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弱猎妖师》锦小一

5、猫与树5

　　纪小迟一天都浑浑噩噩的，也没有注意到今天下午几乎没有客人。店长倒是看小说看的起劲，好像店里的营业额跟他没关系了一样，马上就要去开人肉包子铺发大财了。
　　这时候店长接到了小曹的电话。
　　纪小迟连忙问：“说的什么？”
　　店长欢呼一声：“她今天不来了。”
　　纪小迟郁闷：“那你干嘛高兴？”
　　店长一脸正经：“因为上午就开始封路了，原来我们不知道，开了一天的店，怪不得没客人，我们可以打烊了！”
　　纪小迟这才想起早上的新闻，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车到底能不能开出去啊，难道今天要去坐地铁？晚饭怎么解决，能不能让店主打烊前先做份海鲜炒饭，真是很想吃啊！他殷殷地看着店长。
　　店长还没说话，纪小迟忽然想起冥寂的话，好像说傍晚要抓猫妖所以会清场，难道清场说的就是指这个吗？话说回来，清场的话也不能对外宣称“这里正在猎妖，无关人员车辆请绕道”这样的话啊！
　　那么留下来吃海鲜炒饭什么的就太危险了，不过曹春柔不来店里的话，猎妖组的人要怎么抓呢，那么清场还有意思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
　　店长解下围裙：“我去给树浇一下水，等会热我们就打烊，要不走出去我们去喝一杯，吃点好东西。”
　　纪小迟下意识地说：“你居然会请客？”
　　店长拉下脸：“想什么呢，当然是你请啊，我都请你吃了好几次了。”
　　好几次店里的海鲜炒饭……
　　纪小迟拿出手机看时间：“好啊，不过不知道车子开不开的出去，要不然车子就停这里好了。”
　　店长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我有电驴！”
　　纪小迟：“……”不能想象这样两个男人坐一辆小小的电驴的样子啊！
　　他拿出手机，现在下午四点，等关了店虽然还早一点，不过两个人喝喝酒，也差不多要到晚上八九点了。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电话上现实未知号码，他迟疑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计划有变，你来帮忙。”
　　纪小迟怔了怔，没听懂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声音听不出来的熟悉。
　　“走出来啊，笨蛋！”
　　纪小迟立刻回答：“你叫谁笨蛋啊，笨蛋！”
　　电话：“……”
　　纪小迟忽然记起了这个声音，是冥寂，说实话，冥寂的声音有种恰到好处的低沉，如果用来念诗或者唱情歌一定是顶好的，可是——在印象中，这个人甚至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啊！
　　纪小迟说：“……冥寂吗？”
　　冥寂回答：“是我，走出来，我们现在不方便现身，帮个忙。”
　　纪小迟问了一下：“要多久啊，约了人吃饭。”
　　冥寂马上就不耐烦了：“不知道多久，吃什么饭啊！”
　　纪小迟叹了口气，这个人怎么能脸皮厚到这样，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这种自以为是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这个社会的包容度也太大了！
　　纪小迟只好跑到后面的庭院里告诉店长，临时有事要走了，喝酒什么还是下次吧。
　　店长海带泪：“吃你一顿饭真的好难。”
　　纪小迟安慰他：“一定有机会的。”
　　说着他就走出了店门，冥寂在门口等他，在冥寂身边还跟着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
　　冥寂也没给纪小迟介绍，看到纪小迟来了，四个人穿过马路，一边说着：“已经清场了，附近几户人家这几天陆续离开了。”
　　那个女孩子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高中生刚放学，齐耳的短发看起来很清爽，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记事本，但是眼睛没有看向那里，直接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在离咖啡店不远的平房区有不少独居的老人，调查的是其中一间平房，也就是这次行动的目标。那里本来住着一位独居的老妇人，养了一只猫，那只猫也养了很久，邻居也都知道。但是有一天，老妇人锁好门走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子女们找了大半年，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寻人启事什么发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没有找回来。说这话是在十年前了，老妇人就这样走失了，因为这种情况并不算少，老人独居，出去散步的时候忽然记不起回家的路，或者遇到专骗老人的骗子也都是有可能的。当时也是很慌乱，所以谁也没有顾及那只猫，回过神的时候，猫也不见了。
　　房子空置了几年以后，搬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上班族，大概一年以后也失踪了。自此，这间房子也不再出租了，而是专门等这边拆迁了。之后的几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但是最近有一位附近读大学的女生在这里失踪了，家属遍寻不见。在那间屋子附近的一间出租屋里也发现了曹春柔的遗体。
　　纪小迟本来想说，这几件事情之间如果一定说要有联系或者可疑的地方还是有点牵强的，不过既然是特殊的猎妖部门的话，消息应该不会出错了。
　　“猫妖吃了人以后，会变成那个人的样子，只要是吃过的人，都是可以变的，”那个女孩子说着，将手里几张照片给另外三个人传看，“等下看到这几个人，都是猫妖变的，你们要小心。”
　　纪小迟接过一叠照片，轻轻地皱起眉头。
　　“走吧。”另一个男人一边说，一边剥了课糖扔嘴里，“猫妖多疑，它肯定是在准备逃跑。”
　　纪小迟拉了拉冥寂：“刚才小曹打电话到店里，说下午有事不能来了。”
　　冥寂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先探下口风。”他转头对另外两个人说，“你们去堵后面，我和小迟走前门。”
　　女生看了纪小迟一眼，又转向冥寂，看起来有些犹豫：“他是普通人啊。”
　　冥寂不耐烦地点点头：“没看到人数不够吗，我保护他。”
　　女孩子又看了纪小迟一眼，无奈地点点头。
　　男人放慢脚步说：“等下一起到门口，点了香，我们再到后面堵它。”看到冥寂不耐烦的表情，男人说了句：“这次有普通人在，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猫妖虽然不是很凶残的，但是这只吃了好几个人了，算是危险的。”
　　冥寂只好说：“知道了。”
　　其实纪小迟还想告诉他，他在上午看到一只两条尾巴的猫，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口里的猫妖。不过现在看起来几个人都表情严肃，纪小迟想了想还是没说。
　　平房这边因为被旁边的高楼给挡住了，加上天色渐暗，也没有几家亮灯，整块地方看上去阴森森的，就像长着大嘴的鬼怪，而那几盏灯，就像眼睛一样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冥寂拉了拉有些愣神的纪小迟说：“等会儿跟在我身后，猫妖认识你，用来降低它的警惕性……我给你的匕首呢？”
　　纪小迟心里反驳说，那是卖给我的，什么时候成给我的了？一边从包里把匕首拿出来，握在手里。
　　冥寂嘱咐道：“拿着防身，有什么情况，就往我身后躲。”
　　纪小迟点点头。
　　女孩子忽然转过头说：“我叫颜子蓉，”又指了指身边那个正在吃零食的男人，“他叫肃清，是我们副队。”
　　肃清朝他笑了笑，温文尔雅。
　　纪小迟跟他们握了握手：“我叫纪小迟。”
　　肃清刚想说些什么，冥寂不耐烦地打断：“先走，任务完了再说。”
　　肃清只好不说了，从风衣后面拿出三截半米左右的钢管开始组装起来，颜子蓉则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香炉，走到一户人家门口，从香炉里扔了一截点燃的香塔。一股奇异的香味很快飘散开来。
　　纪小迟下意识地蒙住鼻子和嘴，冥寂把他手拉开：“遮什么啊，你是妖吗？”
　　在猎妖组面前，就算真是妖也不能承认啊！纪小迟连忙摇头。
　　冥寂说：“这香是给妖闻的，闻了想睡觉。”
　　纪小迟好奇地问：“每次都先给妖闻这个吗？”
　　冥寂虽然不耐烦，但是还是给纪小迟解释：“看情况，这种香贵。”
　　纪小迟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里的原因，他们才点这个香呢？
　　肃清把钢管组装好了，成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银色钢棍，风度翩翩的样子倒有点像在片场准备演戏的明星。看到纪小迟在看自己，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奥利奥饼干递给他。
　　纪小迟：“……”
　　我看你不是因为我想吃东西啊！
　　不过确实有点饿了，毕竟是晚饭时间了，他拆开有着缤纷双果味夹心饼干字样的奥利奥，拿了一块咬在嘴里——有点甜腻。
　　冥寂伸过手来拿走了另一块，顺便把包装纸扔到了地上。
　　纪小迟：“……”
　　香炉里飘出的烟，被风一吹就飘散开来，颜子蓉看了看手表说：“差不多了，走吧。”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到了一间房子门口，颜子蓉对着冥寂做了个往后走的手势，又指着冥寂和纪小迟做了个小心的手势。
　　冥寂和纪小迟同时点了点头。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平房，门口的搪瓷盆里还装着泥土，里面有一些已经枯死的植物，前几天刚下过雨，地面上和灰色的墙壁上显得十分潮湿。
　　冥寂的眼睛看着纪小迟，斜了一下，站到了门边。
　　纪小迟点点头，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他小心翼翼地喘着气，就好像空气很稀薄一样，整个人都在微微地发抖，好像天气真的很冷一样。冥寂这次没骂他，而是将他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轻轻地放到背后。
　　虽然读过警校，但是也只是混日子而已啊，本来想着在机关里做做后勤，没想到时隔毕业一两年，就要面对非自然奇异生物，真是天降大任啊！！！
　　敲了两遍都没有人应门，纪小迟有些放松下来，难道猫妖出门买菜了？有可能啊，猫本来就不顾家，喜欢到处乱逛的嘛。那现在这样，是不是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