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弱猎妖师》锦小一

3、猫与树3

　　冥寂没有再让纪小迟看照片，而是将照片收进公事包。
　　纪小迟赶在对方问问题之前说：“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你刚才看到了啊，小曹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就是迟到了一会儿。”
　　冥寂不耐烦地说：“没空跟你说，照片给你看了，这个……”他看了一下档案的文件，“这个曹春柔一周前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纪小迟哪里还记得一周前的情况，只好摇了摇头。
　　冥寂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但是还是在本子上写了点什么，继续问：“最近有说起什么吗？”
　　纪小迟只好说：“小曹是在校大学生，所以白天没有时间来上班，只有下午放了学才能过来，我是做白天那一班的，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交集，”他顿了顿说，“你去问店长比较好。”
　　冥寂说：“刚才接触不了你们老板，所以就找你将就一下，反正我也是临时给情报组跑腿。”
　　纪小迟：“……”
　　纪小迟忍不住说：“小曹刚刚好好的，如果照片上的是小曹，那刚才进店的是谁？”
　　冥寂像看弱智一样看着纪小迟：“当然不是人。”
　　虽然隐隐觉得是这样的，但是对方一说出来，还是有种很恐怖的感觉。
　　他忍不住呻\吟：“不要说出来啊！”
　　冥寂继续问：“有看到什么东西最近在咖啡店门口闲逛吗？什么都可以。”
　　纪小迟平时根本没有怎么注意，除了人以外的东西吗？“……我想不起来啊，总之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而且我也只到咖啡店上了一个月的班……尸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冥寂面无表情地说：“被吃掉了啊。”
　　不要这么冷静啊，这种事情看起来很平常吗吗吗！
　　纪小迟冷静了一下问：“被什么给吃掉了？是什么动物吗？”纪小迟在生物课上学过一点，如果是食腐的昆虫，那么它们往往会生存在尸体上自然张开的部位，比如五官之类的地方，不会造成像照片里这样的情况，当然尸体摆放的位置特别的话，也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冥寂看了纪小迟一眼：“一般性来说，食腐动物中的哺、乳类会先吃尸体的面部、腹部和臀\部，也会吃骨头，当然这些骨头只有在尸体被肢解以后才能吃到。长一点的骨头的话，它们更喜欢吃根部，那里更容易咀嚼。”
　　冥寂本来不想这么详细的解释，但是看到迟小多的表情这么丰富，忽然觉得很有趣：“懂了吧，也不是动物。”
　　“那、那是什么？”纪小迟有种想要快点结束对话的冲动，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再问下去，可是好奇心杀死猫，一个声音又在说，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是妖。”冥寂说，黑色的眼睛打量着纪小迟，“神话传说听说过吧，妖精鬼怪的电视看过吧？西游记聊斋读过吧？就是那种。”
　　一时间各种浪漫的故事纷至沓来，全都是温柔似水的女子，深情地对望情郎，然后经典台词说“我是妖，你是人，我们不应该在一起。”老桥段，但是经典！
　　“想什么呐，真正的妖是很危险的，”冥寂仿佛知道纪小迟在想什么一样，忍不住嘲讽道。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纪小迟回过神来，很快就发现原来是自己的表情出卖了他。
　　“什么……妖？”
　　冥寂难得有耐性地解释：“‘妖’是一种代称，你可以把所有除了人类以外的，违背人类常识定律的东西称为妖。”
　　纪小迟问了一句：“是不是反常即为妖？”
　　冥寂点点头：“现代人受了一些小说和电视的影响，觉得都是一些动物成精以后才是妖，但是古人总结的很好，他们说‘反常即为妖’，这就是妖的本质。”
　　纪小迟傻傻地问：“妖的本质是反常？”
　　冥寂又露出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然后说：“‘反常’的意思就是超脱常识的规则外，这也就是说，妖不受大部分的人类‘规则’束缚，所以它们的本质就是不被人类接受的‘危险’和‘残忍’。你看照片就知道了，妖会吃人，有时候也不是因为肚子饿了才吃，可能仅仅是因为一时兴起，或者心情不好，或者无聊，就像人类吃饭一样，并不是饿了才吃，有时候也就是因为无聊。”
　　纪小迟在心里泪奔，不要每次都拿吃饭做比方啊！
　　“那店长现在不是很危险！”纪小迟立刻警惕起来，咖啡店八点半关门的时候的确是还有几位客人的，但是之后店长会把门关起来跟小曹一起整理店铺，这个时候就太危险了！
　　事实上，纪小迟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怀疑一下这场谈话的真实性，但是考虑到现在店长的每一分钟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有句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马上通知店长！”纪小迟摸出电话来，要给店长打电话。
　　冥寂立刻站起来握住纪小迟的手：“不行，会打草惊蛇！”
　　纪小迟站起来说：“那我现在过去……不能放着店长不管啊。”
　　冥寂皱了皱眉说：“我有同事盯在那里，没有关系的。”
　　纪小迟狐疑地看着冥寂。
　　冥寂继续说：“明天晚上我们就要猎妖，所以白天的时候，你要警惕一下，傍晚的时候我们会清场，你不要慌张露马脚。”
　　“要通知店长吗？”纪小迟说，“我晚上给他打电话好不好？”
　　冥寂摇了摇头：“知道的人多了怕露馅。”
　　纪小迟纠结地看着冥寂，他也希望他们能抓住妖，但是如果店长一点防备也没有，是很危险的。
　　冥寂沉默了一会儿说：“虽然他们的鉴定结果还没有下来，但是我感觉应该是猫，猫一般不吃男人。”
　　他的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号码，走到旁边去接。纪小迟也没有听别人电话的习惯，出去付账，回来的时候听到冥寂在隔间里跟人吵架。
　　“别再给我打电话，我到这里来是付出了代价的！OK？”
　　隔间里一会儿就没声音了，纪小迟推门进去，看到冥寂已经挂了电话，正在一边抽烟。
　　“帐我付好了……那我先走了？”纪小迟试探着问。
　　冥寂似乎有点儿漫不经心，听到纪小迟的话点了点头，末了才说一句：“别担心，明天就完事了。”
　　纪小迟点点头，转身要走。
　　冥寂又把他给叫住了：“等会，给你这个。”
　　纪小迟还没看清楚他怎么拿的，只见对方的手上已经递出一把短小的匕首。
　　纪小迟拿过的最大的刀就是水果刀，一下子递把匕首过来有点害怕。
　　“带着防身。”冥寂说。
　　纪小迟很感动：“谢谢大侠！”
　　冥寂一皱眉：“想什么呢，三千块！”
　　纪小迟：“……”
　　虽然有种被骗的感觉，好像对方说了那么一大堆就是为了骗他买把匕首一样，但是纪小迟看到冥寂的脸，还是乖乖地掏钱买了。
　　“刀具管\制吗？”纪小迟问。
　　冥寂耸耸肩膀：“我可管不了。”一手把钱放进了口袋。
　　纪小迟：“……”
　　冥寂收完钱，看了纪小迟一眼，忽然问：“你还要独立出去吗？”
　　纪小迟在想匕首的事情，觉得裤子口袋放不进，外套的大衣口袋里放着又很容易扎伤手，但是如果放到背包里的话，遇到危险还能有时间从容不迫地拿出来吗？所以冥寂说的话，纪小迟没有听清楚，于是抬头问了句：“什么？”
　　冥寂抿抿嘴：“搬出来住？”
　　纪小迟回了一下神才说：“你要和我合租吗？”
　　冥寂：“……”
　　冥寂摆摆手：“算了，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走你的。”
　　纪小迟：“哦，走了。”

　　纪小迟的家是在本市一片豪宅区，因为老哥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很晚回家，有时候好几天甚至长达数月不回家。本来这么大的家，还有一个保洁阿姨在打扫，不过阿姨不住家，所以纪小迟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了。
　　纪小迟将背包放下来，洗澡换衣服，直接走回卧室。他一边擦头发一边端详着手上的匕首。
　　大概跟手掌差不多的长度，把手占据了一半，刀刃倒是很厚实，不过看起来不是很锋利，他试着在桌子上划了一下——连划痕都没有留下。
　　纪小迟：“……”
　　他小心翼翼地在手上划了一下，碰触的刀刃很凉，但是能感觉到刀刃很圆滑，一点也不锋利。
　　他忽然有种被骗了三千块的感觉。
　　他又看了一下匕首的把手，在刀柄上刻着一个小篆体的“冥”字，除此之外，这把匕首看起来既矮又挫，怪不得冥寂连刀鞘都不给他配一个，因为放在哪里都不会划伤东西，随便放就是了。
　　纪小迟有些失望地把它随手放在床头柜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纪小迟看了一下，是哥哥打来的电话。
　　“不回来吗？”纪小迟接起来就知道哥哥要说什么。虽然哥哥总是不着家，但是晚上不回来的话，总是会给他打电话。所以纪小迟一看到这个点，哥哥打电话来，就知道他肯定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