鹜，妄图神兵在手，俯视武林。
这日，桃花岛上，黄岛主正蹙眉坐在案前凝视手中的信报，身后冯衡转身从内室出来，黄药师一见，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上前，揽着他的腰，两人一起坐在榻上，黄药师开口道:
“煜儿睡了？”
冯衡点了点头，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来，道:
“他现在连午睡都要听着故事，我真怕不等他听腻，我这故事就要弹尽粮绝了。”
黄药师仿若有些不悦，说道:
“他太爱粘着你了，一天到晚看不见你就要哭鼻子，都快一岁了，也没有个男孩子的样子。”
冯衡听出他语带不满，眼角露出狡黠的笑意，揶揄他道:
“不就是昨夜坏了你的好事，你还真要跟孩子计较吗？他那么小懂什么？”
黄药师心道，总是紧要关头被这小兔崽子打断，我没打他屁股开花已经算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但他到底不能当着冯衡的面这样说，否则今夜要如何揽爱人入怀，便轻咳一声，当即转移话题道:
“适才，灵风传回的信上提起，说是近来武林中盛传出了一件神兵利器，能瞬间制住敌人，武林中人各个都想据为己有……这些人平日无所作为，倒是痴心妄想，想一步登天想疯了。”
他说着便冷哼了一声，似是嘲笑。
冯衡听了，沉吟一番，才缓缓道:
“你是说……”
二人对视一眼，黄药师皱了皱眉头，道:
“你之前落在彭连虎手中的那银枪……”
冯衡接着道:
“那不过是浓缩的催泪剂，只会让人流泪不止，呼吸困难罢了，并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
他接着又道:
“而且那枪中不过只装有五剂，用光之后也就只剩下空壳而已。”
黄药师听了这才放心，倒是冯衡似是想起什么道:
“说起来，灵风自从煜儿满月之后就离了岛，如今煜儿都快一岁了，你还不打算让他回来吗？”
黄药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冯衡便道:
“前些日子，南秦与水生成亲，我便让小梅写信，让他回来，可是他只著人送了贺礼，我看你不发话，他是不敢回来的。”
黄药师冷声道:
“我送乘风去许德那里学习经商，是他自己说要和乘风一道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心中有愧，在哪里还不是怂货一个。”
冯衡眼见黄药师余怒未消，不由地叹了口气，想到留在岛上的玄风，日渐沉默，除了练武便都是对着木头在雕雕刻刻，他不用猜也知道，那些木料最后都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黄药师见冯衡似是有些失落，才止了怒气，沉声道:
“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他与玄风之事，我虽然不喜他们有私情，但如若他们真心相交，我还能生生将他们拆散了不成。”
冯衡听他这话似有松动，便抬头看着他，眼里充满希翼地亮光。
果然，黄药师开口道:
“我已经去信让他回岛，来参加煜儿的周岁礼，今日收到他来信，说已在归来路上，大概过不了几日就会到了。”
冯衡脸上露出喜色，他倾身环上黄药师的腰，给了他一个拥抱，贴在黄药师的耳朵道:
“谢谢你，药师。你这样做，我很高兴。”
他说着似是奖励般地轻啄了一下黄药师的侧脸，然而，黄药师却不肯就此作罢，硬是追逐着冯衡的唇，连本带利地讨要个尽兴才放开他。
待两人分开，冯衡气喘吁吁地皱着眉，道:
“我却是想起了一件事。”
黄药师将他紧紧揽在怀里，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道:
“什么事？”
冯衡道:
“我本想借着煜儿周岁这个时机，找周大哥上岛一叙，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奈何去了信一问，才知道马钰也是找不到他人，不知周大哥跑到哪里去了？”
黄药师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他那疯癫性子，跑到哪里也不奇怪，你要想见，我就派人去寻他。”
冯衡不语，只仰着脸抬起手，拇指食指稍一用力，便捏住黄药师的鼻子，道:
“再这样下去，鼻子要哼掉啦。”
黄药师轻笑一声，握住冯衡的手，从鼻子上拉至唇边，轻轻一吻，道:
“那你就不要老是提别人，我的鼻子自然就保住了。”
他俩正温情脉脉间，只听内室突然传出一声婴孩的啼哭声。
冯衡立刻变了神色，推开黄药师，迅速起身朝内室去了。
黄药师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到了晚间，黄药师着一身白色亵衣，独自一人坐在床头，他手上虽然执着书卷，但神色却一点也不似读书，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倒似个独守空闺的哀怨女子。
不多时冯衡便从内室的偏房里走出来，他也穿着一身亵衣，甚至那衣服好像慌乱中匆忙穿上的，衣襟有些凌乱不说，就连下摆都打着褶儿，露出他精瘦的腹部。
黄药师盯着那小腹看去，那里细嫩平滑，不仔细看绝不会发现有一道儿一寸多长的疤痕。
等冯衡走近，黄药师便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抚摸那道伤疤，他什么也不说，但神色却似有千言万语。
看得冯衡心中一动，便也干脆利落地脱了下亵衣，随手扔在地上，翻身上床便跨坐在黄药师的腿上。
黄药师只见他，倾身贴了过来，先是抽走自己手中的书，甩到一旁，接着便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轻声道:
“我们继续？”
黄药师看着他，双眸中精光大盛，面上却仍旧平静，道:
“刚才似乎不是停在这里的。”
冯衡弯起嘴角，眉梢眼角都是艳丽的柔情，道:
“哦？那不如重新开始，你看如何？”
黄药师搂紧他的腰肢，装作不知地问道:
“如何重新开始？”
冯衡收紧双臂，手指轻柔地穿过黄药师披散开的发间 ，亲了亲他勾起的嘴角，才道:
“你下我上。”
翌日一早，铺了层清雪的青砖路上，走来几个妙龄少女。
为首的一个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头及腰的长发，如瀑布般地垂着，柔顺黑亮，她梳着个雅致飘逸的垂云髻，那发间插着个精巧的银梳，煞是好看。
梅若华带人来到碧落居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他万年妻奴的师父，一大早没陪在公子身边，居然是在院子里练剑，看这招式，似乎是碧落神剑，不知这好好的早上谁来招惹了她家师父大人。
梅若华举步上前，道了一声:
“师父。”
黄药师撤剑收势，转过身来，梅若华赶紧给他行了一礼。
黄药师见她身后跟着三四个婢女，各个手中都端着托盘，提着食盒，便吩咐道:
“早食先撤下去吧，让厨房一个时辰后再重新做过送来。”
梅若华心下了然，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说道:
“公子昨日让我今早将小公子周岁礼上准备穿的衣服，拿给他过目。”
黄药师斜里一指，道:
“放在偏厅，一会我去看。”
说着收剑在侧，转身往回走去。
梅若华抬头扫了他师父一眼，似乎在他师父严肃端正的脸上，撇见了懊恼后悔的神色，她正站在原地颇为不解疑惑着，就听他师父又道:
“去将煜儿也抱到偏厅，省得他一会吵得阿衡睡不安宁。”
梅若华在心底叹了口气，暗道，得，这一会大概又得上演抢人的戏码了。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青山不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