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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偏执前男友 ...

  •   接下来的几个礼拜,何素履卯足了劲儿努力地工作着。她是个勤奋认真的姑娘,心地也很好,遇到了自己觉得值得付出的事情更是又热情又努力,让人看着她就喜欢,想和她一起奋斗,一起达成目标。

      陈飞就是这么想的。他从第一眼见到何素履就觉得这个姑娘甜甜的,给人感觉很舒服。后来,他带着何素履工作了一个来月,发现她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干起活来倒是一点儿不娇气,是很实在的一个人。虽然待人接物还有些生嫩,可分配给她的具体工作都能一丝不苟地完成,质量不错,态度也谦虚。

      容氏和润关于救助先天性心脏病的公益项目已经合作了近两个月了,大致的宣传方案已经敲定了。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文字的撰写、活动的设计或者是应对纪岚冷到没有温度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何素履在拼命,在动脑子,在运用自己一切能运用的资源。她似乎有点过于珍惜自己的工作,你总是能看见她神情严肃,在盯着发表意见的老板或者客户,或者皱起好看的眉头,咬着笔杆儿盯着白纸思索。如果偶尔你离得近点儿,还能看到她额头上沁出的晶莹的汗珠。她如果正急急忙忙抱着成捆儿的活动资料,你就能见到一张红扑扑的还喘着粗气的小脸。她的刘海汗湿了黏在额角上,一点儿也不会难看,就好像黑芝麻馅儿的汤圆刚煮好,浓郁的芝麻悄悄地从香白嫩软的皮儿里流出来一样。她的眉眼俏生生地嵌在刘海儿的下方,那么清晰,那么生动,甚至让人觉得反常的热天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至少寒冷的气温不会显得小姑娘这么有活力,这么率真。

      “素履,你稍微歇会儿吧,也没那么急用这些东西。”陈飞走上前去夺下她手上一大摞刚做好的宣传册,瞥见何素履汗津津的小脖子,有点心疼。

      “没事儿,陈飞哥。”何素履望着陈飞憨憨地笑着,说:“他们待会儿不是又要开会嘛。”

      话音刚落,容谦钧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高瘦的女郎,对着陈飞喊了一句:“陈飞,设计师重改的宣传册送到没有?你和你们组的马上到会议室,我们要开项目例会。”

      陈飞答应了一声,转头对素履吐吐舌头,说:“幸好你把东西拿来了,咱们走吧。”何素履被逗乐了,拿起纸笔,跟着陈飞进了会议室。

      何素履真是佩服纪岚,看她纤细的腰肢,真心想不出来她精力这么丰富,头脑这么灵活,口才也好。每个周四的下午,容嘉最大的会议室都是她的主战场,就连一向气势盛人的容总也寡言少语,给足了她的面子。通过一个多月的共事和相处,何素履能看出容谦钧是不是喜欢用语气压人,他话不算多,比较喜欢听别人先讲,一旦你讲完了,他总能一语中的,直戳你的弱点。虽然声音可能不大,可质量高有层次,常常能让人听得后脊发凉,脸热心跳。

      他有时心情好,也会带一些高级的零食让大家在下午茶的时候打牙祭,或者在午休的时候逗一下公司的小姑娘。他尽挑好看的姑娘讲话,当他站在俏丽的美人中,竟然显不出一点美女们的娇嗔,仿佛那些粉嫩嫩的脸庞都做了他剑眉凤目和嘴边坏笑的陪衬,那些轻柔的雪纺和叮叮当当的玉珠玛瑙还不如他袖口闪着荧光的袖扣。

      虽然纪岚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理,对活动的看法清晰理性,可她尖细的声音和锐利的眼神仿佛闪亮的尖刀,刺得何素履心里颤颤的,她感觉容谦钧也忍得很辛苦,性感的薄唇都快被主人舔烂了。

      “容总,以上差不多就是本周我们容氏和润做的工作和对后天活动的执行意见了。你看怎么样?有什么要调整的?”纪岚讲完PPT,转头看容谦钧。她的脸因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显出一点潮红,眸子亮晶晶的,表情倒是比较柔和。

      “嗯,大体上按照进度执行,感谢你们的合作。只是我们到现在还是没有收到景晓艾经纪人的确认信或电话,之前你们说和景晓艾有私人交情,能请她参加周六的活动,所以我们才没有插手。现在距离活动只有一天了,她能不能来我们还不能确定,更别说衣服、说辞、道具、桥段等等细节了,希望你们还是抓紧时间,赶快敲定此事。”

      容谦钧也许心里着急或者憋闷,可是他的语气并没有太压人,他看看纪岚略微尴尬的俏脸和紧闭的嘴唇,又看着纪岚的团队,接着说:“请你们不要多想。为了周六活动不出现差错,我们这边已经开始联系简宁的经纪人。简宁和景晓艾类型差不多,人气也够,她最近出了新戏,社会的接受度比较高,如果邀请她参加容氏和润的活动,我们认为也比较合适。现在,简宁的经纪人已经答复,周六下午简宁有3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们有进一步合作的意向,最迟今天晚上就要答复他。

      “我们把邀请简宁作为PLAN B,如果你们今天晚上还不能敲定景晓艾的话,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容谦钧环视会议室,“有意见吗?”

      纪岚轻咬了下下唇,看了一眼自己的团队,说:“可以。”

      “那好,素履你跟一下简宁的事。陈飞,你报告本周我们的工作和周六活动执行分配。”

      何素履赶紧点点头,记下老板交待的事。她觉得陈飞说得不错,老板是一个严格的人。他品位高,完美主义,热爱美好的事物,何素履简直觉得老板像一只追求美丽的蝴蝶。当然,蝴蝶为了变美可以付出高昂的代价,老板对待容嘉也容不得半点沙子。不好看不体面的人,他不喜欢,可做事不认真,达不到他要求的人,他更加冷眼相对。陈飞和同事们老说自己拼命,可何素履觉得,若是不拼命,老板可能随时会不要她这个还有待观察的实习生的。

      开完会已经接近了下班的时间,何素履找到纪岚团队里负责联系景晓艾的人,想找他商量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确定用不用景晓艾。“李达哥,你们那边今晚几点能和景晓艾那边的人确定她出不出场啊?”

      “唉,我刚才又给景晓艾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Johnson说景晓艾最近日程排的有点问题,她现在还在录通告,要到晚上8点才能给我回话。”

      “8点啊?”何素履觉得有点晚,“能不能早点呢?不管她能不能来,我晚上都要和简宁那边回话的,晚了不太好。万一我们要和简宁合作的话,说不定还要商量些细节。”

      刚才开会的时候,李达就因为没排好景晓艾的事情被纪岚瞪了一眼,这会儿觉得一个实习的小姑娘都对自己提要求了,便不太高兴。“小姑娘啊,我也想早点啊,可是景晓艾觉得自己腕儿大,怠慢我们,我也没有办法。”李达看看一脸紧张的何素履,觉得这事也不怪她,于是缓了语气:“跟明星合作都是这样的,很多事情都要等到最后才能确定,8点也不算晚。这样吧,我晚上一有消息,立马给你打电话,好吧。”

      何素履觉得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点点头。“好的,李达哥,那你拿到消息赶紧告诉我啊。”

      “行,没问题。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不多一会儿,办公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何素履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小隔间里,闷闷地想事情。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在办公室留到8点处理完事情再走。她的电脑这两天出了点毛病,拿给电脑社团的人修去了。如果不回学校的话,一方面可以等李达的电话,另一方面空闲的时候还能借公司的电脑改改论文,挺不错的。何素履觉得一举两得,便安心拿出U盘,删改起自己的毕业论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远处高楼上的装饰灯闪着彩色的光芒,但也遮不住漫天的浓黑。正当何素履聚精会神地奋斗着论文时,容嘉的大门,开了。容嘉在国贸只租了这大楼的一层,何素履就坐在离大门不远处的大厅一角,玻璃门一开,发出一些声音,接着,便出现了皮鞋踏大理石的“啪啪”声。

      虽然在写东西,何素履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啪啪”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楼里显得格外骇人,何素履吓得“噌”地站起来,弄得椅子发出刺耳的“哗哗”声。走进来的人听到椅子的巨响,好像吓得比何素履还厉害,他忽然矮了一下身子,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受到惊吓的脸。

      “你怎么,没下班啊?”容谦钧一看是何素履,狂跳的小心肝慢慢平静了下来。

      这是第二次,何素履看见老板的表情僵在脸上,诱人的凤目瞪圆了,诧异地看着自己。何素履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平时老板都是意气风发的,这会儿没事儿受了惊吓,心里肯定不高兴。“对不起啊,我刚也被吓到了。我在等李达的电话。”

      容谦钧站直,装模做样地点点头,表示理解。“李达说什么时候能确定和景晓艾的合作?”

      “他说8点对方给回话,完了他就给我打电话。我拿到消息就和简宁的经纪人联系。”

      容谦钧又点点头,说:“8点是吧,那估计你忙完得9点了。行,那你先忙,我也回来加会儿班,要是9点我也处理完手头事儿的话,我就送你回学校。”

      等走进了办公室,容谦钧才发现,刚才对何素履说的话好像有点奇怪。怎么自己又说要送她回家了啊?容谦钧打开电脑,忽然觉得这会儿的感觉有点奇妙。以前加班,都是自己一个人,虽然四下里都黑洞洞的,可是自己很享受这种寂静无人的气氛。偌大的公司,只有自己一个人,也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每当看着四处堆起的文件和女文员桌上摆放的泰迪小熊,他一点也不觉得寂寞,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安定感。

      可是这会儿多了一个人,容谦钧却没有觉得她打破了宁静,反而多了一些微妙的温暖。容谦钧也想不出为什么,他只觉得,不远处的外厅,也亮着一盏灯,有一个人也和自己一样,坐在恼人的电脑面前。大家虽然做着不同的事情,却在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儿。容谦钧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也好像能听见何素履的呼吸声。

      大约8点半的时候,容谦钧出来泡杯咖啡。他觉得有点奇怪,按说这会儿何素履应该已经和李达联系上了,或者已经和简宁那边商谈要不要合作了,怎么大厅里安静地连个说话声也没有呢?容谦钧泡好了咖啡,走到何素履的办公桌前,想看看她在干嘛。结果发现,姑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看一份文件,除了手指偶尔碰一碰鼠标,整个人就像老僧入定一般。容谦钧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觉得姑娘那股认真的劲头挺好看的,很想跟她说说话,引起她的关注。

      “何素履,你在看什么?”

      容谦钧的声音不大,失掉了白天的威严和严肃。姑娘听见后,回头看他,白莹莹的脸在屏幕的照射下泛出温暖的光。何素履忽然意识到自己看的是论文而不是工作资料,便有点愣神儿,眨眨眼,呆呆地说:“我等得无聊,改改论文。”

      哦,论文。容谦钧意识到这姑娘好像是还没毕业,就哦了一声。然后,姑娘又不理他了,重新看起了她的论文。

      失去了女孩儿的注目,容谦钧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没话找话的人,多余得很。平时都是女孩儿们想方设法找话题跟他聊,生怕冷了场引起他的不快,可这个姑娘怎么总能让自己找她说话呢?不仅如此,只要自己没话说了,姑娘立马就小脸一侧,做自己的事儿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跟自己交谈过一样。容谦钧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不习惯别人忽视他,再美艳的女孩儿都不行,何况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学生。

      他扫视着何素履的小隔间,想找找有什么话题可说,忽然,姑娘又回头了,带着一副疑惑的表情说:“你叫我干嘛?”

      容谦钧吓了一跳:“我没叫你啊。”

      “啊?”顿时,何素履的表情有点凝固,眼睛都睁圆了,“你刚不是老喊我的名字吗?”

      “哦,那是……”容谦钧刚才想话题的时候,一心想的是何素履对什么比较感兴趣,结果没想到自己傻了吧唧地居然在她面前自言自语起来,嘴里念的还是她的名字。容谦钧有点呆住了,好像做了什么错事给别人抓住一样,好像脸上还有一些温度。“那是,我觉得你,名字蛮有意思的。”

      “是吗?我号码有意思,名字也有意思吗?”何素履的脸色变得有点认真,她隐约觉得老板是没话找话,心里的防火墙上升了一点点。

      “不是,不是,”容谦钧干笑了一下,他没想到何素履还记得之前自己和她的对话,也没想到何素履两次都把他的意思想偏了。何素履的手机号是他的生日是真事,现在自己虽然是拿她的名字掩饰尴尬,可是他也的确觉得她的名字有意思。

      “我真觉得你名字有点特别,素履,素履,好像一般儿的女孩儿不会叫‘履’这种名字。”容谦钧觉得,既然拿名字当话题,索性就一直说下去,赶紧转移姑娘的注意力,不要让她发现自己其实有点窘迫。“而且,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两个字?”

      “你见过吗?在哪儿?”何素履看着容谦钧道。

      “嗯,我想想啊,”容谦钧转转眼珠,使劲地想起来。素履,以前好像,真的听说过。是故事吗?别人跟自己说的故事吗?容谦钧不记得了。“嗯,是不是有本书叫《素履之往》啊?”

      “嗯,可我的名字不是按照那个取的。”何素履不看容谦钧了。“是《易经》的第十卦——‘天泽履’。履卦初九,素履往,无咎。意思是行为高洁,处世坦白。”

      “哦,这样啊。”容谦钧不知道何素履的名字还有这样的深意,觉得姑娘话一出,好像衬得自己世俗得很。不过容谦钧是什么人,虽然平时上班能不废话就不废话,可是玩起来哄骗小姑娘的话还是富余得很,他想起爷爷以前跟自己说的话,便接茬道:“其实我的名字也是根据《易经》取的。”

      这句话成功地引起了何素履的注意,她重新抬起头看着容谦钧,有点不敢相信的神色,看得容谦钧居然有点骄傲。殊不知,小姑娘心里想的是,你怎么还有这么多借口啊?说什么你都有话接。

      “我名字是我爷爷给我取的。嗯,我记不全了啊,说也是一个卦,里面有‘谦谦君子’,我爷爷觉得不错,就取的‘谦君’。后来,我爸觉得‘钧’字更好一点儿,说起来还有‘千钧’的意思,希望我以后能有‘千钧之力’或者地位很高、变得很重要。”

      “嗯,”何素履点了点头。

      这下,容谦钧辞穷了。容谦钧觉得好笑,这就是个内向的姑娘,自己又不喜欢她,干嘛死乞白赖地往上凑,她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实习生。容谦钧不想跟她说话了,虽然她给自己带来的感觉总是各种各样微妙的美好。

      正当容谦钧自讨没趣回头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何素履的电话响了。然后,容谦钧听到了姑娘不正常的声音。

      “喂?”刚开始还是正常的。“你干嘛?你想干嘛?”何素履突然紧张起来,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我不在宿舍。不在宿舍。你不要找我!喂?喂?”对方好像突然把电话挂了,何素履显得有些着急,连连喊了两声。接着,外面安静了下来。

      容谦钧觉得好奇怪,她,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听何素履的说法,对方好像是想要宿舍找她,她那么紧张,应该是在害怕,而且非常不想让对方找到。容谦钧想到这里,直觉上认为这像是难缠的前男友才会做的事情,当然,如果何素履没有惹上其他什么厉害的角色的话。他被自己的想法小小地惊到了,原以为何素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原来已经有复杂的感情纠葛了吗?

      接着,何素履的电话又响了。这下,容谦钧都跟着紧张了起来,是不是那人又打电话来了?直到又听到何素履的声音,容谦钧的好奇心才消停下来,原来这回是李达。现在公司里只有两个人,所以何素履讲电话的声音就显得有点大,容谦钧感到自己有点受她的影响,已经不能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了,便索性关上了电脑,静静地听何素履讲电话。他一时也忘记了,其实自己可以把门关起来。

      过了十来分钟,何素履讲完了电话,开始悉悉索索地收拾东西。容谦钧一下站起来,关灯关门,走出了办公室。

      “走吧。”容谦钧走到何素履的办公桌前说道。

      “容总,刚我跟简宁的经纪人说好了,周六的活动简宁参加,具体细节,他要明天再跟我联系。我明天会盯着这件事,李达那边准备好的说辞之类的资料我已经有了,明天就可以和简宁的经纪人把细节都敲定。”

      “嗯,不急,走吧。”容谦钧刚才听得仔细,这会儿已不需要何素履再多做汇报。

      两人都坐进车里的时候,容谦钧心里痒得很,他很想知道刚才到底是谁给何素履打电话了,弄得她这么害怕。可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个资格问,也怕引起何素履的不快,只能一直憋着。
      两人的气氛又变成那种尴尬的平静了。容谦钧想找个话,转头一看,却发现何素履有点呆呆的,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样子。

      忽然,何素履的电话又响了,姑娘看了一眼屏幕,皱了下眉,掐掉了。没过两秒,电话又响了,何素履看了一眼屏幕,一副是祸躲不过的样子,接了电话。

      “喂?”何素履的声音很低沉。“我不在宿舍……你别等了,不可能的,我不会回心转意的……我们俩的事情你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这样有意思吗……不用了,我今天不回宿舍了……我朋友,你不认识……不说了。”

      车厢里又陷入了安静。可这一会,容谦钧觉得气氛比刚才更尴尬。容谦钧是个聪明人,如果说头一个电话他还在猜测,现在他是基本断定何素履有一个对她念念不忘的前男友了。何素履也真是个大方的人,如此的私人电话,当着老板的面就接了,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过,不接也好像没办法,那人恐怕会一直打,一直打。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搞不好还会在宿舍门口等着,晚上回去碰见了,又少不了一顿争吵,还不如像何素履这样骗他一骗,好图个清静。容谦钧觉得自己太会想象了,不由得觉得好笑,然后,笑出了声。

      何素履心情不好,她当然清楚自己在学校有一摊子破事,也知道这些破事袒露在了老板的面前。可她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老板居然在笑。她有点不高兴地偏头看了容谦钧一眼,正巧,容谦钧也在看她。容谦钧觉得自己好没风度,怎么挑这个时候笑,这让何素履怎么想。他有点担心地偏头看何素履的反应,正巧瞅见何素履不满意的小脸。

      两人一路无话。

      到信大的时候,何素履有点磨磨蹭蹭地不想下车。容谦钧知道她在紧张,在担心,不由得开口说:“我可以送你到宿舍楼下。”

      何素履看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刚才他欠了她,还是心里真害怕,居然说:“好,谢谢容总。”两人一起下了车,朝何素履的宿舍走去。

      何素履显然还是有些紧张,两手一直紧紧地攥着书包肩带,脸上也有些凝重。容谦钧瞅着何素履严阵以待的脸,心想她前男友该不会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吧,那自己可能还真打不过,万一伤着脸怎么办。

      现在已经晚上10点多了,教学区的人不多,安静得很,只能听见两人走路的声音,加上学校里还遗留着不少旧式的小阁楼,四周树影斑驳,一时间显得鬼影重重,真有些恐怖的氛围。容谦钧不怕鬼,何素履这时候也没有心思怕,两人快步走着,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何素履的宿舍楼下。

      离着宿舍楼十来米远,何素履左右看看,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守在楼下,终于放了心,长吐出一口气,按了下胸口。她想起老板还在身边陪着自己,由衷地感激他能送自己回来,便真诚地笑笑,说:“容总,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明天一定会把简宁的事儿处理好的。”

      “哦,没事儿,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见。”容谦钧其实也有点如释重负,没有见到前男友真容,又还了何素履的“债”,容谦钧觉得有点庆幸,便装作稳重的领导嘱咐了两句,和何素履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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