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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公主病的第十六条病因 ...

  •   关劭大早晨想喝现磨咖啡,一夜没睡的林安素带着兔子似的红眼睛,顶着一张堪比吸血鬼的惨白小脸跑到咖啡店外带咖啡。
      不管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她现在只想应付完今天的工作,一想到关劭大魔王那条沾满毒液的舌头,安素恨不得赶紧匍匐在地,抱着对方那比例匀称修长的腿唱征服。
      等咖啡时,闪耀着高光的玻璃橱窗里摆着新鲜出炉的蓝莓马芬,安素默默翻了下钱包,结果还是无法抵御马芬的香气,拳头大的马芬盛在棕纸杯里,一只就足以填饱她因为熬夜而缩小的胃,但想了想还是买了两只。
      管理处寄放着三套刚刚干洗过的衣服,全部用黑塑料防尘袋密封保护着,最长的袋子有一米半,安素看着手里的咖啡纸袋,默默将死沉的拎包勾在小指和无名指上,将干洗衣服搭在手臂上,艰难的走上电梯。
      电梯门打开时,关劭正蹙着眉头,望向指间拎着的三条领带,一条是紫藤底色水波纹、一条是紫罗兰印藤蔓花纹、另一条则是香槟紫真丝格纹。
      他的装束简直像是要参加一小时后铺着红毯、蹲守无数记者的慈善晚会,而现在是早晨九点半。
      “咖啡。”安素努力借用酸痛手指残存的最后力气,将拎包平稳放在沙发上,并空出手将纸袋里的咖啡取出来,放在茶几上。
      “哪条领带?”关劭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指间的领带。
      “紫罗兰印花。”安素一面应付着爬到她高跟鞋的维多利亚,一面保持着手臂间三叠干洗外套的平衡,还要抽空在关劭身上整体扫视,判断西装的风格、剪裁方式和面料,帮忙作出选择。
      关劭视线依然停留在领带上,神情呈现某种难以言喻的困惑,“左手这条还是右手?”
      “左手。”
      将干洗的衣服送进服装间,摘下塑料防尘袋时,安素才恍惚意识到了不对劲。
      关劭每次出门都要她选衣服,刚刚还拿着三条款式相近但色差偏度较大的领带,难以选择。在她提出意见后,依然再次询问,就好像自己完全没法分辨手中三条领带相近的紫色,究竟哪个更合适。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缺乏足够休息,疲惫的大脑正处于严重的充血状态,安素完全没有力气仔细思考下去。
      从服装间走出来时,关劭正在打领带,指尖灵活的绕出一个形状堪称完美的亚伯特王子结。
      “关少,空腹喝咖啡不太好,蓝莓马芬垫垫肚子吧。”安素将一只蓝莓马芬从袋子里取出来,放在咖啡旁边。
      关劭拿过咖啡喝了一口,却对散发余热香气的马芬视而不见,“马芬热量这么高,喂维多利亚。”
      “……”安素默默看着比维多利亚脑袋还大的马芬,无言以对。
      “给司机打电话。”
      “关少要出门?”安素赶紧在脑袋里过了遍行程表,发现似乎并没有出行计划。
      “一个小时后,我需要跟《Vogue》的专职摄影师Koto还有……你的眼睛怎么了?”关劭放下咖啡,猛地看向安素时,面部肌肉一瞬间转换成某种吓人的紧绷状态,仿佛瞬间变成了历经无数时光和高强度压力所凝成的琥珀石。
      “呃……”安素想起出门前照镜子时,里面布满血丝的眼睛,忍不住垂下眼帘来。
      “红血丝,黑眼圈,Jean Paul Gaultier铆钉拎包搭Miu Miu苏格兰纹黑裙……哈,”关劭甚至不愿意再将视线放在安素停留更久,防止忍不住吐出更多的刻薄话来。
      倒并非是他不想,只是时间不太充裕,他根本没空指出对面女孩今日服装和化妆上更多漫不经心的错误,“现在给桑夕打电话,让她半个小时后到鹭江大道。”
      日光穿过落地窗铺天盖地砸下来,安素站在一片日光里,却仿佛面对着雪山的冰潮,巨大的雪块脱离山体,滑下、碎裂,在可怕的压力和动能下,被挤压成粉末,蒙头袭来,把她瞬间吞噬掩埋。
      然而,最令人难以忍受的还未结束。
      当她浑浑噩噩处理完关劭屋子里和电脑上的一切事情,临近下班时接到了桑夕的电话。
      桑夕的声音依然慢条斯理,带着优雅的尾音,每句话停顿时依然会发出隐约的吸气声,假如说话的内容不是这般具有攻击性,这本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高雅说话方式。
      “我放弃了两个会议,手机上有27个未接电话,而现在我还要额外花费一个小时的私人时间,将今天的谈话内容整理给你。”
      “抱歉。”安素将纸巾贴在眼睑的下方,可惜干涩酸痛的双眼,淌出的泪水都流得稀稀落落。
      “你如果以为给关少做事,就是收拾好他的房间,照顾好关小姐的猫,我马上就可以雇一个管家来,他们的工作会比你规范高效的多,两千块月薪的助理就能做上三五个新书营销策划案……”
      “对不起。”安素努力控制呼吸,好让自己不泄露出任何泣音。
      “跟那些廉价劳动力相比起来,唯一还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你的穿衣品味,如果你觉得关少的生活就是坐在书房电脑前敲键盘,完成每月度规定完成的字数,然后等着校对编排印刷的话……那我只能说,这工作不太适合你。”
      电话被毫无预兆的终止。
      安素红着眼睛把书房的台灯关掉,将猫粮倒进食盆,将满地板上散落的猫玩具收拾完毕送回到客房,将冷藏室内冻好的冰块倒进冰桶里,取出一瓶Veuve Clicquot香槟。
      落地窗外的天空呈现薰衣草色的紫,客厅角落处的落地灯散发着暖黄光辉,越发让室内光线显得稀薄晦涩,家具反射出令人窒息的冰冷色调,亚麻灰的沙发也好像要消失在这种昏暗里似的。

      夜晚,迷离和璀璨混杂在酒吧大厅中,设计精巧的高光灯高悬在头顶,暖色光线在折射度极高的玻璃上短暂绽放后,逸散在醉人的黑暗里。
      林安素蜷缩在高高的吧台后,手里拿着玻璃红酒杯,开口的Wolf Blass干红葡萄酒随意靠在一打封着塑料膜的啤酒旁,橡木塞被手指戳得滚来滚去
      铁络收到自家吧台调酒师的信息,匆匆忙忙赶来时,安素已经喝下小半瓶红酒,眼睛和鼻头都红通通的,小模样可怜又可恨。
      “怎么了?”铁络将酒杯从安素手中抽走,接过调酒师及时送上的温开水,塞回到她手里。“本酒吧不豢养任何偷老板藏酒喝的动物哈。”
      安素眼泪汪汪,因为皮肤太薄被酒精刺激得泛红的鼻尖抽了抽,“被骂了。”
      “你那个有人鱼线的老板也会没风度的骂人?”铁络八卦心一点不比那些所谓小报狗仔队差,事实上,他对自己以及朋友交际圈中的任何消息都感兴趣。作为一个八面玲珑的酒吧老板,他相当有职业素养。
      “他……没骂我,可是骂我还难受,我讨厌他。”想起关劭打量她时,那双黝黑眸子给人的感觉,就像生生将一颗高硬度黑钻石嵌进白钢墙体,冰冷的金属质感和硬度足以让人不寒而栗,一想到那其中所蕴含的情绪,安素就觉得胸口闷闷的疼。
      他甚至不允许她进行补救,想都没想就放弃她了。
      “嗯,对你来说,迟早的事情。”铁络从吧台抽了几张纸巾塞进安素手里,“鼻涕擦干净。”
      安素搓搓鼻子,委屈的用手指在地板上画圈圈,“我一直有努力的,从进门开始神经就绷得紧紧的,半点差池都不敢有,一想到他脑子里的那些可怕的挑剔,我总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会被看低。”
      “社会就是这样,给你开工资的人当然有资格挑剔,你当是在我这边,想喝酒就下酒窖拿,想送酒就送个酒,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啊,就是被惯坏了。”铁络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像安抚自家沮丧的小宠物。
      “我有这个心理准备的,从一开始就有,可是,我怎么可能一点错误都不犯嘛……”安素细声细气的申诉,可她自己都明白,这申辩里赌气撒娇的成分略多。
      “犯错就犯错呗,不过林安素,成年人犯错是要付出代价,懂?”铁络翻了个白眼,捏着安素的手腕把她从地板上拽起来,“吃点东西,再胃疼,三个月之内不许进门,听见没。”
      “情场失意、事业坎坷,唯有好吃的叉烧才能慰藉心灵,师娘最近肯定有做叉烧。”眼圈里蕴着眼泪,小脸上的神情还楚楚可怜,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破坏气氛。
      “……”铁络有时候真的是很想在她那没多少肉的脸上狠狠掐上一把,掐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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