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uries（aph+dc）》月咏乔

26、3.5与你同行

　　凯文神父面前摆着一个空杯子，那是刚才来找他的主教朋友留下的，杯壁还残留着咖啡的余温。刚刚他们之前的谈话异常不愉快，可能是他单方觉得这谈话不愉快，也可能没穿红衣的红衣主教同样感到不愉快，反正现在凯文看了那个杯子就心烦。

　　他有多久没有生这个朋友的气了呢？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仔细想想他好像一直没怎么生过这个朋友的气。那可是帕特啊，那可是帕特里克多纳休啊，他最亲密的友人啊……从青少年时期自己就没少给予帮助的那个人啊，也是从熟悉起就永远在麻烦时离开自己的那个人啊，为什么要生他气？这只是和之前的种种一样的麻烦委托，甚至没有前面几次危险，甚至没有能再给自己形象抹黑的方面！（天哪，自己在教会里的形象简直差到不忍直视）

　　对了，这就是原因了，为什么在莫林死后这几年帕特却还没悔改，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管不住自己。这么多年了，凯文神父不想再为帮帕特摆脱麻烦而使他感到快乐了，他其实早该这样。他仍记得帕特在修道院时的那句话“你不该这么干，凯文，别为我拿你自己的天职来冒险。我不配得到这份天职。”，他不为自己为帕特所做的那些冒险感到后悔，他只是为自己以前那若有若无的傲慢而心有愧怍。

　　凯文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对帕特有一种傲慢，一种轻视，即使自己并不想承认，一遍遍否定着。他确实很喜欢帕特这个朋友，但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傲慢并准备放下那傲慢时……即使是莫林的死没有让帕特改变，他本就是这样，他也不需要改变，一切都只是凯文的瞎操心。

　　凯文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将那傲慢与偏见放下……

　　年迈的神父，无监控的小巷，慌张的目击者，以及一具尸体。面色无常的神父，飞驰而来的警车，迟到的刑侦人员，以及染血的街角。

　　“那个……你不用紧张的，只是例行问个话而已……”巴里看着身边坐的端端正正的神父，其实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个老神父有哪里紧张，只是例行说一下。

　　整齐的罗马常服包裹着他的身体，三十三颗纽扣一个不落的好好扣着，这个神父很瘦，几乎瘦到了皮包骨头，而那一双澄澈的湖绿色眼睛却又是那么有神，一头红色的碎发伴着些白发。明明坐在警察里，却还是那么淡然……勉强可以看出神父年轻时的好风采。

　　“我知道，我不紧张。”神父似乎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只是低头想自己的事。

　　“好吧……”巴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从现场来看其实你的嫌疑很小啦……神父。”

　　“我知道，口供嘛。”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一般来说警车开到警局的那段时间里，巴里都会自觉和同做的那些……嫌疑犯、目击者聊些什么，一般是心里辅导。这倒不是他的职责，而是因为坐警车回警局的那段时间对他来说太难熬，不管远近，都是慢，太慢了。

　　“你不是中心城的神父吧？我没见过你。”这话纯属胡扯，巴里本来是不常去教堂的那一类。

　　“我不是，这里也不是我的教区。”神父笑了笑。

　　“那你来这里干嘛呢？”巴里开始觉得神父是那种标准的外冷内热严肃型。

　　“问问题的话可以之后去了警局再问。”神父挑了挑眉头。

　　“你误会了，我不是负责那一块的……”巴里叹了口气，“我叫巴里艾伦，是勘测现场的，神父你怎么称呼？”

　　“布伦南，叫我布伦南神父。”布伦南紧皱眉头，他现在的心情依旧糟糕。

　　“布伦南？”巴里思索着，“有点耳熟……”

　　“别管耳熟不耳熟了，快到了，准备下车吧。”开车的那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个转弯，停下了车。

　　布伦南接受了例行问话，作为一个目击者。虽然他本身并不是毫无嫌疑，但尸体有明显从高空抛下撞击地面的痕迹，这证明了布伦南只是一个碰巧路过的普通神父，而且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在那可怜人的推测死亡时间里，神父刚好坐公交到中心城。而且神父未免太淡定了。

　　“你来中心城做什么？”

　　“找个朋友，他下榻在这儿。”

　　“找谁？”

　　“多纳休主教。”

　　“可以提供下他的联系方式吗？”

　　“可以。”

　　…………

　　“你有在尸体边看见什么有嫌疑的人吗？”

　　“勉强看到一个影子，很模糊，我抬头看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为什么呆在那儿却不报警？”

　　“没手机。”

　　…………

　　另一边，巴里撑着下巴想着布伦南是谁，想了半天也无果。凯文布伦南这个名字他肯定在哪里看过，不过到底是哪里呢？

　　想着想着警局就迎来了一位红衣主教，这位主教慌慌张张，年纪大概和布伦南神父差不多。有些浮肿的脸上冒着些虚汗，一头金发打理的很好，服服帖帖的梳在脑后，很是漂亮，相比之下巴里的那头金发就有些乱糟糟，那身红色主教装也是干干净净，也许是因为刚刚他的跑动，衣服略微有些褶皱。总之这位主教就是人们印象中的那种和蔼可亲型。

　　里面神父的问话才刚结束，这就来了位主教……

　　这是神职人员来警局开会了吗？

　　这位主教显然就是布伦南神父的那位主教朋友，他应该是来接布伦南走的。果然没过一会儿布伦南就和主教碰头了，布伦南板着脸，而主教垂着眼，似乎不太敢正眼看布伦南，那张笑脸有些尴尬。

　　这对朋友真是奇怪，他们之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或矛盾，或者布伦南手里有主教的把柄……总之他们的相处不太像朋友，他们之间有一种不平等。主教也没有理由害怕一个神父。

　　“凯夫，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你安心准备明天的事就行。”

　　即使他们的对话听起来有点像□□什么的，可不是明天是星期三嘛，教堂有活动，教堂的活动永远这么多。

　　两位神职人员渐行渐远，他们的对话听起来也不那么真切了。

　　这时巴里可算是想起了布伦南是谁，以前他曾在极度无聊的时候把联盟的图书馆所有藏书看了个遍，包括前言和后记。有几本书的作者就是凯文布伦南神父，分别是关于心理学和宗教的，那时候巴里还想过写这些书的神父估计是个无神论者，今天一见，仔细想想神父真不像个有神论者。

　　巴里想着神父，又想着大概算是神父朋友的主教，不自觉想到了他的好朋友哈尔乔丹，这小子已经好久没回地球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个什么时候。在一开始巴里是看不起哈尔的油嘴滑舌啦，不过相处之后才知道这不是哈尔的原本状态，不过谁又能确定呢？哈尔当久了那种人，没准就把自己当成那种人了，现在看来也差不多。

　　哈尔是个很好的人，除了因为绿灯侠的工作而丢了地球上的工作时常跑巴里那里蹭饭，以及交不起房租在地球时经常到巴里那里蹭住，还有因为没有美元而经常借巴里的钱来借花献佛外……是个完美的友人。其实巴里自己也不是特别有钱，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他的工资都是花费在吃东西上，没什么结余，再负担一个哈尔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这么想来巴里还真是对哈尔又爱又恨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也许巴里该去买张彩票了。

　　第二天他就接到了哈尔回到地球的消息，当然下一秒钟他就给了他许久不见的好朋友一个拥抱，奥利弗表示今天的酒钱他全包了。

　　朋友归来，定当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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