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紧大佬的壳子装逼如风》木槿蓉

16、第十六章

　　圣杯。

　　在型月世界里，最严格意义上的圣杯，只有那座和冬木市地脉向连的大圣杯。而所罗门手上这一枚金光闪闪的圣杯，当然和冬木市的大圣杯无关——这个世界虽然有日本，但没有冬木市，与之相关的知识只作为动漫游戏IP世界观在流传。

　　这个圣杯更接近于迦勒底回收的圣杯。

　　本质是高浓度的魔力结晶，转换成物质的第三魔法的产物，理论上，能够实现愿望，从而达成扭曲世界线，造成特异点的情况。FGO的世界观里，迦勒底就是通过不断地回收圣杯，从而消除特异点。

　　也就是说——
　　如果想制造特异点的话，只需要许愿就可以了。

　　荣因不知道所罗门王想要制造特异点的真实缘由，但他多多少少能猜到，王想要做什么，这让他畏惧地打了个寒颤——真不愧为王啊，竟然能做到他连想都没想过的事——
　　荣因压低声音问：“这个圣杯从哪儿来的？”

　　“只要能收集到魔力，总能搓出来的，剩下的也就只是量多量少的问题了。”所罗门王的声音很轻，也没有什么起伏来。偏偏荣因从这句话里头似乎听到了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

　　荣因先是垂下头，但转念想想，自己好像又不是人类，没有什么非得兔死狐悲一下的必要，因而又将头抬起来了。

　　所罗门王顿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因为这句解释，相似度又往下掉了一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所罗门王好像就没有那么“所罗门”了，偶尔会干出一点不像是没有人心的王会做出来的事。

　　“王的所做作为永远是对的。”荣因不假思索地回答。

　　所罗门王没有再解释。
　　为了收集魔力，他重新返回了战乱区。在千里眼的审视之下，所罗门王发现了战乱区很多逻辑矛盾的情况，某些横跨国际的财团们似乎是为了财富而掀起战争，但从实际来看，似乎那只是为了遮掩真相的一层掩饰。
　　而真相是，那些财团一直在战乱区做人体实验。
　　一部分实验室，将活人作为细菌和病毒培养的营养皿，另一部分，则是在探索人类和机械结合的可能性，这两者都出于相当初级的阶段，直接被所罗门王自上而下全部血洗。
　　但在这两者之中，仍然有匪夷所思的小部分，纵然是最高等的千里眼，仍然无法窥探到根源。所罗门王只能依稀辨认出，那些因为实验而完全丧失了人类形态的扭曲之物，似乎曾经也是普通平凡的人类，然而现在，已经不知道变成了什么鬼东西了。

　　难以理解，无法辨析。

　　杀死那些怪物所凝结的魔力，也如同黑泥般异常污秽，试图污染所罗门的身体的魔力结构和思维。虽然这批魔力量大且足，但所罗门王仍然将其彻底毁灭了。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些异常的存在，好像在丧失了人类形态之后，获得了一种异常的抗性，常规的魔术很难对它们生效。所罗门王能够一夜打穿圣杯战争，但把那些玩意儿清理干净，却耗费了好几个晚上。
　　甚至在彻底结束之后，仍然难掩倦意。

　　但好在——
　　那一点小插曲并没有干扰到所罗门王原本的计划。

　　所罗门王对荣因说：“这次制作特异点，我需要你的帮助。”

　　荣因深深鞠躬：“愿为王驱。”

　　所罗门王向上扬了扬手，圣杯随之下沉，如同幻影般沉入地下。在两人旁边，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影渐渐变得朦胧不清，好像是被隔绝在玻璃之外，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所罗门王将手收拢到袖子里，极目远眺。
　　不知道何时，起风雪了。

　　细小的雪粒子纷纷扬扬，世界寂静，宛如废墟。

　　……

　　……

　　你会来救我吗？

　　……会吗？
　　罗马尼·阿基曼，你会来吗？

　　所罗门王闭上眼睛，他的神色越发淡漠平和，几乎融入这漫天冰雪的世界里，化作雪的一部分。他其实并不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失去了神启的指引，也不存在自身愿望，可他仍然做出了这样不可理喻的行动，甚至，他只要闭上眼睛，就是那个粉色头发的青年注视着他的样子。

　　那个男人眼底的情绪如岩浆般汹涌喷薄。

　　他是罗马尼·阿基曼。
　　是所罗门王作为人类的样子。

　　……

　　……

　　罗马尼·阿基曼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他从原地往后弹跳，手臂撞上了盛满的咖啡杯，泼洒出来的液体烫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僵着一张脸，靠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睡着了？”

　　迦勒底友情报时，现在是凌晨三点零五分。

　　“你睡了三分钟。”一个柔美的女声从控制台后面飘过来，罗曼医生不需要回头，就能看见半透明的显示屏幕上的女性倒影——对方穿着典雅繁复的绛红色中裙，肩膀上搭载着精致华美的机械鸟，而机械鸟正和主人一起专注着凝视着罗曼医生。

　　罗曼医生很不自在：“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这个嘛……”

　　“等一等。”罗曼医生猛然回过味来了，“你看到我睡着了，也不喊我起来，而是拿了一个秒表来掐算我睡了多久吗？然后再等我醒来嘲笑我吗？达·芬奇亲，你简直是……”
　　他很想痛心疾首地吐槽对方恶劣。
　　但“恶劣”这个词，放在达·芬奇亲身上，似乎只会被当做对其天才般的想法的夸赞。

　　达·芬奇亲晃了晃手中的怀表，放在桌子上，和咖啡杯并列摆在一起：“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下次我一定会试一试。”

　　“求你了，做点正经事……”

　　“我可是很辛苦地刚刚调试好了立香的魔术礼装哦。”达·芬奇亲打断他，她清亮的眼睛如同最上等的宝石，在灯光下微微闪动，普通人很容易在这种注视下产生一种“被看穿”的错觉。达·芬奇亲拉开椅子，直接在罗曼医生旁边坐下来，“加班了三天三夜，很辛苦，但这对于英灵而言，不算什么——可人类不一样，人类可做不到这一点。”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了最后一句话。

　　罗曼医生有点发懵。
　　他感觉达·芬奇亲在暗示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达·芬奇亲将怀表的盖子合拢，怀表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响声：“三天了，你总共休息了不到三个小时。你是人类，又不是铁打的人偶……还是说，你终于想明白了，知道人类是有极限的，而突破极限的最好办法就是，你不做人啦？”

　　“也，也没有……”

　　“来来来，看看这个造价表。”达·芬奇亲直接递给罗曼医生一张表，“看在我们过往的交情上，天才的我可以给你打八折哦。”

　　“……”

　　“是不是要被我感动到哭了？”

　　“开什么玩笑啊，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定制一个人偶的身体啊。”罗曼医生疯狂地吐槽，“我就不吐槽造价了，我就算是做人偶，为什么还得非要制作成性转啊，美少女lily版本的罗马尼——这样的词你是怎么写得出来的？”
　　这张报价单上的槽点简直多的吐槽不过来。
　　还真别说，也许是想看看这里头还有多少种可耻的槽点，罗曼医生还真的认认真真地看了前面几条，差点没有被羞耻感直接爆掉血管。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将‘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女性洗澡堂’里作为推荐女体人偶的理由啊，这也太变态了好吗……”
　　罗曼医生的脸都涨红了。
　　——他在达·芬奇亲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奇葩形象啊。

　　“嘟——嘟——嘟——”
　　“检测到新的特异点，提示，检测到新的特异点。”
　　突如其来的警报，打断了罗曼医生和达·芬奇亲之间的胡闹，两人微微一顿，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半个小时之后，被紧急唤醒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也赶到了管制室里。

　　“医生，早上好啊。”藤丸立香率先向医生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他就重重地打了个哈欠，连眼泪水都从眼角溢出来了。这个不太礼貌的动作让，这位性格温柔腼腆的男御主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昨天睡晚了，特异点的情况怎么样？”

　　其实是起的太早了。

　　现在也才凌晨三点半。

　　“地点是中国的内部地区，时间点是……BC2020，严格来说，应该是三年后的未来。”罗曼医生顿了一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但巴示系统确实很明确地这样显示着。

　　“这有什么问题吗？”

　　罗曼医生沉吟了一会儿：“如果说有什么问题的话，人类史应该再2017年就已经终止了。只有阻止……所罗门王的烧却人理，人类才有可能存在未来。”他提起所罗门王这个名字时，有点多多少少的不自然。

　　达·芬奇亲跟着补充：“现在根本不应该出现未来的特异点……这一点就不再强调了。和我们之前经历过的特异点对比，只需要了解到，哪些历史发生了改变，就很容易锁定到圣杯。但现在，恐怕我们很难确定，这个特异点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异变。”

　　“哦，这样啊。”藤丸立香脸上仍然挂着柔和亲切的微笑。
　　——很显然，他完全没听懂。

　　但他发现了新的惊喜。
　　“桌子上的这份报价单是什么？达·芬奇亲又开发了什么骗钱的新玩意儿吗？”他说着，就把那张恶搞程度远远高于实际意义的人偶报价单，拿过来一瞥。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我现在换一双什么都没看过的眼睛，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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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ω＼*)扔了更新就跑。
你们都是安了千里眼吗，有些我还没来得及写的暗示，都被你们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