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新生石》拾柠

6、梦境

　　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赛小息这么想着。
　　面前是一栋坍塌的教堂，梁柱似乎由于某种原因而损坏倒塌，地面也因为坍塌而破裂成一块块的，杂草丛生，从破裂的地砖下钻出，汲取破空的顶盖上投下的阳光，茂密地生长。
　　他费力地从这片废墟之中爬起，打量四周，发觉自己躺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下。柱子从中间断裂，倒在脆弱的墙壁上，倒是留出了一点安全的三角空间。
　　但是当赛小息爬出来后，他可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没准下一秒地面就会塌陷，然后跌入一个充满黑暗的地方。
　　——当然，在他看见地上长出的杂草后，他就排除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赛小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起脚越过了一块块的废石块，再度打量了一遍这破损不堪的教堂。
　　然后，他就看到了。
　　教堂的中央，是一块石祭台。
　　而祭台上，浮着一块透明无暇的石头。
　　“……。”赛小息不由自主地踏过脚下的废墟，走向了祭台——上的石头。
　　这着实是一块富有灵性的石头，他每靠近祭台一步，就越有一股灵力吸引着他，让他越走越近，最终停在了祭台之前。
　　四周的废墟荒野，似乎都在世纪之外。
　　而这祭台处，是一片宁寂而又神圣的圣地。
　　祭台上的灵石散发出了淡淡的幽光。
　　他读不懂它的意思，却始终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明明是这么一块无暇的石头。
　　赛小息愣愣地看着灵石，四野仿佛刹那间俱归于宁寂。听不见耳畔掠过的风声，听不见教堂外树林的喧嚣声，也听不见夕阳落日的呢喃声。
　　他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直到，在他面前，灵石露出裂纹。
　　然后无声自破。
　　身后的夕阳，将灵石的残片染成血色般的红。
　　“……”
　　“……赛小息！”
　　他猛地醒来。
　　赛小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然后绝望地出声：“……肖恩老师。”
　　“啪！”教棍甩在课桌上，赛小息和身边的阿铁打一齐吓了一跳。
　　“……这是你这周第四次上课睡觉了，赛小息。”肖恩淡淡地说，嘴角甚至还有些微微上扬。
　　而赛小息却知道，自己完了。

　　“唉。”赛小息垂头丧气地打扫完教室，出了门，却看见阿铁打在门口等着他。
　　“呦。”他打招呼。不过赛小息倒是听出来一丝幸灾乐祸。
　　阿铁打跟上佯装无视自己的赛小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啦，不就打扫个教室嘛。其实就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作罢了，小小的惩罚。”
　　“你说得轻松。”赛小息白了阿铁打一眼。
　　“不过说来，”阿铁打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竟然连续上课睡了四次啊……算是新纪录了！”
　　——包括能让肖恩博士生气成那样，第一次让他罚学生扫地。
　　赛小息听后，难得地没有和阿铁打胡扯起来，而是捂住了额头：“不过……四次啊……真的有点……”
　　“噢，你也承认啦？明天别再睡了！”
　　“唔……”赛小息没有回阿铁打的话，而是自言自语着什么，“等等……好像有点……”
　　“嗯？你说什么？”阿铁打没有听清赛小息的喃喃自语。
　　“没，”赛小息摇摇头，然后转身向阿铁打告别，“我先回房间一趟！”
　　阿铁打招招手，算是默认。
　　于是赛小息脚步不停地奔回了房间。
　　房间，赛小息脸色惨白地看着桌前贴着的日历。
　　——今天，是周一。
　　他不禁回想起肖恩博士的话：这是自己这周第四次上课睡觉了。
　　……第四次？
　　明明一天，只有一节课而已啊……？
　　所以，就算自己每节课都睡，也就只是睡了一次而已？
　　他又匆忙从抽屉中翻出行程表，脸色不由得愈加惨白。
　　——今天，任务日。
　　赛小息甩下手里的行程表，冲回了走廊，他想，阿铁打肯定还在回房间的路上，他要拦住他。
　　但是，他都跑回了教室，也没有看见阿铁打。
　　——去哪了？
　　“……所以说，赛小息那家伙请假了啊。”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回头，看见阿铁打背着包，正和卡璐璐路经传送室，正准备前往飞船存放舱。
　　“……！”赛小息慌了神，立刻上前抓住了阿铁打的手臂，但是那一刻，他的手穿过了阿铁打。
　　——什么？
　　他愣在原地，望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身影，突然间，回想起了什么。
　　他的眼前，出现了那颗破碎的灵石。
　　——那个梦境！
　　赛小息立刻冲回了房间，拉出抽屉，翻出了里面的盒子。
　　那是那个夜晚，他莫名其妙收到的盒子。
　　他掀开盖子，里面，那颗白色的石头幽幽地散着光芒。
　　“就是这个……！”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石头，举起手，向下，石头于地上破裂。
　　光芒散去，赛小息突然感觉脑袋一阵晕眩。
　　紧接着，他在毫不疲惫的状态下，强迫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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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啊。”
　　“嗯……”赛小息眯着眼，抬起沉沉的眼皮，将自己从昏沉的梦境之中抽身，“你背着我干嘛，发生了什么么？”
　　“你中了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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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铁打将赛小息放下来，小米跳上赛小息的肩头，关切地蹭了蹭他，赛小息摸了摸它的脑袋：“放心，我没事儿。”
　　阿铁打刚准备嘱咐几句，赛小息突然抓着他的手。阿铁打抬头，不解地看着他，赛小息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他：“之前我们去交报告，我记得你和我说，走廊突然停电了？”
　　“是啊，我还感觉有人在我身后转悠，结果后来就没影了。”阿铁打点点头。
　　“你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
　　“还有类似的情况出现吗？”
　　阿铁打想了想，摇摇头：“没了。”
　　他又道：“你……觉得难道这和你最近的状态有联系？”
　　“……有人这样子接近你，却没有对你做任何手脚……”赛小息冥思苦想起来，突然他记起刚刚他们俩谈话的内容。
　　“我知道了！”赛小息眼前一亮，“这病毒就是你传给我的！”
　　“哈？”阿铁打一时懵了，他就随口开个玩笑？
　　“就是那天那个搞怪的家伙，把病毒传到你身上，然后再传到我身上的！”
　　阿铁打听了后也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这病毒对我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你来说……”
　　说了一半，他没接着说，因为他看到赛小息兴奋的模样一下子变成了瞪着他的样子。
　　“咳咳，”他跳过了那个话题，“那那家伙居心何在？”
　　“……”赛小息又想了想，起身打开了抽屉，果然，那个奇怪的石头依旧完好，还老老实实呆在里面，并没有如同在梦境里那样被他摔得粉身碎骨。
　　“这一切异样都是在我收到这个石头之后发生的……”赛小息将盒子捧出来，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块纯白的石头。
　　“要不要去找找派特博士？”阿铁打提议，“派特博士不是知道一些不同星球的文化知识吗？没准他知道这石头是什么。”
　　“好主意！”赛小息说着就要往外走，结果被阿铁打拦下了。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我去找卡璐璐，她跟我一起去，”阿铁打把赛小息按在床上，“你就好好休息吧。”
　　一边的小米也拉着赛小息的手，不让他跑动。
　　“好吧，”赛小息也觉得有些累，“麻烦你了。”
　　“没问题。”说着，阿铁打走出了房间，“交给宇宙战士我吧！”
　　赛小息叹了口气，开启了休眠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