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人》文礼

13、人皮拼图（11）

　　“安娜，你想要什么？”
　　安娜站起来，迈着妖娆的步伐来到文森特面前，“是你想要什么，亲爱的。嘛，不过你说得也没错，你拿了原本我想拿的东西，就快那么一步。”
　　“只要等上十几个小时，他的大脑恢复后，你可以再次提取信息。”
　　“可是我没有十几个小时了，”安娜挽住文森特的脖子，红唇勾起诱惑的角度，“你们联邦特工总是这么一板一眼，不过一旦开窍倒是可爱得很。你知道吗，每年都有至少5000名联邦特工加入赏金猎人行业，不得不说他们干得很不错，但能活下来的都有职业赏金猎人搭档。你身上的气息……和其他特工不一样，聚会的时候尤其明显，你跟他们站在一起就是鹤立鸡群。我从来没看错过人，你有当赏金猎人的潜质，这也是我邀请你参加猎人聚会的原因。你既然能抢先一步拿到我要的东西，证明你有资格站在我身边为我战斗。”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安娜贴到文森特身上，柔软的胸脯和妙曼的腰肢如灵蛇一般缠上了文森特强壮的躯体，“或许……不仅仅是搭档，或许还能更进一步……要让所谓的搭档关系更加牢不可破，有时候需要对彼此进行‘深入了解’，不是吗？”
　　文森特握住安娜柔软的腰，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不错的提议，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当然，相信我会给你最满意的答案。”
　　“你……会马杀鸡吗？”
　　安娜一愣，饶是她事先准备了长篇大论的腹稿有备而来，也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问题。
　　“看来是不会了，”文森特推开她，径直向大门走去。
　　“你的口味真是独特，亲爱的，或许我们能……唔……”
　　安娜正想追上文森特，却突然混身一软倒在了地上。腰间因肌肉扯动而隐约有一股刺痛感，她惊讶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门边的文森特露出笑意。
　　“抱歉，我对年龄比我大6倍的阿姨没兴趣。”
　　“你！”安娜气得脸都白了，“臭小子，你耍我？”
　　“再见，夕阳红小姐。”
　　“什……！！”
　　文森特贴心地锁好门，介于门口的守卫街上的暗哨已经被安娜干掉，他轻轻松松地找了辆车开到了两个街区外查尔斯的秘密住宅。
　　彼特家的哨岗很严密，老彼特专门养了一队佣兵，其中的领队是前陆军退役军官，所以彼特家的布防特点和陆军布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文森特曾与联邦陆军军部接触过，他轻易地找到死角潜入查尔斯的住宅，干掉两个守在核心地区的守卫，然后在查尔斯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找到了文件芯片。
　　“清洗计划？”
　　文森特皱了皱眉，并没有离开现场，而是将芯片插到电脑里。芯片解码后弹出一份详细到每分每秒的计划，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其中不但包括对69号行星和鲁尼集团的毁灭性打击，甚至还有对家庭内部的扫荡。
　　“这家伙疯了吗？”
　　计划中的内容让文森特大吃一惊，他接通了夏佐的秘密频道，对夏佐说，“我拿到查尔斯的计划了，听着夏佐，这份计划看起来可不是毁掉69号行星这么简单，其中还包括了对家族内部的再次大清洗。而且这份人员名单不像是铲除私生子的分支势力这么单纯，其中还包括对一些家族内主要经验链的把控……等等，这是……哦天哪，这个疯子……”
　　解码器破解掉芯片最后一层封锁，那是一份暗杀计划。
　　“这家伙是要上位啊，他的清除计划里莫里斯的名字可是特意标红的，看起来是专门雇了个大人物去对付他老哥。只是计划里并没有提到杀手的名字，只有一个R。听着夏佐，我觉得我现在有必要回去把查尔斯控制起来，彼特家的腥风血雨一旦开场，将波及到联邦数十个洲的安宁，69号行星只是他们的起点站，趁现在把……夏佐？”
　　“嗯……我在听……”
　　通讯里传来不规律的呼吸声，回答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活力，尾音中还带着颤声。文森特呼吸一紧，问，“你受伤了？”
　　“……有点……”
　　“有‘点’？”
　　通讯里的声音急促起来，“别管……查尔斯……拿着芯片……去找一个叫约瑟夫的男人……他在拍卖会的街角亭……我把地址发给你……”
　　“你在哪？”
　　“见到他后……你说‘波西米亚’，他会给你一个菠萝包……那就是他本人了……”
　　“该死的，夏佐你在哪？”
　　“……然后……马上离开69号行星……”
　　“回答我！”
　　通讯被切断，文森特气得想砸通讯器，但扬起的手又马上落下。
　　夏佐受了伤，恐怕还伤得不轻。他一直在查69号行星上查尔斯准备下手的地点，造船厂、兵工厂、码头，地点实在太多，刚才通讯中的背景音几乎没有，安静得只能听到夏佐的呼吸……和一点微弱而平静的水流声。
　　很有可能是处理生活污水的下水道——既然夏佐还能听自己啰嗦一堆有的没的，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让他去找那个什么约瑟夫，那就证明夏佐已经脱离了危险。另外，处理生活污水的下水道只分布在人口密集的下水道，夏佐已经不在目标地点，就算身后还有尾巴，在人口密集的市区里比工业区里的逃脱几率要大得多。
　　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从夏佐的口气中能知道这个芯片至关重要，必需先将东西送出去。文森特深吸了几口气，拿着芯片离开了彼特家的秘密据点，按夏佐发来的地址找到了位于街角的贩卖亭。
　　“晚上好先生，需要点什么？”
　　文森特愣了一愣，这里不是他第一天来时买目录的地方么？棕色头发的青年正堆着满脸微笑准备向他介绍拍卖会纪念品，文森特的目光却一下子落到了别在青年衣襟上的名牌。
　　——约瑟夫。
　　“你就是约瑟夫？”
　　“是的客人，约瑟夫很高兴为您服务，”棕头发的青年微笑不变地拿起一套骨头做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我们这里还出售各种纪念品，虽然只是仿品，但这串指骨项链是仿照十年前的联邦连环杀手……”
　　“波西米亚。”
　　约瑟夫神色不变，不过却很明智地住了嘴，依然挂着商业用微笑说，“抱歉客人，波西米亚已经售罄，不过我们新推出的一款菠萝包十分受欢迎，您一定不会后悔品尝。”
　　说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菠萝包被放到了文森特眼前。文森特看了他一眼，青年脸的上微笑就像是刻上去似的一层不变。文森特接过菠萝包，将芯片压在卡下递了过去，约瑟夫刷完卡后将卡还给文森特，此时压在卡片下的芯片却变成了一张纸条。
　　“感谢惠顾，祝您有一个愉快的旅程。”
　　文森特将卡片收回口袋，等他走到街角监控盲点后才拿出纸条。纸条上写着“UI”，还画着一个海鸥的LOGO，文森特惊讶地瞄了一眼贩卖亭，然后把纸条收了起来。
　　这是联邦安全局与线人的秘密联络暗号，约瑟夫是安全局的人。
　　原来自己还是没能猜到，夏佐的客户是安全局。
　　文森特再次呼叫夏佐，但对方已经关闭了通讯。按夏佐所说离开69号行星？很显然文森特不是什么听话的员工，更何况，他已决定不再做任何人的棋子。
　　回到酒店，文森特打开电脑连上通讯器，开始追踪通讯信号。信号最后发现地点是在69号行星A市的西南角，夏佐肯定已经移动，但在他受伤的情况下，应该不会离开市区范围。
　　文森特在空港偷了辆飞艇直达A市，然后拿着自己的假证去公共信息局查了2个小时内市区的所有药品交易记录，直接追踪了流向地下黑市的药品信息。黑市的具体物流情况在公共信息局是没有的，文森特用夏佐给的软件黑进了地下市场的独立中枢，并进行再次追踪，一共发现了5个可以进行手术的私人医院。
　　但问题是，夏佐会去私人医院吗？
　　黑市的私人医院几乎是专门为不愿意透露身份的人准备的，A市一共仍5间，3间开在赌场附近，一间开在郊区，还有一间在贫民窟里。如果是文森特，他一定会去贫民窟那间，但对方是夏佐，除了郊区那间不太可能——离市区太远，夏佐的伤或许不能支撑到那里——其它几间都会成为他的选择。
　　或者都不会。
　　从通讯里夏佐的声音听起来，他的伤已经重得影响他的交谈，但短时间内还不致命。夏佐的工具包文森特是见过了，为了方便行动，里面只会准备紧急药品，所以夏佐必然需要求医。私人医院是最好的选择，却不是唯一的。
　　但如果不去私人医院，他还能去哪？如果他认识住在A市的某个医生，他或许会直接去医生家里？文森特并不知道夏佐是不是在A市有这样的熟人，他现在只能假设夏佐没有。而且夏佐的脑回路可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如果正常的文森特觉得他会去私人医院，那他必定不会去。
　　文森特烦躁地关掉私人医院的页面，正当他一筹莫展时，一个2小时内有凝血剂买入的商家类别出现在他眼前。
　　“德里动物医院……哈！”
　　即使很多人类用药品动物也能用，但为了避免出现未知疫症，药品管理局规定必需将动物用药品和人类药物明确区分。动物医院有专门的动物用凝血剂，但现在这间德里动物医院却在2小时内买入了一批人类用凝血剂。
　　文森特立即前往德里动物医院，在A市里，这间动物医院属于大型动物医院，在这个时间段大厅里多的是带着各类宠物前来就医的人们。文森特拿着假证一路畅通无阻，他并没说明来意，只是在医院内进间秘密搜索。
　　德里动物医院共有三层楼和一层地下室，却也不算大，文森特很快便将医院搜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夏佐的影子。
　　“喂，”抓住一个路过的戴着主治医师牌子的男人，文森特亮了一下自己的假证，然后拿出存着的夏佐的照片不耐烦地问，“见过这个人吗？”
　　“啊？没、没有啊……”
　　“你再给我看仔细点！”
　　“没、真没见过啊……”男人快被文森特吓傻了，“我只负责鸟科，今天没见过几个人，真没见过……或者、或者你去问问前台，还有、大厅里有监控录像……”
　　“发生什么事了，警官？”
　　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走过来，及时把快被文森特掐死的鸟科男医生救下，“我们很乐意合作，柯里医生在我们这里工作了15年，信誉一向很好，我不认为他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需要接受审讯。”
　　文森特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他清了清嗓子，问，“有一个通缉犯很可能潜藏在你们医院里，你见过这个人吗？”
　　眼镜医生看了看，说，“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我们医院有监控，您可以去监控室里查看录像。”
　　文森特可不觉得夏佐会傻到让自己出现在监控里，“2小时前你们医院购入了一批人类用凝血剂，有这回事吗？”
　　“是的，这批凝血剂是我购入的，我负责医院的药品管理。”
　　“为什么一间动物医院需要人类凝血剂？”
　　眼镜医生暧昧地笑笑，“您听说过菲尔人吗？”
　　文森特皱起眉头，“人与动物基因结合的兽人？我以为只有奥斯特帝国才有。”
　　菲尔人，人类与动物基因结合的产物，严格来说它们并不是真正的人类，而是人化的动物，拥有幼儿级的智商，也会说话，但动物的习性支配着它们，所以仍被分类为动物。菲尔人是奥斯特帝国军事研究院搞出来的附属品，那帮生化疯子原本想要将动物的基因片段加到人类基因中，创造一批身体素质优于人类的超级战士。只是超级战士没做成，反倒做了一批拥有人类外表的动物出来。
　　不过菲尔人拥有美丽的外表和部分兽化的特征，因此成为帝国贵族中流行的玩物。这一点被联邦的政客人强烈抨击，每每将之列为帝国腐败罪证之一。但实际上，菲尔人在联邦的贩卖数量不在少数，许多高官都秘密圈养着菲尔人。
　　“是的先生，菲尔人在治疗方面需要人类凝血剂。有一位客户的……宠物，受了点伤前来救治，只是人类凝血剂并不是动物医院的常备药，所以我才购入了一批。”
　　文森特心里一咯噔，想象不到夏佐会这么奇葩，宠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