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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二日便是九月十五,解忧早早起身,一面梳洗一面叫师妹起床,连叫几声都没反应,再没耐心,一脚踹将过去,小宁子哐地撞到墙上,这才揉着脑袋爬起来,万般不愿地妆点打扮。师傅檀洒然最见不得人邋遢不整,若是此时(师祖大寿)此地(飞鱼门老窝)犯到他手里,一定会被活活剥皮以谢观众。

      二人用过早餐,方要去正堂拜寿,就听得窗外有人微微咳了一声,道,“时辰要到了。”

      林紫宁知是师傅来了,一闪身躲到解忧身后,探出个头来,“师姐,你先出去。”

      “为什么要我先?”解忧把她拎出来,“怕成这样,真丢脸~~~”

      “才不丢脸,徒弟怕师傅天经地义,”小宁子揉揉胸口,还是害怕,“我怕师傅嫌我土,哇呜一声吃了我,再用我的骨头剔牙~~~”

      “哼——”解忧眼角微微挑起来,略略提了声音,“谁吃了谁还说不定呢!”便揪着小宁子一同飘了出来。

      他背门而立,身姿洒然,负着的一双手,纠结着,在青衫上打下一个浅浅的印子,无意中,透出那么一点心情来——是欲语还休,还是若有所思?解忧抬起头,看见那株高大怒放的木芙蓉,因了一阵微风,雪白花瓣盈盈而落,拂过他的胸口,又沾在自己的鬓旁,薄雾微光,景人两谐,好似刚刚写就的一首古诗,他——是韵。

      林紫宁四下嗅嗅,觉得气氛不错,比较安全,这才从解忧身后滚出来,谄媚地叫了一声“师傅~~~”。

      檀洒然慢慢回过头来,从上到下审视林紫宁的装束,微微点头,以示满意,“还好。”

      “那当然!”林紫宁放下心,又恢复嬉皮笑脸,“师傅您再看看我师姐这身咋样 ?您怀疑我的眼光不要紧,要是怀疑师姐的眼光,那就~~~”眼睛瞟瞟解忧,心里巴不得檀洒然大放厥词,好就此引爆一场鏖战,一想起他俩自相残杀血肉横飞就开心哪~~~

      檀洒然凝视解忧,薄雾慢慢褪去,她仿佛站在天与地的界线,是万物灵秀之所钟,那银色缎子上细细拼出的各色花瓣,或艳丽或清雅,或灿烂或温柔,千姿百态,千娇百媚,却没有任何一朵,可与她相比——

      她的头发又长了好些,齐整刘海覆住饱满额头,那一双清如水深似渊的眼睛——你,总是把太多的感情锁在心里,而太少的,留在眼中。

      四年了,他不再是他,她更不再是她,可那种相逢相处相对的感觉,仍让人期待,同时,畏惧。

      “师姐~~~”小宁子坐山没观成虎斗,深觉无聊,摇晃解忧,“你在看的是什么花?”

      “木芙蓉,”解忧把视线收回来,“这株初放白色,渐为粉红,以至深红,故名三醉芙蓉。”

      “还有一名,”檀洒然转过身,走开去,“叫做千面女郎。”

      三人来到正堂,檀沧然见众人到齐,忙命铺下红毯锦垫,堂中绿如蓝英俊等人,各随了师傅,一并跪拜,齐声贺道,“恭祝师傅/师祖福寿绵长,如海之阔,英姿不老,如日之恒!”

      现任飞鱼门主的名字很特别,姓老名狐狸,五十年前也是迷倒大批无知少女的著名酷哥,如今尚气势犹存,狭长眼睛熠熠有神,座上见众徒弟徒孙男的潇洒女的美丽,俱是人中龙凤,一水儿跪拜下去,真真是满堂芝兰满目珠玉,璀璨琳琅,不由大为欢欣,抬手道,“孝心我领了,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檀家众人落座,如蓝等七代弟子便立在各自师傅身后,听长辈闲话,无非是探讨一下江湖局势,八卦一下武林新闻,兼交代一下各自动向。

      林紫宁站在师傅身后,闲得无聊,眼睛四处旅行,忽有发现,凑到解忧耳边,悄声问道,“师姐,这些衣服都是你家出品?

      “——”解忧偷瞄师祖一眼,见他正忙着和大师伯辩论“令狐冲该不该去救任盈盈”,无暇看自己,便低声回答,“有八成。”心想大家都有自己送的“经纬卡”,衣料对折,赠送裁剪,不用白不用,白用谁不用呢~~~

      “师姐,你最精通图案名字这些花巧,快教教我这些又叫什么?”

      “你看四师叔,”解忧指指檀沁然,放低声音,“她衣上是整一幅西湖的四季风光,所以叫做‘良辰美景’,四师姐海天儿的罗衣,最特别之处在于蓝色这一色调的过渡,可谓同中现异,异中趋同,故名‘海天一色’,大师姐的淡青衣裙,唤做‘一朵青莲’——”

      “不是很多朵吗?”小宁子睁大眼睛仔细瞧,“怎么叫‘一朵青莲’?”

      “你留心看,虽然菡萏数枝,但整体上却拼成了一枝青莲,青莲本是高洁之物,况佛教之中,常用以比喻眼睛,所谓‘目净修广如青莲’,用做图案可以突出清雅气质,穿在大师姐身上,真是最合适不过。”

      “波斯美女呢?”小宁子看看伊荔瑟,“她那个身材,啧啧,真不是盖的~~~”

      “那不是‘经纬缘’出品,你看她衣服的剪裁,强调穿者身材,设计思想与我们中原颇有不同,若是我没猜错,这是波斯特有的料子,叫做丝绒,触感柔软,线条流畅,制衣极尽神秘魅惑之能事,波斯明教高层之中,不少人都爱用它做制服。”

      “我倒更喜欢用来做马甲~~~”小宁子咽咽口水,“小伊这个料子有没有名字的哈?”

      “应该是叫做‘十丈软红’,”解忧斜小宁子一眼,低声道,“什么小伊,叫三师姐,再混说当心师傅生气。”

      “~~~“小宁子吐吐舌头,忽然看到英俊,不禁大乐,拉住解忧袖子轻声说,“这次不用师姐你说,我也知道二师兄穿的叫什么~~~”

      “恩~~~”解忧觉得她笑得很奸诈。

      “一定是叫‘刀疤羊皮’~~~”小宁子奸笑。

      解忧一想已明了,低头强忍不笑,那“刀疤”两字,拼起来是个“色”字,“羊皮”定是意指“披着羊皮的狼”,合起来便是说英俊是“色狼”,如此损人,真是高明得紧。

      小宁子见英俊目不转睛地凝视伊荔瑟,神情如痴如醉,觉得自己说得很有根据,忍不住轻笑一声,被檀洒然听见,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警告,“安静点儿。”

      “哼~~~”小宁子不服气,做个鬼脸,小声嘀咕,“舍不得瞪师姐就瞪我,真偏心~~~”

      解忧听得刺耳,刚想发作,就听得师祖唤道,“解忧丫头!”

      解忧忙恭敬应道,“解忧在,师祖有何吩咐?”

      “前几日‘江湖出版社’登门,”老狐狸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孙,“说要为我出一本回忆录,书名暂定《飞鱼门老狐狸正传》,简称《飞狐正传》,想我这一生,岂可由着小金小古他们混写!若是丫头你执笔,我才放心,你可不许给我托词偷懒!”

      “能为师祖写传,是解忧的福气,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偷懒!只是师祖如此高山仰止,却怕解忧一支拙笔,不能尽描师祖的风采呢!”解忧没别的长处,就是嘴甜。

      老狐狸听了果然心情大快,哈哈一笑,指着解忧道,“你这丫头,最会哄人,如此便说定了,你再逃不脱的,”看看众徒孙又道,“你们站了这半晌,也该闷了,且去园中逛逛,年轻人间说说笑笑,莫和我们老人家耗磨时日,再替我瞧瞧各处可妥了,一会午饭时候,少不得要考一考你们有未长进,”转而又对檀沁然檀洒然笑,“你们虽不算老人,却也不许借机溜走,老实坐着听我唠叨吧。”

      解忧等人明白师祖有事商议,依命退下。解忧出门,本想追上如蓝,却被人牵住衣角,一回头,见小宁子挤眉弄眼,却原来身后不远处,英俊正粘着伊荔瑟嘘寒问暖。两人齐齐伸长了耳朵,捕捉到信号如下:

      “荔瑟师妹你累不累?”

      “——”沉默。

      “荔瑟师妹你渴不渴?”

      “——”还是沉默。

      “咦,荔瑟师妹你哆嗦?”英俊真是毅力可嘉,“都怪堂内冷气太足~~~”

      “我不冷!我恶心!”伊荔瑟忍耐到了极限,开始发飙,“还有,我叫伊荔瑟!不叫荔瑟师妹!”

      “你姓伊名荔瑟,叫荔瑟师妹不正合适?”英俊欣赏伊人俏脸,越看越喜欢,“你看,大师姐我就叫她如蓝师姐,五师妹就叫解忧师妹,多亲切多动听~~~”

      “我不姓伊!文盲~~~”伊荔瑟瞪英俊一眼不解恨,再加一眼,“伊荔瑟是我的名字,我的姓是‘塞绰绰’!不许再叫我荔瑟!”

      “~~~”英俊做思索状,“可是叫‘塞绰绰’未免古怪了一点,而且听起来好像‘色叉叉’啊~~~”

      解忧和小宁子偷听到这儿,再也撑不下去,扑哧一声双双笑了出来 ——“色叉叉”是最近江湖上极流行的新切口,意指好美色爱揩油之人,却也无甚贬义,只是说出来,到底有些难堪,英俊如此混说,伊荔瑟若是明白,定是饶不了他。

      伊荔瑟长于波斯,虽然懂汉话,终与中原有些脱节,这类太过时髦的词尚未掌握,却也听出不是什么好话,剜了英俊一眼,恶了声喝道,“我愿意!”一甩袖子走开了。

      解忧不禁感叹英俊福大命大,又怕正撞上伊荔瑟,忙扯了抱着肚子狂笑的小宁子,也急急走开。

      解忧来到园中,见飞鱼湖畔,桌椅几案俱已摆设停当,几为梨木长条矮几,椅为高背无腿宽椅,上设锦缎坐垫靠背,方便众人盘腿而坐,里外设了两层,内层六套,中为师祖老狐狸,左三右二,是给师叔伯一辈,外层六套,便是与解忧她们,各人随了师傅而坐。

      其时正是深秋时节,微风初起,湖面涟漪点点,残荷因风轻舞,湖畔树木重重,枝叶犹不减青色,立在湖畔,放眼望去,天际纯净高远,意韵不输笛声几重。

      解忧看得神往,刚想与小宁子赞叹一番,回身却不见她人影,不知又跑去哪里招猫逗狗,便顺湖边一路行来。

      飞鱼门大约也近百年,当年由一对侠偶开创,男名楚江湖,女名尔朱哲哲,那楚夫人尔朱哲哲,身系三大门派,其父尔朱一决是东瀛最大的忍者门——“绝门”门主,外公是中原武林盟主柳潭,师傅则是九重宫宫主“相思夫人”,据师祖讲,也是冰雪聪明,如花似玉的人物,炙手可热,追求者甚众,而那楚江湖,我行我素,不理人言,被人诋做魔头,两人又是相差十几岁,故从相识到相许以至相依相伴,其间可谓几经波折几历磨难。据说他们初识在这飞鱼塘,为了纪念,便将门派命名为飞鱼门。这飞鱼门的缘来,竟是浪漫深情如斯,也不怪日后代代弟子,都少不得与这情字有些纠缠。

      解忧漫步湖边,遥想楚氏伉俪当日障碍重重,若不是他二人情深意重情真意切,又如何能成就后世一段佳话,不由一时感慨。

      忽见门下众仆役,各自扛了梯子绳索之物,迎面而来,好奇]开口道,“这又是做什么?”

      为首的认得是宇文解忧,忙行礼道,“要绕着湖边,把那彩缎都绕上,彩灯也挂上,老门主说晚上要放焰火呢。这才将湖那厢弄完,还差着这两棵了。”

      解忧听得兴起,便道,“既是如此,也用不着梯子绳子,交给我吧。”

      门下虽有疑惑,也只得把手中彩缎拿了一条,递给解忧。

      解忧挽了彩缎在手,抬头一望,微微一笑,提了真气,身子一旋,腾空而起,右手搭了树枝轻轻一弯,反手一扣,手指扭了几扭,便将彩缎结好,足尖一抵树干,借力飞了出去,落到旁边树上,彩缎在身后画出一道彩虹,人如翩鸿,缎若游龙,只看得树下众人目眩神迷,赞叹不已。

      解忧落到树上,将彩缎另一头也结牢,左手轻握,顺着彩缎滑下,扬声道,“把灯抛上来!”

      众人听得,忙抛上一盏,解忧右足一勾彩缎,左手一松,身子一俯,右手一捞,便将那彩灯拿在手中,又向前一送,那彩灯,便牢牢挂在彩缎之上,下面人见状齐声喝彩,又不住手地把彩灯抛将上来。

      解忧依了前法,将彩灯一一挂好,她身姿轻盈,衣袂飘飘,人邀缎动,缎引灯舞,空中一齐荡来荡去,宛如流风回云,异常曼妙。

      眼见他们把最后一盏也抛了上来,解忧一时玩心大发,双手握住缎带,右足一探,那彩灯,便端端正正落在脚面上,解忧脚儿一颠,彩灯一起,两脚一合夹住灯尾的穗子,往上一递,便将灯搭好在彩缎之上,解忧见了,双足却也不分,反倒手儿一放,人向后一倾,借着彩缎灯穗,在空中忽来悠去,倒立着打起秋千来。

      解忧正自得其乐,却一眼瞥见湖面倒影,有人抬头看着自己,忙松了脚,一个后翻轻轻落地,笑着叫了一声,“如蓝师姐!”

      观者正是绿如蓝,此时看了解忧,微微笑道,“小飞鱼,你这‘飞鱼九式’,耍得妙啊~~~”——飞鱼九式,顾名思义,是飞鱼门代表功夫之一,也是楚夫人自创的轻功九式,讲究的是快速、轻盈、曼妙,威力上很是平常,但身形步法,真正无可挑剔。

      解忧嘻嘻一笑,“妙又如何?飞得再高,您一个霹雳震,还不照样把我炸下来?”

      绿如蓝笑着啐她,“臭小妞,难道师姐我是属炮仗的?这些日子不见,愈发牙尖嘴利,都叫五师伯宠坏了~~~”

      解忧听得心中一梗,嘴上立时应道,“真是有日子没见了,大师姐,你家九皮可好?”绿如蓝与丈夫宝无敌育有两子,均是师祖授名,因绿如蓝承习了飞鱼门赫赫有名的“霹雳震”,故长子名宝霹雳,次子顺了哥哥下来,便唤做宝雷霆,但熟人都习惯叫他们的小名——八皮和九皮。

      “你可真是问着了,”如蓝按着额头,愁眉苦脸,“一说九皮,我这头就疼,当年八皮虽说也淘气,终究还怕着王爷与我,如今这小九皮,竟是天不怕地不怕,不知该不该送来这,好让师祖教训教训~~~”

      “千万别~~~”解忧笑着摆手,“只怕师祖见了小九皮,宠得还要厉害呢~~~你又担心什么,八皮当年不也调皮得紧?如今据我听来,亦是翩翩少年英雄,响当当的‘霹雳小王爷’,多少人家都虎视眈眈,替自家的女儿排着座呢,小九皮将来少不得如哥哥一般,再成就一位‘雷霆二公子’,我这干妈可是与有荣焉~~~”解忧前几年傍上了九皮这干儿子,又借口辈分不能错,买一送一,顺手认了八皮,所以别看她年纪不大,辈分却是高得很。

      绿如蓝听了,并不见欢喜,半晌方微微展眉,淡淡道,“将来的事情,谁又拿捏得准,儿大不由娘,却也难说——”

      解忧听得话中有话,见如蓝神情,也不便多问,正思忖换个题目才好,耳后微风一动,回手一扣,就听得“哎呦”一声。

      小宁子从身后钻出来,龇牙咧嘴,“师姐——您在俺身上盖的章够多了,不用再加了吧~~~”

      “原来是你,”解忧收回手,拍一拍,“我还以为谁把师祖养的小狗也放出来~~~”

      林紫宁肖狗,经常被解忧取笑,一时语穷,拉住如蓝袖子撒娇不依,“大师姐,师姐她欺负人!!!”

      “恩,”如蓝见她爱娇模样,却仿佛自己儿子年纪,心下爱宠,只微笑道,“山脚有个保护小动物协会,大师姐这就带你告状去。”

      解忧听了哈哈大笑,一回眼见海天儿远远地站着,便向她笑着招招手。

      绿如蓝回头见是海天儿,伸手扯起林紫宁,“小宁子,跟大师姐去厨房瞧瞧。”

      小宁子听到“厨房”两字眼放绿光,再顾不得与解忧纠缠,扭股糖似地粘住绿如蓝,两人脚不沾地的去了。

      海天儿慢慢走过来,在解忧面前住了脚,垂着头,低声问道,“五师妹,你也要去吗?”

      解忧当然热爱厨房,但闻海天儿声音中一股寂寥之意,不禁怜惜,“有大师姐看着就够了,天儿师姐,如此清景,不妨坐下闲聊几句。”

      海天儿闻言仰了脸,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却又低下头去,嗫嚅道,“我,我不太会说话。”

      “飞鱼门人人一张利嘴,”解忧坏笑,“不会说话的淑女才稀有,不成,从今起,我得专职保护师姐你不受色狼骚扰,其实我要求也不高,每个月底帮我签了蒂凡尼的单就成。”

      任海天儿再是羞涩,也不禁展颜,细声道,“五师妹,蒂凡尼不好,辜青斯基才有气质。”

      “成!”解忧豪气地拍拍海天儿的肩,“咱就辜青斯基了!天儿师姐,你听说没,辜青斯基的小开正比武招亲呢~~~”

      “我有听说哦,”海天儿认真地点头,“上周的《香闺八卦》还私家透露,香奈尔家的大小姐香绝色是大热门,已经下到一赔七了~~~”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真正是,哪个女人不爱八卦,哪颗大钻不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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