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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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会觉得短呢？他开始筹备他的全国演唱会了，虽然这让我们分离的时间更长了，但是他的喜悦让我无法流露出我的寂寞。音乐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也更坚定了，绝对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放弃对他来说这么重要的东西。
林雪和佟尧的婚礼，也在筹备中，我也有帮他们准备，一起去选婚房里的挂饰或者安排婚礼的日程，刚好把下班以后的时间填满。但没有跟苏阳提过，反正他也不可能去参加，即使他想去，他的身分和时间都不允许。
和沈月涵的相处比和那个自大而武断的田中好多了，慢慢地我也很适应这份工作了。他依然是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冷冷的对待着周围的人，当然也包括我。这样也好，我看着他很少会回忆起记忆里那个人。苏阳让我几乎忘却的记忆，确实存在过吧，但是也仅限于此了。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像对待一般下属一样地对待我。
直到几个月后的一天，我汇报完工作，正准备出去的，沈月涵叫住我：“许小姐。”他总是叫我许小姐，这个称呼每次被他叫起来，总让我觉得很别扭。“沈总，有什么事吗？”我站住了，回过头问他。“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地说。我突然觉得很生气，这种陌生的表情和语气，让我莫名地讨厌，我也面无表情地回答：“是公事吗？”他没有看我：“不是。”我说：“对不起，我今天晚上有事情，改天吧。”他说：“那好吧。”拒绝了他，我觉得很痛快。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讨厌他的面无表情和冷漠，可能是自己不希望沈月涵是这样的吧。
其实晚上我并没有事情，而且苏阳也不会回来。他最近总是排练到很晚，而且怕晚上回来会影响到我，直接就在公司住了。我没有跟他说，我不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太晚也希望他能够回来。下班的时间已经到了，我反倒有些不想走了，但是又不能不走。我没有目的地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原来人都是会寂寞的啊，无论是安静的人还是鼓噪的人。走到太阳落山，走到抬头可以看到月亮和星星，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太久了。
我坐到路边的长椅上，拿出手机，没有未接电话和短信，苏阳一定很忙吧。我开始玩手机里的游戏，最近无聊的时候总会玩贪食蛇，这是诺基亚比较经典的一款手机游戏，可以让人把精力集中到游戏上，而不会再胡思乱想了。我玩得很专心，不断地更新着自己的记录。
有人坐到我的旁边，我按了暂停，把手机放进包里，准备起来，我不喜欢和别人坐在一张长椅上。这时，那个人抓住了我的手，我一惊，才看见旁边的人是沈月涵。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他是刚刚看到我，还是从公司出来他就一直跟着我。我挣开他的手，有种被人偷窥了隐私的感觉，而且这个人恰恰是最不想让他知道的。
我不能面对他，我要离开这里，躲开这个人，我想逃走，却被他紧紧抱住。这熟悉又陌生的怀抱，让我无力逃走。许久，我仍不愿离去，我想到了高中时候的那个遗憾，而最开始和苏阳在一起，也和这个相似的怀抱有关。现在，我又在他怀里了，虽然了只是第二次，却等了九年。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九年呢？
“你为什么要躲我？”我撒了谎：“本来是和朋友约好的，只不过对方临时有事取消而已。”他问：“是那天晚上接你的人吗？”他看到苏阳来接我了。
他见我不说话，又说：“既然取消了原本的约会，也就是说你今晚有空了，那我们一起找地方聊聊吧，我们这么久没有见了。”真霸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忘掉我，他认出了我，却还是伪装成初识，共事了一个多月。
我跟他进了一个西餐厅，这个餐厅的环境很好，安静而且气氛很好，坐下后，我们相视无语。通过这些天跟他的相处，觉得他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给人的感觉由原来的温暖变得冰冷，我不知道原因，现在我跟他的关系，也不便去问了。
还是他打破了僵局：“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我说：“还好，你呢？”他点点头：“也不错啊，在日本上完大学以后，自己应聘到这家公司，现在被派到中国来了。”我问他：“那你不帮忙你父亲的生意吗？”他说：“我想自己在外面先锻炼一下，不想太早被家里的事业束缚，而父亲现在还不算老，公司经营得很好。”
这时候，侍者开始上菜了。对于西餐，我是很少吃的，我甚至都很少在外面吃饭。一个人吃饭总觉得很奇怪，苏阳又很少陪我来吃，不过，在我看来，他做的菜比任何的厨师都好吃。
沈月涵打开了红酒，准备帮我倒酒。我边摇头边说：“不行的，我一点酒都不能喝，喝一点就会醉的。”。看到酒我真有些怕怕的，我是标准的一杯倒，不能再失态了。他放下酒瓶，没有勉强我：“那你点其它的饮料吧。”他挥手叫来了侍者，我点了一杯柠檬水。他给自已倒了一杯酒。
我拿起刀叉来对着自己这份牛排使劲，西餐真的很麻烦啊，好半天都没有弄好。这时，沈月涵开口了：“我切好的这一份给你吧。”我才发现他已经把牛排切成很整齐的小块了，为了不继续丢人，我不好意思地接受了。
他成长得让我不能把原来的他和现在的他叠在一起了。无论是在公司，还是这样面对面地坐着。除了他的拥抱，其他都是陌生的。看来时间和距离让我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沈月涵大概发现了我的沉默：“你在想什么？”我愣了一下，才说：“没什么，一直想问，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我开口就咄咄逼人，虽然感觉是这样，但我一直都很奇怪这一点。
他停了一下，说：“可能是缺少勇气，我一向都是这样的。原来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个单相思的家伙。”我听了，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回答他，季薇造成的那个误会，原来他并不知道。他又说：“不过，我仍然感谢你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我说：“那是无心的，不用谢我。”他饮尽了杯中的酒，喃喃地说：“对啊，不是为我做的，只是我刚好听到而已。”
我听了他的话，是有些心痛的，但是，我已经决定不告诉他当年的真相了，他知道了，不过是多了一个人遗憾罢了。无法挽回的痛苦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让他经历了。突然很想哭，可是不能哭，哭得话，他会疑心的。
我想转一个话题，却不知道说什么，抬头看着他，看到了他脸上的悲伤。是我的话伤害了他吗？他发现了我在看他，我们的目光交汇，他的眼晴仍然清澈。那一刻，我几乎想告诉他，我并没有拒绝过你，只不过是因为……
还是他先转换了话题：“和我一起工作会不会觉得不自然。”我摇摇头：“没有。这些年你改变了很多，让我很少想到原来那个你。在国外呆久了的人，果然不同呢。”他笑了：“你不是也变了很多吗？”我也笑了：“对啊，时间是公平的。”气氛变得融洽了许多，他的笑容终于出现了，虽然短暂，却是与他重逢后第一次看他笑，他曾经很爱笑的，而现在……
他喝了很多酒，却不见他的醉意，仍然很清醒地说话。我终于忍不住拿走了他的酒杯，“你喝太多了。”他问：“你在关心我吗？”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酒要少喝的，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他摇摇头：“我已经习惯了酒，如果没有酒，好像少了什么一般。不过酒精对我似乎作用并不太，想醉的时候却更清醒。”
我的心痛了一下，握酒杯的手也有些发抖。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啊，为什么他现在让人感觉这么忧伤？
“你和季薇还是好朋友吗？”又提到季薇了，我真有些无奈：“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因为我在M市，而她应该留在T市了吧，我又很少回T市。”他说：“是啊，大概吧，我们也没有联络。我也没有想到你会一直呆在M市。”
我笑了：“我原来在这里治疗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城市了，干净又美丽，气候也好。后来爸爸也调到了这里的医院，所以，我们全家都搬过来了，只不过我现在并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他们在海滨。离市区很远的。”他点点头：“那你现在住在？”我回答：“离公司不远的公寓。”
我们又谈了很多，无关痛痒的话题有很多，我们都刻意避免了让彼此尴尬的。果然笑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很难得的表情呢。为什么呢？无论是原来那个天天挂着笑的沈月涵，还是这个不苟言笑的沈月涵，我都看不透他。
和他在一起，心情一直是压抑的。餐厅的温度有些高，让我不太舒服。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十点钟了。沈月涵看出我的意思，对我说：“我送你回去吧。”我说：“我自已打车就好了。你不是住在公司的公寓里吗，我们不顺路。”他也没有坚持，我们一起走到了门口。他帮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目送我离开。
下了车，进公寓前抬头看了一下，房间的灯是黑的。虽然明知道苏阳很忙，不可能会在家，还是抱着希望。可惜的是没有惊喜，他还是没有回来。沈月涵没有坚持送我回去，应该是怕我的男朋友会误会吧。可是苏阳怎么会有时间关心我有没有人送呢？
拿钥匙开了门，打开灯，灯光虽然很亮，可仍然无法温暖房间里的冷清。我打开了CD，里面是苏阳的歌，有了歌声的房间会显得热闹一点，而且是他的声音。
打开淋浴，喷头里的热水冲去了我的疲惫和失落。虽然习惯了，但没有他的时候还是会失落吧。这可能是寂寞的味道了吧，咸咸的泪水，是为这寂寞而流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