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第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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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堡地底，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他们下了船。
“喂，你看看！这是你的蟾蜍吗？”海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谢天谢地！”一个男生张开双臂欢呼道。不知为何，这一幕稍微减轻了克里奥此刻的紧张感。
苏珊仍然拽着她的手臂，直到城堡大门洞开，看到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女巫站在大门前，头发挽成紧紧的髻，藏在一顶尖顶帽里。见到她，克里奥心里一下子又紧绷起来了。
“谢谢你，海格。到这儿我来接管。”她说话的时候，克里奥旁边一个淡茶色头发的男孩打了个抖。
他们进入了宽大的门厅。出乎意料地，麦格教授把他们领到一个小空屋里。然后她做了些基本的介绍，就离开了。不只是苏珊和克里奥面面相觑，周围的人也一样。他们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究竟会怎么样分院呢？”克里奥忍不住问苏珊。
苏珊摇摇头，小声说：“我爸爸告诉过我，应该不会很难的。别担心。”虽是这样说，她自己却抱紧了克里奥的手臂。
等待的过程也并没有那么难熬，因为霍格沃茨的幽灵来访过后，麦格教授就回来了。一年级新生们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富丽堂皇的餐厅，经过四张长桌，受着众多学生的目光洗礼。对眼前金碧辉煌的景象，克里奥只是吃惊了一小会，毕竟，她已经造访过巫师界的政府机构——魔法部，那里的情形比这里是不遑多让。她跟着队伍，面向学生们站成一排。
从苏珊·博恩斯颤抖的手可以知道，她在紧张、或者十分激动。克里奥在四张长长的桌上扫视了一下，没什么困难就看到了赫奇帕奇那四个二年级生。梅琳达发现她望了过来，在大大咧咧地招手，拍了旁边的波文一下。克里奥没有在全校师生面前做太明显的动作，只向他们微微笑了一下。
这会儿，麦格教授已经拿出了一张凳子和一顶破旧的帽子。它唱起歌来，使新生们都吃了一惊，也包括克里奥。
听完分院帽的歌，克里奥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每所学院都对学生有所要求，要是，要是——她一个也不符合，那不是要打道回府？新生一个个地被叫上去，戴那顶帽子，克里奥却渐渐有些手心出汗了。
“苏珊·博恩斯。”
小姑娘听到自己的名字，倒抽一口凉气，僵硬地放开了克里奥的手臂，忐忑地对她笑了一下，奔上前去。
“赫奇帕奇！”
苏珊如获大赦的样子，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放下帽子往梅琳达黛比那边跑过去。赫奇帕奇们都在欢呼着，而他们几个的欢迎最热烈。克里奥有些羡慕地看着苏珊，希望快点轮到自己。
她没等多久。仅仅是几个人之后——
“克里奥·福里。”
她瞬时感觉颈上和面部的肌肤都僵硬了。她一步一步，面无表情地朝凳子走过去，拿起分院帽，戴上它之前，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人群。有些人明显已经走神了，在座位上百无聊赖，或者和同伴交头接耳，专心致志看分院仪式的大多是高年级的学生。此时，克里奥已经戴上帽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她的手指紧紧地掰着凳子的边缘，等待着分院帽给出的判决。
“嗯？有趣，”她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有趣，哈……血统，嗯哼，还有潜藏的性格，倒是符合萨拉查的……但似乎头脑也不错，拉文克劳？不，不，让我再想想……再仔细想一想……”
克里奥听着分院帽的话，思绪有些混乱，定了定神，拿不准是应该小声说，还是光想就行了，最后，她默默在脑海里想着：“赫奇帕奇，赫奇帕奇呢？”
“哦？赫奇帕奇？”分院帽的声音似乎有点惊讶，“赫奇帕奇呀……”它沉默了好一阵，才饶有兴趣地继续说：“难道你想去？”
“是的。”
“唉……好吧。那就，那就……”
它朝着全校师生喊了出来，声音响彻了整个诺大的餐厅，却把克里奥吓得不轻——
“格兰芬多！”
在一片欢呼声中，克里奥有些懵。她仍然坐在凳子上，分院帽还在她头上。
“格兰芬多？格兰芬多？”
黑暗中，帽子没有再回应她一言半语。
麦格教授看着仍然呆坐不动的小女孩，只好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克里奥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无措地把帽子放回凳子上。她一转身，一眼就看到了高台上的主宾席，邓布利多教授那双蓝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面静静地注视着她。她头脑打结，默默不语地扭头走向那张还在欢呼鼓掌着的长桌。
格兰芬多的学生非常热情，她只能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看了看桌子周围，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克里奥的旁边也是一个新生，此刻，那个女孩极有兴致地望过来。
“嗨，我是拉文德·布朗，今年格兰芬多的第一个新生。”她脑后梳着一条蓬松的金褐色马尾，皮肤白里透红。
“我是克里奥·福里。”她依旧有些懵，机械地答道。
“噢，我知道，刚刚不是叫了你的名字么，”拉文德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你喜欢格兰芬多吗？我听大家说，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我真高兴进了这里。”她说得眉飞色舞。
“是吗？”克里奥有些不大肯定地说。
“哦，难道你不喜欢？”拉文德大惊小怪地低呼，引来几个高年级生的注目。
克里奥见有几个格兰芬多学生在盯着她，连忙摇头：“不，不，我只是没想到会分来这里而已。”
“那么，你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拉文德瞪大了眼睛，显得好奇心旺盛。
“嗯，不知道，”克里奥不自在地低了低头，“大概是……赫奇帕奇吧。”
“赫奇帕奇？”拉文德耸耸肩，“我爸爸说那里的学生比较笨，叫我最好还是进格兰芬多。”
克里奥抿了抿唇，皱着眉毛不说话。同时，西莫·斐尼甘被分到了格兰芬多，长桌上爆发出一阵欢呼，瞬间就把拉文德的注意力拉过去了。克里奥也随着众人拍起手来，不过有些心不在焉。在掌声中，西莫·斐尼甘坐到了她的对面。
拉文德马上又兴致勃勃地跟西莫问东问西。大概是见克里奥不大热情，拉文德从西莫的血统问到他的淡茶色头发了，也没怎么再和她说话。克里奥看着分院继续进行下去，感觉自己意兴阑珊。
接着，赫敏·格兰杰被分到格兰芬多。褐发小姑娘略带紧张地扫视了一眼，坐在了克里奥的旁边。
“那么，你妈妈也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了？”拉文德兴致勃勃地问。
“哦，没错，”说着，西莫望了一眼他对面未发一言的克里奥和赫敏，“你们呢？是巫师家庭的吗？”
“不，我不是，”赫敏快速清晰地说，“我父母是牙医，他们是麻瓜。”克里奥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似乎比坐下时更紧张了些。
西莫又期待着克里奥的回答。“我想，”克里奥硬着头皮说，“我父母都是巫师，但我是在麻瓜环境中长大的。”
“噢，为什么？”拉文德一脸惊讶，旁边赫敏也有些好奇地望了过来。
没等她想好怎样解释，纳威·隆巴顿就被宣布分到了格兰芬多。在大家的掌声中，男孩动作有些笨拙地坐到了西莫旁边。克里奥看到他手里的蟾蜍，它在不安分地扭动着，差一点又溜了。
被打断的聊天又在继续，拉文德似乎对别人的事情颇有兴趣，现在，她和西莫左一句右一句地和纳威聊了起来，倒是赫敏和克里奥比较沉默，只是听着他们的谈话。
“哈利·波特。”克里奥听到高台上，麦格教授叫出了这个名字。
顿时，整个餐厅嗡嗡响动，克里奥四处顾盼了一下，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就连主宾席上的教授们也不例外。怎么了？
她一头雾水，旁边的拉文德已经大呼小叫了起来：“噢，哈利·波特，是那个哈利·波特吗？”
“哈利·波特，是唯一一个在神秘人手下死里逃生并重创了神秘人的人，”赫敏扬了扬下巴，对她解释道，“我在《黑魔法的兴衰》、《现代魔法史》和《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几本书里都读到过关于他的事迹。”
克里奥望了望正要带上分院帽的男孩，意外地认出来，他竟然就是那个在国王十字车站远远看到的、带着一只雪白猫头鹰的男孩。她看了看他瘦小的身材，有点不得其解，不由得问出了声：“可是……他真的这么厉害吗？”
“说实话，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打败了神秘人，”赫敏也望了过去，“那时他还只是个婴儿呢……书里面提到过几种猜想，但照我看来，它们都存在着一定的疑点……”
后面的话，克里奥没有听到了，因为分院帽喊出了一句洪亮的“格兰芬多”，紧接着，他们的长桌上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欢呼声。有的人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拉文德、西莫和纳威都在起劲地鼓掌。不远处，甚至有人在喊“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在一片热烈非常的欢迎中，哈利带着如释重负的神情，在格兰芬多的桌子上坐了下来，马上，西莫和纳威的目光转移过去，拉文德也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紧接着，帕瓦蒂·佩蒂尔和迪安·托马斯加入了格兰芬多，而罗恩·韦斯莱成为他们学院的最后一名学生。
分院仪式终于结束，克里奥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金盘子，感到有些饿了。这时，邓布利多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说：“欢迎啊！欢迎大家来到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
克里奥正看着他银光闪闪的长胡子，周围也没有人再说话。
“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
克里奥发觉自己忍不住笑了笑，才随着大家一起鼓起掌来，却看见赫敏一脸惊讶的表情。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因为面前的盘子里突然盛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等到发现西莫已经拿了小半盘了，克里奥才反应过来，拿了一块面前的烤牛排。
她吃得很慢，一言不发。对面，几个男孩子在狼吞虎咽，又不忘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拉文德不停地和她身边的两个三年级生说着话，而她的旁边，赫敏和不久前跑过来和哈利握手的级长帕西·韦斯莱说着功课。她吃着吃着，渐渐觉得拘谨了起来。
克里奥放下叉子，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赫奇帕奇的桌子。不出意外地，苏珊同梅琳达、黛比、波文和菲利克斯坐到了一起，谈笑风生。她看了不到十秒，在有些嘈杂的餐厅里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暗自叹口气，把头转回去了。
克里奥从未想过，她最终会来到格兰芬多。在四个学院中，她以为自己最可能进的是赫奇帕奇，斯莱特林、拉文克劳、格兰芬多，每一个都是超乎想象的结果。她又想起了分院帽那语焉不详的话——“血统，嗯哼，还有潜藏的性格，倒是符合萨拉查的……但似乎头脑也不错，拉文克劳？”
现在想来，克里奥更混乱了，分院帽究竟是什么道理？她究竟是不是适合格兰芬多？为什么就不能去赫奇帕奇呢？它会不会出错？这种分院方法，是不是未免有点……草率？
她有点泄气地，叉起一块米布丁，放入口中，佳肴也感觉味同嚼蜡。
她真的，是一名格兰芬多吗？
之后的校歌大合唱，和半路遇到皮皮鬼，甚至是首次进入格兰芬多休息室，克里奥都不像其他新生一样有兴致。她随着拉文德、帕瓦蒂和赫敏，进入了宿舍。拉文德又和帕瓦蒂热火朝天地聊起来，赫敏则没怎么说话，很快就去睡觉了。
过不了一会，拉文德和帕瓦蒂的声音渐渐消失。整个宿舍、整个格兰芬多的塔楼显得寂静起来，一直躺在床上的克里奥，此时，却坐了起来。
不知为何，今夜她难以入睡。她走下床，轻手轻脚来到窗前，眺望出去。月光如练，照得不远处的黑湖表面银光粼粼。夜幕下，霍格沃茨显得一派安宁祥和，就连远处黑黝黝的禁林也那么静谧。月亮这么明亮，星星倒是少了，但依然有几颗极亮的在绵延的山脉上顽强地闪烁。
她看了好久，不知作何想法。接着，她挪动坐麻了的腿，找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就这么坐在明亮的月光里写了起来，一笔一划，写得很慢：
亲爱的迪克叔叔
你好吗？我已经顺利到达霍格沃茨。现在，我坐在第一次入住的寝室里给你写信。如你所说，霍格沃茨真的很美，今晚，我已经领略到了它的一小部分神奇之处。我相信我会像你一样，喜欢上这个地方的。
克里奥不太习惯向别人表露心迹，即使对象是迪克叔叔，想了想，她还是加上几句：
我被分院帽分到了格兰芬多。对此，我感到有些意外。另外，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父母是哪个学院的？
希望你在西班牙过得愉快。
诚挚的问候
克里奥
于格兰芬多塔楼
克里奥把信叠好，舒展了一下身体，觉得还是没有什么睡意，就穿上拖鞋，打算到猫头鹰棚屋，让格里姆林斯把信送出去。
她拿着信，安静地下了楼梯。公共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壁炉里的火也快要熄灭。直到她穿过肖像洞口，才发现，走廊里黑乎乎的，除了城堡的窗子照进来的月光，就没有任何光源了。她的脚步不由得顿了顿，此刻才浮起一个念头：
糟糕，霍格沃茨有宵禁吗？
在公共休息室里级长讲话时心不在焉的她，感到不妙，立刻转身，看到肖像上的胖夫人。
“打扰了，”克里奥试探性地出声，“可以让我进去吗？”
胖妇人呵欠连天，听到声音才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她，说：“口令是？”
口令？！克里奥张了张嘴。还需要口令？
“我不知道。”她老实地说。
“没有口令不能进去。”胖夫人阖上眼睛，睡意朦胧地说。
克里奥盯了胖夫人一会儿，直到她就这么睡过去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好吧，克里奥无奈地转身，在黑暗的走廊里小心翼翼地走了起来。既然进不去了，那还是去猫头鹰棚屋，找格里姆林斯看看也好。
凭着记忆中下车之前黛比对她说过的路线，克里奥惊险地跨过两条即将变动的楼梯，因为不对劲走重了一大段路，穿过了好几扇陌生的门，终于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极其幸运地，到达了猫头鹰棚屋。棚屋内，成百只猫头鹰在飞舞，有些从各个窗口里飞出飞进，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这里显得热闹极了。
克里奥不知道格里姆林斯是不是出去觅食了，拿不准地轻轻叫了几声。一只小小的灰白相间的猫头鹰应声飞落到她的肩头。她露出了笑容，把信紧紧地绑好，对它低声说了好几句话，才有些不舍地让它飞出了窗口。眼看着格里姆林斯在月光下越飞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她才揉揉眼睛，从棚屋门里走了出来，沿着楼梯，回到城堡黑漆漆的走廊里。
接下来，她该去哪里呢？宿舍是进不去了，那么还要回去吗？还是在城堡里走走看看——或是找一个空房间躲起来，毕竟这样不易被抓住——唉，现在，她倒是想念起格兰芬多塔楼里的那张床来了。
她拐进一条长长的、没有窗户的走廊里，无声地走着。克里奥并不怕黑，因为她以前居住的地方，通常都是些阴暗拥挤的小巷。放学以后，或者吃完晚饭后，不看书的话，她就会偷偷溜出去，溜出那所气氛沉闷压抑的房子——那个她并不喜欢的地方。克里奥算不得是个乖孩子，比起在奥莉芙姨妈神经质又心不在焉的情绪下、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才能松一口气的情况，她宁愿悄悄在巷子里那些低楼的天台上、看几个混混在下面的街道里无事生非。不过，她更喜欢的是到远些的一条根本不能说是漂亮的小河岸边去，只因为那个地方，人迹稀少，只有一两个半废弃的工厂，偶然还能看到有几道烟囱冒出灰烟。只是因为在那里，她感觉到宁静。夏天回家时还好，可是在冬季天黑得很快，几乎每回溜出去，她都是在夜幕中的巷子里七拐八拐摸黑回家的。开始她还有些犯怵，久而久之，尤其是在发生了那些令当时的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事之后，克里奥就坦然处之、几乎是到了一个肆无忌惮的程度了。
现在想想，克里奥不知对自己作何感想。明明当时是一种未知的、令人惧怕的、不能自控的能力，在那些时候，反倒成为了她在人员混杂的黑暗巷子里，唯一的凭仗。
克里奥快要穿过这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长廊了，可这时，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音——顿时，她全身的血液猛地往上一涌。
“谁在那儿。”没有给她丝毫思考的时间，一个冷漠低沉的声音横贯了整个黑暗的走廊。
克里奥僵直地站在原地，还未决定好要不要、和有没有必要逃跑，同时，把手伸向了袍子下随身携带的魔杖。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毕竟她连魔咒也不知道几个，但魔杖，是此时唯一能帮助她的东西了。
一盏灯突然在黑暗中亮起来，在她的身后。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克里奥终于转过了身，紧张万分。
她不由得被那明晃晃的蓝白色光源刺了一下眼睛，待来人走近，才发现光是从魔杖尖发出来的。
一个男人稳稳地举着魔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克里奥。他穿着黑色的长袍，黑发在脑后飘荡，除了那张在荧光下显得惨白的脸，他几乎与黑暗溶为一体。此时，在大大的鹰钩鼻上，一双黑眼睛停留在了她伸进袍子里握着魔杖的手上。
他似乎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直视克里奥的眼睛。“一年级生？开学的第一晚，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他冷冷地说。
“我……不小心出了公共休息室，忘记口令进不去了，”克里奥在他的逼视下，小心地，低声说，“只好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
“你的学院，还有名字？”他不为所动，只是简短地说。
“克里奥·福里，”即使她有些害怕，也不曾移开眼睛，“格兰芬多。”
他顿了一刻，目光依然盯着她，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克里奥·福里，”他缓慢地、一音节一音节地吐出她的名字，感觉怪异极了，紧接着，他扯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格兰芬多的新生还真是勇敢无畏、锲而不舍啊，从城堡的一边找人，找到另一边来了。”
克里奥知道，面前的男人清楚她在说谎。可是，他的语气还真是令人不快。
“不小心出了公共休息室？难道福里小姐不知道霍格沃茨有宵禁吗？还是说你想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离经叛道，故意在城堡里策划了一场小小的冒险，以作为在朋友面前吹嘘的资本？又抑或是你的脑容量比山怪还小，连级长的堪堪几句话都记不住？”
克里奥对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感到吃惊，不由得皱起了眉毛，瞪着这个毫不友善的男人。他不再看她，只是一转身，说：“跟上。”
克里奥抿了抿唇，只好跟上他。他袍襟生风、大步流星地走着，克里奥不得不时常几步小跑。
“格兰芬多扣十分。”他在前面说道。
克里奥猛地抬起了头，盯着他的背影。她不禁懊悔起来，联想起分院以前麦格教授对新生们说的一番话，看来，她是给格兰芬多拖后腿了。好像还怕她不明白似的，他又慢条斯理地加上一句：“恭喜福里小姐成为今年格兰芬多扣分的第一人。”
克里奥不发一言，尽力跟上他的脚步。不多时，他们遇到了另一个人。
“西弗勒斯？”拐过一道弯后，一个女巫发现了他们，“怎么回事？”
是麦格教授。克里奥心里咯噔一声，却奇异地同时有些放松。
“正好找你，麦格教授。福里小姐半夜在城堡里散步呢，”他油腔滑调地说，“今年格兰芬多的新生真是了不得。”
“不劳你多费心了，”麦格看了他一眼，“斯内普教授。”她招呼克里奥过去，对他说：“我会把她带回宿舍。”接着，她严肃地看着克里奥说：“福里小姐，你违反了宵禁规定——”
“哦，一个提醒，”斯内普假笑了一下，“我已经扣过她的分了。”
“噢，哦，好吧，”麦格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准备带着克里奥转过身，“好吧。”
一路上，克里奥越来越紧张了起来，比跟着斯内普教授的时候还忐忑不安。麦格教授可不像是好说话的人，更何况，她还是格兰芬多的院长。
在胖夫人肖像前，她们停了下来。麦格教授转过来，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克里奥，说：“我希望没有下一次，福里小姐，尤其是被斯内普教授抓住。你已经让格兰芬多在学院杯的竞争中落后了。”
克里奥低下了头，小声说：“我很抱歉，教授。”
“好吧，”她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别想太多，回去睡觉，”她叫醒胖夫人，“龙渣！”
肖像门应声洞开，克里奥跨了进去。回到宿舍，她大意地绊到了摆在路中间的一只打开的箱子。她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环视了一下，似乎没有吵醒任何人，就马上回到了床上，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8 第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