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依旧（《天是红河岸》同人）》聆水物语

7、中剑

　　“我说了你要找的人是我，不要牵涉不相干的人。”朵兰颤抖着再次挡住马蒂的路，她不能让聆风受到伤害。单薄而孱弱的聆风，是她应该和必须保护的。
　　然而朵兰的再三挑衅终于激怒了马蒂，虽然这个女人不是他的目的，但他此刻就想拔剑解决掉这个聒噪的女人。
　　“闻名天下的黑太子就只会杀手无寸铁的女人吗？”剑即将出鞘的那一刻，聆风淡淡地出声，不带丝毫的感情，却让听者感到无比的讽刺和蔑视，也成功地吸引了马蒂的注意。真是有趣的女人，难道她不懂得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吗？再次对上她的眼神，马蒂希望找到她眼底的恐惧，然而那清澈的眼神，除了坦然，还是坦然。
　　默数着黑太子跟自己的距离，聆风手里却悄悄攥了一瓶辣椒喷雾剂，这是出发前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带在身边为防身而用，这东西是艾洛克律师一再推荐的防身兼防狼用品，对着眼睛喷射可以使对方暂时失去视力，不过只能持续2分钟左右而且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实在是居家旅游必备良药。聆风知道自己的运动细胞，所以也没有多此一举带刀剑之类的东西。

　　如聆风所料，马蒂瓦塞完全没有意料到手上没有任何武器的聆风会暗藏这一手，也无法设想到世界上还存在这样一种“辣椒喷雾剂”。
　　朵兰，快离开，不要增加无谓的牺牲，也不要让我的心意白费。聆风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让朵兰平安逃脱。她知道黑太子不会放过自己，但是却未必会追究朵兰。
　　“我们已经想办法救你，请一定要等着我们。”朵兰理解了聆风那坚定的眼神，也知道这是最实际的做法。流着泪，再看了一眼依旧冷然自持的聆风，她的白衣胜雪，她的空灵神情，她会永远永远记在心底。
　　目送朵兰平安从后门离开，聆风稍稍松了一口气。并不期待她的营救，只希望她能够平安。更希望她能够忘记几天所见到的绝望和残酷，不要被仇恨伴随一身。

　　突然之间，聆风感到背后一阵冰凉，那是利器穿过身体的感觉。甚至来不及感到疼痛，只是感到一股透彻的寒意，仿佛生命就在瞬间慢慢流逝。没有惊呼，没有惨叫，这样的感觉仿佛就在预料之中。有些留恋得看着这个朴素并且简陋的民宅，这个她回到古代生活的地方，是对生命还有依恋和不舍吗？唯一的遗憾，也许就是没有能够找到自己的好友，没有能够把她们带离这混乱而残酷的时代，没有让她们回到那熟悉的庭院和大厦。夜影，夕梨，梅艳，真的非常非常希望能够再一次和你们在温暖的午后，悠闲得品味着下午茶，浓郁的咖啡，郁馥的玫瑰，还有诱人的芝士蛋糕。那时的阳光和轻风，都是那样得值得怀念。
　　还有可爱而单纯的朵兰，也许我是没有办法等到你的救援了。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希望你能够记得曾经用度的日子，然后，坦然接受新一天的微风。然后，自由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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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的辛辣感觉已经完全消失，视力也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回想起刚才的突然袭击，马蒂瓦塞至今仍然心有余悸，他从来没有意料到一个女人能如此大胆。狂怒之下下意识的出剑，那个女人如今应该没命了吧，他拔剑之后几乎从来没有失过手。
　　低头注视着已经昏迷的聆风，忍不住抱起她的身子，马蒂惊讶地发现怀里的女子简直轻得好像羽毛似的，如此单薄而羸弱的身体，竟然蕴藏着那样的勇气吗，甚至还拥有如此准确的判断力，刚才的状况的确她自己是无路可逃，而她的同伴则有一线生机，而她把握住了，不是吗？
　　抱起她的刹那，马蒂感受到了聆风尚存的气息和心跳，果然，虽然她的白色长袍早已被鲜血所浸染，但是刚才的那一剑却避开了心脏。马蒂自己都感到疑惑，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能失手。是因为那一阵的辛辣药粉？还是他潜意识里希望留住这个女子的性命？
　　低头望着怀里女子，那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几滴泪珠，是留恋？是不甘？还是疼痛？但是在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惊慌，那样的平和自然，就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安祥宁静。这样的睡颜甚至让这个斗室变得祥和起来，甚至让人忘记了正处在险象环生的战场。

　　“黑太子……”副官亚尼的声音打断了马蒂的沉思，震惊于自己竟然也会在战场上失神，马蒂转身看着亚尼，眼神又迅速回复为冰冷。
　　“那个……”亚尼意外地看到他印象中一向冷漠无情的黑太子竟然会双手抱着个女子，而且还是浑身是血的女人，不过没有迟疑太多，亚尼尽责地报告，“经过调查，几个叛军招认说昨天他们战术是一个外族女人，名字叫越聆风，听说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预料到了您的计策……”咽了口唾沫，亚尼发现他很难在马蒂那冷峻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报告，偷瞄了一眼马蒂抱着的女子，难道她就是……
　　马蒂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聆风，如此白皙的肌肤，乌黑的长发辫成发辫垂在身侧，果然是外族人。预测未来的能力吗？这究竟是撒图雅人的误解，还是她确实拥有异样的力量？但是她却是撒图雅人的精神支柱。一个能预言未来的女子，无论是不是真的，都能够凝聚兵士们的士气。再次看了一眼聆风的脸庞，她微弱的呼吸似乎随时可能停止，失血过多也导致脸上完全没有血色。几乎就在瞬间，马蒂做出了他的决定。
　　“亚尼，找来军医，救活她。”
　　短短几个字，让亚尼彻底傻眼，那真的是血之黑太子吗？竟然会下令救一个敌人，而且还是他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女人？