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决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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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拒绝回家，我害怕一个人在充满苏阳气息的房间里面对背叛,他的背叛或许是空穴来风，我的背叛却是真实的。于是沈月涵带我去了他的公寓。我才知道他已经搬出了公司在大厦里准备的房间，这间公寓简单而干净。很引人注意的是客厅有一个吧台，酒柜上有很多酒，无论数量还是种类都堪比酒吧。我想起上次跟他在西餐厅，他喝酒的样子，他经常这么喝酒吗？
“在想什么？”他轻轻地问。“你很爱喝酒啊？这有这么多酒。”我实话实说。他笑笑：“在日本的时候，我做过调酒师呢。”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不相信吗？我调一杯给你喝好了。”他在酒柜上找出两种酒，又在角柜里拿出一个很长的汤匙和一个高脚杯：“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酒，BELLIN，不需要什么技巧，你也会调的。”他把两种酒混合在一起用汤匙搅匀，然后把酒杯递给我。我接过来，看着冒着气泡的酒，问他：“就这样喝吗？”他点点头：“这跟香槟差不多，很容易入口，只不过我这里没有石榴糖浆，不然的话，会更好喝一点。”我喝了一小口，淡淡的，甜甜的，没有酒的辛辣的感觉“很好喝啊，而且，颜色又这么漂亮，像果汁一样。”他说：“虽然像果汁，可是也是含酒精的。”一边说，他拿出一个矮阔的杯子，按比例倒入了另外的两种酒。“这个是？”他说：“这不是你喝的，我喝的GODFATHER，比较简单而且经典的酒，以威士忌为主的。”我对这个完全是一窍不通，但威士忌是听过的。“你经常喝这种酒吗？”他摇摇头：“喝酒往视心情来定，我常喝的是苦艾酒。”我依然迷茫，这是我完全陌生的世界，下意思地喝了一口酒。
他举着酒杯，对着灯光，看着明暗变换的酒。“很漂亮啊。”我说：“这个杯子是特制的吧。”“嗯，是岩石杯，酒杯底部的玻璃可以折射出不同的光，一般用来呈这种透明度比较好的酒。”
我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对着灯光欣赏，然后将剩余的“美丽果汁”一口饮尽。
“怎么喝这么快，我换果汁给你。”他放下酒杯，我拉住他：“不，我还要这个贝什么酒，这比果汁好喝多了。”
“不行，会醉的。”
“不会，这就是果汁啦”我从座位上跳起来，顿时觉得天眩地转，软了下去身体被一个结实的手臂扶住了。“没想到你会喝这么急，毕竟是有酒精的啊。”我坐回到座位上，两颊有些发烧。他用手轻捏我的下巴：“你真美。”我看着他，视线有些模糊了，少年时的他和现在的他重叠在一起。我用手勾住他的颈：“你长大了啊，想要我吗？”，他愣在那里，我吻上他的唇，然后感觉身体一轻，被他抱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枕着沈月涵的臂弯，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头痛得很，我真的太少喝酒了。自从大学时在苏阳家醉酒醉到生病后，苏阳就没有让我碰过酒。苏阳，这个名字让我的心被刺痛了，身体从沈月涵的身上弹开。“醒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沈月涵睁开眼，活动着被我枕到酸痛的手臂：“头还痛吗？”我用被子遮住赤裸的身体，摇摇头：“好多了。”他靠过来，亲吻着我的头发，“我爱你，星。”我闻到他身体淡淡的青草香气，一如九年前他第一次给我的怀抱。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一会儿要去公司，跟STM的合同明天就要签了，我和几个主管再一起讨论一下。”我点点头:“你去吧，那个合同很重要。”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我帮你弄早餐。”我摇摇头：“不用，我不饿。就这么抱着我好不好？”他把我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和苏阳不同，苏阳是霸道而温暖的，而他是轻柔却清凉。最后，大已大亮，他不得不离开，我放开了他。
他走了，房间变得非常安静，昨天的事一一回现。我和沈月涵接吻了，□□了，我和我的初恋在九年后完成了初吻，初夜。这段感情本来已经退出了我的生活，但随着沈月涵的再次出现，终于在昨天爆发，或者根本是酒精的作用，我也搞不清楚了。
本以为我和苏阳的感情足够牢固。不知道我真正输给的是寂寞还是初恋遗憾的情怀。心绪怎么也理不清，头愈加疼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有轻微的气喘，难道几年都很少犯过的哮喘病又要发作了吗？可我都没有备药，我起身去水池接了杯水，快速地喝下去，这样可以暂时压住气喘。
好在呼吸慢慢正常了，我放下心来，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开了机。过了很久，也没有一条短信过来。自从出现绯闻以来，苏阳没有打过电话给我。我从来不打电话给他，怕影响他工作，他会在有空的时候打给我。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两个星期前吧。他说他在T市特训还要一个月，然后再从C市开始巡回演唱，时间排得满满的。我只能在两个月后的苏阳M市演唱会上才能见到他了。当然如果不是本人的话，在电视里会经常见到，就像最近一个星期，打开电视都是关于他和他的助理的新闻进展。本以为聚少离多的日子，只会让每一次见面，每一段相处的日子都变得弥足珍贵。可是，事实却不如想像中美好。
我要割舍掉对苏阳的感情吗？近六年的感情，虽然开始对他并不是一见钟情，却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温柔。后来，他虽然变得忙碌，却挤出他所有的时间来陪我，甚至向我求婚。单论感情，他付出的远远超过我。想起朱妍当日的话，如果我真的像他父母那样抛弃了他的话，我心里一悸，他会怎么样呢？他会崩溃吗？不会的，他还有他爱的音乐，还有让他忙不停的工作。可是，他曾经为了害怕被抛弃而不停地甩掉周围的女人，而我一直被他爱着，呵护着到现在。
他是那么专情的人，我怎么会因为那些不实的新闻而冲昏了头呢。躺在沈月涵的床上，想着苏阳的事情，我可能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了吧。
我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再次醒的时候，沈月涵已经回来了。微凉的手轻抚我的脸，“怎么还在睡啊？”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去洗个澡，我们一会儿出去吃饭。”
洗了澡精神好了很多,至少可以把一个虚假的笑挂在脸上了。其实掩饰情绪最好的表情就是笑了，嘴角上扬，眼睛眯一下就可以了，多简单。
“好了，这下子可睡饱了。你的公事办完啦？”我揉了揉睡肿的眼睛。
“嗯，基本上都定好了。清醒了吗？”他拿过我手中的毛巾帮我擦头发，“头发要擦干才可以出去，不然会感冒的。”
擦干了头发，沈月涵带我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路过药店的时候，我说：“路边可以停车吗？我想去买点药。”他把车靠边停下来，问我：“身体不舒服吗？”我摇摇头：“不，老毛病了，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有哮喘病。我去买止喘喷剂。”说着，要开车门，他拉住我，“我去就好了，你在车里等我。”
很快，他买了药回来，看到熟悉的喷剂，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原来随身都要带的药，还以为以后永远都用不到了呢，还是摆脱不掉这生来的毛病啊。
到了餐厅，他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和清粥。我满怀心事，食不下咽。
“不合胃口吗？”
“没有，很好吃。”
“你有心事？”
“涵，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呢？”我在心中艰难地做出了选择。毕竟我与苏阳相爱六年，和沈月涵却没有真正开始过。这样对沈月涵的伤害也不会太大。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眼睛如镜般明亮，仿佛可以看到我的心里。
“我有一个交住六年的男友。”我鼓起勇气对他坦白。
“所以……昨天你只是寂寞难耐吗？”他说得很轻快，可是手在发抖。
我不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现在的我，对不起任何人。
“是吗？”他的脸色开始发白。
“对不起。”我的眼泪掉下来，“忘记我吧，找一个好的女孩，把自己安定下来。”
许久，他叹了口气：“好，那你回到你男友身边吧。”他的表情是那么绝望，他一定对我很失望，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配不上他。
“我的心早在九年前给了那个弹钢琴的女孩了。”他的声音很悲伤，眼睛看向窗外。
“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只是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劝他道。
“正因为什么都不懂，感觉才最原始，最真实。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强求你的感情，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们不会这么久才相遇，而且是这样的偶然。”他苦笑：“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我也懒得去改变了。”
“我不值得，我有男朋友却还来招惹你。我根本不是好女孩，我这么轻率就……”
“不，是我招惹了你，再次见到你的时候，被我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感情开始慢慢复苏，我自己都无法控制。不过，我已经满足了，你不用觉得困扰。我该消失了，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不会打扰你正常的生活。我离开这里，回日本去。”
“为什么要这么宽容，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忍心伤害你？”我哭得几乎泣不成声，我的决心开始动摇：“明明做错的人是我啊。”
“只要你幸福就好。”他用手轻抚我的脸：“你幸福的话，我也会幸福的。我可以感应得到，真的。”
我不会幸福的，但你必须幸福。可你这样，又怎么能幸福。
回去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说话，但我的心很痛，痛到必须用手来按住。他送我回了苏阳的家，停下来，我们还是保持着沉默，直到我用手去开车门，他才说：“我下周去公司交代好以后，会跟总公司要求调回。”
我听了，心痛又加重了，但我并没有停下来，只是说：“嗯，你多保重。”声音是哽咽的。
从停车的位置到公寓只有十几米，却像很长一段路，我不能回头，我不能动摇。直到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才靠着墙坐下来，用手抱住膝把头埋下去。我总是这样伤害着他。我知道我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决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