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马车和洋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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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为了掩护连夜出逃的小巫师们，也或许是汤姆大魔王的‘夜观天象’起了作用，乌云盖顶的夜空像一顶巨大的幕布不见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的茫茫黑夜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巨兽，等待着自投罗网的迷途羔羊，路边的高大树木张牙舞爪的随风摇曳，身后的孤儿院更是在科尔夫人倡导的‘节约’下连丝烛火的光亮都别想看到……
毫无疑问，非常适合夜间‘出行’的一天，不是么？
一阵冷风吹过，西瑞尔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终于从自我厌弃中脱离出来。未知的前方外加无尽的黑夜无形中增加了人的恐惧，她下意识的向镇定自若的辨别方向的汤姆大魔王靠近。
“汤，汤姆，这里一点光都没有，不然我们还是再找其他机会吧？”小姑娘扯了扯对方的衣角，怂巴巴的开口。
“其他机会？你觉得我们还有其他机会？”黑发男孩眯着眼睛费力的辨别着方向，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的同伴，“别说傻话了！机会只有一次，你以为我们还能幸运的再弄到一批足以灌醉科尔夫人的白兰地？闭上嘴巴，跟上！”
想要回家的情感终于战胜了恐慌，小姑娘立刻抄起缠绕在她小腿上追着自己尾巴玩耍的纳吉尼，迈动着小短腿小跑着跟了上去。
黑漆漆的环境让西瑞尔在这一刻克服了对冷血爬行类动物的恐惧，抱着纳吉尼就不撒手了，就连汤姆的瞪视也别想让她松开。
“看来你的纳吉尼恐惧症已经痊愈了，真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对么？”
某人发现愤怒的瞪视在漆黑的夜里效果要大打折扣，在小姑娘第三次慌不择路的差点将自己绊倒后，索性一并开启了嘲讽模式。
“容我提醒你！你是一个巫师！你的魔杖呢？不要像麻瓜一样跌跌撞撞！”
“我正准备用呢！都怪你走的那么快，害我都没机会拿出魔杖！荧光闪烁！”
西瑞尔脸红了一下，她在面对汤姆的某些时候总是能看到萨拉查的影子，但也只是‘影子’，她立刻毫不客气的反击了回去。魔杖前端发出一束蓝绿色光芒，虽然在黑暗中显得微不足道，但是足够照亮两人脚下的道路了。
“说起来你不是很擅长这些小魔法么？我之前还看到你在禁闭室用过。”西瑞尔狐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伙伴，脸上就差写着‘你平时这么爱秀无杖魔法今天怎么这么低调该不会再打什么坏主意吧’这句话了。
“哦，我确实很擅长。”某人毫不客气的承认，无辜脸说道，“不是你告诉我的么，不能随便用魔法，毕竟我对霍格沃茨向往已久。”
“……”
见鬼的向往已久！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西瑞尔深有体会。
虽然西瑞尔之前编造的各种瞎话已经在人精小伙伴那里摇摇欲坠，对此两人也心照不宣的没有说破，至于心里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离开孤儿院，两人是做足了准备工作的。有汤姆在，当然不可能随便选了个日子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了出来，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很可能在到达伦敦市区前就被周围村子里的人抓回孤儿院了。
虽然西瑞尔很可能那么干！
“标准的格兰芬多。”汤姆大魔王一针见血的评价。
小姑娘不屑的撇嘴。
在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共同教育下，西瑞尔对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历史恩怨完全没法认同，毕竟她亲眼目睹了两位先祖关系融洽的出现在同一个画像里，看起来关系也不错的样子，所以她虽然是一个足以被分进格兰芬多10次的小巨怪（萨拉查语）也仍旧没有像波特那些人一样敌视斯莱特林。
对魔法界异常渴望到连幼崽的睡前故事都不放过的汤姆得到了比较中肯的学院简介，让他在认定自己父亲一定是一位魔力高深的贵族巫师的同时，对自己是一个斯莱特林坚定不移。
西瑞尔对此不置可否。虽然她之前怀疑过Voldemort先生是汤姆的儿子，但是汤姆的父亲是不是巫师……她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快，躲到马车上去！”
村子里只有一辆马车，目标十分明显，上面已经摞满了成堆的蔬菜，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只等天亮就会在赶车人史密斯先生的驱赶下，驶向伦敦市区。
西瑞尔不顾汤姆的挣扎将他塞进稻草底下，紧挨着一筐筐散发着浓郁味道的洋葱。
汤姆大魔王最讨厌的食物没有之一，并且发誓在饿死时也不想吃一口的洋葱！
“你最好祈祷它明天真的去往市区，不然我一定要杀了你。”他白着一张小脸，缩在筐与筐之间的缝隙中，恶狠狠的对随后钻进来的小姑娘威胁道。
汤姆虽然被放了出来，但仍旧被科尔夫人禁止离开孤儿院半步，似乎那样就能遏制住他的那些‘邪恶力量’一样……打探消息之类需要外出的工作都交给了比他活动范围稍微大一点的西瑞尔。
而他现在十分怀疑对方完全没有胜任这项任务只是想要对他进行恶作剧和报复。
“哦，汤姆！别这么暴躁，我们应该开心点不是么？毕竟饿了的时候还有洋葱可以吃，这可比待在孤儿院强多了。”西瑞尔完全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里，毕竟对每天都要听到几次的同一句话，早就应该免疫了。
“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史密斯先生每周六八点会准时去往伦敦市区送菜，我们只需要搭上这一趟顺风车，就可以顺利抵达。想一想即将到来的对角巷之行，你会心情好起来的。”
可能是小姑娘拍着胸脯的保证起到了那么一丝丝作用，也可能是明天的对角巷之行让他稍微可以忍受身边的洋葱，汤姆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
“汤姆，西瑞尔。”一颗白色的三角脑袋从小姑娘的衣襟中冒了出来，“我饿了……”
注意到那颗蛇脑袋离自己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西瑞尔立刻变得浑身僵硬。
梅林啊！她刚才沉浸于将挣扎的小汤姆塞进洋葱堆里，所以顺手把纳吉尼往怀里一塞……她居然让一只冷血爬行类待在自己的胸前！
她刚刚稍有好转的冷血爬行类恐惧症又要犯了！
汤姆看着努力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并且一副随时晕倒模样的小姑娘，十分没有同伴爱的勾了勾嘴角。
这下就连小姑娘特意挑选的洋葱都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了。
“艾克，今天又去送菜？”
“是的，是的，每周一次，不过这次收获的洋葱比较多，我还要先去隔壁的小汉格顿一趟……”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村子里的居民已经为一天的生计做准备了。史密斯先生再一次检查了一遍车上的货物和四周的固定绳锁，吻别了家人，在还未散去的浓重雾气中驾着马车驶向远方。
在马车出发的同一时刻，缩在两筐洋葱之间的黑发男孩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感觉到身下的晃动，瞬间睡意全无。
昨天在围观西瑞尔被纳吉尼逗弄中沉沉睡去，险些连马车出发了都不知道。
“喂，起来了！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汤姆嫌弃脸的将那颗靠在她肩膀上的黑色脑袋推开，压低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马车走在泥泞的小道上，一路颠簸，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也没能影响到小姑娘的睡眠，她怀抱着用尾巴缠绕在她手臂上的小白蛇，一人一蛇呼呼大睡。
“天亮了么？我得去科尔夫人那里报道……”
西瑞尔挣扎着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想要爬起来，又不得不在马车的晃动下跌回原处，完全不像清醒的样子。
“没有科尔夫人，笨蛋！不过，科尔夫人会感动的哭泣的，西瑞尔。为了她对你深入骨髓的成功调教。”
纳吉尼也睁开了眼睛，蹭了蹭小姑娘红扑扑的脸颊，细声细气的开始喊肚子饿。
汤姆眼疾手快的将某人未出口的尖叫按了回去，压低声音让对方闭上嘴巴，如果她不想还没出村子就被就送回孤儿院的话。
那车缓慢的向前行进着，两个小鬼外加一条蛇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昨晚带出来的那些少的可怜的黑面包已经在深夜被他们分食干净了，周围只剩下满满的洋葱勉强可以充饥。
为了避免纳吉尼饿的头晕眼花之后想要吃了自己，西瑞尔很有远见的往她嘴巴里塞了两个洋葱，纳吉尼一口一个的凶残进食更是让她有了不太美妙的联想，脸色苍白的尽可能远离对方。
囫囵吞洋葱的纳吉尼在撒娇的请求小姑娘为她揉肚子无果后，失落的爬回真正饲主身边。
汤姆暂时没有功夫关注他的蛇姑娘是否有了新欢，下意识的揉着纳吉尼肚子凸起的部位，眼睛则紧紧的透过缝隙盯着外面。
西瑞尔知道他在记路，在跟着盯了一会后果断的宣布放弃。
外面的景色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变化，一样的泥泞小道，荒无人烟，连路边的树木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更远的地方被雾气遮挡住了视线，完全没有能够记忆的地方。
果然，脑力活动还是得依靠汤姆……
西瑞尔放松的靠着筐子，顺手拿了一颗洋葱啃了起来。她十分庆幸之前把汤姆一起带出来的决定，即便那是被迫而为。
咀嚼声拉回了汤姆的视线，看清小伙伴在吃什么后，就厌恶的移开了视线。
“你不吃么，汤姆？史密斯先生家的洋葱味道还不赖，一点也不辛辣，居然还有点甜……”
小姑娘咔吃咔吃的啃完一个，又摸出了一个，抱着啃的相当开心。
虽然十分对不起史密斯先生，但是对着汤姆那明明十分厌恶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待着的可怜模样，西瑞尔能多吃好几碗饭！
随着太阳升起，周围的雾气已经没有出发时那么浓了，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远一点的地方坐落着零零散散的房屋，等到太阳更升高一些的时候，马车驶入了某个热闹的地方，在路边停了下来。
“呦，好久不见，老艾克。你上次送来的土豆和胡萝卜味道真是不错，这次是什么？”
“是洋葱，味道绝对正宗，我待会还要去老爷那里送一些。”
外面突然变得嘈杂的环境让躲在马车里面的两人感到不安。
“这是到了么？这么快？”
“不，当然没有这么快，我们最起码要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才能到达伦敦市区。”
“那么这是哪里？”
“好问题。不如让我们负责打探消息并拍着胸脯保证这辆顺风车路线绝对没问题的格瑞纳小姐来解释一下？”
“……”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马车和洋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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