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紧大佬的壳子装逼如风》木槿蓉

15、第十五章

　　新生的魔神柱又好奇又畏惧地看着所罗门王。
　　严格来说，魔神柱也是“生而知之”的神话类生命之一，就如同人生来就会呼吸一样，这位刚刚诞生的魔神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就已经知晓了世间的许多知识，比如说——
　　人类会在悲伤时流泪。

　　又比如说——
　　他们的王，所罗门，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空壳。

　　于是，突然目睹那位陛下泪流满面的画面，对于新生的魔神柱而言，不亚于世界观毁灭的冲击。他迟疑很久，才缓慢地靠近所罗门王，十分畏惧地说：“您哭了？”

　　所罗门王抬起头。

　　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甚至能称得上平和。如果不是那些晨时露珠般的眼泪仍然粘在睫毛上，很难会有人察觉到，他刚刚竟然流泪了。

　　所罗门王用手指沾了沾眼泪。
　　他看起来比新生的魔神柱还要困惑：“似乎是的。”

　　新生的魔神柱先是被他的态度弄的有些困惑，但很快，他就用自己的方式读解了整个事件，看向所罗门王的视线，越发炽热。
　　——真不愧为王！
　　——无需人类的情感就能流泪！
　　——只有王！才能这样轻易地做出普通人都做不到的事！

　　被这样热烈崇拜的目光注视，所罗门王倒没有什么不习惯。和他不同，魔神柱是拥有自我的，相应的，也会有不同的性格和喜怒哀乐。虽然这位新生魔神柱的感情丰富（？）了点，但在他的七十二位哥哥里，也不是没有比他更热情的个体。

　　所罗门王恢复平静，他招招手，将新的魔神柱喊过来：“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做荣……”
　　他原本是想说荣影的。
　　但话到了嘴边，他却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因，原因的因。”

　　荣因自然没什么意见。
　　紧接着，在所罗门王向他颁布了“扮演荣影”的任务后，荣因还有些失望。他下意识地追问：“王，这个叫荣影的男人很普通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于常人之处，根本不值得您有任何关注。”

　　所罗门王：“……”
　　所罗门王：“………………”

　　……不，人不能，人至少不应该。
　　所罗门王并不认为，荣影就是他本人，但在那一瞬间，他真心觉得吐露实言的荣因很碍眼，甚至有种产生了一种“这孩子可能需要回炉重练”的错觉。

　　奇怪……
　　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所罗门王忍不住出言反驳：“他并非普通人类。”
　　几乎是在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原本视线里几乎凝固的数字99，忽然跳动了一下，跌到了97。

　　荣因很惊讶。
　　这份惊讶一闪而逝，荣因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他瞬间就说服了自己，没错，肯定是自己的目光太过浅薄了，根本没有看出来这个人类有何特殊之处。
　　不愧为王！
　　轻易看到了他都看不出的盲点。

　　“我一定不会辜负王的期望的。”

　　所罗门王无声地凝视荣因数秒，他倒是想再叮嘱几句，但这又实属画蛇添足。荣影制作材料受限，性能可能比不上哥哥们，但仅仅只是“作为荣影获得幸福”这一项而言，绝对是绰绰有余。

　　那么问题来了——
　　所罗门王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既没有愿望，也没有得到神启的所罗门王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他也没有走远，就直接坐在学校操场的行道树下面，隐去了身形，漫无目的地走神。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千里眼所窥探的那一幕，罗马尼·阿曼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宛如发光，宛如燃烧。

　　所罗门王下意识地想——
　　这个人一定不是自己。

　　……

　　……

　　荣因耗费了两天，熟悉业务。
　　他也无愧于二十亿的身价，工作非常出色，除了房皓君偶尔觉得，舍友这两天心情不错之外，没有任何人看出荣影已经被替代了。

　　两天过后，荣因就急不可耐地回来汇报了。
　　“我知道这个人究竟哪里与众不同了。”荣因非常严肃地报告说，“凡人瞻仰王的伟岸，编撰了剧目来歌颂王。而荣影竟然是扮演王的演员……我明白了，普通人怎么可能饰演出王的万分之一的光辉呢。所以这份艰难任务的沉重，也就只能让我来承担。”
　　荣因痛心疾首地说。

　　所罗门王：“……”
　　明明单看脸的话，还是挺聪明的。
　　怎么他一开口，就总让人由衷地产生了一种“怜爱傻子”的慈祥？

　　“果然是这样的吗？！”

　　“不……算了，你开心就好。”

　　荣因有点疑惑，但只有两三天的寿命还不足以支撑他理解这种复杂的情景。荣因仍然沉浸在之前亢奋中不可自拔，他眯起眼睛，遮挡住眼底微微闪烁的红色：“倒是那个作者蘑菇，真是大逆不道，竟胆敢编排陛下，将陛下写成凡人，将七十二个哥哥们写成毁灭世界的反派，简直不知道敬畏……”

　　“……”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

　　所罗门王打断他：“……你是审查单位吗？”

　　“不是，我是魔神柱。”荣因很老实地回答。

　　“那就没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凡人自然有分辨道理的智慧，无需为此担忧。”所罗门王停顿了一下，声音忽然变轻了很多，“而且，我也怀疑，那不是完全编造的虚妄。”

　　“什么？”

　　“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世界线。”所罗门王回答说。
　　对此，荣因仍然有些怀疑，就在这时，所罗门王忽然心底一动，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也许我可以去找他。”

　　荣因不由晃神。

　　在那一句话的瞬间，所罗门王神色略有恍惚。窥视了这一幕的荣因，感觉自己仿佛藏在海底的生物，忽然惊鸿一瞥，瞥见海面晃动中亮光中潜藏的星星。
　　那是……非常轻柔松软的期待之情。

　　一眨眼的时间，那份恍惚就消失不见。
　　荣因低下头，自以为很好地掩饰了那一丝惊讶。

　　相似度97。

　　相似度96。

　　所罗门王：“……”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荣因。
　　虽然你伪装的无懈可击，但我就知道你脑子里肯定在转悠什么大不敬的想法。

　　他继续问：“商演还是这周周末吗？”

　　“是。”

　　“那应该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荣因刚想反问，他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了，再也压不住自己原本的瞳色，双眼放光（物理）地追问：“王会来看我表演吗？”

　　“当然。”

　　……

　　……

　　承诺归承诺。

　　等到了商演那天，所罗门王仍然迟到了，刚好错过了荣因的演出。等他来到会场时，主持正在根据观众投票，将最受欢迎奖颁发给了动漫社社长。

　　动漫社社长喜不自禁地接过奖章：“谢谢大家！我们会努力地提供更好的表演！”

　　这可不仅仅只是张红纸！
　　还代表着足有五千元的奖金！

　　数目不算多，但对于还没有踏上社会的动漫社社长而言，已经是一笔非常可观的巨款了。

　　演出大获成功。

　　所罗门很快就看到了荣因，他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因为长得高脸够帅，硬是将一个角落衬托得仿佛C位般闪闪发光。下面还有小姑娘冲他尖叫，冲他要联系方式。

　　房皓君（Lancer库·丘林）非常柠檬地勒住了荣因的肩膀，压低声音对他说：“笑一个啦，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动漫展，我们还是官方邀请的Coser，好歹敬业一点啊……卧槽，那个淡岛世理的胸好大。”

　　荣因并不想和他说话，并且打掉了勾肩搭背的那只手。

　　“别啊，别不理我啊。”房皓君的眼神跟着某位Coser往外飘，另一边还在和荣因聊天，“你不是说，新做了一个魔神柱吗？还会在舞台上展出吗？怎么我没看见啊？”

　　这时，荣因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所罗门王，他眼睛亮了一瞬，立刻猫着身子就从舞台后面溜了。反倒是房皓君想要捞住他，结果失败了。
　　因为动漫社社长忽然抱住了他。
　　被香香软软的可爱女孩子忽然抱紧了，房皓君好像整个人直接被雷劈中一般，直接傻在原地，甚至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谢谢你啦。”动漫社社长抬起头，露出灿烂的微笑。

　　房皓君彻底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不不不不不用谢。”

　　这次商演，房皓君确实担当得起最辛苦的苦力之一，但也还没有功高劳苦到需要社长来拥抱感谢的程度。里头当然有猫腻，但猫腻的始作俑者荣因已经飘远了。
　　他是带来幸福快乐的魔神柱。

　　不必太感谢他。

　　“王，您来了？”

　　人群中，所罗门王仍然穿着那身英灵礼装，没有做任何掩饰，只不过动漫展里奇形怪状的生物太多，反而将他衬托得一点也不起眼。倒是荣因跑过来的时候，惹来一些小小的议论声。

　　“啊，双胞胎的所罗门王。”

　　“好香啊，我可以。”

　　你们可以个屁。
　　普通的人类女人也敢对王产生大不敬的想法，真是活腻了。荣影眼底红光一闪，那些原本举着手机想要合影的死宅们就纷纷散开了。

　　“你来了。”所罗门王抬起头，他神色间难掩疲惫，就连英灵礼装上也有轻微的破损。但就所罗门王之前的收获对比，这点小损伤就不值一提了。

　　荣因也注意到了，所罗门王正用双手护着什么。

　　所罗门王也没打算掩饰，直接揭开了谜底，被他掩盖的金之器露出真容，闪闪发光。而就在旁边的荣因更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其中浓稠澎湃的魔力。他面露惊讶，将这个器皿的名字脱口而出：“——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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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面试去了。
好消息是面试通过了，坏消息是还要体能测试。
废物鸽子表示她根本扑腾不动，只能被你们抓了炖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