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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南裕昕不甘心,走进欧阳的办公室时怒气冲冲,欧阳即墨挥手让职员离开,微笑着看面孔些微扭曲变形的南裕昕,说:“你真的一点没变,什么是礼貌都不懂,这样的你怎么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南裕昕把手上的资料扔到他脸上,“对你这种人不需要,子汐出车祸失忆,你竟然抹杀了我的存在,卑鄙小人!”

      “你的存在对那时的她来说有何意义,你对她来说从来都只是一个负担,不是吗?”欧阳起身走到咖啡研磨机边。

      南裕昕气愤难当,“你没有权力决定子汐的人生,迟早子汐会发现你的专断,你的欺骗。”

      欧阳抬头仰望大幅玻璃窗外的蓝天,站在高空看天空会有驭风的感觉,感觉凌驾于世人之上,随时可以乘风离去,可是人人都知道手可摘星辰的便利幸运,又有多少人理解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轻声说:“子汐可以离去的,随时,十几年前,我知道我从来就不可能留得住她,可是有你在,你帮我留住了她,真应该感谢你,裕昕,你没有资格爱她,知道吗,你只会掩盖她的光芒,而她,站在高处的她,应该是被仰望的,你不会理解。”

      欧阳回头,突然笑得诡异,“裕昕,你以为你有了反抗我的能力吗,是不是,你是不是以为你已经能摧毁欧阳家,所以你回来了?”

      南裕昕自信点头,眼神高傲无情,“当然,这一天不久就会到来,我会让你匍匐在我脚下,当年我说过,会让你后悔!”

      欧阳摇头,诡异的笑容加深,一点点在脸上蔓延,从嘴角延伸到眼睛,“裕昕,知道吗,我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微不足道得甚至连一粒介质都算不上,只是我养的一条狗,从当年你进入欧阳家开始,就决定了你卑微的地位,就算攀上法国王室,狗永远是狗,明白吗,不要做忘恩负义的奴才!”声音很轻,很淡,始终微笑。

      南裕昕气及仰头大笑,“欧阳即墨你还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我就让你看看这条狗怎么咬它的主人,怎么扼断他的咽喉,欧阳即墨!”

      大叫一声南裕昕转身抓住欧阳即墨,把他打倒在地,欧阳即墨反应不及,狼狈匍匐在地。也不爬起来,擦去嘴角血水,“你很用心在学做人啊,当年你的剑术可是不值一提。”

      南裕昕弯腰揪起他前襟,双眼充血,咬牙怒吼,“欧阳!”

      欧阳大笑,“我说过我会把子汐抢过来,现在我做到了,你该参加我们的婚礼,裕昕。”

      南裕昕嘴唇咬出血,拳头猛挥而下,“混蛋,把子汐还给我,还给我,当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会生活得很好,欧阳即墨,你把子汐还给我,我要让子汐恢复记忆 ,我要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我要揭开你道貌岸然的丑恶面孔。”

      欧阳抓住他的拳头,眼神冻结,掩饰不住恐惧,“你敢,南裕昕,不许你再接近子汐,她已经是我的人,她是我的,你最好离她远点。”

      南裕昕冷静下来放开他,起身,冷笑:“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啊,欧阳,我就偏不会让你如意,我倒想看看你恐惧颤抖的样子。”

      办公室门打开,进来的人愣在门口,看到欧阳红肿的嘴角,眼光沉静,冷冷看一眼看着自己的南裕昕,温子汐走到欧阳身边,伸手摸他的伤,欧阳皱眉偏头.

      温子汐回头冷淡看南裕昕,笑起来,欧阳眼睛猛跳两下,这几年温子汐在他身边很少笑,但是这样的笑欧阳觉得还是不要为好。

      南裕昕脸色苍白看她。

      “南先生长得好看,身手似乎也了得,只是,”温子汐回头收拾凌乱的桌面,“南先生辜负了好皮囊,披着人皮做野蛮事让子汐开了眼界,请马上离开!”转身,眼神锋利无比,冷漠无情,怒意一点点将办公室的气氛冻结。

      南裕昕后退,“不,子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子汐?”

      温子汐脸色微变,头痛剧烈,心里什么东西翻滚起来,她转身,闭眼,“南先生,你伤害了我的未婚夫,请你离开,并且以后不要再来,请你离我未婚夫远一点。”

      “他不是,子汐,他不是,他根本不配,子汐,我是裕昕啊,裕昕,是你这辈子最在乎最喜欢的裕昕,你怎么舍得忘记,怎么能忘记,我不能接受,子汐,我不能接受!”打开门飞奔而去。

      温子汐手中文件滑落,摇摇欲坠,欧阳抱住她,声音中透出恐惧,“子汐,子汐。”

      温子汐抓紧他的手,头抵在他胸口,呢喃,“是谁,他是谁,即墨,他是谁?”

      欧阳不敢回答,只抱紧她,微微发抖。

      下午放学,温子汐走向等在校门口的轿车,管家打开车门。手腕被突然抓住,向来淡定从容的温子汐失声惊叫,这几天一直为着那天办公室涌现的莫名感情心神不定,是以身边何时多了一个人都没察觉,扭头看,南裕昕拦住去路,面色憔悴,“给我时间,子汐,给我一下午的时间,相信你绝对不愿被欺骗。”

      温子汐看他神色,心揪痛,在欧阳身边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感情,脑中混沌越来越重。低头揉太阳穴。

      南裕昕半抱她,“不要勉强,子汐,现在什么都不想,让我们慢慢来好吗?先什么都不要想。”

      温子汐抓紧他的衣服,“这气息好熟悉,是谁,是谁?”

      管家走来,“对不起,请放开温小姐,南先生。”

      温子汐惊讶看他,“管家你认识他?”

      管家低头,“温小姐,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心意,你现在爱的人,请你三思,南先生也不要一味执着于过去的恩恩怨怨,不要让过去的事情破坏现在的平静。”

      南裕昕放开温子汐,看管家,“管家,你是见证者,我们只不过是要面对真实的自己罢了,请让子汐自己选择如果子汐拒绝,我也不会再纠缠。”看着温子汐要得到回答。

      温子汐把书本交给管家,“对少爷说我到同学家聚会要晚些回去。”

      管家叹口气,接下东西。

      欧阳在百合花圃找到温子汐,她躺在花丛中,静静闭着眼,安静,雪白花朵覆盖她单薄的身体,飘飘摇摇花粉扑簌簌落满一身,走进去,坐在她身边,遥望这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百合花圃,才三年的时间她就种了这千万枝数不清的清白花朵.

      欧阳觉得除了被自己强行扭曲的那部分记忆,她其实什么都没改变,比如淡漠神色,比如偶然的小聪明,比如这样喜欢百合花,比如喜欢安静,比如强烈自我防卫.

      她从来没有放松对他的戒备,就像当年她跟他回国,站在门口说的,“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你,你是什么人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这里,我借居,你随时有权利把我赶出去,当然我也自由来去,请你认识到这一点,我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从属于你。”

      她就是这样,什么事都给自己留好退路不管别人怎么想,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心痛。

      起身头枕在欧阳胸口,温子汐安静微笑,“你的胸口从来都这样温暖吗,第一次这样靠近你,好温暖,即墨,可以抱抱我吗?”

      欧阳动作略微僵硬,不安多于感叹,手插进她黑发,她不像其他女子染发,说喜欢自己的黑发黑眼睛,“不掩饰的自我才是我喜欢的”,她说,她就那样真切显示着性格,又那样一重重对他掩饰着保护自己.

      欧阳觉得自己好像错了,或许当初告诉她真相,让她恨自己,或许不会活得这样累,这样小心翼翼。

      温子汐睁眼看他,眼里有胜过往日的光芒,清澈中隐藏危险,隐藏薄怒,却很轻松,“欧阳,你很累,很怕对不对?”

      欧阳身子僵直,手无力滑下,神色几经变化归于平静,“都知道了,那么打算离开吗,还是报复或者恨?”

      温子汐抱紧他,“没有想起来,一点没有,但知道了不愿亲近你的原因,欧阳,我以前叫你欧阳,可是现在的我喜欢即墨啊,你是即墨,对不对?”

      “告诉你从这一刻开始,永远不要奢望我会爱上你,我恨你,恨你,不论时空怎样转变,我恨你,记住这句话,即使某一天我突然的喜欢上了你,也请你随时做好粉身碎骨的打算,我恨你!”还是一样繁盛的花朵,是从始自终的见证,悲欢离恨,清冷淡漠。

      欧阳冷笑,低头看她眼睛,“我是欧阳,是你讨厌憎恨的欧阳,是拆散你和裕昕的欧阳。”声音平静,没一丝波澜。

      温子汐起身看着他,大眼光芒绽放,如同妖异的花朵瞬间开放,欧阳仿佛看到无边的血色红云铺展,眼前光芒刺眼.

      回过神,一颗泪水落出眼眶,透明晶莹的眼泪,像晨间百合花瓣上的露珠,欧阳感觉心被烈焰灼烧,缓缓收缩,感觉窒息,伸手急急想抚去那灼眼的水珠,但是它不断落下越落越多,接连不断。

      欧阳感觉自己似乎要被这牵连线般的泪水勒死,它们浸湿手掌,浸湿心,它们缠绕他纠缠纠缠,纠缠,“不,不要,子汐,不要哭,不要哭。”

      “我会让你哭的,我一定会让你为我哭泣,终有一天,我要你为我痛哭,像那天你为裕昕痛哭一样。”不,不要,他不要她哭,不要她为他哭,好痛,心被烧得好痛,不要哭,不要为他哭啊。

      欧阳哀求的捧起她的脸,一再亲吻,希望可以堵住眼泪的涌出口,可是心偏就伤得那样重,裂开的口补都补不好,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欧阳慌乱抱紧温子汐柔弱的身子。

      温子汐轻微抽气,“该怎么办,我就是爱上了你呀,为什么我本又该是恨你的,你也是恨我的,对么,你和我一样,恨着我的,我忘记了,你却没有,你是怀着恨爱我,对么,你爱我吗,恨我吧?”

      欧阳不能回答,只是仿佛要把怀中娇弱身子揉碎般紧紧拥抱。

      温子汐苦苦笑出声,“为什么你我要这样好强呢,我要是能妥协多好,即墨,我应该妥协,因为我爱你,可是我又不能妥协,该怎么办,我是没有办法的呀。”埋头抓紧他衣服,不停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即墨!”猛抽一口气昏倒在欧阳即墨怀中。

      欧阳仰头看天空,泪水滑出眼角,抱紧怀中的人。

      温子汐只带很少行李离开,不多现金,欧阳两年前给交给她的她父母的遗产,手机,现金卡,贵宾卡,银行卡,除了三四套换洗衣服,其他什么都没带走。

      欧阳以为自己能忍受的,以为自己能平静对待的,谁知还是引起慌乱,他到处找她,才发现她不留痕迹完完全全消失,就像九岁那年,她突然闯进他们的电梯,眼神清澈明亮,她扑进来,他抓住她,留下她以为就是长久,以为能得到一点温暖,一点在乎的感情,以为能补充被家族强行扔到亚洲来后所缺失的感情,但她还是走了,就那么悄无声息。

      欧阳站在百合花圃中展开手臂,微笑,独自微笑,一个人孤寂的微笑,只属于自己,只能自己一个人欣赏的微笑,她说她爱他,她说她爱他,所以逃开了,因为不愿妥协,终于如愿,终于让她为他哭泣,却得不到期待中的快乐,只是伤了,很重,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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