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新生石》拾柠

5、病毒

　　阿铁打关上房门，正巧，“咔嚓”一声，隔壁的房门也被推开。他抬头，看见了卡璐璐。
　　“哟，好巧。”他朝着卡璐璐笑了笑。
　　“是呢，好巧，”卡璐璐边回应着，看了看阿铁打身后又看了看赛小息紧闭的房门，“嗯？赛小息呢？”
　　“他身体不太舒服，我帮他带吃的。”
　　“嗯。”卡璐璐想起今天早上赛小息那萎靡不振的颓废样，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于是她又补了几句话：“你……也多多休息。如果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找我啊。别老是两个人撑着。”
　　“没关系！”阿铁打摆摆手，“以前的报告赛小息一个人就能写完，前几天那个是意外。当是练手劲了。”
　　卡璐璐想了想，点点头：“那行，要帮忙的话也可以随时来找我，反正我就在你们隔壁嘛！”
　　“嗯，好的。”阿铁打表示乐意。
　　“走吧。”卡璐璐锁好门，和阿铁打一同去了补给处。
　　到了补给处之后，卡璐璐跑到一旁的服务台那里看样式去了，而阿铁打就直接排队领补给。也没过多久，他就拎着两盒补给出了补给处。
　　离开之前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卡璐璐那边，发现服务台那边已经没人了。可能是去排队了吧。他这么想着，急匆匆地走了。
　　走廊上又有不少的人往补给处走，阿铁打靠着右边，避让开了来人，却正好错开了一个人的视线。
　　雷蒙看着阿铁打匆匆而过的背影，刚想叫住他，结果对方已经离开了走廊，拐弯径直奔向了楼梯。
　　他正犹豫要不要喊住阿铁打，有几个路过的学员看见他，礼貌地打了招呼。“雷蒙教官好。”
　　“嗯，中午好。”雷蒙收回了视线，应了一声。随后认出这几个学员都是昨天半夜被临时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学员，“刚做完任务啊？”
　　“是。已经把该汇报的都汇报给了研究员，报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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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噔噔”，阿铁打敲了敲赛小息的房门，“小米，开下门。”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房门就立刻被打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轮到小米在那边焦急地叫喊着，一边指着扒在床边还紧紧抓住床沿的赛小息。
　　阿铁打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又出了什么状况吧！
　　他急忙奔过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床边，然后拍了拍赛小息红腾腾的脸颊，看着赛小息紧锁的眉头和几欲被咬破的下嘴唇，阿铁打也焦躁不安起来。
　　他将手背敷在了赛小息的额头，那里已经变得十分烫手，系统简直都快爆了好吗！
　　“怎么会……”在脑内排除了一系列的原因，最后剩下的便是“中病毒”这条可能性最大的情况：按说这么一个次品，中个别人都不以为意的病毒也可能会报废啊！
　　“真是的，麻烦！”阿铁打嘟囔了一句，但是还是手脚利索地将赛小息从床边拉了起来，背了起来，之后随即被他浑身过高的温度吓到了，“哇好烫！……这家伙，到底是有多不中用……”
　　说归说，他还是夺门而出一路狂奔到了机械室门口。幸亏这路不经过补给处，人很少，他才能一路无阻地冲过去。
　　推开门，茜茜此时正在收拾一些散落在修理台上的机械残骸，将它们一股脑儿地扫进一个布袋里。她听见开门声后抬起头，然后惊讶地看着气喘吁吁的阿铁打和他肩上昏迷不醒的赛小息。
　　“怎么了，阿铁打，出什么事了？”她将布袋往旁边放了放，示意阿铁打将赛小息放在修理台上。
　　阿铁打听从地放下赛小息，边调整呼吸边匆忙解释：“不清楚，可能是中了什么病毒……”
　　此时茜茜已经将数据线连在了赛小息的数据口上，接着在数据线的另一头先插上了一个很小的器械，再用一根数据线将器械和电脑连接起来。
　　阿铁打竟还有闲工夫好奇，指着器械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是肖恩发明的，防止病毒直接通过数据线传到电脑上，里面设有一个程序——对了，去那边帮我把工具包拿过来。”茜茜一边操纵着电脑，一边用手指了一个方向，阿铁打立刻跑过去把那一包工具抱了过来。
　　然而茜茜并没有立刻使用工具，而是经过再三确认后才下结论：“的确是病毒，小型的，一般正常的赛尔的系统都可以直接拦截下来，但是……这个现在的情况嘛……”
　　茜茜欲言又止，但是阿铁打会意。这种话说几遍也没什么意义，人艰不拆嘛。
　　之后，茜茜伸出双手，将赛小息的身体翻了一边。
　　她见阿铁打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便对他说：“你还要站在这儿吗？”
　　“……哈？”阿铁打疑惑地问，完全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不，可能是我想多了。”
　　茜茜回过头，从工具包的夹层里翻出螺丝刀，在赛小息左肩上摸索了几圈，找到了一个细微的凹槽，将螺丝刀对进去，扭动几圈后，一块硬板就被卸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芯片板。
　　她小心翼翼地将芯片抽出来。抽出来的一瞬间，赛小息的脸色立刻变得平静，毫无血色。
　　阿铁打的手在口袋里微微抖了抖。
　　……这便是一个机械师所要面对的场景吗？
　　茜茜一脸淡然，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像是给别人夹温度计一样。而阿铁打却不一样，他一边盯着茜茜老师稳稳的双手，一边死命地用拇指甲掐着手心。
　　然后他悄悄别过头，没有再看赛小息的脸庞。
　　他想，若是有一天，自己也要这样亲手将别的赛尔的芯片抽出来，自己也能变得像茜茜老师，像卡璐璐一样，双手哪怕一点点都不颤动吗？
　　能吗？
　　即便是一个久经战场的战士，又真的能一脸平静地说出“能”吗？
　　他不知道。
　　他只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茜茜将芯片塞进了一个读卡机中，像是刚才所做的那样，先插器械再接电脑。
　　也没过多久，茜茜就将芯片从读卡机中拔出来，然后重新插回了赛小息的机体内。拧好螺丝，一切都像是没发生一样。
　　“好了，”茜茜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赛小息的脑袋，“把他带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阿铁打缓过神来，连忙向茜茜老师道谢。接着支起赛小息，将他背了起来，和茜茜老师告别后，匆匆地走回了寝室。
　　和来时一样，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他静静地走着，肩上的人静静的。一路都是静静的。
　　半路，他突然感到伏在肩头的人动了动，头发在他的颈间蹭过，微微地有点痒。
　　“醒了啊。”阿铁打直视着前面，没有回过头。。
　　“嗯……”赛小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慵。毕竟刚刚芯片被抽出来了好久，还在重新适应。沉默了一阵，他问道：“你背着我干嘛，发生了什么么？”
　　“你中了病毒。”阿铁打缓缓解释着，“原因的话我不清楚。我原本是想把补给带给你的，但是一进你房间就见你一副快挂了的样子，于是就带你去找了茜茜老师。要不是我把你送到机械室，你怎么报废的都不知道。”
　　说完后两人就沉默了。半晌，赛小息低下头，别扭地说了一句：“……谢谢。”
　　“……”阿铁打没有说话，而是把脑袋拉开了一点，“头起来，别压我肩上，蹭得痒。”
　　“可以把我放下来了。”赛小息直起身子，想要从阿铁打背上下去，但是后者没有同意。
　　“茜茜老师说要躺床上睡一觉才能好，你最好别到处乱跑，好好休息。”
　　“可我真的没事儿了。……被一大老爷们背着，我不丢人啊。”赛小息难为情地说出了自己心里想的，“喂，刚刚没人路过吧？”
　　“就你那样，一个小病毒都能把你弄死，还怕什么。”阿铁打不屑地鄙视。
　　“又不是我自己想要中病毒，是它自己找到我身上的。”赛小息狡辩。
　　“嘴硬。”
　　“……”
　　“对了，你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这样中病毒了，这几天你去哪了？是不是到处跑的时候染上的？”
　　“这……我不知道啊，我不一直在忙么，前天还写报告来着，”赛小息皱眉，“没准是你传给我的。”
　　“有可能。唉呀，我怎么觉得身上怎么轻松了一点呢？原来是传给你了。”
　　赛小息好笑地扯了扯阿铁打的脸：“我真想掐死你。”
　　“你掐啊，来，对着这里。”阿铁打主动把脸往赛小息那里靠了靠。
　　赛小息不和他接着闹，扯开了话题：“明天又要执行任务了，你还记得雷蒙教官说了什么啊？”
　　“有啊。听雷蒙教官说…………”阿铁打接了他的话说了下去。
　　可赛小息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一切，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