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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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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中秋在迩。宫里一派喜气洋洋,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我和十四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难得有机会碰头,就是见了面也是擦身而过。
至十五日下午,所有事物都已经吩咐妥当,各宫的娘娘,阿哥,格格们都陆续进了大殿。这才偷到一会闲时,我跺步到梅院,呼吸着难得的清新空气。日渐西斜,我斜靠坐在梅树旁的石块上,半眯着眼看着前方花丛里的两只蝴蝶翩翩起舞,不禁让我想到我的小名——虫儿,不知道我这个虫子何时才能破茧成蝶。现在这时节,梅树上还没有梅花,连花骨朵儿也鲜少看到。反而有点破败感,这两只彩蝶,在林间,时停时飞。双飞双落,夕阳下无限恩爱,本该是分外美丽的,可是我却觉得有那么一丝惨淡。看着看着,人已经痴了。
“重来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
“小小年纪,哪来的感叹!”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猛的回头,却看见十三阿一脸的错愕,本来取笑的表情僵在脸上。他旁边站着四阿哥也有些愕然,他递过来一条丝巾。才惊觉,我禁留泪了,我有些尴尬,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痕,忙俯下身子请安,顺便整了一下脸部表情。再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淡然。四阿哥愕然的神色已退,收回了丝巾。十三笑嘻嘻的走上前来,冷不丁的说了句:“文化到是没什么,到也学起诗人来。”
“啊?”我茫然的看着他。
“伤春悲秋起来了啊!”我愕然。
老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十三弟,走吧。”十三还想开口,听到老四的话,点了点头,转身从我身旁走过,随着四阿哥而去。我等了等,看他们走远了,也转身离开。
回屋刚擦了把脸,巧月她们就闹了进来,非要拉着我去赏花赏月,说是宜妃娘娘赏了月饼黄酒,还放了假,机会难得。我想到与十四的约定,只能推脱身子不爽,她们见我一脸的心事,也不好强求,一阵遗憾的叹息后便散去了。我算算时辰,康熙大宴群臣应该还有些时候,便靠着床边小睡。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是小富贵。他送来一个包裹,说十四阿哥在院外等我。我打开包裹一看,是一套小太监的衣服,和一个腰牌。心里顿时明朗起来,忙换好衣服。
十四背对着院门,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竟然该死的美。他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没想到你穿男人的衣服别有一翻风味,有股子俊美。”我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只知道傻笑。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走吧,八哥哥他们等着呢。”说完领着我与八阿哥汇合。
十四领我上了马车,这时候中秋夜宴已经完毕出宫的马车颇多,我们也混在其中,到了西华门,侍卫拦住了马车列行检查,我把腰牌一递,他看了看又看了看马车里的十四,问安后边放我们出宫了。大概走了半个时辰,我们在一个僻静的胡同里下了车,进了一家宅子。还在院子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笑的声音,十四推开房门,就看见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都在里面。他们应该来了一好阵了,加上在晚宴上也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已经有些微熏了。
“完颜沁见过几位阿哥。”我有些错愕,一回过神便慌忙行礼。
“起来吧,今天大家难得一聚,哪来那么多礼数。”十三挥挥手说道。我起身环视周围,芷若也同我一样,穿着太监的衣服,独坐在八阿哥不远处,看到来人是我,忙迎上来,拉我坐她旁边。
“十四弟你迟到了,可是要罚酒的。”十阿哥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酒杯递给十四。十四只是笑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赢得几个阿哥的喝彩声。
酒过三巡,本来就不胜酒力的我,已经有些恍惚,我摇晃着来到院子里,依着回廊的栏杆,希望借着清凉的夜风让自己清醒些。今天的天空没有星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亮太亮了,夺去了星星的亮光,我就这么看着孤独的明月,想到了现代的家人和一直以为我是她女儿的福晋。突然想起在现代时唱的那首《水调歌头》意如我现在的心情,不禁轻声哼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厥,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有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这曲子是你谱的吗?”不知什么时候老四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心里一惊,有些懊恼,总是忘记了自己是来自未来的人。当下只能敷衍的说:“啊...不是,我是听别人唱过学来的。”
老四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忙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就这样陷入让人发慌的沉默。
突然,他慢慢向我走来,我们之间的空气相成了一种奇怪的磁场,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不知道哪来的害怕,每看他走过来一步,我就退后一步,他不似平时的生冷,不知道到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月色的原因,他的眼眸变得深不可测。
在月色下竟有着洞穿一切的清透,我感觉自己象是聚光灯下的小丑,就那么赤裸裸的被人看穿。心里阵阵恐慌,可是却有种该死的期待感充磁着大脑,觉得自己象是一份送给爱人的礼物,等着被层层解放出来。
我猛的一楞,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吓到,不知该如何面对,直觉就是“逃”,逃出这诡异的磁场,逃出这莫名的瞬间。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后退。
终于,我被逼到墙角,我和他近在咫尺,周围的空气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让人有种被催眠的不真实感。
面对他,我象一个青涩的小女生一样,不知所措。心跳快得就要窒息,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靠近而变得稀薄,我瞪大眼死命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却没有别的动作,就那么和我对峙着。
好一阵,他突然抬手,“嘶”我紧张的倒吸一口气,把头偏向一旁,他却只是拂掉我眼角的泪珠,轻轻的说:“你又哭了!”
他的声音那么柔软,那么温和,就象在遥远时空的父母,让我在这分外孤独的夜里感觉到一阵温暖,我不禁呆楞的看着他,沉静在这该死的温柔里不可自拔。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坚强的过着,这还是我到古代后第一次觉得原来我是那么渺小,原来我是那么需要别人给我温暖。
感觉到他手指传来的点点清冷。我晃如梦中惊醒,负气的挥开他的手,转身跑向屋子,不为他的轻薄,只是无法面对此时狼狈。
慌乱中碰到了一副结实的身体。只觉得他抓住我的肩膀,我愣愣的看着他,眼睛却失了焦距。
“完颜沁,沁儿....沁儿,完颜沁。”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听到十四担忧的声音,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莫名的伤心,眼泪就象失去控制一样,释逸的流着。
好一会儿,我总算平静了,他疑惑的看着我,我心理还是很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能摇摇头。我环视周围,没见到芷若,此时几个阿哥已经醉倒,屋子里一片狼籍,空气里弥漫的酒气让我心中越发憋闷起来,举步想院子走去,这时候四阿哥已经不知去向,我慢慢步出院外,十四就一直默默的跟在我身后,走着走着忽听到前面转角处,传来芷若嘤嘤哭泣,本想上前看个究竟,又听到老八的声音传来:“......他给得起的我也能给。”
我和十四对望一眼,默默退去。“八哥是在两年前,一次围场的竞技上认识芷若的,那时候,她一身艳红骑装,骑着一匹通身雪白的马,风驰电挚的纵横在天地间,殷红裙裾在风中翻飞,那醉人英姿另在场英雄尽折腰。”十四突然悠悠的说着,我转过头淡淡的看了看他,他应该也是喜欢芷若的吧!
黎明前,我们回到宫中,芷若早早的歇下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心里一会担心芷若一会烦闷着自己,辗转难眠,满心满眼里都是四阿哥那透彻的眼神,那温柔的嗓音。脑海里不断扶过之前的种种,每想一点,心里更悸动一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涨满了心头。
一夜无眠,到清晨开始头疼欲裂,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