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花还在》云琐青峰

9、第 9 章

　　秋日明媚，心情还是不错的。此时我正带领着我的学生在---作画。

　　这个学生就是：邵晗。

　　他是个挺爱学习的人，绝对是祖国的好木头。只可惜现在被人管制着，学不能致用。看书之余，无所事事，于是于某月某日提议与我学画画。

　　学就学呗，反正我自信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到半个月，我不得已要承认，他不但是个挺爱学习的人，而且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素描画得有模有样的。

　　我坐在窗边，他坐在身后沙发上，抱着画板也不知道在画些什么。只是偶而侧头看见他神情很爽，眉开眼笑，于是可以肯定不是在画什么很令人郁闷的东西。

　　终于觉得他笑得实在太不正常了，于是放下手中大半完成的画，回头提问：
　　［你在画什么呢？那么乐!］

　　［没什么。］他放下画板，由于是覆着的放的，于是我没看到是什么。走到我身前，看看我架上的画，［凭业余赏画的眼光来看，我觉得你现在的画相比于原来的，好像有什么我说不准确的地方好起来了。］

　　［也许吧。］余佳也说我的画卖况越来越好了，已经逐渐从最佳滞销品的尊位上退下来了。情况应该是从给裴毅画那张画开始的，看来失恋并非都是歹事，也可以打破一些人心的固有圈囿。

　　由于从小就在接触，所以我对自己的基础功是非常有自信的。但任何一样东西，当循规蹈矩到极限时，如果没有办法突破，那就永远卡在那里了。就如写字写到 “状如算子”一样，再不突破，那唯一的职业可能也就是去给永乐大典当誊写员了，都不知道人家收不收。但要想突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已经在这个关口卡了六、七年了。现在才稍微好转一点。由这种转转好转而不是一夜顿悟的情况来看，我注定不是个天降奇才型的人物了。

　　啧～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最清楚，还奇才，能是个人才就阿弥陀佛了。

　　［这两母女的气氛好融洽，有原型吗？］

　　［有，就是我与我妈。］
　　春花灿烂青草道，妈妈带我去赶集～

　　［你!那是你吗？!］

　　［你什么意思!］看着他那一脸难以置信的的神情，我不禁冷哼出声。那小姑娘是画得唇红齿白了一点，但难道我不也是那样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能长成现在这天鹅样～挺不容易的。］

　　你到底是在褒我还是贬我!
　　看他那颇为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想去弄清了。再看看画，
　　［我出生就在小镇上，后来读书在城里，没去过乡下，所以很喜欢这种乡间小道草依依的感觉。］

　　［你不是说你只能按物写实吗？最多也就看看极没感觉的照片吧，怎么能画出？］

　　［这是我心中的一副实景。］

　　是我心中的实景。但它至少还有个可以描绘的基础，而我在近一年却感觉到了很多难以描绘却又使人每每欲执笔以画的东西。拿起画，才发觉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表达。第一次感受到了扎实的基础功也没有用了，因为再有耕种技巧与土地，却发现没有种子。我必须要想办法用有限的图象去表达那无限令我感慨的东西。虽然感觉还很艰涩与难以尽意。

　　说到出生，不由得又想那个中秋日的见闻。看看身旁的人，
　　［能多说一点你的以往吗？比如幼年时什么的。］

　　［我啊～］他倒不觉诧异，反正说到童年嘛，拍拍脸在一旁坐下，［我从小与爷爷奶奶长大，但却不是爸妈忙以照顾不了我。而不知道什么陈年旧事的原因，爷爷对爸妈好像很有意见，不愿意搬来同住。但他们又非常喜欢我，于是父亲就在我五岁时把我送到爷爷奶奶身边去住。当然，我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不高兴，爷爷与父亲一样，都是很好的长辈，对我不溺爱也不特别严厉。奶奶更是对我疼爱有加。直至我小学毕业那年，爷爷去世，我才与奶奶被父母接回一起住。所以我童年基本都是爷爷奶奶的印象。也很开心，爷爷给我编了一个蝈蝈笼，现在还在家里我房里的的书桌上。奶奶虽然也于前些年去世了，但我想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他们的。］

　　看着他那幸福的笑，不觉有点羡慕，［真好，我就没有见过我爷爷奶奶。］

　　［为什么？］

　　［听爸说，是政治斗争的原因～］算了，说这个太沉重，换个话题，［那你爸妈呢？只知道你们家庭气氛很好，但是是什么样人组合的家庭才能那样好呢？］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可能突破家里那个防线～

　　［我爸啊，很通情达理的人，但原则性也很强。妈妈则基本是贤内助式的人。说起他们的姻缘，还很感人呢。由于外公外婆是在妈妈十多岁的时候也因当时世况的原因而去世了，然后因缘遇到大她八岁的我父亲，从那时开始，父亲就一直照顾她的生活。相遇十年后，妈妈才嫁入邵家的。所以我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最主要的是亲情。但爱情的升华与归宿最好也就是亲情。感觉他们之间一直是一种超越普通人的相沫以濡的感情。很吸引人，也很令人难忘与难以别离。与他们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

　　～～没望了，席某人，你的前途完全是道阻且长～
　　这个人是如此的看重的家人，那对～
　　［那你怎么看待席衍与他的家人之间的关系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好，最开始是因为其母亲的原因，现在又因为我～。但我相信，将来会因时移而事转的。因为凡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何况是血缘至亲之间。］

　　是吧～人都是有感情的～。也许和解的那一天要在很久以后才能将来，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电话响，接起。放下，无奈的看看身帝的人，
　　［他要来吃晚饭，你去准备吧。］

　　［好。］

　　看着他走进厨房，轻叹，转身继续手中的画。直到那个说要来吃晚饭的人的到来。

　　开了门回到画架前坐下。他也随之走到，看了看，

　　［很不错啊!你什么时候画副被牵着是个男孩子的，我预订买下。］

　　有预定生意上门，我这真的是要转运了!［好啊!看你风尘仆仆的，从哪里来？］

　　［从尼姑庵来。］

　　什么!从尼姑庵来!你要出家也应该去和尚庙吧!

　　他了解我的惊愕，于是继续道，［我将母亲的牌位暂送去那里安置，等以后决定下固定居所时，再接回。］

　　原来如此。［随便坐吧，那一位已经去准备晚饭了，要不你也去帮忙。］

　　［我坐一下就去。］他回身到刚才邵晗坐的地方坐下，看到旁的画板，［这是什么？］

　　［他画的啰，我也不知道是～］

　　我话没说完，只见一个人影急速的从厨房奔出，随带一声：

　　［不准看!］

　　已经晚了，席衍已经拿起来了，他不是不听你的话，反而是听到了以后下意识的回瞄了一眼。
　　那一瞄的风情～

　　导致席衍把画板端正了看看，然后----

　　-----------------扔下画板起身跳起向厨房追去，

　　为什么说是追？因为说“不准看”的人看到已经在看了，连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收兵回厨房改制止而为防守了。

　　［你开门。］某人站在其即将抵达之前的一瞬间被关上的厨房门前说道。

　　我估计在里面那人正在庆幸：幸亏不是开放式厨房。
　　不说不开，不说要开，沉默是金。

　　于是在门外边的人又发话了，
　　［现在室内门的质量你不是没有见识过，我也不是没有踢开过。］

　　强～～
　　但是，我不能再沉默了，必需要表明我的态度，不然就要沉默蚀金了
　　［踢坏了我可不赔!］

　　不知道里面那人是被暴力宣言还是损失自付的哪一句打动了的，反正门是开了。于是两个人都在我面前消失了～

　　不能看人我看画还不行!

　　起身走过去拿起某人刚才扔下的画一看—--

　　噗～

　　还好没喝茶，只喷了一气口出来，

　　邵同志，你是天才。

　　完美的一套席同志Q版画像。只是在头颈以下的部位，全部变成了从米老鼠到唐老鸭，从加菲猫到忍者龟的等等等等，就是没有一个双脚立的人的样子，简直是一个动画名星大集合啊!

　　这件事情告诉我，一：会看动画的孩子是极有创作力的。二：做了作业之后，若不将作业收拾到书包里而乱摆乱放，那是会有恶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